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一章 爾虞我詐 文 / wpg
入宮儀式散去後,萬興舟由松濤帶去了他的房間,由於萬興舟剛入宮,排的是第十三等,位置在多數人之後,松濤似對這個救命恩人略覺虧欠,帶萬興舟來到他的新房間,帶他一一認了衛生間、書房、臥室位置,歉然說:「實在是招呼不周,不過好在今後大家是一家人了,明日裡我會帶你好好在宮中走走,今夜你好好體息,不必到處走動了。」說罷打開門,萬興舟送出門來,松濤拿出隨身的一個金質腰牌,掛在門上,轉身對萬興舟說:「興舟,如果你要是不小心錯了地方,認出這個金牌就認出了你的房間,當然,這也是已防萬一。」萬興舟看那金牌至少也有二兩重,市值約20000元,問松濤:「你就這麼掛著,不怕丟了麼?」松濤笑語:「哪有此可能,這裡就是我們的家,而這金牌八等以上都有。你還是不用送我了,否則不用幾步,你必定回不來了,耐心等待,三日後還有一個重要人物要見,對你的將來必定產生重大影響。」說完拍拍萬興舟的肩,不再回頭,自圓弧通道轉了過去。
萬興舟回了房,這時在燈下仔細看房內陳設,也不由得大是驚歎,房裡並沒有什麼古董之類的物事,傢俱多以白銀為材料製成,在暖暖在圓形房間中更是顯得流光四射,相比之下萬興舟還更加喜歡這種顯貴的感覺。四下裡一走,估量整個面積也不低於60平米,比自己住的那個小木樓強多了,只是少了各種家電娛樂品,未免枯燥,不禁暗想:不過小牢房換成大牢房,鋼籠換成銀架罷了。拿出手機,卻還是信號全無,看了看表,已是晚上十一時了,洗了一個澡,便一頭倒在床上睡著了。
半夜,萬興舟忽然醒了過來,他覺得自己已完全睡夠了。一看表,只是凌晨兩點而已,萬興舟奇怪自己的睡眠時間已越來越少,卻也懶得去管,其實在理論上來說,萬興舟的睡眠時間反是相對延長了,在那兩個小時裡,萬興舟的全身完全的放鬆,進入了深度睡眠。
萬興舟自大衣櫃裡拿出一件華服來穿上,輕輕打一門就溜了出去,在出門的時候,多留了個心眼,伸指在壁上一戳,弄了個小洞,然後暗自記憶道路,順著弧形的通道走了下去,不管如何,他想弄清怎麼才能走出這裡,只要拿到了解藥,一切就都好辦了。
但過不了十分鐘,萬興舟還是迷路了,每個圓弧似乎都一模一樣,轉來轉去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大,繞得頭都大了,想要在每面牆上用分子刀留下印痕,卻又怕此事一時鬧大不好收拾,連個松濤萬興舟此時還是沒有把握對付得了,但他也只是個6等,不知道這地方隱藏了多少高手,那個羊便便既然貴為一宮之主,又不知比松濤要高出幾百倍來?只得慢慢繞下去。
一小時後,萬興舟回到了原地,剛要去推門,卻發現了牆上的小孔已不見,只有金牌依舊掛在門頭,心頭大疑,心想這小孔戳在隱密處,怎麼可能不見,而金牌卻是多半宮人皆有,當即斷定這門本不是自己房間,想到松濤,卻又立時否決,以那樣的書獃子,怎麼能這麼陰險?感覺實不像他做出的事,但又究竟是誰要將金牌掛在門上,引他進門。可是即已走到了這裡,不如進去看一看,那密秘多半就揭曉了。便一把拉開房門,走了進去,可是不禁大吃一驚,原來裡面真的是自己的房間,所有陳列一絲未變,只是自己換下的衣服和衛生間的水漬全無,覺得有些奇怪,就在這時,房中的燈忽然一滅,萬興舟感覺寒毛直豎,他清楚的感覺到兩個高手自大衣櫃中悄無聲息的出來,向他潛行過來。萬興舟衝到門前,用手一拉,門卻已鎖上了,手中分子刀一揮,鎖匙斷裂,拉開門跑了出去。
