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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決裂(2) 文 / 菜菜仙

    白澤蘭見此忙出來打著圓場道:「好了好了,我們走了,你也別怪月影了,他這不也是因為擔心堤壩的事情麼!你等我們的好消息。」

    說完之後,與月影一同出了營帳,簫天歌待在帳中,卻沒有半分的放鬆,相反一顆心還總是忐忑不已。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簫天歌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厲害,但仍舊不見月影以及白澤蘭二人有任何的響動。

    而恰此時,只聽得外面一聲沉悶的響聲乍然而起,聲音雖不大,卻是讓這底下的地都跟著震了起來。

    簫天歌的心猛然往下一沉,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雖然白澤蘭的話猶在耳邊,但如今情況危急,誰又會只在乎自己的生命。況她還是一國之太女,在大局面前,她自然是要捨棄小我。

    她隨意拿起桌上一根髮簪,隨手將自己那一頭青絲綰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再用髮簪將其固定住。

    掀開帳簾走了出去,因擔心前方堤壩是否有曾遭受摧毀,故一路上皆是動用了不少內力,疾步如風。

    等她趕至堤壩口時,果見剛才悶響的那一處地方,被炸開了一道裂縫,雖然此刻堤壩還未全部坍塌,但以如今這水流的崩騰之勢來看,定不用多久,便會決堤。

    且不說她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皆要付諸東流,會被百姓謾罵怪罪,這都只是小事,她怕就怕在,倘若這主流的堤壩一旦摧毀,沿江兩岸的百姓自然會遭受滅頂之災。

    常言道,洪水有如猛獸一般,所到之處自然是一片**,過後一片廢墟。

    想起那些,她的心就疼痛不已,而當她正欲想什麼辦法阻擋那洪水將堤壩沖毀時,她在不遠處的河堤上,看到了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一個背影。

    黑色的長衫迎風而舞,一頭青絲隨風飄揚,夏日的悶熱籠罩在四周,連江邊的風都顯得那般的悶熱難擋。

    恨不得將身上的衣服撕扯開,跳進這大江之中好生暢遊一番,以解這暑熱。

    雖然她之前就已經收到了通知,其實她心裡也早就做好了準備,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與他正面交鋒。

    但,當事實擺在面前時,無論你從前是個多麼淡定、沉穩的人,一旦眼前所發生的事情超出了你的負荷範圍之內,你就會發覺自己根本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堅強。

    她強忍著那翻江倒海的難受,沉聲開口:「穆楓!」

    若說在喊之前,她還留有那麼一絲的希冀,那麼在喊之後,當那一襲著了黑衫的身影轉過身來時,她所有的幻想徹底的破滅。

    他不是別人,他確實是他,她一直所愛的男人,那個令她前世今生都無法忘懷的一張俊臉。

    心在那一刻碎裂,也如此刻河堤一般,被炸開一條縫隙,汩汩江水從縫隙中流淌而出,而她的身體裡,從心臟裡流出來的,卻是那鮮紅的血液。

    疼痛已經不能夠解釋她此刻的感受,她只覺得週身的突然掉進了千萬米深的冰窖之中,冰冷酷寒。

    「真是你」她怒極反笑,不由又說了這麼一句。穆楓回過身來,一如既往的平靜,一如既往的冰冷,毫無半點溫度,更別說是感情了。

    他啟唇,冷冷道:「正是在下!」

    雖然她已經強制命令自己,簫天歌你必須給我淡定,必須給我從容不迫,當初指揮行軍打仗時,你在敵軍營外埋伏,你可曾膽怯過半分?

    當初你與林笛那老狐狸對抗,與他玩心計,斗膽識,你可曾怕過半分?如今不過是林笛家養的一條狗而已,就因為你曾為他動心,他是你的夫,你就因此而害怕了?

    不!她簫天歌的人生字典裡沒有害怕這兩個字,也不能夠有。她是藍御的皇儲,她是將來的帝王,要受萬民敬仰與愛戴的。

    更何況邪不勝正,她就不相信,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藍御皇儲,會鬥不過林笛那一隻老狐狸。

    簫天歌深吸了一口氣,神情漸漸變得淡定。

    「穆楓,人生在世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本宮明白,你從小就被林笛收養,更是他親自訓練的殺手,要你短時期內叛變,對付他,你定是不會如此。但是林笛這些年來的所做所為,他手段如何的狠辣,為人如何的冷漠,你應該比本宮更加清楚。如今你收手還來得及,本宮可念及與你的恩情對你網開一面,斷然不會為難你,故本宮奉勸你一句回頭是岸!」

    林笛的冰塊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其它的表情,但絕對不是懊惱或是後悔,也並無任何其它的情緒在裡面。

    那一絲的浮動只是冷笑,對,他勾了勾唇,笑得十分冷漠。

    「殺手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兩條路選,第一條,服從主子的命令,並且將任務完美完成。第二條」

    說道此處,他故意一頓,眼裡寒光乍洩:「那就是任務失敗,以死謝罪。但是,從來沒有回頭是岸!」

    他的回答,表示的立場以及結果已經顯而易見,要是平時,她定會二話不說,直接與他拚個你死我活。

    可是現在,她面對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夫,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她怎可在懷著這個孩子的同時,親手手刃他的父親?

    若將來有幸將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她又當如何跟他解釋這一切?說他的父親,其實是她親手殺害的麼?

    所以此刻,她仍舊在做垂死的掙扎,即便,這個掙扎仍舊顯得那般的蒼白無力,毫無用處。

    「穆楓,你可知道,其實我」

    「不用再說了,我對你從未有過情,一切不過都是主子的安排,接近你,照顧你,不惜用生命去保護你,最後讓你成功愛上我。這一切都是主子的安排,我不過是聽從了主子的命令,一切只是如此而已,我對你根本就無半點情意,更枉論愛上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他將她的話打斷,說出來的亦是這麼一段讓人直接可以吐血生亡的話語。到底是他當真無情,還是她太過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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