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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四七章 蕙兒的迷茫(上) 文 / 大河壩

    世間萬物之間的聯繫,有許多時候超出人民的想像。田凡讓蒲元等人挺直腰板做人,他們照做了,因為他們是關內侯了,每當眼前出現一個鮮衣怒馬囂張至極的人時,他們一撇嘴,嘿,囂張什麼?老子是關內侯,你們是什麼?

    下邳人猛然間發現,匠造營的幾個頭頭兒們突然間變橫了,腰桿子直了,說話聲音也大了,徐州官場裡的人自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裡的原因是工匠頭子們成了關內侯,他們只能想像到,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田凡這個匠造營的後台,把陳浮給揍了。田凡對陳浮一個強勢的報復,使得匠造營校尉們聲音變粗的原因,得到了很合理的解釋,沒有人往別處想,只是在心裡嘟囔一句小人得志,另外則暗暗羨慕,自己怎麼沒有田凡那樣一個超級護犢子的領導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爽了喝酒就利索,不足一個時辰,八個人全部被田凡放倒了,而田凡自己,也因為八個人的輪番轟炸,有了六分醉意

    安排了下人,將八個人安置到客房裡之後,田凡踏著太空步,晃晃悠悠往東跨院兒走去。今夜,還有一個漂亮丫頭等著他去談理想,談人生呢!

    邁步來到蕙兒房前,透過窗子,田凡看見裡面亮著燈,看來丫頭還沒睡。

    輕拍房門,蕙兒的聲音響了起來,「誰?」

    田凡道:「我!」

    門內的人顯然一頓,半晌,道:「進來吧,門沒鎖!」

    推門而入,繞過門口的屏風,田凡進入臥房。蕙兒的臥房簡單的很,一張榻,上置幾床素色的被褥,一張矮几,上置幾件常用的器皿,一個簡單的梳妝台,上面一柄木梳,一柄玉梳,一個銅鏡,一個首飾盒,沒有尋常女子喜愛的胭脂水粉之類。

    這個女子不愛紅裝,平時從來不會穿戴許多的首飾飾品,田凡只見過她戴過一對兒耳墜兒,一條紅線穿的相思豆手鏈,一支玉釵,全都是自己送給她的。

    此時的蕙兒,身著淺綠色常服,盤膝坐在榻上。一頭烏黑的秀髮濕漉漉的,應該是剛剛出浴,嬌俏可愛的一張俏臉白裡透紅,在燭光下更顯的嫵媚動人。簡單的掃視她一眼,田凡就知道她沒有在練功。蕙兒練功的時候,雙腿會盤成大盤,也就是左腳置於右側大腿上,腳心向上,右腳置於左側大腿上,腳心向上的那種盤法。而此時,她盤的是小盤,兩隻俏生生白嫩嫩的天足,被一雙結實渾圓的大腿掩蓋著,讓想一飽眼福的田凡有些失望。

    不過,她盤膝而坐,寬鬆的居家常服映襯之下,更顯得她芊腰一握,楚楚動人。田凡看了,心中不由一蕩。

    她的目光從容,淡然的看著田凡,看著她在自己臥房裡東看看西看看,看著他把自己看個通透,卻不著急說話。

    田凡呵呵一笑,來到她身邊,道:「蕙兒……」

    蕙兒被她熏得夠嗆,忙左手掩鼻,右手推了他一把,嗔道:「哎呀,你喝了多少酒?」

    田凡捧起雙手,哈了口氣,聞了聞,呵呵傻笑兩聲,道:「沒啊,我……我都沒聞著,哪有酒味?呵呵,也……沒喝多少,我還很清醒呢!」

    蕙兒蹙眉道:「還沒多少?舌頭都大了!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要睡了!」

    田凡嘿嘿一笑,道:「有事,哪能沒事啊?」微微一頓,他板下臉,略顯嚴肅地道:「蕙兒,這幾天我很忙,沒完沒了的事,對你有些忽略了,是我的錯!今天要不是小青提了一嘴,我都不知道你心情不好。能跟我說說原因嗎?」

    蕙兒聽完,不由臉色一變,咬牙切齒地道:「這個多嘴多舌的小青,看我不收拾她!」

    見田凡面帶微笑看著她,她猶豫半晌,低聲道:「我……我沒事!」

    田凡知道她好強,有什麼事寧願自己憋在心裡,也不願意找人傾訴。若不是這樣,只怕小青早就知道她的心事了。如果是平時,田凡可能也就放過她了,可是今天,田凡喝酒了……

    嘿嘿一笑,田凡腆著臉,道:「蕙兒,跟我說說吧,你還信不過公子我嗎?心裡憋著的事兒太多了,容易生病的!」

    蕙兒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不由又好氣,又好笑,想不到田凡也有這麼無賴的時候。

    沉吟半晌,她有些傷感的低下頭,道:「還記得閻鳴嗎?」

    田凡一愣,仔細想了想,點頭道:「記得!我記得你說過,黑子原先就是閻鳴的坐騎!」

    還是軍中大比武的時候,田凡將烏雲蓋雪借給龐德用,龐德認出這匹馬原先的主人是閻鳴。之後田凡專門問過蕙兒,卻被她語焉不詳的搪塞過去了,只是說馬兒的確是閻鳴的,但沒有提及她得到這匹馬的過程。沒想到,今天她卻又主動重提出來。

