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龍脫凡俗 第一百二十章 周全計劃 文 / 安逸
第一百二十章周全計劃
經毒影這麼一說，沒多大工夫李岳靈就從他的口中將魔影宗瞭解了一個透徹，同時心中卻是暗暗道，「敢情這個魔影宗倒是和金庸金老筆下的星宿派有著幾分相似之處，溜鬚拍馬是宗內第一重要之事，也難怪這個毒影會如此的貪生怕死了。」
這時的毒影正可憐巴巴的望著李岳靈，用舌頭舔著因交代得過於詳細而略感乾燥的嘴唇。
而後者則是略顯詭秘的思忖著什麼，氣氛沉默了半晌後，李岳靈終於開都道：「你說的很好，我很滿意……」
聞得此言，毒影不由長舒了一口氣，正以為自己這條小命算是能夠保住的時候，李岳靈忽又言道：「但是，我想知道的東西並不是你先前交代的，現在我來問你，你只要回答我問的問題即可，別的什麼都不用說，明白了沒？」
李岳靈的這個「但是」令得毒影的心再一次懸了起來，忙不迭的點頭，表示出一副絕對合作的姿態。
「最近有沒有什麼外人到你們魔影宗來？」
「有啊，前不久北邙山的枯骨上人來拜會過我那師尊，還有就是半年前仙劍宗的副宗主水正流來過，當時被我宗老祖給趕跑了，再往前的話……」
「夠了。」李岳靈沒有從毒影的口中獲知有關蔣詩詩的消息，當即打斷了毒影的回話。
毒影能夠在魔影宗這麼一個惡人窟裡混了那麼多年，自然早以練就了一份察顏觀色的本領，瞧出李岳靈面色不善後，立刻討好道：「這位仙長，小的說的可是句句屬實，而且小的在魔影宗弟子內也是排行第七，知道的東西也算頗多，之前報給您老的都是親眼得見的。」
李岳靈並沒有理睬他，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身側的拓德，拓德自然明白李岳靈的意思，手中控蠱決一掐之後，旋即認真的點頭道：「老闆，他沒說謊。」
李岳靈按下心中焦急之情，復又將一雙黑瞳的深邃目光射向毒影道：「我再問你，你這半年來是否一直都在魔影宗內，是否能夠擔保能夠完全清楚魔影宗在這半年之中大大小小發生過的所有事？」
毒影似是被李岳靈的深邃目光給盯怕了，稍稍垂首將目光避開後，這才戰戰兢兢道：「回仙長，小的已經十多年沒有離開過巫月嶺半步了，可……可對於宗內發生的有些事，小的也不是最清楚，畢竟小的身份也不高，修為也只是湊合，有些事最多只是耳聞，根本瞭解不到什麼具體的情況。」
「那你可有聽說過烏袍老祖在近段時日內同一名女子交過手？」李岳靈踏前一步，天道真元力不經意的釋出，將毒影逼得情不自禁的連退三步，方才穩住了身形。
毒影何其精明，一瞧李岳靈這駕勢，就知道他口中問及的女子定然同他大有關係，如果自己一個回答不好，這條小命就算是交代在這裡了。
腦中像是過電影一般的回憶了片刻，毒影忽而一拍腦門道：「小的想起來了，大概是在五個月前，老祖曾經帶著大師兄一同出門了一趟，當時說是去嶺內最高峰內的雕月洞收集一寫煉材，大概過了一日的工夫，老祖卻是一人獨自回返，不見了大師兄不說，就連老祖他老人家也有些元氣小損的樣子，當時老祖什麼都沒說，自然也沒人敢去過問，一直到三日後，大師兄也回來了，也是半個字未曾吐露過，漸漸地，大伙也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不過從那以後，大師兄每隔三日，總是要獨自一人離宗一回，隔上幾個時辰方才回返……」
「五個月前……」聽了毒影的話後，李岳靈眼中精芒一閃暗道，從時間上而言，正好符合詩詩姐玉瞳簡內留言的時間，極有可能這便是有關於詩詩姐如今下落的線索。
念及於此，李岳靈腦中頓時有了主意，當即一把將毒影拽到身前，惡狠狠道：「看在你還算老實的份上，現在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這話毒影最是聽得進，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居然硬是被他擠出幾滴白花花的眼淚，彷彿感動得一塌糊塗似的。
