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六章 爆炒朱心7 文 / wpg
從十樓窗外的兩側也傳來直升機的轟鳴,一架是警用直升機,另一架為新聞採訪機。採訪機飛得很很近,似乎想要直接把鏡頭直接升到現場當中才甘心。而警用機在空中用擴音器大聲疏導:「請大家不要亂!警方會將疑犯帶回協助調查,請大家都控制一下情緒,你們的心情我們都理解!」
探頭向下,酒店四面已被憤怒的民眾圍住,聲音哄亂,費了很大的勁,才聽清楚那些人叫嚷的內容:「萬向集團謀害人命!」「交出董事長向羽青!給出賠償並親自向死者家屬道歉!」「殺人償命!交出肇事保安!」有些人抬了寬大的白底橫幅,吵吵嚷嚷的向酒店大門衝擊。
向羽青心道:「這分明是早有預謀的陷害,只這麼近一小時的時間,連橫幅標語都做好了。入住酒店的地址也查清了,除了剛才被松濤殺掉的石萬歸,難道還有其它人知道自己的行蹤?除了警察帶領之外,還有什麼別的解釋?」松濤忽然抓起一張椅子向上拋去,咚的一響,子彈穿過椅子,改變方向射在地上。看樣子,正是從那採訪的新聞直升機中射來。
這房間采光極好,形狀呈不規則幾何形,有三面都建著大型落地窗。松濤自己一人,聽風辨器,自然打不著他,可是思倩和向羽青便十分危險,只得拉了她們兩人掠出房外。這時二十幾名民眾已衝上樓梯來,揮舞手中棍棒,兩面截堵,向當中的龍吟宮人衝來。龍吟宮除松濤外,還另有一名一等宮人,兩名二等、四名三等宮人和一個四等宮人,就算來上百人,也不足為懼。但這些無知民眾打不得殺不得,纏上了卻是麻煩。
兩個穿羽絨服的漢子赤手空拳,惡狠狠的奔在前面,叫道:「他媽的,先讓老子打上兩拳出口氣再說!讓警察抓了去,那不是出錢就可以出來麼?」向羽青看他們的樣子,倒像是流氓鬧事打架,看不出什麼親人痛失的悲憤,叫道:「小心!這些人不像被蒙蔽的群眾。」那身高兩米,巨人般一直負手而立的一等宮人長笑道:「董事長不需要擔心,這些小東西由我打發了,請大家隨我來!」雙臂左右一張,氣宇如山,兩道渾厚的內力如強風翻捲,激揚而出,兩面衝來的人群瞬時間站立不穩,如被無形巨浪沖擊,東倒西歪,紛亂摔倒。那一等宮人快步向走廊左面走去,手掌翻拍,每一掌拍出,就有四五人滾下樓去。
他抬頭上行,長臂一伸,將一個壯漢從十一樓的樓梯上拎下來,順手扔到下面的人堆裡去。那壯漢頓時摔得昏了過去。鬧事的民眾看這十餘人如些狠惡,都不趕再向上衝來,口中大聲呼喝,一些人轉過身去,似要向下逃去。向羽青隨他上行,知道現在向下走出實在麻煩,又常和萬興舟從半空中飛越樹木建築,而這些人的輕身功夫比起萬興舟來卻是只高不低。
猛聽一陣如急雨落葉的聲音,斷後的一個二等宮人和四等宮人面色巨變,胸口不住起伏,大叫道:「宮主!這些人藏有槍支!你們快走!」
樓下的二十餘名漢子本不敢再逼上,可不知道從哪裡摸出無聲手槍,向上胡亂射擊,那兩個宮人因身在樓道上,距離又近,且怕傷到上方的同伴不敢閃避,立時身中了數槍。他們站立不倒,反而轉過身子準備再次抵擋。松濤和那巨人都是齊聲怒吼,一時間松濤在心中轉了無數個念頭,這些宮人從小相識,又一同歷經患難,現在身份雖然區分開來,可是在大家心裡,仍是親如一家人,眼睜睜看著他們傷重無救,眼中直欲滴出血來。向羽青從陸曉軒手中脫困後,和他們相處了數月,十分瞭解他們之間的深厚感情,但這時情勢雜亂,難分善惡,難道要下去大開殺戒?胸口也是惱悶異常,斷然道:「我一定會為你查出策劃這一切的真兇,現在…只能暫時忍一忍。」
松濤集全身功力向下推出一掌,那些持槍民眾被這威猛無儔的掌力一送,只覺天搖地旋,席捲而起,在牆上、扶梯上撞得骨斷筋折。
松濤挾起兩名宮人的屍身,那一等宮人沖天而起,樓梯頂部頓時穿破,只聽一陣串的沉悶巨響從上方傳來,灰濛濛的灰土漫天席地蓋了下來,那殘了一目的二等宮人兩手各扶向羽青和思倩臂彎,向上激射而去。只聽松濤渾厚悲滄的聲音自下方傳來:「…敏弟…路遠大哥…相信終會有再聚會的時候…我定為你們報仇……」他本是多愁善感,原以為只要歸附於萬興舟,一心為國行正道,便能和這些兄弟姐妹好好幹一番事業,然後寧靜退隱,可是在這一天之內,就死傷三人,怎能不傷心。
九人躍上十五樓樓頂,那架新聞直升機已扶搖直上,架起小口徑的消聲自動步槍向眾人掃射。警用直升機仍在用擴音器喊話,不知是視而不見,還是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上方的情景。
這九人橫越數十米的街道間距,如同一盤極速跳躍的彈丸,先彈射到對面的一幢七層居民樓,又彈射到樓下,閃了幾閃,便從直升機駕員視線中消失。機上三人面面相視,心中通通亂跳,他們雖然早已被告知這次任務的危險性,但仍是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似鬼如魅的人物。
一行人奔馳一陣,已出市區。松濤懷抱兩名宮人,放聲大哭,這兩名宮人的血液沾滿了他玄黃外套,都是雙眼圓睜,死不瞑目。思倩心下黯然,將臉輕輕靠在他的肩頭,這時說什麼也沒用,只能默默安慰。
為了避人耳目,他們走的都是山路,公路遠在一兩公里外,從植物的枯乾隙中只能隱隱望見。向羽青腿傷痛得厲害,卻仍是一個人倔強的走在前面。山路又多泥濘,一步一滑,但每一次運功於足下支持,傷口便開始崩裂。只是大伙都低頭走路,除了那兩個死去的宮人,誰又會留心其它。向羽青咬緊牙不痛呼出來,心中只想:「這些人明目張膽,又是早有預謀的行事,幾乎可以肯定是得到了警方的支持,而警察中如此惡毒的只有那個張學明。」想到這裡,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太過軟弱,如果當初順著萬興舟的意思,把這再無價值的張學明殺了,那今天也不會再出這種事。握緊雙拳,在心裡說:「無論是誰,只要確定他是惡徒,一定不再留情,把他殺了!」「可是這善惡之間,又怎麼確定?不利於救回興舟的,是不是就一定是惡徒?是不是就該處死?」想到這裡,又是煩惱,又是忿恨自己,忽然決心道:「人性本就自私,我要是不能找回興舟,少了他的世界又是如何?殺人可以得到那理想中的世界,又有何不可?又有誰知道,那個理想的世界會不是人們喜歡的世界!」正煩惱間,忽見遠外的公路中聚著一大群人,路上的車輛都堵起長龍,不少人圍觀,但卻是聽不見吵鬧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