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回 亂上添亂 鬧公堂 文 / 麟子
李大少受氣的事情雖然已經平息，但他心裡還是不好受。自己那點醜事都被夏衙內看見了，怎麼尋思怎麼不是滋味。這日他大大方方的拎著鳥籠上了李周琳的秀樓，進屋坐在椅子上，向後一靠，翹起二郎腿，看到桌上放著一杯茶，把茶拿了過來，感覺不冷不熱，溫度適合，就用茶杯蓋慮了茶葉，喝了一大口，羞花走過來說：「少爺，這是王姑娘剛才在這兒喝剩的殘茶，我再給您換一杯吧。」李大少一聽還沒嚥下去的半口茶『噗——』的一下都嗆了出來。不一會兒，羞花給李大少又換了一杯新茶。這時李周琳問他說：「哥哥，你來我這裡做麼？」
「沒事，沒事，只是隨便聊聊。對了，那天我看到，看到妹夫，我未來的妹夫了，你可要好好的管教他。」
李周琳羞的滿臉通紅，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說道：「那天的事，我都原諒他了，這也許就是所說的天定的緣分吧。父親的眼光不會錯的，他人品皆知，才學武功也樣樣精通……」
「得，得——你就不用再誇他了，昨天我還看見他和劉顫、袁華在街上亂溜躂，不知道又看上哪家的小姐了。你可要好好的管教他。」
這時閉月接過話茬說：「那少爺您的意思是讓我們小姐向王姑娘管您一樣管我們姑爺嘛？」
「行，行。你們真行，我走還不行嘛。」說著李大少拎著鳥籠向外邊走邊說：「好心當作驢肝肺，有了相公忘了老哥。」
李大少拎著鳥籠帶著梁三在街上瞎溜躂，可謂冤家路窄正巧看見牛二公子帶著四個小丫鬟也在閒逛，李大少想起上次聚花齋受辱之事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讓梁三一路跟著他們做了記號，自己直奔了衙門。
開封府的府尹代大老爺也與李大少極熟，代大老爺叫代大虎，是個市井小人，見錢眼開，曾誇下海口一定要將十年苦讀的辛苦銀子都賺回來。百姓對他是又恨又怕，暗地裡都叫他代大蟲。李大少大搖大擺的進了衙門，來到後堂，見了代大老爺，拿了張一千兩的銀票，慢慢的遞到代大老爺的面前說：「老兄，這裡有一封你的信。」代大老爺接過銀票一看足足一千兩，樂的眉開眼笑的叫道：「劉文，快來。」
只見從內堂跑出一個人來。他左手拿著算盤，右手拿著毛筆，身穿青衫，頭帶正稜飄巾帽。他就是代大虎的師爺劉文號嘉鈞。代大虎見劉文跑的慢就又催了一遍：「劉文，快來，有生意了。」
劉師爺加緊腳步跑了過來，一看是一千兩的銀票，眼睛頓時睜開了，他忙把毛筆交到了左手接過銀票說：「老爺我這就計到您的賬上。」
劉師爺走後，代大老爺神秘的問李大少：「李公子，這件事情該怎麼辦合適？」
「好辦，波斯的珈諭教你知道嘛？」
「聽說過，那珈諭教也不是什麼正教，是從波斯傳進來的。」
「那就好，現在有一個波斯的探子，從珈諭教而來，有害我大宋，我派人跟著他呢，路上有箭頭標記。」
「小官明白，這種有害大宋之人定嚴懲不怠。」代大虎說完又大喊到：「陳衙役，快去順著箭頭的記號，找到李公子的隨從，抓住波斯的奸細。」
「遵命！」陳衙役帶著另外六個衙役走了。代大虎對李大少說：「李公子對皇上中心耿耿，天地可見，您發現奸細，有功了。」
陳衙役出了衙門就罵，到哪裡找什麼箭頭，結果走出不遠真的看見用硃砂在牆上畫的箭頭了。順著箭頭找果然看見梁三躲在一戶民房後面向前看。陳衙役平時認識梁三，便直接過去，一拍梁三的肩頭說：「梁三，奸細在哪裡呢？」
梁三打了個冷戰，回頭說：「嚇死我了，我以為被他們發現了呢！」「在那，看見了嘛，穿白袍，拿長劍的就是，正和四個丫頭片子在首飾攤前呢。」
