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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克服心魔 文 / 南希北慶

    也不知道真是酒壯慫人膽,還是被李奇給感染了,秦夫人竟然脫口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這話一出口,她自己都傻了,不禁自問,方纔那話真是我說的嗎?

    別說她了,就連李奇也驚呆了!

    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理解,這絕對不像是秦夫人說出來的話。

    氣氛在朦朧的月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的詭異。

    「我。」

    「問的好!」

    秦夫人正欲出言掩飾,李奇豈會給她這個機會,又道:「這個問題問的非常好,非常有深度,非常有哲理。」

    秦夫人聽得更是尷尬不已,不禁暈生雙頰,卻顯得更加嬌艷,這哪裡來的深度和哲理呀?

    可是李奇卻樂在其中,演員嗎,遇到發揮自己演技的機會,都會把握住的,還故作深沉,好像還深思熟慮了一番,才道:「嗯,你若不問,這我還真沒有考慮過,如今一想,這還真是一個疑問句。你說你吧,還真沒有什麼優點,才不如清照姐姐,貌不如師師姑娘,智不如七娘,武不如骨欲。

    又嘮叨,無止盡的嘮叨,愛逃避,稍微一點點麻煩事,就躲的遠遠地,從未想過勇敢去面對,又固執,在某一些事上面,從不肯聽人勸,沒有責任感,說得好聽點的,就是什麼都無所謂,四大皆空,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愚昧無知,做事從不經大腦。」

    我有這麼差嗎?

    李奇這一番數落下來,秦夫人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她原本以為李奇再怎麼說,也會誇她幾句,雖然她不是那麼的在意,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李奇專往壞的方面說,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委屈極了,你這——這也太欺負人了。

    但是李奇全然不顧秦夫人的感受。自顧說道:「不瞞你說。直到上次你被挾持前,我都沒有發覺。我原來喜歡上你了,現在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你的性格和我的完全相反,幾乎沒有任何一點相似。幸虧是這樣的,不然我也不會成功,所以我才會覺得你方纔那個問題其實是存在的。

    其實第一次見到夫人你,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座美麗的金庫,我能否發財,就全看你的了。在我們之間有的只是利益,隨後我又搬進秦府,自那以後,我就整天被你嘮叨。我父母都沒有你那麼愛嘮叨,但是被你嘮叨慣了,突然少了你嘮叨還感覺有些不習慣,雖然沒有發現你的優點,但我已經習慣了你的缺點,習慣之後,你的缺點也在我眼中也就成為了優點。」

    你這是誇,還是貶,什麼叫做習慣我的缺點。秦夫人原本對別人的看法,從不在意,但是這麼直接的對她說出來,這感覺總是有些怪怪的,這要是換做李師師、封宜奴她們,肯定是巧言罵回去,但是她從未與人爭辯過這些,也不愛去爭辯,所以她此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嘴。

    真是素質高的連罵人都不會。

    李奇不知道秦夫人的心裡活動,以為她又使出了沉默以對的招數,只覺興致闌珊,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因為這話題已經說不下去了,轉而問道:「夫人,說說你吧。」

    秦夫人微微一怔,道:「說我?說我什麼?」

    「隨便說些什麼,比如你和鄭逸、秦默那一段糾葛不清的往事。」

    秦夫人愣了愣,苦笑道:「那些成年往事還有什麼說的,而且你不也都知道嗎?」

    李奇不悅道:「這你就太不厚道了,你方才問我,我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現在問你,你就一口回絕,公道何在,天理何在。」

    為什麼今日李奇會對秦夫人知無不言,那就是因為他希望秦夫人也能夠像他一樣,對他也敞開衣服,喔不,敞開心懷,好好聊一次。

    秦夫人好氣又好笑道:「你說到哪裡去了,什麼天理公道,說話真是不著邊際。」

    「那你就說點著邊際的唄。」李奇知道秦夫人這人歷來就比較被動,於是主動問道:「對了,你和鄭逸是怎麼認識的?」

    似乎這段往事還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秦夫人還回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與二哥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了,那時候我才十歲,記得那時候,我對外面的一切都非常好奇,但是,由於爹爹他家教比較嚴,我大哥都不准出去玩耍,要在家唸書,更別提我一個女孩子了,可是爹爹越是不准,我就越想出去玩。

