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番外 之西門夜寒·有你，不孤獨 第3章 ：九重宮聖子是女人！ 文 / 野北
第3章：九重宮聖子是女人！
吃飯時故意找借口，也被他塘塞了過去。
他越是如此，我也就越是肯定，我們肯定認識。
我注意到他捏酒杯的手指，白皙而纖細，那手指，不是男人的手掌。
原來，他是她，九重宮聖子原是女人！
怪不得，要故意使用腹語，想來是怕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當東方渺出現的時候，她終於露出了馬腳。
對一個普通將軍這般關切，這可不是一個九重宮的聖子應有的表現。
雙手捧藥，這也未免太過恭敬了些。
端了杯子，我親為她倒灑，手掌卻是故意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的肩膀和我想像中的一樣，削瘦。
隔著薄衣，我感覺到她的肌肉迅速繃緊僵硬。
「說起來，真是奇怪，朕總有一種，似乎，與先生早已經相識許久！」
看著她將酒杯端進紗蔓後，我這才開口。
「咳！」
她嗆了酒，控制不住地咳嗽起來。
我取了帕子幫她擦拭，她慌亂地奪了帕子去，手指滑過我的肌膚，如想像中一般的滑膩。
如果說這前我還有些半信半疑，那麼現在，我已經確定了她是誰。
雖然我們在一起並不太久，對於她的關注卻已經足夠讓我對她瞭解。
心中激動得恨不能立刻便將她揭穿，我卻強壓著自己的激動。
她這般前來，為得便是不讓我認出。
如果我突然揭穿，只怕她要遠遠地逃去。
強壓著自己的激昂情緒，我不再試探，只是留她多住兩日。
雖然心中恨不得，她留下來的日子會是永久。
臭丫頭，我就知道，我們還會再見！
蘋果，是她最愛的，也是為她特意帶來的。
之前不敢相信，會有機會給她，卻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來了。
另外，我還特意吩咐小安子準備了一份點頭，而我則親手為她泡了一壺香茶。
那個小東西，飯桌上都沒吃兩口菜，平日時總是最愛餓了。
這會兒，肯定是餓得睡不著！
小安子帶人拿了東西送過去，我在廳中卻是前來踱著步，心中滿是忐忑。
便是面臨十萬大軍強敵，我的心情也不曾如此擔憂過。
那個臭丫頭，她會如何反應呢？！
心中恨不得立刻便趕過去看她，又擔心被她識破，這個時候，等待便成了無痛苦的煎熬。
時間如鈍刀，把人的心都要磨出血泡來。
香爐裡的香終於燃到了不足一寸，蛻下身下的皮甲，我閃身從窗子離開了寢室。
輕車熟路，很快便來到了她住的院子外。
暗香閣內，隱有花香浮動。
我意念微動，身子便一點點地消失了蹤影，衣衫束帶也隨著變得透明。
大步從院門走進去，兩邊的侍衛並不知道，他們的皇上曾經經過。
廳裡，燈還亮著，側耳聽了聽門內的動靜，我這才小心地推開了虛掩著的門。
心跳，從未如此狂烈。
她就在錦榻上，懷中抱著一個紅艷的大蘋果，睡得很香。
全身的氣血，為之僵停。
雖然心中想著是她，念著是她，知道那死的不是她，可是真的確定是她，我仍是控制不住地僵硬了身子。
下一刻，便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她的面前。
燈光下的她，面容柔和，美的好像一個夢。
我本能地伸出手指，卻在碰到她之前停在半空，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夢鏡。
替她蓋上毯子，握住她冰冷的手指給她取暖。
茶葉中些微的藥，可以增加她睡得程度，我知道，這樣她是不會醒的。
蹲在她身側看著她的小臉，我即慶幸又有些擔心。
這個小東西，這麼簡單就著了我的道，又是如何做上九重宮聖子的呢？！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她永遠不要醒了。
那樣，我就可以永遠地這樣陪著她。
願望固然美好，現實卻總有無奈。
雖不捨，我卻依舊還是要暫時離開。
只是不想，她發現我曾經來過。
回到床中，簡單地休息一會兒，我立刻起床洗漱，雖然一夜未睡，卻是神清氣爽。
帶了小安子到東方渺的房中看望，一邊聊著昨天的戰事，一邊等待。
自然，等的便是她，那個名喚東方破曉現在卻是有著九重宮聖子身份的小東西。
她，終於來了！
我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她借口要去看花，我便主動作陪。
昨晚，我已經想過，之前在皇宮裡，出現在她身邊的男子，應該也是九重宮的人。
那人的裝束，與她的手下花容等人相似。
我相信，她也並不是討厭我的，否則，那次我受傷之時，也不會表現出那樣本能地心疼。
我們並肩走進後花園，微風起，花瓣如雨。
她站在樹下，身姿飄然。
才幾日不見，似乎又瘦了些，我的心只是控制不住地疼了。
「當初，確是朕錯了，只是可惜，朕再沒有機會，向她說句……對不起！」
我對著她的背影說著，語氣無法控制地低沉。
我想，她是懂的。
以她的心智，已經應該猜到，我是認出她了。