兩人追到門前,沒有再追出來,其中一人奇道:「這門明明鎖好,怎麼會讓他給跑了?」另一人說:「怕什麼,來日方長,今日沒抓住他,難道明日也抓不住麼?明日抓不住還有後日,等我用內力在他體內一逼,讓他嘗嘗極冷極熱交攻的滋味,不怕他不把知道的都說出來,那咱們就是大功一件。」
萬興舟在弧形的通道中快速的奔跑著,剛才的感覺就如第一次遇上松濤的陣陣寒意,而且比那次還要強烈很多。在五分鐘後,萬興舟終於看到了自己那面掛著金牌的門,他打開門便一頭倒在了床上,可是鼻端卻聞到了一股淡淡幽香,抬起頭,聽到衛生間裡隱隱傳來水聲,心頭驚詫,輕聲走近衛生間,一把扯開布簾,卻見白日裡的那個圓圓正在淋頭下衝浴。看見萬興舟揭開簾子,驚呼起來,看萬興舟目瞪口呆的樣子,卻是一笑:「興舟,想不到你真是直接。」萬興舟如同見了鬼一樣轉身奔出房門。
又是弧形通道。萬興舟在裡面轉了十餘個圈,終於又見到了掛金牌的房門,這次他不再敢大意,仔細辨認了牆邊的那個小洞,又將手指放入,和自己的手指完全吻合,這才放心的打開門進去。
空氣中還散發著人體的餘溫,萬興舟斷定有人來過,並且剛走不久,看自己換下的衣物已被人細心的翻過,心底又驚又怒,不知到底是誰這麼捉弄自己。索性熄了燈坐在床頭,手裡持了分子盾和分子刀,只待誰再進來就扎他兩個透明窟窿,卻是再沒有動靜,到了八點來鐘,松濤來叫萬興舟參加晨議,萬興舟略一梳洗,便跟隨松濤來到了另一個大廳。
此大廳又不同於昨日舉辦入宮儀式的廳,裡面金碧輝煌,所有一應用具都是黃金造就,萬興舟卻是餘恨未消,心中暗想,像是約好的,大家都玩起黃金遊戲來了。坐在下首聽家主宣佈晨議開始,又暗罵:裝什麼孫子,想做皇帝麼?不如直接說早朝算了!接著聽坐在下首第一排的第一等人開始陸續報告,說的俱是全國各地的「收益」情況,偶爾也有人說一些新近發生的江湖幫會大事,萬興舟聽了一會兒,才聽明白所謂收益就是類如松濤的搶劫罷了,只不過搶劫的對像多是毒品交易資財,也有不義之財,看起來這一天的收益最少也在8千萬左右,心中哦的一聲:原來這樣子富有,卻也和自己差不多,一般的殺人越貨。第二等說的又是如何將收益都用到了各種慈善事業之中,話語中不免對家主多用阿諛奉承之詞,萬興舟聽得厭惡之極,還劫富濟貧哪?怕是十成有九成先濟了自己的貧啦!連想到這半日多來所看到的各種奢侈擺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這種想法。聽著聽著就走了神,開始找尋起昨晚那光遛遛的圓圓來,在十二等一列之中,找著了長髮及肩身材玲瓏的圓圓,正回味起昨晚情景,圓圓如背後長了眼,忽地轉過了頭,眼帶笑意看著萬興舟。萬興舟臉上一熱,趕緊將頭別了過去,卻看見霞兒斜眼瞅向自己,再看第9等的學升似笑非笑。而松濤端端正正坐在第六等一排,細心聽家主講話。萬興舟又不禁開始猜疑,在這幾個人當中,捉弄自己的人到底在不在其中?想了一陣子,自覺毫無頭緒,想也無用,眼光也開始四處飄遊,竟發現龍呤宮內美女奇多,數了數,在140餘人之中,女人大約佔了80餘人,而年齡在18-30之間的就有50餘人,霞兒在這50餘人之中也只算個中等,圓圓卻算為中上等,當然,這樣的評論與昨夜chunse也不無關係。昨日入宮儀式,慌忙之中根本不及留心,此時大感眼睛營養之極,以至於連家主呼到也沒聽見。