一旁的拓德亦是為這個毒影的表演功力大為感歎，人可以無恥，但無恥到了毒影這樣的地步，那絕對就是一種境界了。
「仙長只管吩咐，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希望你做的能比你說的好聽……」李岳靈冷哼一聲後，卻是再度掛起懶散笑容道：「其實也不是什麼複雜的事，首先，你需要領我們到魔影宗的駐地；其次，你必須告訴我，你的那個大師兄每三日離宗後必經的一條路線；至於其他的，現在還沒想好，就先緩緩吧……等我辦完要辦的事，自然會解了你體內的噬心蠱。」
有了噬心蠱潛伏在毒影體內，李岳靈才不去擔心他會耍什麼花樣呢，亦或是他先行答應，而後反悔也沒這個可能。就算是他想要藉機回去求救，但有了噬心蠱的存在，拓德完全可以通過神識的感應，清楚瞭解到他的一舉一動，這也就意味著，一旦毒影有所異動，噬心蠱將會立刻經拓德之手催動，到那時候，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
要知道噬心蠱一經入體，會迅速在其人的血液中布下它分泌出的特殊體液，若是控蠱之人不發動，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可一旦發動，那被種蠱之人的週身血液將會立刻被這種分泌體液吸收，變成一具人干，除非是擁有了元嬰期以上的修為實力，才有可能只被毀去個肉身，否則定然難逃一死。
李岳靈說的輕鬆從容，可聽在毒影耳朵裡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好不容易定過神來的他，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後，才可憐巴巴道：「仙長啊！您老要我做的第一件事，那自然是沒有問題，可叫我提供我那大師兄離宗後的行蹤路線，我卻是沒有辦法了。其實以前我也曾好奇過，費了番唇舌想要從大師兄那裡問出些什麼來，可沒有一回奏效的，而且大師兄他每次離宗，都是悄悄進行的，以我的這點能耐又怎麼可能跟蹤得到空冥初期修為的大師兄呢。」
「哦，是嗎？」李岳靈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卻是讓毒影看得心裡直發毛。
「老拓，也該是你露幾手的時候了，我看他還不是很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呢。」李岳靈忽而背轉身去，伸出左手輕輕擺了擺，悠閒道。
聞得李岳靈吩咐，拓德自然不會客氣，幾乎在前者話音落下的同時，手中控蠱決已是掐動，同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毒影只覺體內血液如同在瞬間被高溫加熱了一般，那種血液形如燃燒的恐怖感伴隨著一陣極端的痛苦刺激著他全身上下的神經。
依照毒影這個真小人的性格，自然是會在第一時間服軟求饒，可此刻的他卻是痛得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像個蝦米一般蜷縮在地上，不停地劇烈顫抖，渾身上下的皮膚竟是瞬間變得火紅如血。
李岳靈對待親人朋友向來是大方隨和，可這並不代表他是個好脾氣的人，也不代表他是個老好人。對於敵對方的傢伙，就好比眼前的毒影，在李岳靈看來，哪怕他裝得再可憐，他也完全沒有任何值得同情之處。尤其是在判斷了毒影是個真小人之後，李岳靈心中更是深明像這樣的傢伙，嘴上說得再好聽，也不能相信，要他乖乖聽命，施加痛苦予以威嚇，無疑才是最好的方法。
片刻後，李岳靈瞧著這個教訓的火候也差不多了，示意拓德停下催動發作的噬心蠱，從容踱至幾乎只有出氣，沒有吸氣的毒影身側，邪邪一笑道：「想必現在你應該想出探知你那大師兄行蹤的辦法了吧？」
