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看人的眼光 文 / 甘草秋梨
【被逼更】
「兩萬五千塊還有沒有人加價了？」莫小言環視四周，她這被人牆擋著，其實也看不見多少風景。
一顆延壽丹竟然能拍出兩萬五千塊靈石的價格來，莫小言起先還不覺得，被溫水煮青蛙似的，一步步弄麻木了。
可這會兒仔細一算，乖乖了不得，兩萬五千塊下品靈石呢，這要是折合成黃金，不就是兩億五千兩啊！
她有點兒後悔，又有點兒心疼。
你妹喲，可不能這麼算下去了，要是這樣算下去，等於是三千多億的美金啊，有木有？太敗家了，她竟然用三千多億美金換來李家一份當手紙都嫌糙的功法殘卷！
莫小言看看小黃魚，又掰了掰自己那幾根白嫩的手指，不甘心啊。
「二萬五千塊下品靈石，第二次！還有沒有人加價啊？兩萬五千塊，第三」都說孩子的臉就像六月的天，在眾人眼裡，賣丹藥的小姑娘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小臉，就跟調色盤似的，剛剛還見她嘟著嘴呢，這會兒一下又樂了。
可不，莫小言一想到自己手上還有幾十顆延壽丹，心情又好了。剛剛覺得被李家老祖佔去的那點兒便宜，也又不在乎了。
莫小言這會兒喊得挺快，正要說成交呢，之前那個紅了眼的老年修士，就搶先了一部，大聲道：「等等！」
「怎麼？您還要加價嗎？」莫小言看向他，卻是帶著疑惑，在老人喊出兩萬三千塊靈石的時候，莫小言就已經看出那是他的底限了，甚至在另外的人喊出兩萬五千塊以後。他的臉上還現出了絕望。
那他現在喊停，是要幹嘛的？
老年修士苦笑搖頭，道：「兩萬三千靈石已經是我全部的家底了，不過這枚延壽丹是我最後的希望，我可以拿其他東西跟你交換嗎？」
「其他東西？」莫小言看出老人的期待，倒也沒有拒絕。
「嗯！」老年修士看了眼莫小言，就從腰間解下了儲物袋。
值錢的東西，早在他心知自己壽限將至的時候，就變賣個乾淨，就連陪伴自己多年的法器。也都換成了靈石。現在再要他拿出超過兩千靈石的東西，他還真拿不出來。
老人現在能做的。也就唯有放手一搏。
嘩啦啦周圍的修士，還道老人能拿出什麼東西作為交換呢，卻不想，老年修士將儲物袋一抖，將裡面的東西全倒出來了。
衣服鞋襪。鍋碗瓢盆，藥材。礦石無奇不有，無所不包。
可這些東西，能值兩千靈石？
不要鬧了，好不！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那些非議與嘲諷，自然也進了老年修士的耳朵裡，只是老人雖然紅著臉。看向莫小言卻還帶著希望，只盼著自己這堆家什裡，有她能看上的東西。
莫小言是女孩子，還是有點小潔癖的女孩，老人這樣做。還真有點難為她。
不過從小接受著尊老愛幼的教育，莫小言也真狠不下心腸。
只好透過神識在雜物堆裡。仔細的找了找。
「呃那是什麼？」莫小言的注意力落在角落的一個髒髒破破的布袋上，望著老人道。
「哦！這是」老年修士原還以為莫小言真從自己的雜物裡挑出寶貝了呢，可那個布袋裡的東西，年月實在太久遠，連他都不記得了。
上前撿起一看，老年修士的臉色卻又白了幾分，長歎口氣，道：「這是我以前採集藥材的時候，收集的種子，不值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儲物袋沒打開的時候，老年修士還道自己應該也有些家底的，全部倒出來一看，他也很快估算出了這堆雜物的價值。
別說兩千靈石了，二十塊靈石都不帶值的！
算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老年修士長歎一口氣，卻是要收拾東西走人了。
真的是種子！還是滿滿一口袋？
莫小言一聽就激動了，只是有些愣神，等她正要向老人開口的時候，卻發現他在收拾東西了，莫小言哪裡能讓。
「等等！」
老年修士將衣服鞋襪那些都收起來了，聽莫小言說話，看了她一眼，就將腳邊的那袋種子遞了過來，道：「小道友是看上這些了吧，送給你吧！」
許多藥材都不是只靠種子就可以種的活的，特別是靈藥。
