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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qing人的眼淚 文 / 南希北慶

    蔡京的這番點評,讓俅哥他們只覺霧裡看花,根本不明所以。

    唯獨李奇心中給蔡京點了一個贊,不愧是第一吃貨,一語道盡其中奧妙。

    其實他此番做的乃是愛爾蘭咖啡,這愛爾蘭咖啡層次極其分明,正是由於這一種層次分明,造就出一種複雜的感覺。

    可以這麼說,如果沒有一點閱歷的人是很難品味出愛爾蘭咖啡的風情。

    而蔡京活了近百年,其閱歷異常豐富,悲歡離合,都經歷過太多了,而且又到了這風燭殘年之際,故此,他很快就品味出這愛爾蘭咖啡那複雜的味道。

    但是沒有喝過的俅哥他們,就完全體會不到了,他們以為蔡京肯定又會在味道上做出非常獨到的見解,哪知蔡京會扔出一句,借酒消愁愁更愁,這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可是,當他們嘗過這一杯咖啡後,頓時如夢初醒,立刻明白蔡京那句話的意思。

    鄭逸喝了兩口,突然搖晃起酒杯來,笑道:「苦與甜盡在酒中,這一杯咖啡著實令人著迷。」說著,他就喝了一大口,腦海裡不禁浮現出當初與王瑤、秦默之間的糾葛,那種大喜大悲,那種刻骨銘心的痛,雖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是愁苦之時除酒之外,又能想起誰來?

    李奇瞥了眼鄭逸,暗罵,該死的,你不會還惦記著我夫人吧。嘴上卻笑呵呵道:「鄭二,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也有此感悟?」

    鄭逸一怔,突然醒悟過來,心想,這是怎麼回事,我早已經放下過往,為何方才又會想起來。念及至此。難免又覺得愧對張潤兒,不禁在心裡痛罵了自己一番,見李奇瞧來,笑呵呵道:「你年紀比我還小,卻能調製出如此令人著迷的咖啡,看來你心中的感悟要遠勝於我啊!」

    高球呵呵道:「他身邊這麼多紅顏知己,感悟自然要比你多。」

    俅哥,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這裡可坐著我的兩位老丈人呀。李奇可不是一個吃虧的主,道:「衙內的紅顏知己好像都是我的倍數了。」

    提到衙內。俅哥心中登時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感覺,不禁又品了一口咖啡,只覺這壓根就是衙內的化身,苦與甜盡在其中,不提也罷。

    李奇給他們一人調製了一杯咖啡,知道他們肯定有很多老生常談,於是趕緊開溜,對此蔡京他們倒是沒有意見。畢竟李奇可是主人,不可能就照顧他們這一桌。

    李奇又去到其它的桌子,多數人都對咖啡這種新穎的味道有濃厚的興趣,只有少數人嗤之以鼻。這也不奇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口味,有些人天生就討厭咖啡的味道,這非常正常。李奇也趕緊讓人給這些人換上茶,因為待會上的會是甜點,沒有下酒的茶。

    隨後。他就準備去樓上看看,他也想知道女人對咖啡的感覺。

    「直娘賊,真是太邪門了,本衙內a、2、3竟然碰到你q、k、a,真是天亡我也。」

    忽聽得一聲叫罵,李奇舉目望去,正好見到高衙內一腳踏在凳子上,將手中的牌用力甩在桌上,然後又端起邊上的咖啡一飲而盡,道:「再給我來一杯,不要咖啡,要酒,娘的,我就不信了。」

    這高衙內正在氣頭上,一旁伺候的調酒師可不敢觸及眉頭,趕緊為其到了一杯天下無雙。

    真是暴殄天物啊!

    李奇看得都心疼,不過這也是他預料中的事了,就這些二貨,哪裡懂得欣賞,還不就是解渴用的。

    倒是有一人除外。

    這個人就是柴聰,只見柴聰原本坐的位子已經讓給了沈文,李奇知道一定是柴聰叫沈文幫他玩幾手,因為沈文對於賭博沒啥興趣,而柴聰則是站在一邊,與桌子拉開兩米的距離,一手捻著高腳杯,靜靜的站在那裡,目光深邃,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裝逼味。

    樊少白雖然還坐在賭桌上,不過哪怕是用屁股想也知道,他的欠單還沒有全部換成錢票,但是他心思似乎並不再賭桌上面,而是邊上那一杯咖啡。

    而洪天九笑個不停,一邊玩牌,時不時用舌頭舔一下那堆起的奶油,又拿起來喝一口,抹抹嘴巴,又道:「哥哥莫急,哥哥莫急,李大哥不是常說嗎,前面贏的是紙,後面贏的才是錢,嘖嘖,李大哥的廚藝真是好生了得,這咖啡喝著真有趣。」

    至於高衙內麼,那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慘目忍睹。

    頭髮已經被抓的亂糟糟的,雙目赤紅,青筋暴露,但是這些都不能說明什麼,關鍵在於高衙內鬢上那一直欣欣向榮,微微向上翹的紅花竟然已經垂下了,面朝地面,一副殘花的景象,不禁讓人悲從中來。

    這真是見者流淚啊!

