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一回 忠心護主 水漂流 文 / 麟子
牛墨宇悲憤欲絕的拿著霹靂長劍衝了出去，水清游見事不好，撲上來抱住了他的腿大喊道：「教主，事情不明瞭，恐你報仇心切誤殺了人。」
牛墨宇已聽不進任何勸告了，抬腿把水清游踢到了一邊，接著往外走。水清游爬起身衝了上來，拚死的用身體擋住了門不讓牛墨宇出去。牛墨宇大怒的喝道：「你給我讓開。」
「教主，有些事你先問清了再去，你這樣不是和送死一樣嘛。」
「事情一清二楚，還有何好問的？」牛墨宇伸手拽水清游的胳膊讓她閃開，水清游把手背在後面緊緊的按著門不讓牛墨宇出去。她對土裡埋喊道：「土裡埋，老教主是如何被趙馨語殺死的，給向教主講清楚。」
牛墨宇聽了水清游如此的問話便把視線轉向了土裡埋，土裡埋支吾著說：「趙馨語沒拿到老教主與淮陽王的密信，一時惱羞成怒就拿出匕首刺入了老教主的後心。」
水清游把目光又投向了牛墨宇，她接著問土裡埋：「老教主武功高強，他們打鬥了嘛？」
「打鬥了，老教主不敵趙馨語。」土裡埋心中發虛的回答道。
水清游突然把尖利的目光射到了土裡埋的臉上問道：「那趙馨語為什麼沒有殺了你。」
「我是聽到老教主的慘叫聲才跑進來的。」土裡埋強言爭辯道。
「教主，他一派胡言。」水清游對著牛墨宇大聲的喊道。
牛墨宇聽了也是一驚，把手中的霹靂長劍放了下去，土裡埋滿頭是汗底氣不足的罵道：「水清游，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對教主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倒是你喜歡搬弄是非，中傷別人。」
水清游跪倒在地，眼淚汪汪的對牛墨宇說道：「土裡埋這幾句話漏洞百出，教主應該比我看的清楚。一則，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趙馨語輕功無人可比，可是武功卻不高，不可能敵不過老教主，況且她手上根本不沾人血，沒有殺過人，更不會用匕首一怒殺了老教主。再者，土裡埋是聽到老教主的慘叫聲才進來的，又怎麼看到是趙馨語惱羞成怒用匕首刺死老教主的呢，怎麼知道那堆灰就是老教主也淮陽王的密函呢。」
土裡埋聽到後沒有跪地求饒反而一不做二不休的抽出鈍土鐮刀刺向沒回過神的牛墨宇，水清游在一旁喊了一聲：「教主，小心。」她一下推開牛墨宇，一雙鈍土鐮刀深深的扎進了水清游的前胸。牛墨宇馬上從恍惚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他提起霹靂長劍，力劈下去把土裡埋的身子劈成了兩半，頓時鮮血流了一地，還散落著令人作嘔的內臟。
水清游含著最後一口氣看著牛墨宇，一隻滴著血的手伸了出來。牛墨宇的霹靂長劍落地，驚呆的看著水清游倒退了兩步。見此情形，兩行傷心的淚水順著水清游的眼角流了下來，她吃力的說：「牛墨宇，你好狠心，對一個快死的人都不想來撫慰她一下。火煉錦整日的罵我是賤人，呵呵，我真的犯賤呀，到了最後連一絲憐憫都得不著。」說完她閉上眼睛緩緩的倒下。牛墨宇看水清游倒在了地上，忙上前把她摟在了懷中。水清游笑著又睜開了眼睛，對著滿臉淚痕的牛墨宇說道：「我不是故意騙你的，而是我知道你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也會可憐我的一片癡心的。」她含著笑伸手去摸牛墨宇的臉，那雙輕柔的手在牛墨宇臉上留下一道五指的血痕，最後落在了牛墨宇的肩上再也沒抬起來。牛墨宇抱著水清游大哭：「水清游，是我害死了你呀。」
哭過之後，牛墨宇抱著水清游的屍體走到了院中，在一棵柳樹下，牛墨宇跪在地上，雙手拚命的挖著土，上手已經滿是血跡了，他卻還渾然不覺，只是低頭挖土，等到挖出了兩個大大的土坑，把爹爹牛穆和水清游都埋好後，他才站起身來。牛墨宇感覺天亮了，他抬頭一望，陽光刺眼，照得他頭暈目眩，這才想起此時已經正午了。
