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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一章 習劍 文 / 李白

    飛劍一旦認主,其餘的就好辦了。當下淳志便將控制心法的口訣傳給了淳風。

    到底還是十**歲的年紀,很快淳風便玩得不亦樂乎。他嫌先前淳志所化的飛劍還是太小,不夠威風,索性變出了一把丈許長,尺許寬的巨劍,像塊大木板似的。威風倒是威風了,可惜配著個在上面上躥下跳的人,到似是猴子在過獨木橋一般。

    正玩得起勁呢,猛聽得一聲大喝:「胡鬧!」嚇得他一顫,差點就從半空中摔了下來。趕緊將劍收了,倒頭便拜:「徒兒拜見師父。」

    半晌沒有聽見動靜,淳風抬起頭來一看,只見天璣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反倒是陳摶什麼事沒有,正咧著嘴在樂呢。

    「這口劍是淳志的吧?修真人的法寶,斷不能有兩個主人。你拿了他的,要他怎麼辦?」天璣倒也不是真的生氣,其實這個小徒弟他疼著呢!但淳風年紀太輕了,難免有些不夠穩重。這事要嚇嚇他,免得他以後他看見誰的法寶都想要。「而且以你現在的修為,要飛行還要御什麼劍?別跟我說你的真氣撐不住!」

    「師父,這件事您事錯怪師弟了。師弟本來也不想要我這口劍,是我硬要給他的。您不是說過嗎,我就是太執著了。我想,我就從這把劍開始學著放下吧!」看見師父責備淳風,淳志忙在邊上解釋。他都幾百歲的人了,與其說把淳風當師弟,倒不如說當成孫子疼還來得多些。——當然,他也沒孫子。只是不知淳風如果知道師兄只是把他看成孫子會怎麼想。

    「呵呵,是嗎?淳志啊,你能這麼想是最好了。只是你要記住,要學會放下,可不僅僅是送出一口劍那麼簡單啊!」天璣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謝謝師父的教導,淳志記下了。」淳志必恭必敬的說。

    「師父,我可以起來了吧?」淳風看到風雨已經過去了,趕快見縫插針。

    「你啊!起來吧!說說看,為什麼要學御劍飛行?」天璣對他有些無可奈何。

    「這個……」淳風臉紅了,說起話來也開始吞吞吐吐。天璣也不催他,就在邊上笑嘻嘻地看著。淳風沒有辦法,一咬牙:「我那日看著師兄御劍飛行的風姿,很是羨慕,所以才想……」他又不說話了。

    「你可真是胡鬧!道門法術你當是好玩?」天璣又好氣又好笑。「而且你看你剛才那個樣子,大呼小叫,上躥下跳,有什麼風姿可言?瘋子還差不多!」

    「好啦,好啦,你也罵得夠了。風兒這個也是真性情的體現嘛!怎麼,平時總聽你說什麼不飾真xing,直指本心,口不對心啊你?」陳摶說著說著就開始挖苦起天璣來了。

    「哈!」天璣被頂得無言以對,氣極而笑,手一擺,進屋去了。

    「風兒啊,我本來也不是太喜歡用法寶,因為過於依賴法寶會耽誤自身的修行的。你淳志師兄就是在這口劍上花了太多功夫,而且道心也過於執著,才搞得這麼不上不下的,現在他徒弟都比他差不了多少了。但是你功力這麼高,用用也不壞事。只是這口劍若只是用來當『坐騎』是不是太可惜了一點啊?」陳摶轉身問淳風。

    淳風一聽,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趕緊一個揖作道底:「還請師父賜教。」

    「這樣吧,我對劍術雖然不jing,但我門中卻還是有幾手好劍法的,足可開山裂石,翻江倒海。我就使出來你看看吧!」陳摶接過淳風手裡的「戲雲」,當即舞了起來。

    淳風看得如癡如醉,到了緊要處,禁不住也隨著陳摶的劍勢舞動起來,看得淳志羨慕不已。他現在的程度不夠,要跟上陳摶的速度就已經很吃力了,哪裡還能學得會?