「興舟!興舟!」家主連叫兩遍,萬興舟身邊的一個小男孩忙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是!興舟在!」萬興舟連忙答應。家主看萬興舟神情恍惚,誤以為萬興舟又在思想報仇一事,哪裡想得到他那些花花腸子,開口安慰道:「興舟,不用著急,入宮三日後你再開始學我武學,現在只有略有不便,你安心休養幾日,只要你肯用功,我一定給你機會外出報仇,火候到時,我自會親自指點你,保你不必為這些許小事煩惱。」頓時,全場目光指向了萬興舟,其中幾道目光更是異常凌厲,只有松濤心中暗自為萬興舟感到高興,這許多人入宮已來,從未得過家主半句褒獎之詞的大有人在,哪見過有人忽然獲此殊榮,竟然還將得到家主的親自指點。「是!」萬興舟很不以為然,目下來說他顯然不關心這個。家主滿意的擺擺手,讓萬興舟坐下,雙眼掃視眾人一番,宣佈晨議結束。
松濤將萬興舟叫過來,然後又帶他一同穿過兩個弧形通道,來到了餐廳。餐廳極為廣闊,佔地不小於議事廳,可容納300餘人同時就餐,而最先吸引目光的必是餐廳中央的三座玉製羅漢雕像,三個雕像與真人一般大小,左邊仰天大笑的羅漢全身用無瑕黃玉造就,右邊低思微笑的用通體綠玉雕成,上首的遙指嘻笑羅漢則用紅玉製作,三個雕像玉se極妙,都無一絲雜色,如水欲滴,而神情之間更似活物,確實是人間極品。萬興舟隨松濤在一角的桌上坐下,看見霞兒和學升等幾人也走進了餐廳,讓萬興舟稍坐,自己起身招呼。萬興舟抬頭一看,卻是坐在了那紅玉羅漢的對面,看那紅玉羅漢指著自己的鼻子,大作嘲笑之態,心中暗暗火起,只想順手一分子刀飛出,將那嘻笑傻賊一條玉臂斬斷,可不知到時這幫吃飯的傢伙臉色如何?四處看看,入眼處多是銀色,桌子、碗筷也都是銀質,偶有一兩對戀人模樣的自餐廳的另一面長桌上端了盤子一同用餐,心中想:也不知這裡是龍呤宮還是龍銀宮,抑或是龍吟宮?但萬興舟這一番猜測卻是全錯了,龍呤宮的家母已選好,而且僅為一人,這是龍呤宮歷代規矩,體質為先,相貌實在其次,家主在其一生之中,與家母選陰陽極盛之時,完成一次歡好,而且據其祖傳密方,只生一男,自此不再動此心性,一生沉浸於武學之中。其餘宮中男女可ziyou組配,但都須從一而終,若有人三心二意,一經發現,必按宮刑處死。
松濤yu拉霞兒、學升和艷霞一起和這個新來的師弟坐一塊,但霞兒將頭一扭,拉著艷霞遠遠的到另一面去坐,學升倒也不記仇,大大方方的坐在萬興舟身旁。松濤親為兩人端來早餐,微笑說:「女孩子使小性子,不必放在心上。」萬興舟忍住笑說:「不怪,不怪,也是我的不對吧。」接著一抓學升的手臂:「讓我瞧瞧,你的手不礙事了吧?」學升卻是一縮手,「算了吧,興舟,我這手現在想起來還發疼呢。」兩人相視大笑。松濤見兩人相處融洽,心下大慰。學升嘴角浮現起一絲不易覺察的狡猾,昨夜圓圓門上的金牌,卻正是他向霞兒借來掛上的。
