正文 第七十七章 羞辱 文 / 葡萄乾紅
空間猶如水波般散開,而後花雨從天而降,從其中漫步出一個翩翩少女,她身穿一件粉紅長裙,暴露在空氣中的纖纖細手猶如嫩藕,膚如凝脂,天空中花雨飄落,她一步跨出,青絲飛揚,但是讓眾人稍微感覺遺憾的是,女子臉上輕紗蒙面,讓人看不真切。
古街上隨著女子的出現,頓時鴉雀無聲起來,她四周空氣猶如水波般圍繞著她旋轉,她輕移腳步,頓時腳下步步生蓮,渾身空靈的氣息讓眾人心頭都不由安靜了下來。
這個女子是上天的產物啊。
眾人一陣驚歎。
坐在酒肆裡面的秦商滿臉震驚,他睜開天眼龍瞳,眼眸中金光綻放,遠遠觀看,剎那間穿透了女子臉上的輕紗,想一觀真容,但是女子臉上有混沌在瀰漫,虛虛幻幻,看不真切,不過偶爾流出來的氣質,讓秦商渾身一怔。
「為什麼,我感覺她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彷彿和晨曦同源?」秦商喃喃自語,緊緊的盯住不遠處的女子,一旁一臉迷糊的靈猴趴在秦商的肩膀上,也是一陣訝異。
「晨曦?你小女朋友啊?」雙角蛤蟆一副我瞭解你的樣子盯著秦商嘿嘿笑道,「水界聖地的女人全是這麼漂亮,改天俺去抓個來玩玩,學猴哥,有肉吃。」
秦商和靈猴聞言毫不客氣的賞了雙角蛤蟆一個爆栗。
「雲月聖女,一別數載,祝賀你功力大進啊!」一身白衣的釋藏和尚雙手合十對著雲月微笑道。
雲月輕紗蒙面,讓人看不真切,但是一顰一蹙間,氣質空靈,她對著釋藏微笑道:「猶記得三年前和小師傅在菩提樹下論道,一別數載。」
聲音天籟,仿似不是人間人。
「尼瑪,該不會這和尚和那雲月聖女有奸-情吧。」巴掌大小的雙角蛤蟆看了兩人一眼嘀咕說道。
秦商滿臉黑線,遠遠觀望。
大街上一片安靜,而後突然爆發出一陣喧囂聲。
「水界聖女雖然輕紗蒙面,但是氣質脫俗,想必和楚小翩公主不相上下啊。」
「她是北州第一美人,而我們楚小翩公主則是東洲第一美人,真希望看到兩女子鬥艷啊!」
「真是越來越熱鬧了,十大人傑中前五個一下來齊了,不知道那排在後五位的會不會來。」
「雖說排名有先後,但恐怕戰力不會相差太遠。」有人暗歎道,畢竟天一道長和先前血裡奧的那血柱異象過於恐怖,不相上下。
「小和尚,大美女,咱們賞月喝酒去。」年輕道士天一瘋瘋癲癲,對著一身白佛裝的釋藏和氣質空靈的雲月發出邀請。
但這邀請過於異類,讓眾人一陣暈菜。
「既然道長有如此雅興,那麼小女子恭敬不如從命。」氣質空靈的雲月微笑說道。一旁釋藏和尚也是含笑點頭。
瘋瘋癲癲的天一道長朗笑一聲,當先向前面走去,雲月和釋藏對視一眼,也是含笑跟上。
伴隨著這三人的離去,古街上又開始了往日的繁華。
「有奸-情,這光頭和尚和那女人肯定有奸-情!」三人走後很久,雙角蛤蟆終於回過味來,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道。
「如今十大人傑中的前四個我都看見了,有他們在,想必這次玄門之行恐怕要有一番波折了。」秦商眼眸閃爍,盯著那三人的背影,喃喃說道。
雙角蛤蟆伸了一個懶腰,朗笑道:「管那麼多做啥,今朝有酒今朝醉。」
秦商深吸一口氣,微笑點頭,他自己修道不過一年有餘,修煉速度就堪比坐火箭了,這雖然和修真者前期修煉有優勢以外,但是秦商的刻苦卻是不能被否定掉得。
三天後,楚小翩公主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有人猜測可能往玄門方向去了。
第四天,水界聖女,天一道長,釋藏和尚也紛紛離開了落日城,有人曾看到他們結伴走向玄門。
而到了第五天,大半的修道者都趕往了距離落日城不足十里的落日谷,千年一開的玄門將會在那裡開啟。
這五天,秦商每天都會走到酒肆那邊喝酒,而晚上,都會獨自一人走到落日城外,沒人知道他要幹什麼。
「有傳言,玄門將會在十天內開啟。」秦商走在大街上,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他並未離去,因為這幾天他總是隱隱感覺到暗處有人在窺探他們。
「我感覺事情有點出乎我們的意料,並不是我們想搶奪王然的陣圖,而是王然這邊的人看上了我的靈器。」秦商坐在露天酒肆中,平靜喝酒。
在他袖子口的雙角蛤蟆遠遠觀望遠處,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我想,你還真是烏鴉嘴啊!」