陳衙役順著梁三的手勢看，果然看到了牛墨宇和他的四個丫鬟。他對手下人說：「跟我緝拿犯人。」他們不容分說，上前用鏈子套住牛墨宇就拉著走。
牛墨宇二目圓睜問：「我犯了什麼罪？」
「快走，到了衙門就知道了。」陳衙役厲聲喝道。
在旁邊的四個小丫鬟可不幹了，上來就要動手。牛墨宇說：「你們不要動手，我去說明緣由之後定回去找你們……」話還沒說完就被拽走了。到了衙門還沒等牛墨宇分辨就打入了死牢。
牛墨宇被帶走後，把他的丫鬟們被急壞了，回去忙著告訴了於神醫。於神醫一下想到了在聚花齋發生的事。心裡著急但嘴上勸慰丫鬟們說：「沒事，開封府引我知道，他要的是銀子，我這就去找他。」說完拿了兩千兩銀票匆匆的走了。
到了開封府，於神醫找到了代大虎，代大虎客客氣氣的請於神醫進了內室，就了座上了茶。於神醫說：「代大人的英名我早有耳聞，今天特地來訪，實在有些唐突。」
「於神醫，你真客氣，我就喜歡結交你這樣的朋友。」代大虎滿臉堆笑的說。
「我也是，我這次就是為了朋友而來。」
「噢，什麼朋友，於神醫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他是珈諭教的二公子，因誤會冒犯了人，請您照顧，小小意思。」說完便送上一千兩銀票。
「這多不好意思。」代大虎嘴上這樣說卻忙著把銀票抓在手中揣到懷裡。吩咐到：「把奸細，不，是牛二公子請到客房，派人照顧。」又面帶難色的對於神醫說：「我一定優待牛公子，不過這件事有李大少在，我也十分難做，我盡力而為。」
於神醫聽罷轉身告辭，走到街上冥思苦想一翻決定找張信衡商量對策，不巧張信衡出鏢去了，沒辦法，於神醫想到了只有一面之緣的杜占卿。
杜掌門文聽此事，勃然大怒說：「天下竟有如此之事。看來要壓住李大少還真不容易。」
於神醫聽到這，眉頭緊皺，苦無對策。
「於兄，不要著急，這件事我是要拼了全力幫到底的，那天的事與我也有關，不能讓牛公子一人承擔。」
「杜掌門真是英雄，一面之緣竟能如此仗義相救，我代牛公子在這裡謝過你了。」說完撩衣襟要行禮。
杜占卿拉住他說：「於兄，哪裡的話，英雄二字我可不敢當，這樣吧。你同我去找夏衙內。」
「夏衙內？」於天一有些疑惑的問。
「對，夏昭陽，於兄，有什麼不妥嘛？」
「夏衙內的身份……他與李斯賢可是聯姻。」
「這——」杜掌門遲疑了一下。「我想應該可以，他為人豪爽，也有俠肝義膽。家師在世時傳授過他武功，因此我於他甚熟，而且他向來看不管李大少的為人。」
「夏衙內是螳門弟子？」於神醫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是，他無門無派，夏宰相為他便請天下名師來教他武藝，我們螳門因就在京城之內，所以走動較近。對了，他扇子裡的七星毒針還是你師父贈給他的呢！好了，不多說了，辦正事去。」
正好這日夏衙內在府中無事，杜掌門在京城中最有名的酒樓天保堂定下酒宴。夏衙內按時赴約，他們相互介紹。席間於神醫繪聲繪色的講述了聚花齋鬧事的經過，杜掌門也在一旁幫腔。於神醫又講了他如果給代大虎送銀票的事。夏衙內聽後感慨道：「李斯賢也太仗勢欺人了，這天底下怎麼會有像代大虎一樣的貪官。這件事，我管定了。看看我的銀票他代大虎敢不敢收。」
杜掌門忙從兜裡拿出一千兩銀票說「夏公子，這是讓你幫忙打點代大虎的。」
於神醫一聽也忙從兜裡掏出一千兩銀票說：「夏公子，收我的，杜掌門這樣仗義相助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麼可能讓他再出銀子，那我真是無地自容。」
杜掌門爭著說：「於兄，上次的事與我也有關，你已經拿了一千兩了，這份應該我出了。」