    直到有一天鄭二哥隨他父母來我家做客,那時候二哥也就是十三四歲,但是二哥可比我們自由多了,他可以隨便出去玩,而且在汴梁已經小有名氣了,不少人都叫他小神童,他來我家後,爹爹就讓我們陪他玩耍,當天他跟我們說了很多外面有趣的事,這讓我非常羨慕,後來他又說帶我去玩,我當然想,但是我想爹爹一定不會答應的。」

    李奇插話道:「可是你萬萬沒有想到,你爹爹立刻就答應了。」

    秦夫人點了點頭。

    李奇苦笑道:「想不到王胖——叔叔那時候就開始佈局了,真是老奸巨猾——喔不,用心良苦才是呀。」

    秦夫人白了李奇一眼,道:「可不准你這麼編排我爹爹。」

    「騷類,騷類,口誤,口誤。」

    你有哪一回不口誤啊,分明你心中就是這般想的。秦夫人無奈的搖搖頭,繼續道:「那時候我不懂,後來才知道,其實官宦子弟都是這樣的,講究的是門當戶對,爹爹他只不過是做了其他人都會做的事。但是不管怎麼樣,我當時真的非常開心,因為終於可以出去玩了,自那以後,只要二哥他來找我,我爹爹都是滿口答應,所以每次二哥送我回去的時候。我都會祈求二哥一定要記得找我出去玩。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變得非常自由了,可以隨時出門,大哥他們都非常羨慕我。我和二哥的感情也變得非常好。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在那期間。我認識了姐姐,當時姐姐才剛剛嫁入趙家不久,但是已經名動京城了,不過她通常都是跟蘇軾蘇大學士、黃庭堅黃大學士他們坐在一塊。少與我們一塊玩,小一輩中,唯有姐姐有這個榮幸。」

    李奇立刻道:「這是必須的,清照姐姐的才華那是沒話說,而且她又是一個女人,這就顯得更加難能可貴了。」

    秦夫人笑著點點頭道:「說來你也不信,那時候的我。就跟現在你的一樣,非常非常的崇拜姐姐,其實姐姐也可以說是我的老師,我所會的。全都是她教的。」

    李奇恍然大悟,道:「我就說嗎,夫人你看上去也不是很聰明的那種女人,怎可能能與清照姐姐相提並論,原來都是清照姐姐教的,這我就想得通了。」

    「我不說了。」

    秦夫人真的不爽了,這要是以往的她,可能不會在意,李奇也沒有少挖苦她,但是今天她特別奇怪,李奇屢犯打擊她,讓她有些受不了了。

    李奇忙道:「別介啊,算我錯了,我給你陪不是。」

    秦夫人哼了一聲,又略帶一絲窘迫道:「其實——其實你說的也不錯,我與姐姐的確差了很遠,他們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當時姐姐已經跳到與蘇大學士一塊去了,年輕一輩中,後繼無人,所以大家才把我推了上去。」

    有自知之明,不錯!李奇安慰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其實夫人你也挺厲害的。」

    「虛偽。」

    「呃我說你差,你鬧脾氣,我說你好,你又說我虛偽,你到底要鬧哪樣啊!」

    「不說最好。」

    「好!我不說,我聽你說。」

    李奇言罷,立刻閉上了嘴。

    秦夫人白了這可惡的傢伙一眼,心中滿滿的無奈呀,只能繼續說道:「隨著日子的推移,我們都長大了,這一切也都改變了,以前的那些好友,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他們一提到二哥,就要將我捎帶上,反之亦是,說話也沒有以前那般隨便了,還顯得有些尊敬,當時我真的很迷茫,不知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直到我娘向我提起婚事,我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真的寧願不長大,我不喜歡他們那麼看我,我就是我,我不是誰的我。」

    我就是我!