「不過,這陣仗我喜歡。」雙角蛤蟆嘿嘿冷笑,沒有絲毫的擔憂。
古街本來繁華熱鬧,但是這一刻卻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全都有點畏懼的朝著古街遠處望去,那裡殺伐氣息濃重,直逼著秦商而來,血腥味道在空氣中瀰漫。
秦商一臉平靜,彷彿早就猜到了般,他坐在那裡,安靜喝酒。
古街盡頭,突然出現十個騎馬官兵,血氣沸騰,直衝天際,在是個官兵最前面,四人坐在馬上,最左邊一個一臉儒雅,臉上卻帶著幾分冷笑,眼眸中更是殺意氾濫,遠遠的朝著秦商望去,正是半月前從秦商手中逃走的王然。
在王然身旁,張啟一臉平靜,滿頭金髮飛揚,渾身靈氣沸騰,絲毫不再掩飾,他面色白皙,高高在上,像是看一個死人的看著遠處安靜喝酒的稚嫩少年。
而在張啟一旁,並架著兩匹白馬,上面端坐著兩個灰衣老者,臉上的皮膚都整個塌下來了,瞳孔無神渾濁,彷彿隨時一隻腳都會踏進棺材。
馬嘶長鳴,血柱沖天,一行隊列快速的衝了過來,一路上行人慌忙避開,他們衝到酒肆旁邊停了下來,渾身殺氣沖天,沒有絲毫掩飾。
原本在露天酒肆裡面喝酒的幾個修道者全都慌忙避開,臉色蒼白,而酒肆老闆是個平凡人,何時見過這陣仗,更是嚇得面無人色。
十個官兵渾身罩在鐵甲之中,冰冷的鐵甲在陽光下散發著冷意的光芒,在張啟身後一字排開。
遠處有修道者頓足,全都遠遠眺望,他們看到一個白衣少年一臉平靜的還在酒肆中喝酒,全都露出怪異的神色。
「這小子難道不想活了,很明顯統領府的人在清場。」
「這你就不知道了,五天前,這少年讓張啟當眾下不了台,而現在,大批的陌生修道者全部離去,這裡他們又重新當上了霸王。」
「嘖嘖,大統領的左右手都來了,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遠處行人議論紛紛,全都往這邊張望。
小酒肆臨街而立,秦商平靜喝酒,沒有被這股驚天的殺氣所懾。
「這我包了,你,滾開!」滿頭金髮的張啟當先坐在一張桌子前,對著秦商冷笑道。
秦商平靜喝酒,不為所動。
滿頭金髮的張啟臉上冷笑連連,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王然。
王然點頭,挺了挺自己的腰桿,看了一眼秦商,上前,朗聲說道:「秦商,你嗜殺成性,在飛仙鎮中,為了一件靈器,殺我狂武傭兵團團長父子,之後更冷血無情,在飛仙鎮中強殺我等人,如此血煞成性的魔頭,這平靜的落日城中,沒有你的位子,快點讓開。」
王然聲音滾滾,所有路人全都聽到了,而後一個個臉色皆變了一下,看向那個在喝酒的白衣少年。
他們對于飛仙鎮中發生的事知道一點,畢竟飛仙鎮離此地不算太遠,雄霸飛仙鎮十來年的狂武傭兵團突然血流成河,之後更是整個覆滅,連名字都換了一個,想不到卻和這個年輕人有關。
遠處的修道者全都陰晴不定的看著一臉平靜喝酒的秦商,但是也有修道者沒有相信王然的話語,因為這個世界沒有免費得午餐,王然既然叫上了統領府的人,必然是有籌碼的,而那籌碼想必就在秦商身上。
王然此舉是想激怒秦商,畢竟如今天下強者雲聚落日城,當街殺人的罪名太大,連統領府的人都不能輕易觸犯,他想逼秦商先出手。
秦商臉色淡然,飲下一口烈酒,回頭看了一眼王然,平淡道:「我想你活不過今天了。」
「你這是威脅我?!」王然聞言瞳孔猛地緊縮,而後倒退一步,他心中對秦商還是有懼怕的,畢竟半個月前讓他吃過大虧,他的一隻手臂更是被斬裂掉,如今還沒復原。
「我希望你給我個解釋,王然如今是我統領府的貴客,你是在威脅我統領府的客人嗎?」滿頭金髮的張啟高高在上,語氣陰森,磅礡的殺氣在他身上醞釀。
「你們不就是惦記我身上的高等靈器嗎,想先激怒我出手,是嗎?」秦商一臉平靜,嘴角玩味的看著面前的王然和張啟。
張啟臉色微變,眼睛微微瞇了起來,而站在他一旁的一個老者挑了一下眉毛,冷笑一聲。
「笑話,你身上的高等靈器本就是我狂武傭兵團所擁有的,是你嗜殺成性搶去的!」王然大叫,語氣憤懣。
「這個平靜的落日城不會歡迎一個魔頭,你給我滾出去!」王然語氣陰森,指著秦商大叫。
這是一種羞辱,能夠當上一個修道者,誰都是心高氣傲,容不得一種羞辱,遠方修道者全都蹙眉看向還在平靜喝酒的少年。
秦商黑髮如瀑,他喝下最後一口酒,豁然回頭,眼眸冰冷,掃視眾人,一字一字的說道:「既然,你們想逼我出手,那就如你們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