    紅花不在,何談衙內。

    李奇心中一歎,暗道,此時若不去看他的笑話,更待何時呀!

    可正當他準備過去時,忽聽高衙內哽咽道:「還是小九你講義氣,能否先哥哥一百貫。」

    李奇登時剎住了車,又聽小九說道:「哥哥,一百貫是小事,但是哥哥你也應該知道我洪家的規矩,不能在賭桌上借錢,要不,你去問李大哥借,這可是他家裡,一定有錢。」

    然而,這一句話直接讓李奇嗖的一聲,離開的事發現場。

    md。珍愛錢財,勿近賭徒,這一句經典名言,我咋就忘記了。李奇嚇得一身冷汗,繞了一個圈,偷偷往樓上餐廳行去,時不時還往後瞥,生怕那二貨追將過來,好不容易來到樓上,聽到裡面的歡聲笑語,真是悅耳動聽,宛如來到了天堂。

    李奇上到樓梯口,偷偷往裡面瞧了眼,發現這些女人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手中拿著盛著咖啡的高腳杯,有說有笑,但是談論的話題。還是集中在這咖啡上,她們今天是完全解放了,因為小孩不能喝咖啡的,故此全部在後院玩,她們可以盡情的聊天了。

    李奇今日一天都是面對幾張鄒巴巴的臉,一來到這裡,落差真是太大了,雖然這裡都是有夫之婦,但是阻擋不了他心中那幸福之情油然而生。

    「夫君。」

    季紅奴突然瞥到門前李奇,不禁欣喜的叫了一聲。

    她這一聲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李奇趕緊收起那一臉豬哥像,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去到陽台上,先是向白夫人、高夫人、王夫人幾位長輩拱手示意。

    白夫人笑問道:「你怎麼來了?」

    雖然李奇要來了聖旨,人人都是妻,但是白淺諾還是正宮,那麼白夫人在樞密使府的地位自然也稍高王夫人一些。

    李奇道:「我就上來看看。」說著他手往桌上的高腳杯一指,「不知丈母娘覺得這咖啡如何?」

    「你親手做的又怎會不好,我們都很喜歡。」白夫人輕輕一笑。又道:「不過較比起上午的牛奶咖啡,下午這一杯咖啡要更加耐人尋味,方纔我們都還在談論這咖啡了。」

    封宜奴笑道:「夫君,你這咖啡喚作甚麼?」

    李奇目光一掃。發現除了封宜奴、耶律骨欲外,其餘的女人都是臉泛酡紅,要知道這愛爾蘭咖啡只能是烈酒才能做,故此不能因為對方是女人而改變度數。雖然酒的份量不多,但是度數高呀,封宜奴、耶律骨欲酒量本就很好。這點點高度數酒還不至於讓她們起反應,但是別的女人可就有些興奮了,特別是王瑤,久未喝酒的她,臉頰上的紅暈尤為的顯眼,宛如打上胭脂,卻是更增嬌艷。

    但是這種感覺特別好,又清醒,又興奮,暖烘烘的,渾身舒坦,真是說不出的舒服受用啊。

    李奇眼眸一轉,道:「這一種咖啡有一個比較悲傷的名字。」

    白淺諾趕忙問道:「悲傷的名字,那究竟是甚麼?」

    李奇笑道:「叫做『情人的眼淚』。」

    陽台上面立刻安靜了下來。

    這名字要是在後世的話,那再普通不過了,可是在當代,就顯得有些奔放了,要知道這裡面還有不少少女,不免都羞紅了臉,不過她們的臉本來就掛著紅暈,故此也看不出來,只能從她們羞答答的神色中察覺一二。