    李奇心裡默念著,想必這才是真正的王瑤。問道:「難道你對鄭逸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秦夫人道:「當時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不太喜歡與二哥走在一起了,不過二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天天來找我,他似乎也把我看成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很多事,都不再像以前那樣,詢問我的想法,而是直接代我做主,這就讓我更加討厭他了。

    就在那時候,元祐黨爆發了,蘇家門人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滿城的腥風血雨,人人開始自危,就連我爹爹也是寢食不安,生怕受到連累,李姐姐的娘家也沒有逃離厄運,這裡面發生的故事,你應該清楚,不過,相比起你這一次發動的政治風暴,元祐黨籍也只是小巫見大巫。」

    李奇點了點頭。元祐黨籍才涉及多少人,針對只是蔡京他們的敵人而已,而他和趙楷發動的這場政治風暴,針對的可是前任皇帝的舊臣,幾乎將整個朝野都清空了,一度還出現沒人可用的地步。道:「你當時非常害怕。」

    秦夫人點頭道:「起初我還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在那段日子,每天在家都聽到我爹爹和我娘談論這事,而且家裡人人都是惶恐不安,雖然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我也感到非常不安,直到後來姐姐來找我,我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也讓我更加害怕了。」

    李奇道:「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促使你嫁入秦家。」

    秦夫人搖搖頭道:「這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原因,若我不愛夫君,那我寧願出家。」

    「但是我看你對於秦默,愧疚遠遠大於愛。」

    秦夫人一愣,道:「為何你會這般說?」

    「因為你提到秦默的時候,愧疚多於快樂。」

    「我本就愧對於夫君。」

    「你愧對他甚麼?沒有給秦家留後?還是你害死他的?又或者是因為你。而給秦家帶來了很多麻煩?」

    秦夫人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李奇歎了口氣,道:「對於秦默而言,說句比較現實點的話,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不管是哪個方面去看。但是他卻抱得美人歸,這就是上天垂憐。他也知道,若是娶你,將會面對什麼樣的困難,但是他願意去接受。他沒有後悔,也沒有遺憾,我想秦默在死的那一刻,有的也只是感恩,因為他娶到了你,所以你根本用不著為此感到愧疚,你也付出了。只不過是天意弄人。」

    「天意弄人。」

    秦夫人喃喃自語,這四個字,真的能代表一切嗎?

    或許能。

    或許不能。

    李奇又道:「但是夫人,相比起秦默而言。有那麼一個人,自始至終,你都一直愧對她,因為你一直在傷害她。」

    秦夫人望著李奇。

    「我可不是說我,你還沒有這麼厲害。」李奇翻了下白眼,又道:「我說的是王瑤。」

    「王——王瑤?」

    秦夫人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暗想,王瑤不就是我嗎?

    李奇點頭道:「其實你一直都在傷害你自己,你壓制自己的情緒,你企圖改變自己,甚至希望借用佛經來清空一切,包括你自己,你想想看,你在嫁入秦家前,你還能堅持我就是我,但是你嫁入秦家後,你何曾還有過任何堅持,你已經放棄了你自己,生與死對你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分別,說的直白一點,你就是在等死。

    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因為你不想傷害任何人,或者是害怕傷害到別人,不傷害別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不與外界有任何接觸,你沒有辦法建造堡壘去保護別人,那麼只有包裹自己,但是如此一來,你卻傷害了你自己,那個名叫王瑤的女人已經被你謀殺了。」

    王瑤被我謀殺了?

    李奇這一句話,似乎突然重重的撞擊在秦夫人的心靈上,只見秦夫人瞳孔驟然變大,手開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了起來,回想起當初那個王瑤,再想想現在的自己,她突然感覺,當初那個王瑤已經漸漸遠去了,而現在這個自己,卻顯得的非常陌生,她已經不知道她是究竟誰。

    我是誰?

    誰又是我?

    王瑤又是誰?

    這要是以往的秦夫人,估計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但是由於前面她的心房已經漸漸打開來,所以李奇的話,能夠很快觸碰她的心靈,滾燙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滴落下來,可是她究竟是為現在的自己,還是為了當年那個王瑤,或者是為秦默而哭,她不知道,彷彿丟了三魂七魄一般,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酒。

    李奇藉著月光,看到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心中莫名一疼,但是他必須得繼續說下去,因為他覺得秦夫人也是時候該面對王瑤了,道:「夫人,躲避絕對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如今你應該學會怎麼去面對,人生就是要面對各種困難。

