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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霸君夜歡 096 傷心總是難免(1) 文 / 胡狸

    096傷心總是難免(1)

    龍寒烈伸手輕刮了一下水瑤的鼻子,笑著問:「怎麼,小瑤兒生氣了,吃醋了?」

    水瑤勉強笑了笑,上下打量著龍寒烈,「昨天出什麼事了?有沒有哪裡受傷?」

    「沒事,遇到一個以前的仇家,追了半天,還是讓她跑了。別擔心,我沒受傷。」龍寒烈說著起身,「你再睡會兒,我還有事處理,晚會兒再來看你。」

    「哦,那你去忙你的,正事要緊。」水瑤忍不住多看了龍寒烈兩眼,總感覺他有那麼點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龍寒烈挑眉,「怎麼,一晚上不見,不認識我了,小瑤兒,來,讓為夫親一口再走!」

    水瑤推住龍寒烈靠過來的懷抱,臉紅著轉過頭道:「別鬧了,快去忙你的吧,不然讓手下笑話你,貪圖閨樂,不務正業!」

    「是!是!娘子教訓的是,這就走了!」龍寒烈還是那副沒個正形的樣子,說完走了。

    龍寒烈走後,水瑤才發現,夜裡竟然下了一場大雪,白皚皚的一片,甚是壯觀,在秋嬸的提議下,兩人向花園走去,臘梅花一夜之間也全開了。

    鬱結的心情,被這美麗的雪景消褪了不少,水瑤伸手從假山上抓起一把冰涼的白雪,涼涼的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好冰,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像個孩子一樣,又笑自己幼稚的舉動。

    水瑤邊走,邊聽著腳下的積雪咯吱咯吱的響著,不時的回頭看看自己留下的足印,邊走邊玩,用了很久才走到了花園裡,看到了一片盛開的臘梅花。好漂亮,粉白一片,和白皚皚的雪相輝映著,好似仙境一般,腦海中不由想起了和龍寒烈相識的桃花林,他俊美的勾人心魄,和一個女人纏在一起,那時,她覺得害羞,一個男人光天化日的怎麼做這種事,可是,也奇怪他的眼神,怎麼會那樣平靜。

    水瑤忍不住傾身,聞著一朵繁茂的花朵,聞著上面淡淡的花香。「秋嬸,這裡好美啊,是不是,呵呵!」水瑤忍不住笑了起來。

    秋嬸點頭,跟在水瑤身後。

    水瑤的腳步歡快,心情不錯,忘記了昨夜的糾結,可是,沒走了幾步,歡快的腳步一陣踉蹌,頓了下來,她癡癡愣愣的望著前面的人,心不由一陣的寒冷。她看到了龍寒烈,她的十郎,正輕輕擁著歐陽海棠從花海伸出走出來。

    他玉樹臨風,她美麗無雙。

    一個是高貴的王爺,一個是身份尊貴的鎮南王之女,安寧王妃。

    龍寒烈的手臂輕輕的擁著歐陽海棠的細腰,低著頭在她耳邊說著什麼,而歐陽海棠一臉嬌羞,臉兒酡紅,好比盛開的花朵。

    水瑤的身子好像被直直的定在那裡,呼吸也停止,手緊緊的絞在一起,冷寒的天裡,竟然滿手心的冷汗。龍寒烈臉上的深情,刺痛了她的心。

    他深情的模樣,她是熟悉的,他深情的眸子,她是熟悉的,因為,曾經那是屬於她的,而如今呢,全都是屬於別人的。那熟悉的深情,讓她的心痛蔓延在四肢百骸。他說去處理公事的,公事是陪著歐陽海棠賞花嗎?水瑤腦袋一片空白,說不出一句話,也無法移開一步。

    「是水瑤妹妹啊!」歐陽海棠先發現了水瑤才存在,嬌羞的喊了一聲。龍寒烈這才抬頭,看到了僵直的站在那裡的水瑤,他神色微變,鬆開了歐陽海棠,而後笑了笑,「瑤兒,你也來賞花?」

    「王爺,妾身有些累了,先行回去歇著了。」歐陽海棠說完,微微福身,瞄了水瑤一眼,便轉身離去。花園裡,只有水瑤和龍寒烈和秋嬸。

    龍寒烈揮手示意秋嬸下去,而後向水瑤走來,正要伸手握住她的手,水瑤卻向受到驚嚇一般,避開了他的碰觸,連連後退了幾步。

    「怎麼了瑤兒?」

    水瑤臉色蒼白如紙,心痛難忍,雖然,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較真,自己沒資格較真,可是,心真的好難受。

    他的誓言,承諾都是假的嗎?