    這名字也只有我這女婿說得出口了。白夫人笑問道:「為什麼叫這名字?」

    羞歸羞,但是眾女心中還都是非常好奇的,悄悄側耳聆聽。

    李奇不答反問道:「不知丈母娘方才嘗出了什麼味道?」

    白夫人謹慎的瞧了眼李奇,可別落入了李奇的陷阱,道:「有點甜,有點苦,有點酸,有點鹹。」

    這丈母娘還真有夠謹慎的呀,我還以為她會想蔡老貨一樣,講出心中的真是感受!李奇立刻道:「這不就是了。」

    封宜奴稍稍一愣,突然啊了一聲,道:「我明白了。」

    季紅奴好奇道:「封姐姐,你明白什麼?」

    封宜奴卻是不答,只是嬌羞的瞧了眼李奇。

    李奇笑嘻嘻道:「紅奴,情人的眼淚不就是鹹中帶苦,苦中帶甜,甜中帶酸,正所謂相思苦,苦相思,明知相思苦,為何苦相思。」

    「因為相思中藏有一絲甜蜜。」

    忽聽的一人小聲說道,由於陽台上已經安靜了下來,故此大家都聽得一個真切,轉頭一看,說話的正是王瑤。

    王瑤方才只是有感而發,忽見大家目光都投了過來,不禁滿面尷尬,那一張絕色臉龐都快滴出水來了,煞是迷人。

    白夫人打趣道:「世人皆知相思之苦,而三娘卻能從中嘗到一絲甜蜜,著實難得啊。」

    這個丈母娘,真是嘴上不饒人呀!李奇想幫王瑤解圍,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又覺有些羞射。

    王夫人見王瑤都快從陽台上跳下去了,忙道:「姐姐,我這女兒臉皮薄,你就放過她吧。」

    白夫人笑道:「什麼放過不放過的,我這可是誇她,懂得苦中作樂的人才是聰明人。」

    李奇嘿嘿道:「丈母娘冰雪聰明,想必一定是苦中作樂的高高手。」

    白夫人白了李奇一眼,道:「我可是你丈母娘,你少拿我來調侃。」她雖然也是伶牙俐齒,但是臉皮沒有李奇厚,怕也說不贏李奇,索性拿出長輩的身份來威嚇李奇。

    暴汗!你調侃我夫人的時候,咋又不考慮不考慮我的感受啊!李奇笑了笑,沒有再說了,沒辦法,長輩就是長輩,晚輩只有被調侃的份。

    但是聽得李奇這麼一說,女人們又親不自禁的拿起高腳杯喝了一口,其中滋味讓陽台變得更加安靜,哪怕是白夫人也不例外,思緒似乎飄回了少女時代。

    李奇悄悄坐在白夫人身邊,小聲問道:「丈母娘,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

    這話一出口,白夫人突然醒悟過來,這腳一跺,「可惡,你竟想套老身的話。」

    好死不死,這一腳剛剛跺在李奇的腳背上,這可是無意識的一腳,完全沒有腳下留情,李奇悶哼一聲,雙目卻望向封宜奴。

    封宜奴莫大的委屈,下意識道:「你看作甚,我可沒有教白姨。」

    白夫人好奇道:「教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李奇急忙出聲制止這個話題,又揉著腳背道:「丈母娘,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夫人臉色微紅,道:「活該你。」

    李奇道:「你踩小婿沒關係,這是你的權力,但是你不能自稱老身,這可把丈母娘你都叫老了,小婿聽得於心何忍呀,如今你和七娘走出去,旁人不說一定認為你們是姐妹了。七娘,你說是不?」

    白淺諾咯咯笑著直點頭道:「夫君說的是。」

    一旁的高夫人、王夫人等等,紛紛掩唇笑了起來。

    至於蘇雲等小一輩的看得都是目瞪口呆,心中由衷的佩服李奇,這馬屁拍的太猛了。

    但是李奇卻不以為意,這女婿拍丈母娘的馬匹,乃是天經地義之事,誰人沒有拍過?

    白夫人滿臉通紅,咬著牙低聲在李奇耳旁道:「你是故意的。」

    李奇嘿嘿道:「你是無意的。」

    「那你還這麼說。」

    「這我寧願你是有意的,你可知道你方纔那一腳多重。」李奇也怕丈母娘發飆,急忙又道:「當然,王姨、高姨,你們看上去都很年輕,若非衙內這麼大了,我還當你們只有三十歲出頭了,真不知道是怎麼保養了,可否告知晚輩,晚輩弄個秘方,指定賺大錢。」

    此話一出,小一輩的全部睜大雙眼,崇拜的望著李奇。

    王夫人白了李奇一眼,道:「胡說八道。」

    神色、語氣與王瑤如出一轍,要知道王瑤能長得這麼漂亮,完全就是她娘的一己之力,靠王叔叔的話,那可就尷尬了。

    高夫人倒是不太在意,咯咯笑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可權當真了。」

    這一句話,就化解了她們的尷尬。

    不愧是俅哥的夫人,果真是深藏不露啊!

    這李奇一來,立刻帶來很多歡聲笑語,白夫人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隨口道:「你這咖啡都快涼了,這糕點怎麼還沒有上。」

    是啊!這糕點怎麼還沒有上。按道理來說,這糕點應該是和咖啡一塊上的,但是李奇為了讓大家能夠完全的品味咖啡的味道,於是將糕點押後了,但是現在也應該上了,他下意識的轉頭一看,突然指著樓下道:「糕點來了。」

    眾女轉頭往樓下一看,只聽得她們一陣異口同聲的驚呼,「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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