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百零五、田螺先生 文 / 肥孢子
「什麼(無妖不成孽105章節)!」
強大的氣流從我的口中噴薄而出,形成巨大的風**得小傢伙連退三步,細軟的毛髮全部根根豎起,怒發上衝冠,細小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直往外飄。
「老姐……」小傢伙手疾眼快地抱住身邊的大樹,才沒有被我的氣流給沖走。
「老姐,你要造成人間混亂的啦。」小傢伙一邊說著責怪我的話,一邊死死地抱住樹幹不肯放鬆,以防我再來一波。
還好,派出所門口有一個死角,來往的人不太容易看見這裡的動靜,頂多也就當哪裡吹來一陣怪風罷了。
我大口地喘著粗氣,怒意十字箭頭出現在腦門上,亮著碩大的紅字。
「平常心,平常心。」我心中默默自念,好不容易多少平靜了一點,控制著情緒道,「說個理由先。」
小傢伙揣測著我的態度,小心地說:「其實,我是覺得……這個……氣氛不太好。」
我強制壓制的怒氣再次冒頭,「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學花了我一百五十萬啊(無妖不成孽一百零五、田螺先生內容)!一百五十萬!全部買雞腿一輩子你都吃不完!你就為了個狗屁氣氛要轉學?」
「可是,感覺真的不好麼。」小傢伙似乎也明白自己這一次的要求很過分,不安地摩挲著小爪子。
「怎麼不好?又被女人佔便宜了,還是這次被男人佔便宜了?」我口氣很沖,心裡流淌的熱血。
小傢伙張了張嘴,半天才問,「什麼?。」
我那個氣啊,說不上來就是沒有了!
「要求駁回,你如果敢不上我花了一百五十萬買來的學位,你就做好被我折磨一百五十年的思想準備。」我粗魯地搗亂了他的頭髮,扭頭就走。
「老姐……」小傢伙不死心地跟在身後嘮叨著,「真的,我沒有騙你,雖然講不出來,但真的氣氛很怪,我一進教室就覺得毛都豎起來了。到現在我基本都沒上過課,讓我在裡面待五分鐘都受不了。」
我擦!怒氣再來,敢情兩天這小傢伙一節課都沒上,又翹課了。
「老姐,你相信我,我沒說謊。」小傢伙伸出三根手指,指天發誓。
我看了眼他格外嚴肅的表情,想了想,忽然想起包包裡那一疊資料。那位不是正好也準備上這個學校嗎?
「我明天會去你們學校,正好用我的眼睛來證實一下。」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好呀,好呀。」小傢伙鬆了一口氣,好像卸下了巨大的包袱。看樣子他倒不像是在說謊。
解決了他此行的目的,小傢伙活躍起來了,「老姐,你現在住哪裡?我看老頭子今天心情不錯,要不你今天回家吧。」
我搖頭,剛住了一晚的高級酒店,怎麼這麼快就不住了?豈不是便宜死那死道士?
聽說我住在這麼高級的地方,小傢伙纏著我一定也要去(無妖不成孽一百零五、田螺先生內容)。我聳聳肩不反對,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錢,何樂而不為呢?
一進房間,小傢伙便尖叫著直奔落地窗旁邊的巨大豪華沙發而去,在那個角度能看見最漂亮的夜景。
很快他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餐桌上,上面當然還是各色佳餚。
「哇塞,老姐,你房間裡有田螺姑娘哦。」小傢伙大呼小叫。
「胡小弟,謝謝你的誇獎,不過如果你改為田螺先生,我會更加高興。」忽然背後傳來道士的聲音。
回頭一看,死道士正靠著套房臥室的房門,雙手抱肩,正好脾氣地一臉笑容。這傢伙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
小傢伙忽然「烏拉」一聲,一個騰空飛躍撲了過去,興高采烈道:「怎麼樣?怎麼樣?」
道士優雅地拉開西裝,掏出一張門票模樣的東西,說道:「答應你的東西,總不能放空炮吧,兩張,vip包廂位置。」
「哇塞,你太牛了。」小傢伙就好像戈壁灘上看見了綠洲,萬里他鄉遇到了同類,那個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一把抱著票子又親又摟,一面還不忘記給死道士一個萌得花見花開、車見爆胎的笑容。
我就知道,這傢伙果然就是混在革命隊伍中的牆頭草和無間份子。
「什麼東西啊?」我涼涼地湊了過去,所謂擒賊先擒王,總要弄明白到底是什麼讓小傢伙三天不見和他這麼親,才能對症下藥吧?
