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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冷君夜妾 185 惡質的凌(3) 文 / 胡狸

    185惡質的凌(3)

    「對,結束了,並不代表,你不愛了是嗎?」夜帝的手摸了摸下巴,「幫他也可以,不過需要一樣東西!」

    佑熙心中振奮,激動的問:「什麼東西?」夜帝肯幫忙,那麼皇北天的眼睛就有救了。

    夜帝一臉凝重,「他的一雙眼珠被毀,只有再找一雙活人的眼睛給他換上就好。」

    「活人眼睛?」佑熙怔怔地重複著夜帝的話。

    「對,也沒什麼難的,隨便找個什麼人,扣一對出來就好了。」

    「不!」佑熙出聲制止,「不能這樣,為了我們而去犧牲別人!」

    「那你要怎樣?」夜帝望著佑熙,又想救自己喜歡的人,又不想犧牲無辜,她真是善良的可愛。

    佑熙望著月光,低低的道:「能來這裡走一遭,遇到他,和他相愛,也不遺憾了。」轉頭望向夜帝,「我的眼睛給他,給北天,而後你拿走圖……」

    夜帝眉頭一皺,細長的手指抓住了她的肩膀,「你瘋了嗎?你不想活了?」

    「我很冷靜。」佑熙淡淡的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算我求你幫我這個忙,好嗎?」

    夜帝的手微微顫抖,突然的甩袖,轉過身去,「我無法答應你,為了一個他,你值得嗎?」

    佑熙慢慢地走到夜帝面前,「為了他,我付出一切都可以,就像他,為了我可付出一切,與其這樣被人追殺,不如這樣兩全其美,不是很好嗎?」

    夜帝在猶豫,那圖對他很重要,可是,他又不願意讓佑熙死,而且,還要獻出眼睛給皇北天,她怎能為愛癡傻到這種地步。

    「我去找食物和水。」夜帝心中有些煩亂,飛身離去,留下了佑熙孤單瘦弱的身影浸在月色中。

    就讓一切結束吧。

    天亮了,夜帝又顯得精神不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皇北天也變得異常沉默。

    他什麼也看不到,看不到佑熙的容顏,看不到佑熙的身影,他有些惶然,這樣的他覺得自己沒有安全感,更沒有能力再去保護佑熙,沒有能力去做他要做的事。

    佑熙從夜帝口中知道,前面不遠處有一汪山泉,是夜帝昨夜發現的。

    所以她攙扶著皇北天走了出去,讓他洗把臉,喝點水,補充一下半身力。

    山洞內則只剩下了凌嘯陽和夜帝,兩個男人彼此有些敵視。

    佑熙和皇北天來到了山泉旁邊,她讓皇北天坐在了泉水旁邊的干地上,然後撕下了一角衣衫沾濕了為皇北天擦拭臉上的血跡。

    皇北天粗糲的手握住了佑熙的手,想看她,卻是一片黑暗,再也不能有眼神的交流,最後只是用他的手,撫上佑熙的臉。

    「還氣我嗎?」冷冷的聲調,帶著溫柔,佑熙好像找到了曾經的感覺。

    她沒有回答,反而問:「還疼嗎?」

    皇北天搖頭,冷峻的容顏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也許是失去了心靈之窗,佑熙竟然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放心吧,夜帝他會治好你的眼睛。」她低聲安慰,心中覺得,皇北天一定是在為失明了而難過。

    「還痛嗎?」他竟然也問了一個相同的問題,他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

    佑熙心中黯淡,忘記他看不見,搖著頭,低聲道:「不痛了。」他知道他在問他達到那一巴掌,臉不痛,只是,每次想起來,心會隱隱作痛。

    「我知道,你的心在痛。」皇北天的臉轉向了前方,不去面對著佑熙。

    「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現在關鍵是治好你的眼睛。」

    「愛情,也過去了嗎?」皇北天冷冷的聲音帶著落寞和痛苦,還有深深的悔恨。

    還愛嗎?

