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節 原來如此 文 / 火先生
猩猩聽了龐嶸軟綿綿的話，臉上也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在下心裡非常慚愧，這次能救好布議員的怪病不過是撞大運罷了，並不值得大驚小怪。不過日後我若能蒙局長照應，這才是我三生有幸啊。」心道龐嶸此人能屈能伸，不可小視。
龐局長繼續道：「宋先生太客氣了。像你如此高超的醫術完全可以成為醫術界一顆璀璨的明星，就這樣淪落民間太可惜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為你介紹幾位海城大型醫院的院長，也許他們會為你提供一些學術上的幫助。」這話雖然說得很巧妙，卻令人怦然心動。關係，在這個社會裡有了關係什麼事情不會迎刃而解呢？
猩猩心道威脅不成就來利誘，這個龐局長見風使舵的功夫果然不凡，難怪這麼年輕就成為了一局之首，恐怕不僅僅是身後有背景這麼簡單的原因。當下笑了笑：「多謝局長美意，不過我這人閒散慣了，當不得大任，受不了辛苦，還請您多多見諒。」
龐嶸聽了此話，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又一次盯著猩猩，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猩猩頓了頓，覺得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尷尬，便又說道：「局長百忙之中把我找來，不知道究竟所為何事呢？」他想現在是時候開誠佈公了，省得彼此都在那裡繞圈子。
龐局長沉吟了一下，展顏道：「好吧，那我就直說吧。」
猩猩微一低頭表示禮貌：「在下洗耳恭聽。」
龐嶸道：「宋先生，你雖然來到海城的時間不長，但是所作所為都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尤其是醫治布議員的事情，更令高層為之關注。」猩猩點了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也許你對目前的政治局勢不甚瞭解，這很正常。不過你的介入對於一些微妙的事情來說卻非常重要，我這一次找你來，就是希望對你有所提醒，以免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捲入一個危險的漩渦。」
猩猩道：「局長肯提點我，我非常感激。」
龐嶸揮了一下手：「這種小事不值一提。說實話，我只是希望宋先生你能夠集中精力專注於你的專業和學術，不要牽扯到其他與治病救人無關的事情上來。」
猩猩皺了一下眉頭：「其他是指什麼事情？還請局長女士明示。」
龐嶸拿起了茶杯飲了一口茶，她心裡拿不準這個男人是在裝糊塗還是真的一無所知，斟酌著詞句，慢慢地說道：「比如原住民，這類問題屬於政府管理和控制的範圍，我想個人還不是太熱衷於那些比較敏感的事情。」
猩猩心想終於有人蹦出來說話了，看來自己的行為果然觸動了某些神經。道：「原來如此。謝謝龐局長指點迷津，我以前還真沒意識到這些事兒。」
龐嶸笑了：「所以說啊，我們非常擔心你現在的安全狀況，怕醫術界一不小心就損失了一個天才，那就太可惜了。我也希望宋先生你能夠敝帚自珍，別把自己的有限精力浪費在與自己無關，自己也沒有能力去解決的雜務上。」
「我會慎重考慮局長的勸告的。」猩猩臉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龐嶸滿意地點了點頭，身體往後一靠，臉上看上去比剛才輕鬆了不少。她心裡並不能肯定猩猩是否會因為自己的建議而改變行徑，但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想了想，笑道：「海城美麗的景色很多，如果宋先生有興趣，我可以讓小黃為你找一個合適的女導遊，帶你隨便轉轉，你只管放鬆一下自己，不用管其他。」
猩猩明白她已經準備送客了，站起身笑道：「龐局長果然是一個體恤下屬的好領導啊，海城有這麼一個年輕有為的女局長，真是百姓之福啊。」說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龐嶸亦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伸出了手，笑道：「哪裡啊，我也需要群眾的批評和幫助啊。」
兩隻手一觸即分，猩猩握完手：「再次感謝局長的點撥，如果沒什麼其他的事情，那我先走了。」龐局長點頭道：「好吧，那我送你下樓。」嘴裡說著，卻沒有邁出步子。
猩猩趕緊搖了搖手：「您留步吧，我自己下去就行了。」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猩猩的手剛搭上門上的扶手，龐嶸又在身後說：「宋先生，一個人無論多麼的年高德劭，威隆權重，終歸會有退下來的時候。為人在世，最要緊的是站好隊啊。」
猩猩聽了這已經有些**裸的話，半轉過身來，看著站在辦公桌後的那個女人。她的眼裡變幻著陰晴不定的神色，臉上帶著面具一般的微笑，鬆軟的身子在陽光的照耀下讓他想起了變色龍。猩猩心裡湧起厭惡之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拉開門出去了。
出了龐嶸的辦公室，黃秘書低頭忙著什麼，並沒有抬頭打聲招呼，喬遠從窗邊的沙發上站了起來，把手裡的報紙小心地放回了報架上，道：「說完了？」
猩猩頜首，撇了一下頭示意離開，自己徑直走向外間的玻璃門。剛要拉開大門，一陣高跟鞋的鞋根敲在地面的聲音響起，一個女子「嘩」的一聲推開大門，跑了進來。以猩猩的反應自然不會發生與來者撞個滿懷的尷尬，身形一扭，便已影子般地閃到了一邊。
進來的女子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四、五的樣子，長著一張很漂亮的臉龐，一身職業裝的打扮，正上下打量著猩猩，顯然一進門就被猩猩嚇了一跳。剛才還忙的不亦樂乎的黃秘書此刻卻已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熱情地笑道：「西姑娘啊，好久不見了，我可真想你啊。」
猩猩一愣，他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姓氏。正回憶時，喬遠也在後邊說了話：「西記者，你好，最近忙什麼呢？」
猩猩想了起來，上次在黛府門前遇到了一群記者，喬遠曾說過為首的一個漂亮女記者叫西燕子，當時因為離得遠沒有看得真切，今天近距離一打量，果然有著不俗的美麗，五官搭配得非常合適，絕對是一個適合出鏡的標準美女。
猩猩瞥了西燕子一眼，聳了聳肩與她擦肩而過走出了門口，只剩下了喬遠和她們寒暄著。在經過與龐嶸的會面後，他現在沒有心情注意美女而只想自己靜靜地考慮一些未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