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絕代凶人(上) 文 / 愛熊
又是一夜沒睡,滿心尋思的全是到達遼西後該何去何從,列車行進到長春的時候略微的停一下補充點淡水。
親兵隊長全虹賓進來像我申請說弟兄們坐車時間太長了,屁股都平了,希望下車去溜躂溜躂。
我了然一笑,這幫傢伙要去壓「花窯」,就是要去窯子裡面體驗溫柔的意思。
我沖這傢伙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滾吧,但是不許惹事啊,這裡是吉林將軍的地盤,要是出了什麼婁子我們這兩千多人都得交代在這了!~」我囑咐道,其實也知道是白囑咐罷了。
土匪要是不惹是生非就不叫土匪了,有句行話叫打粳米罵白面,逛窯子喝燒酒,夜夜睡高樓,槍就別在腰裡頭。
充分說明了吃這行飯的德行,就是狂,一言不和就媽了巴子的動刀槍。
全虹賓嘿嘿一樂,扭著大屁股跑了出去,接著就聽見轟隆隆的下車聲音。
我在車上看著這些棒小伙活力四射的奔下車我也跟著樂。
年輕真好,要是年輕的時候不玩樂那到了老的時候想玩樂大概也沒信心了吧。
吉路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
「是你給他們放假的?」語氣極其輕蔑。
「恩那,怎麼了?」我不明白吉路的怒氣從何而來。
「荒唐!荒唐!他們現在是正規軍,不是原來的野土匪!你居然公然放他們去piaoji!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你以為長春城外的二十四營騎兵是死的麼!現在我手下的兵也想下車,一旦放他們下去勢必造成混亂,你你你~」吉路大概是想說你氣死我了什麼的,但是被我氣的面色發青說不出話來。
「吉路,我攏共放出去不過一個哨的人馬,加上我的親兵才二百多人,會出事情的話也在我能力範圍內!還有,你對這些人的態度一定要修正!我們一個團隊的最重要的是上下一心,我知道你更看中那些你訓練的新兵,因為他們服從紀律,但是我要的是馬上就上戰場的兵。這些新兵有幾個見過血?聽過槍?我們面對的是什麼人你知道麼?遼西的悍匪差不多都在那了,那都是久竟戰爭的老油子,登登眼就殺人的主兒,連官軍都拿他們無可奈何屢次敗北,你就那麼有信心你這些兩個多月前還是農民礦工的兵們是人家對手。還有,俄軍不但不會支持我們,必要的時候很可能還會和我們正面交鋒,你是在俄軍裡呆過的,憑良心說,就我們現在這個草台班子能頂住人家一個騎兵營?」
打擊下屬是做上司最忌諱的,但是必要的時候不能不敲打一下,否著做下屬的便會沒了章法。
「但是我們這一仗必須贏,我說過,戰爭勝利的硬件有三個:先進設備,優良戰略,高素質的軍隊。現在我們的武器可以說是最先進的,有你和雨果約翰這種沙場老指揮官我不擔心戰略,唯一的缺點就是軍隊。我必須保證這些人不會槍一響就發蒙,也不能讓他們楞在當地,所以一些指望就在這些土匪身上。」
「我拒絕!拒絕把這種傢伙加在我的隊伍裡,這是對我的侮辱,如果你執意如此的話,那麼我將告辭。」吉路的話一點餘地都不留給我。
我看著他心裡也是惱怒非常,但是一看他消瘦的臉龐和深陷的眼窩就覺得只有愧疚了。
我沉吟了一會兒,最後不得不點頭。
「好吧,你派傳令兵把他們招回來吧,我把他們全編入我的jing衛營,更名為『衝鋒營』你不會反對吧?從今天開始他們直接聽命於我,我親自帶兵。」
吉路仍然不滿意,但是知道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只好答應。
「對了,雨果和約翰都要下連隊帶兵,你安排一下吧,盡快讓他們熟悉士兵們。」
吉路沒言語轉身離開,但是我知道他很不滿意。
吉路前腳還沒出門,全虹賓滿臉是血的跑進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當家的(他們的通病,一著急就出來黑話),碰到茬子了!您趕緊把槍給我,我他媽要崩了他!」
很顯然,這群傢伙是吃了大虧。
吉路幸災樂禍的看著全虹賓,一面把眼睛投向我,那意思是說: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我刻意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把槍收上來,就是怕他們闖禍,但是我也奇怪。這個全虹賓是個練家子,手上少說也有七八年的功夫,我之所以讓他當我的貼身護衛就是看中了他那一身橫練的功夫,尋常大漢十多個也近不了身,今天怎麼這麼狼狽!