    龍寒烈想安慰水瑤,黑眸中似有愧疚,可是最終還是收回手,別過頭不和水瑤破碎的視線對視,他頓了一下道:「外面冷,你……回去歇著吧,我還有事要處理,晚上再談。」

    他說的有事處理是去陪著歐陽海棠吧。呵呵,水瑤心中苦笑。咬著唇,不發一言。她看著龍寒烈冷漠的樣子,心一片寒冷。

    他甚至不敢和她對視,她吐了口氣道:「王爺,其實沒什麼好談的不是嗎?事實就是你無法做到你的承諾,或許你對我已經沒有愛了,只有愧疚,責任,對嗎?抑或是,你無法不介意我的過去?」

    龍寒烈眉頭皺著,轉過頭來,眸子有些焦急之色,「晚上再談,你不准胡思亂想,回去吧!」說完他不再猶豫,轉身大步離開。

    水瑤手腳冰涼,渾身僵直,寒意浸透了她的骨髓,冷的徹骨,龍寒烈的改變,是這樣突然,讓她措手不及,只是短短的兩個月時間,他從愧疚深情到現在的冷漠,對她置之不理,只是這麼短的時間,他彷彿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龍寒烈,或者,他是在意的,在意她是不潔之身。她不需要他的愧疚和責任,她需要的是一個愛著她的十郎。

    可是,當年的輕易放棄,鑄成了今日結果,再加上龍寒烈的改變太過突然,水瑤離去的心,在猶豫著,她還要輕言放棄嗎?現在的她好比是驚弓之鳥,生怕自己做的選擇再度是個錯誤。

    也許,他們真的需要好好談談,水瑤在秋嬸才催促下,一身僵直的回到了翠微閣,等待著夜的到來。心患得患失,陷入了從未有過的迷茫。

    夜深沉,等,她一直在等,等到了呼嘯的北風停下,風將天空的雲吹的乾淨,天空的繁星那樣璀璨,夜空下的水瑤,卻是一身單衣孤寂的站在院落中,愁緒滿懷。

    一陣沉穩而熟悉的腳步聲在夜裡是那樣清晰,由遠漸近,水瑤慢慢地轉頭,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從那道圓形的門走進來,蒼涼的月色照著他剛毅俊美的臉。歲月悠悠,他依然英武不凡,俊朗如昔,成熟穩重的神態更加迷人而有魅力。

    他看到了站在院子裡的孤寂身影,眸子一沉,走了過去,伸手解下了自己的披風,長臂一揚,帶著他體溫的披風嚴嚴實實的將她包裹住,責怪的道:「這麼冷,怎麼站在外面發呆?!」

    他的關心,不是假的,他的眼神不會騙人,水瑤直直的望著他的眼睛,許久沒有說話,只是那樣看著他,彷彿要通過眼睛看透他的靈魂。

    龍寒烈將水瑤擁在懷裡,向屋子裡走去,水瑤有一刻的心酸,他的柔情他的深情,也會分給別的女人,她在嫉妒,在吃醋。女人的本性,無藥可救。

    他讓他坐下,黑眸透著點不悅,拉出她的手揉著,「手凍的冰涼,怎麼像個孩子一樣,不會照顧自己,再這樣不愛惜自己,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樣的話,你對王妃也講過嗎?!」水瑤心中的話衝口而出,看到龍寒烈臉色古怪,不自然之極,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說這些做什麼,可笑。

    「王爺,有什麼吩咐嗎?」聽到動靜的秋嬸,從下房出來,站在門口問了一聲,看有沒有什麼吩咐。

    「去打些熱水來!」龍寒烈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後,便坐在了水瑤身邊,似乎有些疲憊。

    秋嬸很快的打來了熱水,龍寒烈讓秋嬸把水放下去,沒她什麼事了,秋嬸便轉身離去。龍寒烈在盆裡兌好水,而後來到水瑤身邊,熟練的握住她的腳,褪去她的鞋襪,「腳都成冰塊了,再這樣,我該給你換個下人了。」

    水瑤忙道:「別,是我不好,不怪秋嬸。」

    龍寒烈邊為水瑤洗著腳,邊沉聲道:「你倒是護著她,下人而已。」

    水瑤有些落寞的道:「也許在別人的眼裡秋嬸不是下人,可對我來說秋嬸是親人。」

    龍寒烈的動作明顯的頓了一下,卻沒再說什麼,覺得水瑤的腳暖了過來,才端走了盆子,再度回到水瑤身邊坐下。水瑤看龍寒烈,今夜似乎沒有要走的打算,不由問:「您不是有話要談嗎?」

    龍寒烈看了她一眼,「談什麼?」

    水瑤語塞,談什麼?是啊談什麼,談談她的嫉妒之心?談談她的小心兒?可是因為自卑的作祟,水瑤無法將心底的話說出來。既然無話可說,那麼也沒什麼好談,水瑤道:「既然沒什麼事,王爺也該回去歇著了,天色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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