昨日松濤歸來之後,專門找了學升和霞兒一起,說了這幾天以來的情況,希望學升和霞兒能前嫌盡去,原諒萬興舟以前的所作所為,看起來霞兒心裡還略有不平。由於並沒有避人耳目,說到萬興舟混入青幫,親口說出鮮為人知的烈火壇主姓名,接著又說出了根本無一人得知的青幫幫主姓名,據說除去幾個身邊親信之外,就連青幫內位高權重的三大堂主也不知自己幫主真實姓名。可是聽那個烈火壇主親自總部請來的傻漢親口認同了幫主姓名,看來不會是假的,暗中偷聽的人由此推斷,萬興舟竟掌握著一些青華幫的重大機密。
吃過華美精細的早餐之後,寒佳親自找到了萬興舟,由松濤帶路四處遊走,寒佳為萬興舟細細講解宮中的種種規矩。講完之後,問萬興舟是否記下了,萬興舟只覺得這個寒佳雖已28、9歲年紀,卻也是個美人,正打量間,看她接著拿了一張紙,上面密密寫滿了條規,萬興舟搖手表示不用,說:「一句話,不明白的地方不要亂闖,不可私自出宮,一切聽從師兄師姐安排,還需要用這幹麼?」說得松濤和寒佳啞口無言,似覺不對,卻又無從反駁。
寒佳離開後,萬興舟感覺她對松濤總是態度生硬,而松濤也不搭話,看起來宮中也玩這種派別爭鬥。松濤左右無事,邀請萬興舟去他的房間小坐,萬興舟隨松濤來到房內,只覺得松濤的房間要比自己房間大很多,總也有個120平米,坐在柔軟的皮沙發上,看松濤房內金銀搭配,玉器點綴,又比自己房間豪華上許多倍,暗歎宮內排場花費巨大。翻看桌上一些書籍,不外乎詩詞歌賦。少時,松濤端上香茗,品著茶,萬興舟問松濤:「這宮中倒底有多少房間?」「大約總有三五百間吧,具體數目我也不清楚。」萬興舟奇道:「你不是從小就住在宮中麼?怎麼連這也不清楚?」「是,我本來就是一個孤兒,自小就在宮中長大,但剛才監察不是說麼?宮內有很多禁地,不得隨意進入,所以說有這麼多房間,也只不過是我自行推斷,在最熱鬧的時候,宮內總有367人一起晨議,一起用餐。」萬興舟想起松濤詩句,問思倩是誰,松濤臉就紅了,平日裡說話流利的松濤也節巴起來。萬興舟聽了半天才明白,思倩是大宮醫,近來由於身體不適,正在養病,所以這幾天的會聚都沒出席。萬興舟心說:大宮醫也生病,那還得了了。松濤吞吐說道:「這事還望興舟為我保密。」萬興舟拍案站起說:「保什麼密?你去直接和她說不就完了,成就成,不成就算,怕什麼啊?」「興舟,」松濤由於心感萬興舟救命之恩,一直不稱他為師弟,「我這麼一生,就只喜歡她,這,這叫我怎麼說,從哪開口啊?想到此我也是彷徨無計,怕…」萬興舟勸了一會兒,見松濤始終提不起勇氣,也懶得再說。再坐了一時,推說自己困了,想要回房休息,讓松濤送自己回去。
「這道路如此繁複,我要到哪天才能自己找著自己的房間?」萬興舟只覺得很是煩惱。松濤說:「那也不用擔心,時日長了,自然就記住了,要不單記住左轉幾回,右轉又幾回也行,但現在還是多作休息為妙,兩日後等你見了那貴人,自不會再覺無事可做了。」說罷松濤神秘一笑。萬興舟又問:「那什麼時候才能再次出宮?」松濤臉色一正,說:「興舟,報仇的事不用心急,我看以你的資質,再有家主垂青,也許不用三年,你便可趕上我,到那時報仇也不晚。但千萬不可私自出宮,我曾私出一次,但總算積功甚多,家主暫時留下了我的人頭,現在想起來還很是後怕。」萬興舟道:「哦。」心中直呼放屁,三年?到那時自己只怕自己已化成灰了。又走了幾步,已到自己房門前。
松濤走後,萬興舟坐在床頭,反覆練習分子刀盾,然後又練習如何使分子更加厚實的環罩自身,加強防禦能力,不知不覺間,已至午時。