    田凡忙坐直了腰,端端正正的坐在她面前,道:「跟閻鳴有關?」

    蕙兒點點頭,道:「嗯!」

    田凡斟酌著問道:「蕙兒,能否告訴我,閻鳴到底是什麼人?」

    蕙兒目光有些迷茫的看著田凡,喃喃地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他與我父母的死,有間接關係。當年隨師父學武藝,就是為了報父母的仇。可當我出山的時候,卻發現世道變了,仇人都死了。但是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得知,我父母的死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用了三年的時間,我查出閻鳴才是我父母死亡的根本原因,於是我獨身一人前往涼州刺殺他。

    「沒想到……他的武藝很厲害,我根本不是對手,不但沒有殺了他,反而被他打傷。之後,也是天無絕人之路,我闖入馬廄之後遇到了黑子,搶了黑子才得以逃脫!再之後,我一路逃命,閻鳴派人一直追殺我,從涼州一直到徐州,幸虧我會一些易容術才得以逃脫。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淡淡的語氣,彷彿在談論別人的經歷,可田凡從她這簡單的語句中,能聽出其中無數驚心動魄的經歷。記得蕙兒初入田府的時候,身上是帶傷的,但是打死田凡也想不到,在這之前有這麼多故事。

    田凡拉著她的手,道:「這些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如果早知道閻鳴是你的仇人,我派潛龍去滅了他不好嗎?」

    蕙兒搖搖頭,道:「一行裡有一行的規矩,不能混為一談的。我們這些遊俠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遊俠世界裡的仇怨,要用遊俠的方法解決,否則就是全天下遊俠的公敵。如果我借助潛龍殺了閻鳴……關鍵是,潛龍的存著本就是一個秘密,我們不能明目張膽的說這是田家的死士,不是徐州的軍隊。一旦被某一個遊俠查出,那麼……全天下的遊俠都會來找田家的麻煩。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一旦出現這種情況,田家就萬劫不復了!」

    田凡有些迷茫,蕙兒道:「總之一句話,遊俠的世界裡,有遊俠的規矩。你可以借助其他遊俠的力量,可以借助死士的力量,但不能驚動官府,不能驚動軍隊,否則就會成為天下遊俠的敵人。公子,唐老爺子、史阿、於吉這些人,從廣義上講,都屬於遊俠!你可以想像一下,如果這些人與我們為敵,那田家豈能討得了好?」

    田凡點點頭,直視蕙兒,道:「不說這些了,閻鳴怎麼了?」

    蕙兒低下頭,道:「閻鳴……閻鳴死了!」

    田凡一愣,道:「什麼?死了?你怎麼知道的?」

    蕙兒有些心虛地瞟了田凡一眼,低聲道:「潛龍裡,我專門找了十個人監視閻家……他們……他們不在潛龍的花名冊上,只對我一個人負責!」

    田凡愣了,半晌,他擺擺手,道:「這些都不重要,我現在關心的是,閻鳴怎麼死的!按照你的說法,他能派人從涼州一直追殺你到徐州,那應該是很有實力的,怎麼可能輕易就死了呢?」

    見田凡對她有些過分的行為沒有在意,蕙兒感激的對他一笑,道:「被韓遂殺了!閻鳴的手下有兩個厲害人物,一個叫毒龍,一個叫梁爽,他們都被韓遂收買了!」

    田凡渾身一顫,驚聲道:「什麼?毒龍?」

    蕙兒被他嚇了一跳,嗔怪地道:「你幹什麼?有你這麼嚇人的……什麼?你知道毒龍?」

    田凡連連點頭,道:「上次我被衛家綁架,在路上遇到一幫人截擊,其中就有毒龍。還有一個大漢,隨身帶著一隻鷂鷹。」

    蕙兒道:「不錯,那就是梁爽!」

    田凡想了一陣,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

    蕙兒忙問道:「明白什麼了?」

    田凡道:「他們都是雙月門的人!上次我被綁架,就是雙月門替衛家干的。不過……既然毒龍跟梁爽截擊呂霜,那麼由此看來,雙月門是分裂了的?我從呂霜那裡得到的零星信息中推斷出,衛家跟雙月門應該是相互依存的關係。還有,呂霜的爺爺……」

    突然間,田凡的臉色變了,他驚聲道:「霜兒的爺爺……」使勁甩了自己一個耳光,田凡懊惱地道:「我怎麼早沒有想到?」

    蕙兒一把抓住他的手,著急地問道:「你幹什麼?幹嘛打自己?疼不疼啊?」

    田凡道:「我真是天字第一號大傻蛋!這麼明顯的線索,我竟然早沒有想到!」

    蕙兒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ps:今天還有,但不敢保證具體時間,大家晚上來看吧。求推薦票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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