「老姐,這個是superbang的全球演唱會票,有錢都沒地方買的(無妖不成孽105章節)!」小傢伙一點都沒有看出我眉目下掩藏的即將爆發的火山,還猶自在喋喋不休地給我講解,「我想了很久了,一開票我就去排隊了,結果還是沒買到。還是華大哥有辦法,還是包廂票誒,這個要走很鐵的關係才能弄到吧?」
「還好,以前給幾個人幫過幾個小忙,你喜歡就好。」死道士沒有一點表功的意思,只是很隨意地說了一聲。
「哇塞,這才是牛人的風範啊,隨便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大事情,華大哥,我愛死你了。」小傢伙迫不及待地表達忠心和愛心。
「不就是一張演唱會的票子麼,多大了不起?」我不屑地嘟囔了一句。
「老姐,這真的是了不起哦,你知道麼,普通的票子是全球販賣的,能搶注到是千萬分之一的機會,更何況這還是包廂票啊,我這下賺大了。華大哥,太謝謝你了!以後有事,小弟一定效犬馬之勞!」
「你個死小孩,這麼快就認賊為親了?」我一把拎起他的耳朵,剛才回來的路上還在信誓旦旦,結果沒十分鐘就叛變了。
「痛痛痛!」顯洛哇啦亂叫,在我手中手刨腳蹬。
「這個你不能怪他,關鍵是你不能理解他的心理。」死道士伸出手,不知怎地讓我的手臂一麻,順利救下了耳朵被我拉成豬八戒二世的死貓。
「你說什麼?」我不服氣地怒視他,「他是我弟,跟在我屁股後面這麼多年的小尾巴,我不瞭解他,誰瞭解他,難道你瞭解?」
「時間不能說明問題,距離也不是關鍵。」死道士一付道貌岸然的高人模樣,「就算你曾經瞭解,但也已經落後了,這個時代是個信息爆炸的年代,每一年新鮮的事務又有多少,你知道麼?」
「有……有什麼不知道(無妖不成孽一百零五、田螺先生內容)!」我死鴨子嘴硬道,「我知道1929年和1987年黑色星期一對美國經濟的打擊,我知道1982年墨西哥的金融危機和以此引發的拉美國家的衰退,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中隔壁王大媽她二姑表外甥的老婆的娘家跳樓,我甚至還知道廣場協議中被轉嫁泡沫的本日國到現在還恢復不了元氣……」
正唾沫四濺,忽然聽到道士對小弟說:「看樣子,大家的確不是一國的,你們一家三口的日常溝通還真是艱辛啊。」
「也沒什麼,聽著聽著就習慣了,每年她都是這樣,反正一切只和錢有關。從我們家的財務報表上就可以看出來,老姐最大的貢獻就是趁著這幾個大事件賺得盆滿缽滿……」
小傢伙還來不及表完我的豐功偉業,便被我一把掐住了喉嚨。
「怎麼?」道士無辜地眨眨眼。
「哈哈……哈哈……」我尷尬地擺著手,「怎麼可能,這小傢伙有很嚴重的幻想症,不要當真……」
說著,我一把把說漏嘴的小傢伙拽進了房間,砰地關上門。
「你是漏斗嗎?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告訴他!那不是擺明了我們的身份!」普通人能從1929年的經濟蕭條時期面目不變地活到現在嗎?
小傢伙似乎也明白了過來,不過也不懊惱,「大姐,你怎麼知道他不知道?」
「我不管,反正你得防著點他,聽見沒有!忘記大哥怎麼交代的了?」
傻乎乎的顯洛這才點頭答應,「不過,上次我已經說過是你給那個華人首富第一桶金了。」
我黑線,再次確認自己人都是被用來出賣的這一亙古不變的道理。
現在再罵他也於事無補了,算了,就算我鴕鳥好了,只要他不點明,我就裝傻到底(無妖不成孽一百零五、田螺先生內容)。
……
再次從房間內走出來,客廳裡已經點滿了點點燭光。
道士正在打開一瓶香檳,看見我們走出來,便晃了晃酒瓶道:「這個是今天老闆叫我帶過來的,喝一點沒關係吧。」
我有氣無力地坐在桌邊,「隨你高興吧。」
道士看了一眼忽然變得安靜的我,轉頭對小傢伙說:「難道剛才在房間裡,你們說了什麼傷心欲絕的話題。
小傢伙剛想回答,便被我搶過話頭,「哈哈,哪有。我這不是上了一天班了麼,人類就是這樣的,下班了就半死不活的,一想到明天還要上班,更是悲從中來,這個就是壓力綜合症,哈哈,綜合症。」
「怎麼,有麻煩事?」道士倒是一語中的。
「沒什麼,新任務罷了。」我聞了聞杯中物,忽然感覺人類發明的東西很多還是不錯的,比如眼下的酒。
「聽上去不怎麼開心?」
「開不開心倒沒什麼,只是又要出白工,有點不爽。」
「這次是幹什麼?」
「給個孩子做保鏢。」我無趣地一飲而盡,「如果是你,一定又是一筆豐厚的酬勞。」
「孩子?」道士揚了揚眉,想了想,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張照片道:「不會這麼巧吧,我們又碰面了?」
我的眼珠子頓時瞪得比燈泡大,那張照片上的小女孩正有些木訥地看著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