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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二節 悔之晚矣 文 / 火先生

    猩猩掃了一眼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善存,沒有說話,轉過頭來,笑著對身邊的老者道:「多謝卓先生了,如果不是您的絕技,還不可能逼著他這麼快露出真面目來。」

    「不用客氣,」姓卓的老人微笑中含有幾分自豪:「可惜時間太短,否則我還有把握再相似幾分。」這位老者姓卓名不凡,正是那日在老店裡得到雪亭贈金相助,並隨後表演出一番神奇口技的硬朗老人。

    卓不凡剛才模仿布衣與善存進行對話的一番話語雖然由於準備倉促並不是十分逼真,但因為布衣在大病之中聲音難免有所含糊和變形,而卓不凡選擇詰問的幾句話又甚是精煉簡潔,一針見血,以至於善存在心神激盪下不但未能捕捉到卓不凡的一些漏洞,而且情急之下選擇了鋌而走險,最終掉入了猩猩設計的陷阱裡。

    善存此刻也大致明白了事情裡面的曲折,臉色愈發得木然。他一向自詡甚高,沒想到這次摔了這麼大的跟頭,不但以前全部的心血付之東流,而且從此很可能身敗名裂,再無出頭之日,一時間他的心情又是後悔,又是惶恐,百般滋味如同一團亂麻死死地纏上了他的心頭。

    他少年時聰敏好學,勤奮刻苦,是孔廟這所名牌大學的高材生,畢業之後分配在議會工作。由於他謙虛踏實,工作嚴謹,很快得到了上層的肯定和重視。不久便調到布衣身邊做秘書工作,一幹就是十年。這十年來,布衣一直對善存青睞有加,把他視為自己的弟子一樣言傳身教,悉心調教,使他幾乎沒有遭遇什麼挫折便一帆風順地站在了今日議會秘書處第一秘書的顯赫位置。

    房門輕輕的打開了,布夫人在雪亭的攙扶下慢慢地走了進來,步伐蹣跚,看上去又蒼老了許多,一雙眼睛裡透出了幾分悲哀。

    善存心裡突然湧起巨大的慚愧和負疚之情。布衣一生操勞,終日奔波於平民大眾的疾苦之中,嚴重的超負荷工作導致了他的健康狀況一直不太好,因此布衣沒有要孩子。布夫人是一個十分善良和賢惠的女人,她知道布衣對善存的關愛和感情,也一直把善存視為己出,對他十分體貼和關懷。善存的父母在外地,逢年過節的時候,她便把他叫到府裡來一起過節,現在善存雖然成了家,但布府上下依然把他當作半個主人來看待。

    善存不敢抬頭看布夫人,腦袋垂在胸前,雙手開始顫抖。

    布夫人看著面前這個自己疼愛多年的人,忽然覺得他是如此陌生。在她的心裡,她早把善存當作了自己的孩子,可是當她從閉路電視裡看到這個屋子裡所發生的一切時,她的心就像玻璃一樣嘩的全部粉碎了。

    猩猩看著布夫人,心裡替她難受,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善存猛地抬起了頭,眼睛通紅地盯著猩猩,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猩猩看了看他,冷靜地道:「你想知道?」

    善存的臉色有些猙獰,道:「我承認我輸了,但我想知道原因。」

    猩猩看著善存,點點頭:「好,我讓你輸得明白。」

    猩猩的懷疑是從在街上看到善存正在使用那塊昂貴的懷表開始的。他在初來海城陪邊鋒為黛麗挑選禮物的時候曾經看到過這塊表,這表不但製作精良,造型華麗,出自大師之手,而且限量發售,很有收藏價值。當時邊鋒也很喜歡這塊表,但是以他闊綽的出手,也只是留戀欣賞了許久而最終沒捨得買,可見它不菲的價格。為了確定自己的懷疑,他隨後藉著為布衣買一些探望的禮物作為理由,又去了那個精品店——金鷹購物中心一趟,發現那塊名表果然在不久前被買走了,這個時候,猩猩就覺得善存有些問題了。

    緊接著來到布府,他向布夫人問起布衣的飲食。由於布衣的身體不太好,所以他的飲食管理是他的健康維護工作中非常重要的內容,不但有一套專門的管理程序,而且每次最後的檢查都由布夫人親自完成,她利用一根特製的探針來檢查營養是否達到標準,而且這根探針能夠捎帶著檢查食物是否有什麼不妥。

    當然,青鶴涎在沒有和蘭花混合前只是一種上佳的藥品或補品,探針是不可能發現有毒的,但這足以說明布衣的飲食經過嚴格控制,不是布府重要的人物是不可能輕易而又經常性的接觸到布衣的飲食的,這一點再次縮小了嫌疑人的查找範圍。

    黛麗說過,青鶴涎變成毒品的媒介是一種植物,而在他與布夫人的對話中,猩猩瞭解到蘭花一直擺放在布衣的臥室裡,用來淨化空氣,所以青鶴涎毒性能夠發作最大的誘因很可能就是蘭花。而臥室裡的蘭花一旦枯萎,善存就急於換上新開的蘭花,以善存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每天都要處理不少的重要公務,他怎麼可能有時間和精力去關心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呢?

    綜合以上幾點,猩猩便把最大的嫌疑落實在了善存的身上,然而他並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來證明善存一定是罪魁禍首。由於時間緊迫,他決定賭上一把,請來了那日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口技藝人卓先生幫忙合力設了這個局。如果善存能夠沉得住氣,矢口否認,猩猩本也無可奈何,只可惜做賊心虛是千古不移的道理,善存涵養雖高,怎奈心裡有鬼,終於暴露了真實的面孔。

    聽完猩猩的話,善存臉上的肌肉不斷地扭曲著,此刻他心裡非常悔恨,究竟是什麼一種感受,已經是無法用筆墨來形容了。

    布夫人看著他,道:「善存啊,我本來說什麼也不相信是你幹的,十年啊,難道你就這麼狠心地忘恩負義嗎?」

    布夫人的語氣並沒有太多嚴厲的責怪,只是透著濃濃的心酸和失望,善存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兩行熱淚終於奪眶而出,「噗通」一聲再次跪了下來,這一回他是全心全意地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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