「你他娘的慢慢說,瞧你那熊樣!怎麼?打架打輸了,那你還有臉回來!」我一被吉路看了笑話,將氣都發在全虹賓身上了。
「他~」叫我弄了個張口結舌。
「平時那能耐呢?!媽個巴子的,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東西!」我憤憤的起身穿大衣,把手槍一擄頂上火。
這是一個集市,茶館飯店林次街比,熱鬧非常。
現在正有一大群人圍在街心看大熱鬧。
我遠遠就聽見喝罵聲不斷,等分開人群一瞧不僅大驚失色。
圈裡有六個大漢,其中五個都掛了彩,被人家一個人揍的是鼻青臉腫,臉上血肉模糊,眼看支持不住了。
當中這個大漢髮如飛蓬,臉若野豬,身上襤褸,更是味道非常,我遠遠就聞見這味道,嗆的人眼淚直流。
肩寬背厚腰粗,胳臂上的肌肉疙裡疙瘩健壯非常。
現在他正狠揍一個弟兄,一拳下去把那個弟兄揍的餓是面目全非。
全虹賓一看眼睛都紅了,大吼一聲飛身一腳。
正中!不過,全虹賓被彈了回來,狠狠摔在地上,而那大漢不過才踉蹌了兩三步,回身瞥了一眼全紅賓滿不在乎。
我草!看來我不出手是不行了!
「住手!」我拔出手槍指著大漢,
大漢看了看我手裡的槍,肩膀一晃,我眼前一花,就覺得手腕一痛,槍就到了人家手裡。
這時候人群外面飛近來兩個身影,其中一個上前一個殿炮正中大漢的面。
我都聽見「碰」的一聲,心想這拳頭怎麼這麼大啊!
大漢被迫鬆開手,晃了一晃沒倒,反手還了一大拳,對手被打的重重倒地。
另外一個也同時伸手,不過用的是摔交,緊緊報住大漢(那得多味啊!)一個仰身,大漢雙腳離地,能聽見清晰的皮條抽出的摩擦聲音。
我見識過這種摔交,是法式摔交,摔人者正是約翰,剛才被人家一拳打倒的是雨果。
這時候雨果和全虹賓全從地上起來了。
約翰狠狠的把大漢砸在地上,地都震的顫了。
約翰帶頭,雨果和全虹賓一起掄起大拳頭大飛腳象打夯一樣狠揍這個大漢。
大漢很懂得打架,報成一團,護住頭和襠把後背讓給這三個變態狠捶。
我檢查我的手腕,媽的都紫了,我怒火中燒。
「給我架過來!」我恨聲道,
全虹賓揪著大漢的頭髮,約翰雨果反鎖住大漢的關節把他揪到我面前。
「你叫什麼?」開口的是大漢,他居然先審問上我了!
「你是不是叫張宗昌?」又是一個問題,
「媽的,當家的名諱也是你叫的!」猛的向大漢的腹部就是一拳,大漢疼的彎成了蝦米。
「不錯,我就是!你還是專門奔我來的唄?我就站在這,你想怎麼地吧?!」我怒極反笑。
大漢古怪的笑了一下,yin殘殘的目光讓我一激靈。
不好,我心道不好,卻已經晚了。
大漢像魷魚一樣軟軟的抽出了約憨和越過的懷抱,騰身而起一個後旋踢盪開兩人,人未落地就輕巧的扭過身一個邊腿正中全虹賓的腦袋,全虹賓像節木樁子一樣倒了下去。
大漢輕盈的落到我跟前,近的我甚至能看清他的鼻毛。
我怔怔的,
大漢一笑
「俺是來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