看著她，我忐忑地等待著她的反應。
破曉的身子動了動，卻終究，沒有向我轉過來。
心中雖有失望，卻也有慶幸。
之前的事情，我傷她太深，她沒有表示出不屑，已經是對我的最大榮忍。
僅僅是一句對不起，自然不能抵消我之前對她所做的事情。
如果換成我是她，只怕會恨得更深。
南方水禍急報，我也只能無奈地與她分別，回去處理正事。
時光看似平淡，我的心中卻明白，今晚會有大波瀾。
晚餐依如往日豐盛，我卻依舊往日一般沒有食慾，想著與那小丫頭一起吃飯的情緒，心中便控制不住地升起感傷。
果然，愛情這東西和書裡講的沒有兩樣。
便是漠情如我，也總會控制不住地失常。
吩咐小安子取了她愛叫的菜色送過去，權當她與我共享。
夜，漸漸地深了。
刺客也如我想像一般地出現，從窗子摸進來。
隱身在屋角，我只是靜靜地等待著機會。
對付他們，我早已經有安排，所以，也有著充分的信心。
如果不是最後一劍的時候，我的氣勢莫名地受阻，那兩個人是不可能有機會逃出我的掌心的。
沒有追擊那二人，我帶人直奔後院，現在，赤狼的安危才是關鍵。
石牢無安無事，破曉早已經安排了她的手下人在那裡。
看那花容和石驚天的樣子，這個小東西在九重宮威信很高。
待我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柱子上的劍已經不見了蹤影，這個現象很耐人尋味。
思及前事，我不難發現，是有人暗中在幫這兩個傢伙的忙。
能在我感覺不到的地方干擾我的劍招，那個人……會是誰呢？！
「要說起來，那位聖子先生真是料事如神，竟然會想到今夜有人偷襲！」
小安子提起破曉，一句話，也點醒了我。
她既然可以在亂軍陣中，揮手擊退十萬箭矢，那麼，這樣的事情，對她應該是易如反掌。
只是，她為什麼要幫忙那淡月舞和玄影呢？！
不對，她肯定是另外有原因。
之前不是讓花容注意這二人消息的嗎，破曉她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心中升起好奇，我的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支走了小安子，我本準備滅了燈假意休息，卻在地上發現了一樣東西——雕著龍紋的半塊金牌。
這東西，好眼熟。
想來，應該是秋水寒之前和我打鬥時落下的，他如此鄭重帶在身上的東西，應該是很重要的吧。
將那金牌收到身上，我再一次溜出自己的房間，倒要去看看那小東西究竟在不在。
暗香閣內，隱有燈光，她的寢室暗著燈。
我悄悄溜進去，只見花容坐在廳中，一臉等待的姿態。
我大步走進寢室，來到床邊，只見紗帳內被子微微隆起，卻沒有人睡著。
果然，那小東西不在。
外面，隱有聲響傳來，接著，窗子便被推開。
雖然光線很暗，我仍是看到一片紫色衣袖。
小東西，回來了！
閃身縮到屋角，我屏息凝神，不讓她感覺到我的存在。
她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我，向花容詢問幾句，便讓他離開了。
然後，便自己躺到榻上，一邊觀察著一塊金牌，一邊咬著蘋果感歎著，還口口聲聲喚我混蛋皇帝。
甚至還說什麼要自己也當皇帝，和我平起平坐。
她的金牌和我手中的那半塊，顯然曾經是一塊，聽她提起南越國，我才恍然。
這金牌，原來是南越國的聖物，赤金雕龍牌，是和西楚國的玉璽一樣重要的東西。
這個小東西，之所以盯著這秋水寒，想來就是為了這半塊金牌。
怪不得！
當皇帝，她肯定覺得是很好玩的事吧。
輕伏在錦榻的背上，我細細看著她眉飛色舞的臉，真的好想吻她！
她突然起身，盯住了我臉的方向。
她，發現我了？！
「我知道你在那！」她說。
她真的發現了我，我看出她的眼神不是在撒謊，而且也沒有膽怯，似乎在能隱身存在在她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個小東西，果然與眾不同。
我的腦中，突然升起一想大膽的想法。
或者，我可以學她一樣用另外一個身份與她交流，就像她假扮成九重宮的聖子一樣。
從袖中取出那半塊金牌，我小心地放到她的手上。
「我……只是一個想要讓你快樂的人！」
我對她說，而且我還給自己起了個新名字，叫孤夜。
孤獨的寒夜，那就是我！
我已經明確地知道，傷害她，到最後其實傷害的卻是我自己。
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她過得開心，快樂。
我以孤夜的身份與她約定後會有期，明天，卻是三天之約的最後一天，她便要走了。
我不知道，我們的後會有期會在何時。
不過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
送別宴上，我邀她與我同桌而飲，酒席上，厚賞了東方渺和東方朗星父子，為得自然是讓她放心東方一家。
「此番一別，不知何時再見，皇上您保重！」
她的語氣裡，有掩飾不住的不捨，我相信，那不是我的錯覺。
之前，我太急，才會失去她。
這一次，我絕不能再犯錯，因為我不想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