飽受折磨後的毒影顯得委頓不堪，可一聽到李岳靈那淡淡的問詢，彷彿聽到了惡魔的召喚似的，馬上翻身拜倒，一個勁點頭道：「小的想到了……小的想到了……一般大師兄都是午時離宗，算起來明日午時就是每隔三天的時日了，到時候只消兩位仙長靜候在我宗駐地外，以神識感應，相必就能夠跟蹤到他的行蹤了，不過……」
「不過什麼，說話不要老是吞吞吐吐的，難道你又想再次享受一番血液沸騰的曼妙滋味不成？」
「不敢，小的是在想，我那大師兄無影子最是擅長的便是五行遁術，若是您二位跟不上的話……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萬一，萬一我那大師兄脫出了二位的神識鎖定，那小的身上被種下的噬心蠱，是否還能得解……」
「你認為呢？」李岳靈得到了有效的情報，心中一喜暗暗道，就算那個無影子的五行遁術再如何快捷恐怕也比不過形若閃電的金蠶蠱蟲吧，到時候自己也不用急著跟蹤了，只消放出幾隻金蠶蠱跟著便成。
經李岳靈這一反問，加上一旁拓德似是無意識的雙手結成了催動決印的姿勢，頓時把毒影嚇得面無血色，連連搖手道：「兩位仙長，我沒那個意思，剛才的話您二位只當是我放了個屁，您二位神通廣大，豈會跟不上那個廢物無影子呢，不如現在小的就帶二位前往魔影宗駐地吧。」
「不急，還有件事沒問清楚呢。」李岳靈忽而目光觸及那一池天巫神水，沉聲問道：「你怎麼會來到此處的，是為了什麼東西而來的嗎？」
現在這當口兒，毒影已是被李岳靈這種淡淡的口氣給問怕了，幾乎立刻吐豆子似的如實回答道：「是老祖派我來此處取三桶天巫神水回宗，這神水乃是煉製邪月陰雷的主要煉材。沒想到，卻是正巧就撞見了兩位仙長…….」
「邪月陰雷，聽起來好像不錯啊！」李岳靈這個現代人可不會有道宗一脈中大多數人那種陳舊的思想，更是不會有太多的顧慮。比如他之前毫不猶豫地祭煉了當年一代大邪修綠袍老祖曾經祭煉過的金蠶蠱蟲就是最好的例子，若是換作道宗一脈其他的人，絕對不可能如此為之，最多是將金蠶蠱蟲全都消滅了而已。
判斷出李岳靈對邪月陰雷頗是感興趣的樣子，毒影趕緊討好道：「這種陰雷乃是我宗獨門煉製，威力巨大無匹，僅僅只是一枚邪月陰雷的煉製就要十多天的時間，同時還需要耗費不少其他的珍貴材質，若不是這巫月嶺中有著得天獨厚的天巫神水可以源源不斷地提供，還真是煉不成呢。」
「哦，那如今魔影宗內庫存了多少邪月陰雷呢？」李岳靈眼中光芒一盛笑道。
「近五十年來，老祖一直都在搜集煉製邪月陰雷的煉材，算起來也應該存了百十來枚了吧。」毒影小心翼翼的看著李岳靈，生怕一個說錯，又得罪了這個緊捏自己小命的年輕仙長。
「那這些東西都放在哪呢？」
「就存在宗內的庫房，是由小的來看管成品的……」毒影話說到一半，卻是忽然頓住，從李岳靈愈發燦爛的笑容中，他感覺到又有麻煩事了。
果不其然，李岳靈眉頭一揚，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又多了一項任務了，把那些成品的邪月陰雷全都帶來給我，有問題嗎？」
天啊！這傢伙真的是道宗一脈的人嗎？怎麼比我這個魔影宗的還要辣手啊！幾句話之間就又丟給了自己一道難題。
不過如今毒影命懸於他人手，加上他已經對李岳靈的那「有問題嗎？」四個字有了下意識的恐懼，馬上笑臉點頭道：「仙長要小的去辦的，小的一定做到。」
「很好。」李岳靈轉向身旁的拓德又道：「老拓，你還有什麼要問他的嗎？」
拓德也算是見識到了自己這個師傅的玩人手段，深感沒有跟錯人，聞得李岳靈之言，搖頭道：「老闆，我這邊沒什麼補充的了。」
「好，我們這就上路吧，看來運氣還是站在我們這一邊啊！你看，剛一入嶺，老天爺就送了個領路人來。」李岳靈玩味的看了毒影一眼，又道：「對了，你可別忘記你那老祖的吩咐，這天巫神水還是帶上些的好，要是回去交不了差事，壞了我給你佈置的任務，嘿嘿，這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哦……」
伴隨著李岳靈的話音，本是無風的林子裡倏然一股邪風吹過，一副欲哭無淚表情的毒影只感週身一陣發毛，暗暗道，原來道宗的人使壞起來可要比咱魔宗的高明得多了，要是這回能留下一條小命，以後還是要好好學習一下人家這種玩弄他人於股掌間的手段才是。