噹噹噹,有人敲響了房門,萬興舟一看手錶,已是12:50了,想是松濤來叫自己吃飯,當下打開房門,只聽一陣如銀鈴般的笑聲,「興舟,吃飯吧。」不由得大大吃驚,圓圓端了好大一個銀盤,裡面放了4se小菜和一大碗米飯,不等萬興舟答應,便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房門。萬興舟問:「那松濤呢?」「我和他說過了,飯我會送到你房中來,他自然答應不來了。」說著自己掩唇大笑。萬興舟不明白這有何好笑,但圓圓想到自己看見松濤臉上的怪怪表情時,確是忍不住要發笑。
圓圓托腮看萬興舟把飯吃完,卻不見萬興舟說一句話,只得悶悶坐著,坐了半晌,像是失望的歎了口氣,收拾碗盤,起身要走出房間。萬興舟知道這時再不挽留,必然要錯失良機了,起身一把自後面抱住了圓圓,圓圓笑語:「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原來你還是這麼直接。」「那我昨晚看見你洗浴時,你為何要驚叫!」「我以為是誰,哪知是你,沒想你竟如此膽大!」萬興舟只覺得圓圓的身體已開始強烈的回應,想來總歸是深宮積怨,調笑說:「看來你更膽大,敢到我這直接之人的房中!昨晚那枚金牌是你自己掛上的吧?」「什麼金牌?我不知道…」手中的餐盤緩緩滑落到了地上。
下午松濤來時,萬興舟剛洗浴完畢,正用毛巾擦乾頭髮。「這裡還真熱。」松濤抑頭一想,說:「不可能吧?宮內向來通風極好,時時還能聞到山野之中的花香呢。」「是嗎?興許是你還感覺不到吧。」萬興舟笑得很怪,松濤自然不明他所指。看松濤忍得一忍,還是問了出來:「中午圓圓來過吧?我看這小姑娘對你有些意思,你可不要辜負了她。」「我說松濤大哥啊,你還是多多關心自己的事吧。我對她實在沒興趣,年紀那麼小,你看我都快30的人了。」「松濤臉上又是一紅,「我只是提醒你罷了,你怎麼又扯到了我的身上,而且,你要記得宮規嚴厲,不可三心二意啊。」萬興舟雖和松濤一開始如仇似敵,但真正相處了這一兩日,卻覺得松濤老實直道,知書達理,甚是討人喜歡,生分感已少了很多,「是啦!大哥!我答應你就是,就如你愛大嫂一般一心一意~」松濤臉色更紅,「我年紀比你小,不用這麼叫。」「哪裡,你是我的大師哥嘛。」兩人各聊了些宮內宮外的趣事,不覺又到了晚飯時間。
飯後,幾個師妹都纏著松濤,要求松濤趁大家的興,撫琴一曲,松濤本待推辭,卻看見大宮醫思倩病已恢復坐在廳中,雖沒有抬頭,卻也沒有離開,遂讓人搬來古琴,叮叮咚咚的撫了開來,接著展開歌喉,唱的是一首蝶戀花:斜陽初照天將晚,淚濕襟頭,生死兩茫茫。
靜夜淒身自斷腸,又是幾回長嗟歎。
花中只影香似蘭,浮雲朝露,俱是難相忘。
此時僅止思奇樂,一心如蝶眼如灣。
登時人群中有人叫道:「好一個眼如灣!」萬興舟雖然不懂音律,但聽松濤歌聲渾厚,動人心弦,著華服坐其中,臉如滿月,風姿著實俊美,不由自覺形祟。卻又暗罵:萬興舟啊萬興舟,你除了長得沒他好看,其它哪點又比他不如了,自愧個屁。看思倩低頭含首,目光只是一轉,便自松濤身上移了開去,其嬌柔的樣子和松濤確是一對壁人。看松濤臉色發紅,如酒微醺,眼光不再躲閃,直視眾人身後的思倩,琴音一轉,歌聲高亢起來,聽來唱的是一支現代詩詞:人生無托,不願冷漠,只因歡樂已少,要想把愁遠躲。
道是無牽掛,卻嘗獨醉,何謂不知情思如火!