    佑熙不否認,只是,她已經不敢去愛了,愛情是罌粟,最美好,也是最烈的毒藥,快樂的時候彷彿在天堂,痛苦的時候肝腸寸斷。

    佑熙沒有回答,只是低低的道:「喝點水吧,很甜,我們得回山洞,不然他們該擔心了。」

    佑熙洗乾淨手,捧了一汪甘甜的泉水,放在了皇北天唇邊。

    皇北天沒有猶豫的喝下,佑熙淡淡的笑了,而後她洗了洗臉,四下張望著,想找東西帶些水回去給夜帝和凌嘯陽,卻發現,沒有什麼盛水的東西。

    最後作罷,先讓皇北天回去休息再說,佑熙扶起了皇北天,「走吧,我們回去!」

    「好!」皇北天簡單的說了一聲,隨著佑熙牽引的方向向山洞走去。

    佑熙和皇北天剛進山洞,似乎聽到裡面的兩人在交談什麼,而且還提到了她的名字,可是當她進到裡面的時候,談話結束。

    「你們在說什麼?有談到我嗎?」佑熙看了看夜帝問。

    「沒有!」夜帝閉目,不願多說。

    凌嘯陽卻站起來,黑眸陰沉的望著佑熙,趾高氣揚的命令:「帶我去喝水,我很渴!」

    「前面不遠就是,你自己……可以找到。」她不願和他獨處。

    凌嘯陽大手一伸,準確的抓住了佑熙的胳膊,冷聲道:「走!」

    「放手!」皇北天憑著聲音分辨凌嘯陽的位置,出手相攔。

    夜帝卻對著皇北天一揮手,「你……休息!」

    不知夜帝這是什麼怪招,皇北天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

    「喂,你做什麼?」佑熙驚呼了一聲,去看皇北天。

    夜帝挑眉,嘿嘿一笑,邪魅的道:「我這不是怕你為難嗎,快去帶他找水喝。」

    佑熙抬頭,近距離的靠近,她看到凌嘯陽乾裂的唇,蒼白的臉,本來不情願,可是最後還是有些不情願的站起身,向外走去。

    凌嘯陽則跟在後面,眼睛卻癡癡的望著佑熙,一起向外走去。

    佑熙走在前面,而他則跟在後面,一直到了山泉跟前,佑熙轉頭對他道:「喝完,自己回去。」說完要走,凌嘯陽的長臂卻摟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的去路。

    他的手臂攫著她的腰,他的黑眸盯著她的容顏,彷彿怎麼看也看不夠。

    「放開!」佑熙掰著他的手臂,皺眉怒視著他,為什麼他總是這麼惡劣。

    「抱一下又如何?」他的手更收緊,佑熙氣惱,出招襲擊他,卻被他一一化解。

    「你不是要喝水嗎?」佑熙無法掙脫,怒紅著小臉。

    「突然不想喝了。」他無賴之極的說著俊臉也靠近她,攬著她的腰,倒下,將她壓在了地上。

    她在下,他在上。

    「為什麼一定要我這樣恨你討厭你?」佑熙的眸子變得冷漠,聲音平板的沒有一絲的情感。

    他已經成功的折磨了她的心,他救她,幫她,讓她感激,可是所有的感激卻又經常被他摧毀的只剩下恨。

    她忘不掉,他給她的傷害,可是永遠也忘不掉,他說,一定會把她送回到皇北天身邊,一定會背著她翻越雪山。

    那一句話,她不得不承認,感動了她,震撼了她,因為那樣一個狂妄霸道而又冷血的男人,竟然會為了她而付出這樣的代價。

    更忘不掉,他在冰天雪地中,將她保護在溫暖懷抱中,而自己卻選擇被凍僵。

    只是,痛恨和感激,像天平一樣坐浴搖擺,稍不留神,便被恨佔了上風。

    就像那兩個莫名其妙的的夜,他狂妄的不顧她的意願而佔有她的身體。

    天平,已經出現了偏差,恨佔據了她的心,就像此刻,他非得讓她恨麼?厭惡麼?

    他一言不發,黑沉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著她,突然的低頭吻住了她的唇,深深的吻住,只是一下,他卻又放開了她。

    「你恨我?」他低沉的問,卻一點都沒有被恨,感到傷心。

    他這樣的吻讓佑熙皺眉,想起他對她身體的佔有,佑熙忍不住低吼,「對,凌嘯陽,我恨你,恨你!」

    「有多恨,恨到下輩子嗎?」

    佑熙冷酷無情的道:「我生生世世都恨你,恨你對我做的一切。」

    「那麼,再給我一次如何?」凌嘯陽邪惡的笑,嗜血的眸子變得溫柔……無法走進你的心成為愛,恨也沒有關係,起碼,在你的心中留下了痕跡。

    她明白他話中的含義,「為什麼,你非要這麼討厭,為什麼?」佑熙蒼白著臉望著凌嘯陽,恨恨的說。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凌嘯陽幽幽的說了一句,卻沒有再侵犯她,眼神變得深沉,專注而認真,有些期盼的道:「我不冒犯你,你……可不可以對我笑一個,只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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