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回 一言難盡 李大少 文 / 麟子
這來聚花齋的非是旁人,正是人送外號「京城一霸」的李斯賢,人們都叫他為李大少。李大少的父親曾是當今天子的太父,當朝的元老,辭官回家後每年還享受著朝廷的供錄,據說和宰相家還有親戚。沒想到的是李家世代修好,人才輩出,卻有了這麼個兒子,從小就游手好閒,無惡不作,沾花惹草。而李大少的妹妹李周琳卻正好和她相反,生性淑嫻,貌若天仙,溫文爾雅,琴棋書畫,女工織繡樣樣精通,又文采奕奕,小時李老爺為了在朝中拉攏關係,便答應把她許給了當朝宰相之子,李家和宰相家的親戚就是這麼來的。
其實,今天的李大少是生了點悶氣。只因李斯賢今年也已經年滿十八了,當年李老爺給他指腹為婚。而今那指腹為婚的姑娘年方十七,正值妙齡,其父為經略安撫史,家趁人值。這姑娘名為王燁冶,從小受其父的寵愛有佳,生性刁蠻,不喜女紅,專習武術,相貌平平,但還算知書達理。王燁冶上有一兄,名為王燁強,從小就不在家,在其父的好友鎮京大將軍府中受大將軍的親傳,也是從小習武。
今日,李大少的父親對他說最近兩廣總督來信,希望李家快點迎娶燁冶,原因是聽說李大少行為不端,怕婚事晚了生出什麼事端。李老爺便命李大少快點準備聘禮,擇日迎娶燁冶進門。李大少不同意,心中更是氣憤,他見過燁冶十六歲時的丹青圖,很不滿意,因為此女長相並不溫柔,又聽聞她從小習武,生性刁蠻,恐日後受制於她。當眾頂撞李父說:「都是你為了拉攏關係,不管兒女的終生幸福,一味的亂指親。現在好了,願意娶你娶,願意嫁你嫁,休想把我和妹妹當作禮物送出去。」
李老爺氣的啞口無言,提筆給老友寫了封書信,信上寫道:
世交王賢弟:
遺憾老夫一生為善卻得此逆子,其品行惡劣,喜沾花惹草,恐害其女,傷及兩家關係,請三思,如有不願,可早日退婚,莫誤燁冶之青春,吾提筆涕淚交流。
至交李兄
李老爺邊寫邊有感而發,啜涕著讀出了聲音,並問李大少,「你可滿意了嗎?」
只見李大少一撇嘴,說了句:「子不教,父之過。」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並狠狠的甩上了房門。出來後叫上了貼身的小廝梁三,主僕二人徑直的去了聚花齋。演出了要硬闖李黇黇秀樓的鬧劇。
在樓上喝酒的於神醫,牛二公子,杜掌門,孫幫主,張鏢頭都想看個究竟,就一同下了樓來,只見李大少穿了件桃紅的公子衫,只繫了兩個盤扣,像猴子穿龍袍一樣很不得體,帽子向左歪著,左手還提著鳥籠。裡面裝著金絲雀,嘴撇著吹小曲,用右手的食指正逗著鳥兒玩。他旁邊站著的是梁三,脖子伸著有二尺長,瞪著一雙睜不開的眼睛,東張西望的瞅著。桑暄鵬橫在他們前面,那一雙滴溜亂轉的大眸子和梁三的眼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時徐媽媽跑了出來一手拉著李大少,用另一隻手拿著香帕在她臉上一甩說:「李少爺,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給盼來了,我們的牡丹想你想的都瘦了,還不上去看看她。」
李大少卻毫不領情的說:「你先一邊去,我來這裡也不是次數少,花的銀子也不是不夠多,你們李黇黇的架子未免太大了吧,這次我非見她不可。」
徐媽媽忙拉住李大少說:「改日一定讓你見黇黇,今天她身體不舒服,正在屋裡休息,你找……」
「我就喜歡看病西施,你給我一邊去吧!」「梁三,我們闖!」
徐媽媽被一推,向後退了幾步險些坐在地上。