也似月缺花殘,不能盡如意,曾多少次寒夜月下,遙望窗前,夢中又牽那手,如今也還孤身隻影!
蒙頭涕零,天地有長久耶?
閉目嗟歎,也算相識笑過。
琴音嘎然而止,萬興舟見眾人漸漸散去,看了一眼靜坐於原處的兩人,搖頭笑笑,此等文靜人的事,急也無用。忽覺有人輕輕在自己手中一握,塞入了什麼東西。抬頭只見圓圓眼也如灣,笑嘻嘻的看了自己一眼,自廳門中閃了出去。
萬興舟走到背人處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個小紙團,見上面寫道:「乖乖呆在房裡,我一會兒來找你。」又是大搖其頭。
萬興舟的房間距大廳也只相隔4個通道而已,萬興舟自己走了回去,果然過不多時,圓圓打開門走了進來。萬興舟笑著摟起圓圓:「怎麼?師姐又想要了?」圓圓一把推開萬興舟,假怒道:「少來,都是怪你,我現在腿還軟呢。」萬興舟哈哈大笑,這真是一句男人都愛聽的話。
圓圓正色說:「從今往後,你只准愛我一個,要是叫我知道你和誰要好,不用宮刑處罰,我先殺了你!」自己送上了門來卻又要人負責?不可理喻。
圓圓見萬興舟不說話,想是自己的話說得重了,又說:「其實我想你也不會是那種人。」不會才怪!萬興舟暗笑。還是耐著性子說:「怎麼可能?」
圓圓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其實我找你來不是為了跟你說這個的,聽說你知道青華幫幫主的姓名,你知道他到底是誰嗎?他的住址有嗎?這件事關係重大,我想你應該不會瞞我吧?」萬興舟聽圓圓話鋒一轉,便感覺有些不對,很多女人總自以為是,這又是其中之一了,只是不知她當初和自己是真心愛慕,還是主要就為了這個消息…想到此,萬興舟覺得很厭惡,他討厭拿以自己身體設圈套的女人。於是說:「我全都知道,但這是我要報大仇的秘密,我又怎麼能隨便說與人聽呢?」圓圓發怒道:「我怎麼是隨便人啦?我,」
這當兒門匡的一聲被踢開了,霞兒穿著精神的站在門前,剛要說什麼,卻一瞟眼看見圓圓在房中,喝道:「你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圓圓剛說了一個字:「我,」「我說的話你沒聽見麼?怎麼沒個尊卑長幼的!」圓圓低頭說:「是。」看了一眼松濤,恨恨的走了。楊霞兒用後跟一踢,將門關上,自身後拿出一瓶酒、兩個銀杯來,擺出了笑臉,對萬興舟說:「咱們也算是故人相逢,你說是不是該喝上兩杯酒。」萬興舟倒要看看她要玩什麼花樣,也笑著說:「對的,只是想不到你會來找我,想當初你是對我極端惡劣哦。」霞兒笑語:「人是會變的嘛,我們還是先喝兩杯,再好好聊聊如何?」萬興舟暗暗嘲笑著,多半是出宮太少,未見過什麼世面,就憑這麼兩手就想來胡弄人了,也難怪才出宮就栽了。口中連聲答應:「好好好。」看霞兒將酒滿上,眼睛卻緊盯著酒杯,心中早已血亮。不過看銀杯透亮,沒有下毒,但裡面有玩鬼花樣是肯定的了。「哎,門沒關好吧?我聽外面有人。」