老年修士當年想必也是有過雄心壯志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收集這些，可是，看看他現在這孤苦的樣兒，也該知道答案，他失敗了。
「不！兩萬三千靈石，加這袋種子，我跟你換了！」莫小言才不喜歡佔人便宜呢，要不是怕被人看出來，她都想說用延壽丹換種子，不要靈石了呢。
「真真的？小姑娘，你可想好，我這都是尋常山野裡收集的種子，沒有貴重的！」老年修士臨絕望前被餡兒餅砸了下腦袋，反而有些踟躕了。
「我知道。您換嗎？」莫小言說的認真，她當然知道那袋種子裡，沒啥珍稀靈藥了，可架不住它量大種類多呀！
這要是讓莫小言自己去搜集這些種子，啥時候能是個頭哦，有人送到眼前，她又豈能錯過？
老年修士知道是自己的機緣來了，也不會在虛偽客套。
將懷裡的靈石袋交給莫小言，待她清點確認了過後，拿了延壽丹就迫不及待的往嘴裡塞。
老年修士知道，自己在這兒買延壽丹，早就被不少人給盯上了，這在坊市裡還好些，要是出去了，自己可不一定保得住。
還不如當場吃了，省得宵小惦記呢。
見老年修士迫不及待的就服了延壽丹，莫小言略微吃驚地張了張嘴，轉念卻想通了老人的做法。
親眼看著老年修士在服用了延壽丹之後，鬚髮漸漸返黑，皺紋漸漸淡去，還真是一個奇妙的過程。
甚至，就連莫小言，作為延壽丹的製作者，也是頭一次見證它的藥效呢。
五分鐘過後，藥性完全發揮，之前還垂垂老朽的老人這會兒完全變了樣。
不僅是樣貌恢復成了中年，就連精神面貌也變了。
增加了三十年的壽命，已經是煉氣期大圓滿的中年人，有信心自己一定能突破築基期的屏障，而這一切，卻可以說是莫小言所贈予的。
別看莫小言最後的確是看上了那袋種子，才做的交換，可在旁人看來，特別是知曉種子價值的中年人看來，莫小言的舉措就是在成全他的。
所以在延壽丹的藥效完全發揮之後，中年修士面色一正，對著莫小言一揖到地，不管莫小言是否在乎，這份恩情，他卻是記在了心裡。
中年人的舉動很突然，莫小言就算要攔也攔不住，好在中年人這會兒恢復了年輕，要不然，一個垂垂老朽的老人給她這樣鞠躬的話，莫小言真承受不起。
中年人在向莫小言你行禮之後，很快就離開了，得了這麼好的機緣，他自然要快點兒找個地方閉關突破，由於心境的變化，中年人有種預感，自己已經觸摸到築基期的那層障壁了
看著那人離去，莫小言突然有幾分惆悵，這就是修真界啊。
一個年紀比她外公還大的老人，卻得像自己這麼一小丫頭片子行禮，真當是唉！
「道友，您手裡還有延壽丹嗎？我願意出價三萬靈石購買！」
莫小言轉頭一看，卻是之前出價兩萬五千靈石的那一位，對他，莫小言還是有些好感的，只看其在自己和那老年修士交易的時候，一聲不吭，就知道這人是個正直的。
要不然，換個人的話，早在老年修士說要用東西交換的時候，就該不忿出聲了呢。
「嗯，還有。不過不需要三萬靈石，就按事先說好的價，兩萬五就成！」莫小言一臉誠懇。
誰也想不到，她這話才出口呢，就有個傢伙在她腦海裡翻天了。
五千塊靈石呢，這丫頭說讓就讓出去了？
哦，天呢，它這千挑萬選的，到底是選的個什麼樣的主人啊！
那人也是一愣，想不到莫小言會這麼爽快，這價可是他自己說要加的呢，莫小言竟能維持原價？
可他是真不缺這幾千塊靈石，這便宜是占呢？還是不佔呢？
最後，那人也沒跟莫小言推搪，兩萬五千塊靈石跟她買了延壽丹，不過，卻在半個小時後，送了一儲物袋的藥材和種子過來，那其中的價值，只是粗略估算，就已經超過五千靈石了。
也是那時候，莫小言才真正有底氣和傲嬌白鬥嘴，你看吧，她看人的眼光向來不錯的。
向來？這可真有待商榷了
賣出兩顆延壽丹之後，莫小言就不打算再賣了。
從剛剛的競價就可以看出，真正有錢又有心買下延壽丹的人，其實並不多，大多是些看熱鬧的人。
就算其中還有些人因為看了老年修士的現場試藥，有些心熱，肯出高價，莫小言也不打算繼續。
買賣從來都是物以稀為貴的，一旦賣出數量過多，那勢必得壓低價格，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莫小言是不會幹的。
好在賣賣小還丹、辟榖丸之類的藥丸，還夠莫小言賣很久的，她也不會閒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