梁三此時便於桑暄鵬打了起來,李大少把鳥籠子也給扔了,大踏步的向後園走去。這時牛二公子看不下去了,於神醫一不留神,牛墨宇跳了出來截住了李大少的去路。
「你是哪來的野小子,敢擋大爺的路,給我滾開!」
這時牛墨宇也不磕巴了搶聲說道:「今天你家爺爺要好好的教訓你。」說完拔出腰中的霹靂長劍。李大少也不甘示弱的從腰裡抽出一把軟劍,兩人在園子中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雖說李大少的武功也經過名家指點,但他偷尖取巧並未學到什麼真功夫,武藝和牛墨宇差的懸殊。張鏢頭和杜掌門也各拉的兵器圍了上去,徐媽媽怕鬧出人命,趕忙追了上去說:「行了,行了。這裡也不是比武場,怎麼都亮出了傢伙了,快收起來,有話好好說嘛。」
李大少見自己要吃虧,趕忙收了兵器躲在徐媽媽的身後。桑暄鵬和梁三聽到後也都停了手。
躲在徐媽媽身後的李大少還擺出盛氣凌人的架勢說:「好小子,有種,我們以後慢慢算帳,你留下姓名。」
牛墨宇毫不懼色道:「好,在下珈諭教二公子牛墨宇,隨時奉陪。」
「好,剩下的幾個都是誰?報上名來。」
杜占卿先站了出來「在下,螳門掌門,杜占卿。」
「你要找我就到四海鏢局找忠信鏢張信衡,到時我還怕你不敢來呢。」接下來就聽到張鏢頭的一陣爽朗笑聲。
其他幾人也一一報了姓名,只有於神醫比較有心計,沒有留名只是反問了一句:「你姓甚名誰,也報上來。」
「我爹是……」
這句話還沒說完就引來全場人的大笑,張信衡笑著說:「有本事別靠老子,自己連個名都沒有。」
「誰說我們少爺沒有名」梁三說:「我們少爺他爹是……」又沒等說完,大家聽到又是一頓暴笑。
李大少氣急了說:「我叫李斯賢,人送外號『京城一霸』,你們要想在京城混的得先看我同不同意,你們等著,今天的仇我必報不可。」說完轉身走了,梁三撿回李大少扔了的鳥籠跟著李大少氣乎乎的走了。
牛公子走到杜掌門,張鏢頭和孫幫主面前一抱拳說:「多謝義士相助。」
「哪裡的話」杜掌門說:「道見不平,身為武林人士都會這樣。」
張鏢頭說:「好了,我們一起上樓喝酒,和這位兄弟認識一下。」
徐媽媽為了感謝他們,也是為了拉攏客人,特意把他們請到望月樓,並破例讓李黇黇為他們斟了一杯酒,謝過了幾位壯士。他們也對黇黇的美貌讚歎不已,尤其是張信衡。而誰都不知道,他們中就有和黇黇定了婚的那位公子。這就是牛墨宇,可惜就連牛墨宇和李黇黇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定親的人就在眼前。牛二公子只是知道小的時候訂了婚,女方家被滅了門,未婚妻也死於其中,而現在他的意中人是逍遙派的大師姐徐飄雪,就連當時定親的信物每人半塊的玉珮也早已讓他扔的不知去向了。和牛墨宇不同的是,黇黇悉心的保存著玉珮,並把它隨身帶著。
出了聚花齋的李大少早已氣的不知南北,走在大街上憤憤不平的說:「在家老子氣我。」
「在外邊兒子氣您。」梁三笑著逗李大少開心。「少——爺」梁三伸長脖子,瞇起眼睛說:「少爺,那個妞好看,今天是城隍廟會,我們去那,那裡好看的姑娘多。」
「不去,沒心情,回家。」
李大少進了家大門口還沒到正廳就聽見妹妹的哭聲,李大少平時最疼愛妹妹,便進了正廳,看見妹妹坐在椅子上已泣不成聲,父親好像也很生氣,他直接走向妹妹,用袖子給她拭了拭淚水,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妹妹李周琳講出了今天在城隍廟被劫一事。
註解:燁ye(四聲)火光很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