霞兒不禁回頭一望,萬興舟使氣左手中一推,右手一勾,兩隻杯子悄沒聲息的便換了過來。霞兒猛然回頭,見萬興舟站在床邊,距桌上的酒杯有4、5步之遙,也不信憑他的身手在這一回頭間就能在自己面前玩花樣,當下舉起身前的杯子說:「興舟是不是晚上沒休息好?我沒聽見什麼呀,來來來,還是先喝一杯酒再說。」先自舉杯一飲而盡,萬興舟走過來端起酒懷,說:「那就多謝師姐了。」說完也舉杯一飲而盡,霞兒笑容浮上臉頰,甩手將杯一摔,哈哈大笑:「想不到你最終還是要敗在我手上,我可少陪了,等會兒藥性發作,那時也不知你是什麼醜態。哈哈。」萬興舟看她笑得像個男人,只覺真是別一番風味,神色自若的問:「哦,這杯子不是銀的嗎?我看也沒有什麼藥嘛?」「看來你還不相信,這藥無毒,是自然提煉的,不用多時,你就會春情發作,醜態畢露了,到那時就算是找到只母豬你也會毫不猶豫的爬上去。哈哈,宮中自有這方面的規矩,到時就算家主也不會救你了,這藥力很快,而我看,現在也差不多要發作了,我該走了。」「哈哈,是嗎?哈」萬興舟忽然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問道:「那麼你現在感覺如何呢?」霞兒驀然覺得自己臉上發燙,接著身上也開始燙起來,這正是藥力開始發作的徵兆。「啊~魔鬼!」霞兒大聲驚呼,打開門奔了出去。
萬興舟笑著緊緊跟在後面,他早已想到了認清路線的方法,一邊跑,一邊向上扔一個個分子氣團粘在頂上,現在分子氣團製成後已可保留3個小時以上了,到時憑借這些氣團就能感應到路線。
霞兒意亂情迷之下根本就沒想到萬興舟會跟來,跑回房間將門一關,趴在床上開始喘息。浴室裡一個女子聲音說:「怎麼樣,得手了嗎?」霞兒還未來得及回答,萬興舟切開門鎖闖了進來,伸手向霞兒面上遠遠一按,霞兒口上一滯,再也呼不出聲來,被人雙手在眼上一捂,也再看不見了,接著手腳以是一緊,不知讓什麼物質綁了起來。
浴室裡的女子洗浴完畢,在鏡中一照,卻是艷霞。聽見霞兒的粗重喘息,笑問:「怎麼今天這麼激動,是不是整治了那小子後特別高興呀,等不及了麼,我這就來。」說著身上不著縷絲,自浴室走了出來,忽覺有什麼蒙住了雙眼,接著手腳一緊,被綁在了大床上,大聲叫笑:「你要玩什麼花式喲?」萬興舟一笑,改用毛孔呼吸,艷霞只聽見霞兒粗重的呼氣聲,更是興味盎然。萬興舟身下兩美,卻都如身在夢中,只覺一種從味嘗過的滋味在心裡翻天覆地一般。
一個小時後,萬興舟穿好衣服,看兩女睡像沉沉,早已精疲力盡。自覺精神十分強健,和氣息吸納使用的鍛煉不無關係。
順著來路返回,將一個個氣團吸納消化,回到自己房間。睡了兩個多小時候,再無倦意,坐在床頭繼續練習,心中泰然自若,今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若是不仁我更是不義,也不用怕了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