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三章 入我甕來2 文 / wpg
衛蘭克只顧慮萬興舟,對其它人也不放在心上,走到萬興舟開著的房門前,只聽萬興舟說道:「又要麻煩你了小同志,請幫忙招呼一下,我這裡缺幾張凳子,另外再麻煩你倒幾杯茶水過來。」衛蘭克聽他言語之間客氣異常,又哪裡想得到這不過是軟耳朵的效果顯著,更加驚疑。但此時計劃已定,只能硬著頭皮的按他要求去做。
片刻間桌椅茶水備齊,因旅店簡陋,搬來的不過是兩條長凳和一隻床頭櫃。萬興舟眼角掃視衛蘭克,心中暗笑:「小雜種,看你能跑得出爺爺的手掌心。」盤算著如何在短時間裡打發這些人走路,同時又進一步讓衛蘭克落入圈套。這時慶國縣的五人走進狹小房內,萬興舟道:「都坐下說吧。」
當先一個瘦瘦的老頭子身子已有些佝僂,但臉上卻顯得神采奕奕,看起來極不相襯,萬興舟一看,馬上覺得有些面熟,脫口問道:「他們說你姓程,我們是不是見過?」程縣長還未回答,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那壯實青年大聲道:「萬主席,你是貴人多忘事,當年你為非作歹時,我們還交過手呢,今天你有這番成就,也算是老天有眼啊,嘿嘿!」最後這一句,誰都聽得出來他說的是反語。程縣長立即大聲喝斥:「刑春雨同志!請你馬上出去,這樣對國家領導說話,簡直不成體統!」坐在後排的那五十來歲的女人神情更是激動,急道:「早知就不該讓你同來,主席,他…他不知輕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請不要放在心上。」
這一鬧之間,萬興舟已想起了幾年前在明城陽縣的一件小事,為了哄萬德民家的兩個小孫兒開心,將這程飛良劫持到家裡,還和他的「保鏢」刑春雨動了手,事後的對自己的抓捕行動這個刑春雨也有參與,現在想起來,不自禁的去看向羽青,當真是恍如隔世。向羽青看他忽然柔情蜜意,雖不明所以,還是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刑春雨黑臉膛上一紅,想到自己確實不該胡亂說話,看了程飛良一眼,退到門前,訕訕的道:「錢老師……」那姓錢的女老師不理他,看萬興舟並不動怒,小聲對程飛良道:「縣長,我知道很難開口,但這件事還是由您來說比較好,我一個教書匠……」程飛良不等她說完,已先點頭道:「錢老師放心,一切都交給我了。」
幾人聽程飛良這麼說,心中大定,一齊眼望萬興舟。萬興舟仔細看那程飛良,只見他比起幾年前像是老了十幾歲,和周圍的東北人比起來,更顯得黑瘦,裹在厚重的棉衣裡,看來越發顯得矮小。問道:「怎麼你不在陽縣做縣長,卻到東北來了?我看已經三年有餘了,你怎麼還是一個縣長?」和程飛良同一時期為官的縣級領導都已轉調到市級裡去了,萬興舟也覺得奇怪,調動地區,但職位還是沒有陞遷,哪想得到程飛良雖然為官清廉,但從來也不會抓住擦身而過的機運,對這清廉的好名聲更是刻意追求,令上下級都很是反感,四年換了三個地方,都是最邊遠的地區,現在到了東北,仍是成為大小官員的擋箭牌,出力不討好的事都盡量托他來做。但程飛良絲毫不以為忤,這種精神上的愉悅感已超越了其它一切。這時聽萬興舟一問,笑道:「主席只要不把陽縣的事放在心上,其它的一切已不重要。其實今天來,只是想求主席撥兩百萬的教育專項款給慶國縣,誰都知道,萬主席和向董事長都是極力扶持貧、災地區的建設工作的。」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教育局長、縣財政局長和剛才喝斥刑春雨的老教師立刻開始陣述本地的財政和教育困難。
萬興舟本想立即就拿出支票來簽字,忽然瞧見衛蘭克在門外探頭探腦的樣子,已想到刺殺者已在路上,過不了多時就到,而這時更是利用的好機會,伸手一捏向羽青的手掌,示意她不要管,臉上變色道:「萬向集團又不是金山銀山,你們東挖一下,西挖一下,也有挖空的一天,像你們這樣,見到我就張口要錢,那怎麼行!」
程飛良見他突然翻臉,急道:「萬主席,我可不是為了自己要錢,您可以去看看,那些孩子有多可憐,吃不飽穿不暖的不怕,可是精神上的食糧缺失了,勢必影響到這些孩子的一生!你去看看那幾間教捨,這兩天下大雪,又壓倒了一間,您是不是先給二十萬,買一些教科書也是好的,他們是我們國家的未來啊……」想到本縣的四千名學齡兒童,越說越是激動。萬興舟粗暴的打斷他道:「二十萬?二十塊都沒有!現在國內外戰亂四起,誰還理得了這些,我跟你說,現在全國上下的資金都在我這裡,可是我要把這些錢都…」看起來似乎突然驚覺,立即住口不說,頓了一頓道:「嗯!這是國家級機密,我幹嘛要和你們這些人說!好啦好啦,都回去吧,哎,對了,不可以再在這裡停留,師部的人馬上就到了,這裡要全面封鎖,你們現在馬上就回家睡覺去了!」
聞聲進來的幾個警員看到萬興舟發怒,雖是當地領導,也只得半推半趕的把程飛良一行帶出了旅店。衛蘭克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低頭收拾桌椅茶水,心中只是奇怪,在國外就一直聽說萬興舟行事張狂,不知如何利用非法所得,築起了萬向集團這一大財團,然後再憑著雄厚的資力登上軍委主席之位,對於錢財一向並不吝嗇,最大的一次手筆是在西部災害時捐出了兩億中國幣。可是今天這些縣級官員只是索要兩百萬中國幣,卻是遭到斷然拒絕。想到他說的最後那幾句話,心頭一驚,但隨即放鬆下來,暗道:「管他有什麼陰謀,叫他今天就下地獄,我梅國政府也就不再需要為其煩心了。」內心深處,早已不把自己認作中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