    說實話,雖然陳摶不使劍,但他那一脈的劍法倒真的不錯。「御劍術」、「萬劍訣」、「漫天劍雨」、「大須彌劍式」,一項比一項精妙,一項比一項高深,讓淳風看得喜不自禁。他天資本就過人,此時築基功夫又已大成,「大成之後,修習本門功法當勢如破竹,一ri千里。」,這可是書上的原話啊!這些劍法看得淳志眼花繚亂,在他眼中卻是簡單明瞭,脈絡清晰,不多時便已看個明白。陳摶讓他使了一遍,卻已有了七八分模樣,所缺的只是火候而已。只喜得陳摶一個勁地傻笑,那高興勁比起剛學會御劍飛行地淳風來,也不堪多讓。

    「其實,本門劍法遠不止此,」陳摶突然歎了一口氣。「本門祖師以劍法名揚天下,當時他的劍法被尊稱為『天劍』,傳聞乃到了我道門劍術的極致,從中可以悟出天地至理。可惜萬多年來,我道門各派竟然無一人能悟『天劍』之密,致使本門仙劍淪為法寶一流,著實可歎啊!」

    「是啊!」天璣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來了:「淳志煉劍時我也沒有管他,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在劍道上有所建樹。可惜了啊,淳志,你也把飛劍當法寶看了!」

    「天劍?」淳風有些疑惑。「那是什麼?」

    「說得出來就好了!」天璣長歎:「天劍之密,乃是將我道門劍術修到極致之後機緣巧合下方能悟出的!」

    「哦。」淳風縮了縮頭,不說話了。天啦,這麼難,就算到了極致還不一定能悟得出!

    「算了,風兒,我看你的天資不錯,將來可能悟得出也說不定。」陳摶拍了拍淳風的肩膀,安慰道。

    「對了,風兒,你那把劍在打鬥的時候最好不要用。」天璣突然道。

    「為什麼?」太可惜了,剛剛自己還想拿到論道大會上去玩玩呢!

    「淳志早年殺氣太重,此劍飲血過多,戾氣一直糾結不散。偏偏你的真氣大部分乃七葉朱蘭所化,至剛至陽,煉化此劍時更為它憑添了一股暴虐之氣。此劍不見血則已,見血必是不死不回。」

    「啊?」淳風嚇了一跳,看著這把劍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罷了!一飲一喙,莫不天定。你小心點就是了。」天璣看他那個樣子,倒是有些好笑。

    「師父,掌門發信叫你們去,可有什麼事嗎?」淳志在一旁問道。

    「哦,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這次的論道大會可能會有點變化。」天璣淡淡的說。

    「什麼變化啊?」淳志有些著急。眼看只有那麼久了,還會有什麼變化?

    「放下,淳志,你剛才不是說要放下嗎?」天璣眉頭皺了起來。「你的功利心如果還是這麼重的話,怎麼談得上放下?」

    淳志滿臉通紅,退了下去。

    「師父,到底是什麼變化啊?」淳風可不管這些,他在撒嬌呢!

    「噗哧」,卻是陳摶在邊上看得忍不住,笑了出來。

    「掌門說,當今天下大亂方定,各種妖魔鬼怪乘亂出世,擾亂人間。所以這次論道大會文比半年後進行,武比推遲三年。本門年輕弟子,待文比之後一律下山遊歷,到人間降妖除魔。三年之後,按照個人降妖除魔所積功德來確定武比的坐次。這次武比,各脈人手不限,除妖越多,功德也就越多。」天璣解說道。

    「啊?」淳志還是忍不住叫出聲來。道藏一脈人丁不旺,這種只算總數的比試方法,顯然是最吃虧的。

    「功德?這麼多的弟子下山大開殺戒,不大傷天和就不錯了,還有什麼功德?」陳摶在邊上冷笑。「這次變化,明擺著就是針對淳風來的嘛!」

    「啊?」淳風倒是吃了一驚。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呵呵,淳風,你天璇師叔的功力有目共睹,能空手接下他的飛劍的,在整個天青門的年輕弟子中,怕也就只有你了。掌門那一支幾百年來論道大會一直是第一,這次你這麼厲害,他自然會想辦法對付啊!」陳摶冷笑著解釋。

    「真的不知道掌門是怎麼想的。為了一己的私念,冒這麼大的風險,值得嗎?」天璣歎道。

    「可是我們說的沒有用啊!其他幾脈的主事都贊成,就我們兩個不同意,有什麼辦法?」陳摶有些無奈。

    「為什麼啊?」淳風有些不解。就為了一個論道大會的名次,有這個必要嗎?而且由於余峨的關係,他不是很喜歡這個決定。

    「這個也難怪,現在天下的妖魔鬼怪也確實太多了些。」天璣歎了口氣。「各地好像都傳出妖怪作亂的消息,好多入世較深的門派都忙不過來了,早嚷嚷著要我們天青門支援呢!」

    正說著呢,天璇從門口闖了進來:「師兄,我聽說這次論道大會有變化?好像是要各脈年輕弟子去降妖除魔什麼的來定坐次吧?」

    「是啊,怎麼了?」天璣有些奇怪,自己這個師弟對這些事情向來是連問都懶得問的,這次怎麼這麼激動?