卻說有了毒影引路，在林中七拐八饒的走了約莫一個多小時，終是到了魔影宗宗門駐地的地頭。順著毒影所指處望去，前方一片迷霧，隱約看見霧中零星詭異碧火，顯得異常奇詭，據毒影所說，這些正是魔影宗布在駐地外圍的禁制所生。
「二位仙長，只要通過前面的心魔霧陣就能到進到其中，您二位是否在此稍候片刻呢？」毒影可沒有傻到認為李岳靈他們會大搖大擺跟著他一同進人禁制霧林的地步，是以試探問道。
「給你半個小時時間，把該取來的東西交到我的手中，有問題嗎？」李岳靈對著眼前略顯詭異的迷離霧林好一陣凝視，發覺以自己的強橫神識竟然也無法探入其中瞭解情況，不由暗道這門戶禁制絕不簡單，思忖之下，最終還是放棄了探入其中的念頭，淡淡地丟下一句話道。
毒影現在最怕聽到的就是李岳靈丟出的那四個字，「有問題嗎？」
如今毒影也是為保小命豁出去了，想到半個小時盜出成品的邪月陰雷自然是不成問題，可這事畢竟也隱瞞不了多久，到時候被老祖知道真相，還不把自己給活剝了！
幾經猶豫，為了自己這條小命考慮，毒影終是鼓足勇氣道：「仙長，時間上是不成問題，小的一定將邪月陰雷全數取來給您，可是……可是……小的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你找死，居然還敢向老闆提要求。」一旁的拓德厲喝一聲，怒瞪毒影道。
想不到這回倒是沒有嚇到毒影，他見李岳靈並沒有出聲，趕緊道：「小的如今已是將自家宗門給賣了個乾淨，過會兒再又盜出邪月陰雷給二位，此事遲早會為老祖知道，二位仙長達到目的，一走了之，就算放過了小的，可小的我有難逃老祖之手。」
毒影一想到烏袍老祖懲戒門人的凶殘手段，不禁混身一顫，更是堅決了立刻就將條件談好，實在不行，寧可如今就死了，也好過日後東窗事發被烏袍老祖整得生不如死了。
從毒影的語氣和他愈顯蒼白的面色中，李岳靈似是把握到了他之所以會有如此一反常態表現的原因。
李岳靈也很清楚，當一個人，即便是沒有骨氣，只求保命的真小人，在這類兩頭都是一個死字的情況下，也會提起反抗的勇氣，到時候萬一發生什麼意外，可就得不償失了。如今用威逼這一手段是決計行不通的，安撫允諾方才為上策。
李岳靈那一雙漆黑雙瞳緊緊盯住毒影半晌，終是沉聲道：「說說看，你想要我答應你什麼？」
毒影也不是個沒腦子的人，否則也無法在魔影宗這樣一個凶險的環境中活得如此滋潤，他已然從李岳靈之前的話語中發現，這兩個有可能是道宗一脈的人應該並不是來找魔影宗麻煩的，他們此來的根本目的應該是為了找人才對。
也正因此，一旦他們尋到了要找的人，大有可能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到時候受苦受罪的無疑將是自己這個「出賣師門」的傢伙。
心中有了這個判斷之後，毒影壯著膽子道：「小的想請二位除魔衛道，順道一起將烏袍老祖給滅了……」同時毒影心中計較道，反正都是「出賣」，乾脆賣個乾淨，要是眼前這兩個道宗的人能夠將掌控魔影宗一切的烏袍老祖給誅殺了，那自己自然也就安全了。指不定還能在烏袍老祖掛了後得些好處。
毒影的設想並沒有錯，可他卻是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李岳靈加上拓德，就算兩人合力也沒有誅滅烏袍老祖的能力。
但毒影的話卻是讓李岳靈靈光一動，雖然已經清楚知道了這個魔影宗頭號人物烏袍老祖的修為實力達到了分神初期，力敵自然是不可能，但若是有毒影這麼一個內應幫手的話，再配合恰當的時機，也未必就不是一樁不可能的事。
「沒問題，我答應你，只要你配合得當，別說是幹掉一個烏袍老祖，就算是將排在你前頭的那六個師兄一塊兒給收拾了也不是什麼難事。」
聽到李岳靈如此輕巧的就應承了下來，毒影先是一楞，而後聽到後半句話時，眼中卻是精芒大盛，暗暗喜道，若真是能夠一舉將自己前頭的那六個師兄給幹掉的話，自己豈不成了執掌魔影宗的一代宗主了嗎？
興奮歸興奮，毒影仍是謹慎的看這李岳靈道：「那仙長您能否以三清之名立個誓言呢，小的不是不相信您，可…….可您總得給一個讓小的冒死相拼的盼頭吧。」