    不管是清照姐姐,還是師師姑娘,甚至是七娘,她們都在面對,難道她們不想事事如意嗎?但是這不是她們能夠控制的。可是,是面對,還是逃避,這是她們可以決定的,她們也都選擇了面對,而你,你甚至連自己都不敢去面對,更別提其它的了,但是你要明白一點,不過你是面對,還是逃避,困難永遠都在那裡,你不去面對,那麼就代表肯定有人在幫你面對了。

    就說你當初執意嫁到秦家,你的想法其實只是躲避而已,其餘的都是借口,你也未曾面對過,你也沒有任何擔當,而因你產生的困難,是鄭逸,是秦默,是你父母代你承受了,你這種做法非常自私,對你,對別人,都是如此。

    你總是說你這麼做,那麼做,都是堅持自己的想法,但這只不過你是推卸責任的一個借口罷了,因為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擔當起任何責任,你甚至都能將醉仙居直接送給我,可見你是多麼的軟弱,有堅持是好事。有原則也是好事。不管是你誓死不嫁官宦子弟,還是你要堅守那塊貞節牌坊。這都無可厚非,沒有人有資格說三道四,但問題是,堅持是基於自己。而非建立在你的愧疚和害怕之上,當你是王瑤的時候,你才有資格談堅持,否則,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無恥的謊言。」

    「滴答!」

    一滴淚珠掉落在在酒杯中,只見秦夫人已經癱倒在椅子上,從那雙空洞的雙目流出來的淚水中。卻蘊含著無盡的傷心,錯了,錯了,從頭到尾都錯了。我全錯了,他說的很對,我就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我就是一個軟弱無能的女人。

    念及至此,她只覺心很疼,淚水就如洪水一般,傾斜出來,這都是因為他內心那道牆,已經漸漸崩塌了。

    李奇輕輕吐了口氣,道:「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一番話,其實是想救你,因為逃避的終端,就是自殺,一旦你逃避慣了,突然有件事逼著你去面對,你那脆弱的心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那麼死亡就成為你心中唯一的辦法了。

    現在還有你爹爹,有我,有鄭二在這裡護著你,你可以繼續逃避,但是你爹爹遲早有一日會離開的,而我也不可能總是擋在你前面,鄭二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不可能再一心為你,你必須得趕緊學會面對,學會堅強,學會克服自己心魔。活出自己,才能讓此生無憾。其實你如果敢踏出這一步,你就會覺得其實面對也不是很難。」

    這真不是李奇故意嚇秦夫人,其實他今日表白是假,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幫助秦夫人克服她的心魔,因為每個人逃避的終點都是一道懸崖,準成的來說,是一道容易讓人忽視的懸崖,當你覺得無處可逃時,你就會從懸崖上跳下去。

    但是每個人離這道懸崖的距離是不同的,一個堅強的人,距離這一道懸崖比較遠,但是這距離還是可以測量的,即便一個非常堅強的人,要是在一瞬間,遭受到諸般打擊,他還是會站到懸崖邊上,只是他跳下去的幾率比較小。

    李清照、白淺諾、耶律骨欲她們就是屬於這一類人,她們都非常堅強,她們遭受的挫折,遠比秦夫人要多得多,但是她們都不斷的克服困難。

    特別是李清照,李奇為什麼會恁地崇拜她,就是因為她這一生在面對那麼多的困難,她都能夠挺了過來,要知道她還是一個女人,即便是李奇,他恐怕都會出現短暫的崩潰。

    千古第一才女,絕非單指她的才華。

    而心裡脆弱的人,哪怕是受到小小的打擊,他就立刻會選擇跳下去,因為死亡就是逃避的終點,這種人是屬於非常危險的一種人,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病態,需要醫生的介入,但是卻容易被人忽視。