    「降妖除魔!嘿嘿,師兄,可還記得那隻鹿蜀嗎?」天璇冷笑不已,「這樣一來,怕是天下間不知多少無辜生靈會遭到血光之災嘍!」

    「嗯——」天璣沉默了。陳摶和淳風、淳志一頭霧水,淳風師兄弟不好問,陳摶可不管那麼多,辟頭就問:「你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啊,我怎麼聽不懂?」

    「這件事,說起來就丟人啊!」天璣長歎了一聲。「我天璣這輩子上不俯天,下不愧地,可只有這一件事讓我一直耿耿於懷。也罷,這件事過了都快兩千年了,也該說出來啦!」

    「當年我和師弟修道剛剛有成,師父派我們下山遊歷。嘿嘿,少年人有點本事,自然就有些囂張,倒也頗做了幾件大事,滅了幾個危害人間的妖魔。初時尚還記得師父的教誨,事事都調查清楚,以免誤傷無辜。可惜經過幾回之後,驕縱之氣漸生,哪裡還記得去做什麼調查!碰到妖怪,來一個除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好在一般在世俗中浪蕩的妖怪多少都有些為禍人間,我們這麼濫殺雖然有傷天和,倒也沒有出什麼事,只是名氣卻是越發大了。直到有一天……」天璣停了下來,問天璇道:「師弟,那天的情形你還記得嗎?」

    「怎麼可能不記得!那天正是大寒節氣,普將大雪。我們師兄弟二人正準備從嘉峪關趕回天青山過年呢!對了,淳風,我和你師父那時候的功力可比你差多了,根本就不能御氣飛行,我們又不喜歡煉法寶,就只能用『陸地飛騰法』趕路了。」

    「經過賀蘭山的時候,師兄突然停了下來,說有妖氣。那幾年我們除過的妖魔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對妖氣實在師敏感不過了。當即我們便全力搜索,不多時便看著一隻鹿蜀叼著個什麼東西在飛奔。我性子急,心想這個妖怪怕又是做了什麼壞事,便喝令它停下來。誰知它一聽逃得更快了。我們叫了幾次,它都不聽,我們的飛行術又不是很高明,眼見就要追不上了。我一氣之下就用了個『五雷正法』,本意只是想嚇嚇它,讓它停下來,算好了落點便在它身後一尺處。」

    「誰知這隻鹿蜀跑這許久,已經是精疲力竭,剛好腳下一軟,竟然被霹了個正著。我本來是在氣急之下,出手就有些不知輕重,不料這隻鹿蜀原本就身受重傷,經此一下已是不活了。它嘴裡叼著的,竟然是一顆白菜。」

    天璣在一旁說道:「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它當時的眼神和最後那幾句話;『我到你們人類的地窖裡去偷東西吃是不對,但也罪不致死吧!大雪封山,我和我孩子都要餓死了,你要我怎麼辦?你們人類,怎麼就這麼殘忍,只是一顆白菜而已,先是棍棒相加,我不忍傷人,好不容易逃了出來,你們竟然問都不問便用天雷劈我!』。我們很是後悔,想問問它孩子在什麼地方,可惜它什麼都不肯說。大雪封山,那隻小鹿蜀怕是活不了了。我們一下就害了兩條命啊!」長歎一口氣,痛心不已。

    隨著天璣的聲音漸漸飄散,整個房中沉靜了下來。良久之後才聽見陳摶悶聲悶氣的問:「那後來呢?」

    「我們回山之後,心頭很是不安,就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師父。師父除了罵了我們一頓之外,更是深深自責平時自己教導無方,才會出此事故。就為這個,師父耽誤了整整兩百年才得證天道。」天璇歎道。

    「淳風,你記著,不管別人怎麼著,你的劍上,決不能染上一滴無辜者的鮮血!」天璣突然厲聲喝道。

    「徒兒記住了!」淳風知道自己師父的心情,趕緊答道。

    「嘿,掌門這一時的私念,只怕會給我天青門,不,只怕會給我整個道門帶來無盡的劫難啊!」陳摶長歎道。

    「師父,沒有這麼嚴重吧?」淳風很是不解,卻看天璣、天璇甚至淳志都是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忍不住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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