在毒影認為，但凡道宗一脈的人都系出自三清門下，那以三清祖師的名義立誓自然是不可能反悔的，那他才能有所保障，可這一條對於李岳靈這個無神論者的現代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實際效果，那自然也談不上約束力了。
所以當李岳靈像模像樣的立完誓後，毒影笑了，李岳靈也笑了，而且笑的還是如此的燦爛……
眼見毒影轉進迷霧碧火繚繞的門戶禁制圈之內，一直在旁納悶的拓德終是開口問道：「老闆，你怎麼答應了他，而且還……」
「老拓，你是指我以三清祖師之名立誓的事吧，呵呵，不礙事的，我雖也算是道宗一脈的人，可三清的名頭卻不足以讓我令到行止，騙騙那個傢伙而已。」
「拿三清祖師的名頭騙人！原來這樣也行……那個毒影還真是好騙。」拓德喃喃自語道，好在他是苗人，加上一直以來都是在無人指導的情形下獨自修真，雖是知道三清祖師是道宗一脈的始創者，卻也沒有一個很深刻的概念，聽李岳靈這麼一說，倒也釋然了。
若是李岳靈和拓德這一老一少此番對話被其他道宗一脈的人知道，必然會治他們二人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就算玄元宗不去追究，其他道宗的宗門也會追究，指不定直接驅逐出師門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看了眼手腕上戴著的百達翡麗鑲鑽表，已是到了和毒影約好他出來的時刻了。李岳靈並不擔心毒影會出什麼意外，在之前的討價還價中，李岳靈已是瞭解到毒影雖是個真小人，卻也有著他自己的小聰明，想來盜取邪月陰雷也不會是什麼難事，更何況據他自己所說，他自己本身就是看管成品邪月陰雷的人。
果然，毒影的身影準時從心魔霧陣之中閃出，幾個縱躍已是來到了一株巨樹之後，正是和李岳靈約好見面的地方。
「仙長，東西我帶來了，一共八十六枚，請您老驗收。」自先前得到了李岳靈的承諾，如今的毒影已是完全換了另外一份心態來為前者辦事效力了，看他那副興奮不已的神情就已足夠證明一切。當然這興奮之中也有部分是因為他私自藏下了二十枚邪月陰雷為己用的原因。
接過毒影從他那儲存空間並不算大的儲物腰帶內拿出的邪月陰雷，李岳靈不禁眼睛一亮，果然是好東西，光是從其上釋出的寶氣波動就可以判斷出這些陰雷的強橫威力了。
這邪月陰雷約摸有半個拳頭的大小，提溜渾圓，色呈黑紫，其上遍佈烏亮尖刺，寶光隱現，一看就知絕非凡品。
李岳靈先是將八十來枚陰雷取了六十之數置入了勝寒戒中，復又從勝寒戒中翻出一根儲物腰帶連同剩下的二十來顆陰雷遞給拓德，這才轉向毒影詢問道：「這東西怎麼個用法，有何特殊功用？」
「回仙長，這邪月陰雷，在東方妖魔門也算是是排得上號的頂階陰雷了，用起來很是方便，只要輸入一道元力瞄準敵人扔出即可，陰雷自動催發，其威力應該和道宗一脈五大神雷中排第四位的寒冰雷差不多，中者被冰霜所凍不說，更是會被其中貫注的天巫神水凝煉的純陰毒水融成白骨，只消是沾到半滴也難逃一劫。再加上陰雷外部鑲有九十九根爆裂刺，一旦陰雷發動，這些爆裂刺也會射出，尋常護體罡氣根本無法抵擋……」
「好歹毒的東西！不過……我喜歡！」李岳靈深吸一口氣，給了毒影一個嘉許的目光道：「你那大師兄無影子什麼時候會出現呢？」
聞得李岳靈問及，毒影頗為自得的笑道：「小的已經打聽好了，也不知怎麼回事，本來是明天他才會離宗的，可今日卻是奇怪，無影子再過一柱香時間便會從心魔霧陣的東首離宗，也就是我們如今所在的方位，到時候就看仙長們的誅魔手段了。」
「既是如此，那你這便回去魔影宗吧，別忘了我們還有誅滅烏袍老祖和你那些個所謂師兄的計劃呢，現在可不是你暴露身份的時機。」李岳靈向毒影吩咐道：「待我解決了你那師兄之後，自然會借由你體內噬心蠱為媒與你聯繫的。」
「那是，那是，小的就等這二位仙長的好消息了。」毒影掐媚一笑後，身形再度隱入了心魔霧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