「於兄，杜兄」夏衙內站起身來把他們拉開說：「二位如果這樣，可是太看不起我夏昭陽了。一切包在我身上，男兒不應該為錢財而爭執。再說我去找代大虎，給他二、三百銀子是給他面子。他貪了於兄一千兩銀子，又不知道貪了那李斯賢多少。這種昏官，給他多了也白搭。」說完坐回了原位。杜掌門對於神醫說：「於兄，一會兒，你先回府中等信，你已去過了一次，多去無益，我陪夏公子一同前往。」
「好」於天一抱拳說「有勞二位了。」走之前於神醫偷著塞給袁華一千兩銀票，還是被夏衙內發現了，硬是推回給了於神醫。
在衙門外，夏衙內讓劉顫擊鼓，他和杜掌門帶著袁華、姜坤生直衝進公堂。代大虎聽見擊鼓聲忙跑了出來，還沒端坐好，夏衙內一行人已經到了他的桌案前面，站而不跪。
「大膽刁民，見本官竟敢不跪。」代大虎面帶怒色的說。
袁華看站在邊上的人好像是師爺，就湊上去說：「你知道他是誰嘛，宰相的兒子，夏衙內。你們老爺是否想高昇就看著辦。」
師爺劉文聽到如此趕快跑到代大虎的耳邊小聲說：「那是夏衙內。」
「啊，夏衙內。」代大虎的態度馬上變了個樣子說：「夏公子，請上座。」說完把自己的位子讓給夏昭陽坐，自己則垂手站到了一旁，心想『可能是為了那個珈諭教的公子來的。今天已經從他們身上詐了兩千兩銀子了。是不是夏衙內來照顧妹夫李大少。他消息可真快，怕於胖子拿銀子讓我放了那個牛二』。想完他向劉文使了個眼色，劉文也心領神會的去找李大少了。
「今天不知道夏公子到此，下官實在慚愧，我馬上開堂問案，請夏衙內看我如何秉公辦理。」代大虎冠冕堂皇的說。
「那好，我在一邊旁聽。」夏衙內頭也不抬的回了他。
不大一會李大少來了，代大虎忙讓人給李大少上了座，梁三站在了李大少的身後。代大虎自己只好站著審案，他沒有讓衙役帶人犯上堂而是直接說：「經本官調查珈諭教二公子牛墨宇確實為波斯奸細……」
話還沒完，在一旁的夏衙內一拍驚堂木，把代大虎嚇了一跳。夏衙內說：「我讓你這麼斷的案嘛？」代大虎嚇出一身冷汗。下邊的李大少說：「妹夫，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你妹妹還沒過門呢，怎麼就叫上妹夫了，代知縣，我走了。」夏衙內帶著杜占卿、姜坤生向外走，袁華到桌前重重的將二百兩的銀票拍到桌子上說：「這裡是我們公子賞你的，記住，我們家公子可以賞你這個也可以賞你坐大牢。明白點的就快放了牛墨宇。」代大虎一縮頭，心裡合計『原來是自己弄錯了夏衙內的意思。』
夏衙內一夥人剛走，李大少便站起身來說：「代大老爺，你看著辦吧，丟官帽的事我也能賞你。」一甩袖子要往外邊走，這時只聽門外有人喊：「武狀元到。」李大少忙轉身和梁三躲到了後堂，從後堂的門跑了。
代大虎定神想想，這個一定是幫著李大少的。結果王燁強一進來就說：「代大虎，這回你如果敢偏袒李斯賢，看我怎麼把你的腦袋給擰下來。」
代大虎摸了摸脖子想『還好我沒有開口說話，又弄錯了來人的意思。這李大少沒有一個親戚是幫他的呀』
想到這代大虎的嘴都不敢說話了：「下官一定秉公處理此案，請王大人放心。」
原來王燁強假期未過，閒來無事暗地裡幫妹妹跟著李斯賢，李大少所做的壞事，王燁強全部看到了。這才進了公堂來點醒代大虎。
代大虎送走王燁強，叫來師爺劉文說：「嘉鈞，這銀票扎手呀。」
劉文翻翻眼睛說：「老爺，這銀子說難收，它可真難收。說好收，它到也好收。」
「嘉鈞，你可有何妙計？」
「老爺，我們把牛墨宇當成上賓，對他說是抓錯了人，不過還要對質一下，先在我們府中住些日子。對夏衙內和王狀元說，一下放了人眾口難評，讓牛公子住幾天，我們好好對待，幾天開堂過後就放人。再對李大少說，關了牛公子幾天，嚴刑拷打，替他出出氣也就是了。」
「好，好。你不愧為我的好幫手，我馬上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