    健康指的不僅是身體,心理同樣也非常重要。

    一顆強大的心臟,可以讓你擁有更多的財富。

    而秦夫人更是這一類人中的高危病人,她幾乎就是一隻手抓住懸崖邊,手一鬆,就會掉下去。

    上次李奇在西湖救她的時候,就看出她的這一種病態,因為在那期間,她幾乎都沒有怎麼去面對,求生的意志非常薄弱,以前同樣也是如此,但凡遭受一點挫折,就要出家。

    在那一刻,李奇就非常擔心秦夫人有朝一日,會從那道懸崖跳下去,為此他做了幾日的噩夢,方纔他就一直在考慮這事,他希望能夠幫助秦夫人遠離那道懸崖。

    秦夫人漸漸陷入了沉思當中,她開始回想自己這一生做的決定,想著想著,她已經觸碰到了她的心魔。不禁喃喃道:「逃避,死亡,逃避就是死亡。」

    李奇見她在思考了,心中鬆了口氣,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有病不可怕,不知道自己有病那才可怕,他相信秦夫人一旦能夠發現自己病症,就是痊癒的開始,因為秦夫人的心魔不是先天的,而是外界造成的,所以一旦想通了,就立刻能夠痊癒,突然笑道:「我有一招能夠克服心魔。」

    秦夫人下意識問道:「什麼?」

    李奇嘿嘿笑道:「首先就是面對自己的心魔,你不是怕嫁入官宦之家嗎。那你偏向虎山行,這一點我可以幫你,你若嫁給我,保證你天天得面對這些麻煩事。你躲都躲不了。當你經歷多了,你自然就會知道如何面對了。怎麼樣,這主意好吧?」

    「噗嗤!」

    秦夫人聽得破涕為笑,這一笑,同時心中也豁然開朗。圍繞在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就連神態都發生了變化,笑得非常燦爛,更顯得光彩耀人,美麗動人。

    其實心魔只要你敢站在他面前,他就會自動消失。可是偏偏有些人不敢踏出這一步,這是最讓人遺憾的。

    顯然,秦夫人沒有讓李奇有幸感受到這遺憾,笑道:「原來你是打這主意啊!」

    克服心魔的秦夫人。就連面對李奇的調侃,也能從容應對了。

    「哎呀,被你看穿了,這可如何是好呀。」李奇很「懊惱」道,但是他心裡非常的開心,今晚上的努力沒有白費,這一瓶酒,開的真是太值了。

    秦夫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咯咯笑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收住笑意,又望著李奇好一會兒,才道:「李奇,謝謝你,真的非常謝謝你,謝謝你能跟我說這番話,你說的很對,我其實一直都在逃避,而且我曾的確有過自殺的念頭,這是非常自私的,但我的本意並非如此,就如你所說那樣,只不過是我比較愚昧無知罷了,以為這樣做是正確的,現在想來,我真是大錯特錯了,是啊,如今我也是時候學會去面對了。」

    李奇聽完,差點沒有喜極而泣,激動不已,直呼道:「謝天謝地,謝天謝地,你終於清醒過來了,我終於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離開?」

    秦夫人錯愕道:「你——你要去哪裡?」

    李奇沒好氣道:「拜託,我來這裡,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我身上還背負著皇命。」

    「是——是哦,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怎麼?你捨不得我啊?」李奇嘻嘻道。

    秦夫人臉一紅,啐道:「我恨不得你早點走。」

    「這你放心,你恨不恨我都會走的。」李奇說著又鬱悶嘀咕道:「真是沒道德,用完人家就甩。」

    李奇的聲音雖小,但是由於四周實在是太安靜了,秦夫人還是聽了個真切,只覺喉嚨一甜,差點吐血,只想將手中的酒杯扔向她。

    李奇看出秦夫人的衝動,他也知道此時的秦夫人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連忙道:「夫人,你既然要學會面對,現在就有一個比較棘手的事,等著你去面對,就當做是對你考驗吧。」

    「什麼?」

    「就是我們之間的事啊!」

    「我們之間?」秦夫人哼道:「我們之間可什麼事都沒有。」

    「目前來說,我贊成你的說法,因為我現在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就且讓你囂張一會兒。」李奇說著話鋒一轉,道:「但是,等我回來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七娘打報表,申請追求你的資格,如果她答應了,哼哼,那你可就有麻煩了哦。

    但是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跟鄭逸一樣,做那些沒有技術含量的事,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忒也低端了,咱走的是高端路線,干的那是技術活,結果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會享受這過程的——哎哎哎,夫人,你去哪裡啊,我都還沒有說完了。」

    饒是秦夫人喝了酒壯膽,饒是她已經學會了面對,但也受不了李奇的直白,哪怕換做是李師師,也會趕緊起身逃離現場。

    「靠!你不是吧,說好的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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