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回 同堂考試 同做官 文 / 麟子
轉眼間到了秋試的時候,夏家上上下下都開始運作。夏宰相是朝中重臣,當然希望讓自己的獨苗兒子能一舉成名,然後子承父業。所以利用自己的權利地位來拉攏關係想讓夏昭陽當頭名狀元。況且這些官員多為夏宰相的門生,也都懂得『知恩圖報』,更是為自己以後飛黃騰達的路又墊了一層台階。
李斯賢最近也神氣了不少,他想憑他老子的面子和這幫有頭有臉的親戚,自己起碼也配做個探花,這樣自己在王燁冶面前也能抬起點頭。
張可的父親也帶了重金進了京城,上下打點了一番,希望兒子張可能夠考中。
卻說秋試這幾天,應考的舉子們都關在書院內冥思苦想寫文章。相比之下夏昭陽倒輕鬆的多,只是裝了裝樣子,文章早由岳父李老爺給寫好了,他只要親自抄一遍後背熟即可。李老爺可是有了名的才學出眾,他的文章見解獨特,只要認識字的人見了都會稱好。
夏昭陽是高枕無憂了,但張可這幾天呆的就沒有夏衙內那麼舒服了,還得硬著頭皮自己寫文章,還好父親的打沒有白挨,他也不是個草包憑著自己也寫出了一篇文采不錯的文章。
而李大少可是最煩悶的一個了,本來才學就不高,再加上心中氣憤更是寫不東西來。他心裡罵著自己的老爹『你是我老子,卻要幫別人寫文章,自己的兒子都不管,夏昭陽有什麼好,憑什麼都幫他而沒人管我,看我不丟你的臉才怪呢。所以李大少胡亂的拼湊古今的名言佳句算是弄出一篇交了上去。』
不過在這次秋試上卻給了王括一個特大的意外,他看到了王雨仙陪著徐盛巖一同來趕考。王括見了心情極為複雜,他的本性並不壞,當初劫親只是一時衝動,而且他也確實喜歡王雨仙。所以他決定要暗地裡幫助徐盛巖夫婦來彌補他以前犯下的錯誤。王括家財萬貫,又有了這麼多有身份的的兄弟,而且徐盛巖也有些學識,王括上下打點估計徐盛巖能榜上有名,將來有個一官半職的王雨仙也不會跟著受苦。
到了發榜的日子,夏宰相早已心中有數,準備好了上百桌酒菜等著喜訊。兄弟們也料定了夏昭陽能夠高中,所以也都聚集到了宰相府。到了正午十分,人們都等的焦急了,突然從街口傳來了鑼鼓的吹打聲,人們聽後都興奮不已。這正是送喜帖的隊伍向宰相過來,浩浩蕩蕩的有百十來人,不僅吹吹打打還牽著一頭杏紅色的大馬,馬頭上繫著大紅花,有人端正狀元的衣服、帽子和皇帝的詔書走在前面。送喜信的先行官先騎著馬跑了過來,那馬尾巴上綁著的鞭炮乒乒乓乓的響個不停。
報喜信的先行官趕到宰相府門口下馬,撩衣襟給夏宰相跪倒,雙手呈上喜報說:「恭喜宰相大人,夏公子高中頭名,皇上親筆點名為金榜狀元。」此時的夏老爺也是心裡樂開了花,可還得保持宰相的風範,面上不露表情。讓人好好招待送喜帖的先行官。這時接狀元的隊伍也到了宰相府的門口,家奴們趕緊放起了鞭炮,熱鬧非凡。夏昭陽神氣百倍的在兄弟們的簇擁下換上了狀元的衣服,向爹行了個禮後轉身上馬進宮見駕等皇上受封去了,夏宰相也隨後去上朝面聖了。
這時又有喜報傳來,張可被提名為探花,張家父子知道後樂得喜上眉梢。因為按慣例皇上要在金殿之上和文武百官一起召見金科前三甲。所以張可也匆匆的換了衣服去見聖駕了。不過張可在去往金殿的路上是感慨萬千,他真的有一點理解自己的父親了。天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有出息,做的每一件事也都是為了孩子好。雖然父親沒有對他說,但張可自己心裡明白他這個探花是父親花了一萬兩白銀打點下來的。父親的苦心不能辜負,自己要像個男子漢一樣,做個好官,幹一番大事業。好光耀門楣,給父親臉上貼金。想到這張可不覺間感到肩膀上重了,上面壓的不僅是父親的期望還有天下蒼生的安康幸福,自己真的立事了,再也不能是貪玩的小孩子了。