水清游雖是去了，可她的癡心不亞於芙蓉，敢問世間女子為何如此多情，寧捨命為博君之憐憫，不知該可悲或為可敬，一首江城子，講清了水清游的生平事。
江城子
——水漂流
楊柳多姿似輕狂，
顰輕笑，軟柔香，
盈盈細步，婀娜媚裡嬌。
魂牽夢繞為君心，
他無意，空悵惘。
癡情片片尚無解，
獨自憐，又何妨？
鈍土而去，與柳木為伴，
水自漂流可值否？
心已足，死何傷！
牛墨宇拿起寶劍跌跌撞撞的往正殿裡走，丫鬟西月看見他後關心的過來扶他，牛墨宇抬胳膊把西月甩到一旁。西月的眼裡一下充滿委屈的淚水問道：「教主，你這是怎麼了。」
牛墨宇轉過身抓著西月的雙肩哀傷的問道：「你為什麼要為我哭，為什麼，這眼淚太重了，我承受不起，我辜負了太多的人，辜負了太多的眼淚。女兒家的眼淚千金重，滴滴流進男兒的心裡，世間沒有一個男人能承受得起這麼重的東西。」說完，他擦去西月臉上的淚，對他笑了笑，自己又接著往前走。
西月追了上來哭著說道：「教主，殿外圍的都是宋軍，你要去哪？」
牛墨宇沒有回頭而是起身飛了出去，來到了正殿外，他看到自己的士兵已經兩夜沒有合眼了，始終死守著正殿，他心中免不了又是一陣酸楚。
士兵們看了牛墨宇來到了殿外都加勁的喊道：「頭可掉，命可拋，誓死守護珈諭教。」牛墨宇點了點頭，又向下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不要再呼喊了，士兵們也都不再作聲，一雙雙眼睛都聚集在牛墨宇的身上。
牛墨宇勉強提起精神向前方走去，在宋軍的營前他停下來對宋軍的守兵說：「叫夏昭陽出來。」
宋軍的守兵跑去送信，牛墨宇站在原地，他感到等待的時間是如此的漫長，彷彿比以前任何的等待都要長，他好像深陷泥潭，要掙扎出來卻依然慢慢的向下沉，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了。
這時夏昭陽帶著眾兄弟從對面走了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焦急的神情。牛墨宇的表情冰冷而又無情的對夏昭陽說道：「我認你們處治，要殺要剮都隨便，但不能為難我教中的兄弟們，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好，我說話算數，珈諭教中的人如有想解甲歸田的，我夏昭陽願出銀子送他們回家。」
「我們願與珈諭教同存亡。」後面珈諭教的士兵都一齊跪了下來。
牛墨宇轉過頭也跪了下來對他的手下們哀求的說道：「我牛墨宇對不起大家，大家也都有妻兒老母，還是回家去吧。」
珈諭教的士兵們還是跪地不起，牛墨宇咬破嘴唇沒有再說話猛的起身走要夏昭陽的面前，兩隻拳頭對合在一起伸了過去。夏昭陽看著眼前的牛墨宇更是半天沒有言語，最後小聲的說道：「捆上，帶回京城。」
這時後邊的麒煥和麟煜衝了上來，跑到牛墨宇面前就問：「你說土裡埋在哪裡？我們來找他報仇的。」
牛墨宇抬頭看了看他們說：「死了，剛被我一劍劈死了，你若找他可以去後院的練功房中。」麒煥和麟煜聽完提著麒麟鏟就衝了進去。
夏昭陽藉機下令全面搜查珈諭教，他們又等了一天的時間結果還是沒有搜出任何有關珈諭教勾結淮陽王的證據。反而麒煥和麟煜看到土裡埋死屍的慘象後，嚇的全身冷戰，不敢言語。於天一給他們喝了安神湯，他們才定了心神，之後是哇哇大哭，魏冰梅等女眷哄勸了好一陣才把他們給哄好。夏昭陽又下令留有三千精兵先駐守珈諭教，並告誡他們不許與珈諭教的人發生衝突，在山下監視就好，有事及時上報。
第二日，夏昭陽帶著大軍撤離了鳳凰山，浩浩蕩蕩的又趕回了京城。路中王括護送麒煥和麟煜回麒麟山莊，他與兄弟定好辦妥了事情馬上回京城。孫興亮要給老岳父送劈地斧所以帶著石素素也離開了。杜占卿的體質還很弱，所以張信衡和魏冰梅替他把千年棍送回了少林寺。趙馨語本意是要回逍遙派的，但張可挽留她說：「姐姐，過幾天是父親的五十大壽，我們要給他老人家祝壽的，你等幾日回去好不好。」
徐飄雪因為放不下牛墨宇，故而更不想回逍遙派，沒有辦法趙馨語也只好跟著來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