這個時候心情悲喜交加就是李大少,同為兄弟,人家都高中了,自己卻沒個音信。在為別人高興的同時也是一陣的心酸,他越想自己的老爹越是氣,就在他毫無指望的時候有報喜的來說他考中了,排了第十九名。李大少聽後樂的不得了,對著梁三說:「少爺我就是才學橫溢,靠自己也能考中,而且還不是最後一名,哈哈。」
梁三附和著說:「是啊,是啊,少爺就是不一般,您那是滿腹經綸,文曲星降世。」他們熟不知,這第十九名還是沾了李老爺的光。那閱卷的翰林院大學士們都出自李老爺的門下,想當年李老爺在位時對他們都有知遇之恩,他們至今不忘。這次李斯賢的考卷讓他們撓頭不已。不知如何點評。讓他名落孫山怕對不起恩師,但即使考中了而不是高中又怕李老爺臉上無光,可是讓他高中了頭幾名,他的文章實在難蹬大雅之堂,想來想去只好給他個第十九名。那不知道深淺的李大少還以為是自己的文章一鳴驚人了呢。
第二十名的位置托了王括的福落到了徐盛巖的頭上,他和王雨仙在客棧裡知道喜報後淚灑千行。
這會兒,皇上與前三甲正同游御花園,一起談論古今天下事。可夏昭陽的心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按照慣例皇上在金鑾殿上為狀元、榜眼、探花帶冠、插花後應該當眾封官。可這位年輕的皇上好像只顧遊園而把封官的事情給扔到了腦後之字未提。開始夏衙內以為自己碰到了一位荒廢朝政的昏君,為大宋王朝的命運深感憂慮。但通過陪皇上遊園談話,他發現當今皇上博學多才,精明聰慧,文武雙全。這讓他心裡充滿矛盾。他驚喜的是這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皇上將來一定可以成為一代明君。讓他擔心的是自己和整個夏家的命運。夏衙內雖是個紈褲子弟,以前也不顧正業,但他深知官場上的玄機。父親為當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下家與李家聯姻的事滿朝皆知。閆小姐比武招親,十兄弟結義金蘭又被傳的沸沸揚揚。夏家如此位高權中,皇上怎麼會不妨呢。皇上剛剛登基,自己根基不穩,絕不敢再給夏家人實權厚錄了。
夏衙內的心裡忐忑不安時,張可卻玩的不亦樂乎。自己雖生在大家,可卻沒見過皇宮這等氣派,輝煌的建築、優美的園林,他一心陶醉於良辰美景之中,與皇上談笑風生,樂不思蜀。
夏衙內和張可與皇上遊玩過御花園後便回到了宰相府,大家一起為三位中榜的兄弟把酒設宴,張可興奮極了,恨不得能把這一天所見的全部都講給大家聽。夏衙內見到兄弟也放下了白天在皇宮的滿腹疑雲,和兄弟們開懷暢飲了起來。
飯後大家都紛紛告辭,夏衙內來到書房偷偷的對父親說了自己的想法。夏宰相點頭說他也略有同感,告誡夏衙內為人處事要謹慎,不要招來災禍。
幾日後同榜的考生們都陸續的封官了,榜眼派往南方做了州官,探花張可被封了五品的御前行走,可以出入皇宮,沒有什麼實權卻可以天天的陪著皇上讀書、習武、玩樂。李斯賢被分到了史部做了一個掌管史書的七品小官。徐盛巖也得了個七品的縣令與王雨仙回去過好日子去了。可夏衙內去始終空掛著狀元的名頭,無官無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