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妖孽皇帝 第79章 ：身子一軟 文 / 野北
第79章：身子一軟
周潔茹的目光，本能地轉到了那身著淡月色長袍的男子身上。
見他生得俊逸非凡，雖然淡淡微笑，誘人的邪魅之氣盡顯，可是那眉宇之間，卻有著不遜於東方破曉的傲視天下之意。
這人，她從未見過。
不過，只是看他一眼，周潔茹便本能地生出敬畏之心。
「這位公子氣宇非凡，不過老臣並不認識！」
不敢再看西門夜寒，周潔茹語氣恭敬。
「周大人，您先在椅子上坐好，我再說好了！」
東方破曉臉上的笑意裡露出一抹促狹的味道。
「為了防止您再次驚叫，我想，您最後把嘴巴捂好！」
周潔茹心中很疑惑，不過，她卻是聽話地按照東方破曉的命令，坐到了車箱一角的蒲團上。
抬起右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心中，暗自猜測著這個男子的身份。
看她坐好，摀住嘴，東方破曉這才輕聲開口。
「這位……是西楚國的皇帝西門夜寒！」
西楚國的皇帝西門夜寒？！
這個答應，是周潔茹想破了腦袋，想遍了這個世上所有的人，也絕不會想到的答案。
雖然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周潔茹的身心仍是被這個結果徹底地震憾了。
因為嘴巴用手捂著，驚呼不太明顯。
她瞪大的眼睛裡的驚愕表情，卻是出賣了她此刻心中的驚訝突然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這樣的結果，在東方破曉的意料之中。
淡笑著開口，她的語氣是安慰式的。
「所以，周大人儘管放心去西楚國，我保證，此去周大人不僅不會有任何危險。而且，還會是西楚國最尊貴的來賓！」
注視著周潔茹一點點地放鬆下來，她這才接著說道。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必須提醒大人。
那就是，大人一定要像現在這樣，隨時保護好你的嘴巴，言多必失這句話，我想大人一定懂的。
所以，不管你是西楚國看到什麼，聽到什麼，我要所有的事情都到你這裡為止，除你之外，南越國再不可有第三個人知道！
我想，出事的後果，你是知道的，我聽說，周大人年初剛添了一位孫子，十分可愛……」
身子一軟，周潔茹直接化坐成跪。
「陛下放心，老臣心中明白，老臣一定管好自己的嘴。陛下讓老臣怎麼說，老臣便怎麼說！」
周潔茹雖然秉直，不懼生死。
可是，因其心思專一，並未象朝中其他大臣那樣，娶側夫進門，她的家中夫君一人。
這孫子，也算是一脈單傳周家唯一的後裔，她對之，十分珍愛。
東方破曉這一句，正是擊中了她的軟肋。
面對二位帝王，她也實在生不出反抗之生。
只是在心中疑惑著，這二位敵國之君，如何能搞到一處。
東方破曉心思玲瓏，自然是看出她的疑惑，當下便笑道。
「這一路路程漫長，寡人自會將事情經歷仔細告訴周大人，不過，此時，周大人還是命令他們起程的好，若再晚了，只怕要誤了過江的吉時！至於夜寒，你且稱他白公子便好！」
聽了東方破曉的話，周潔茹這才反應過來。
忙著從車廂內爬起來，一邊答應著，一邊便爬出車廂去，命令下人起程。
前面那輛華車自然是讓給了東方破曉和西門夜寒，周潔茹自己則坐了後面的車子。
坐到車上，她仍是心有餘悸，腦中的震憾餘波仍未消去。
漸漸冷靜下來，周潔茹也不難猜到其中的大概。
只看那西門夜寒看向自己家皇帝的目光，便不難看出，他們之間的感情如何之深。
之前東方破曉回到南越之前，一直生活在西楚。
這樣的二個超凡人物，能夠走到一起，周潔茹也不會覺得特別奇怪。
心中明白，這南越和西楚兩國的交好，已經成了定局，周潔茹的心中也是為南越百姓升起了喜悅。
這些年來，多次爭戰，國民嚴重受損。
能夠讓兩國合作相處，一直是周潔茹的希望。
現在，願望馬上就要達成了，她自然是十分高興。
落星江邊，過江的船早已經在等待了。
一艘運人，一艘押運為此次出使所帶的禮品。
雖然日近黃昏，慶幸的是江水平靜，無風無浪。
與西門夜寒並肩站在船頭，東方破曉的目光隔著紗蔓投入奔騰的江水。
「靠船渡江，終是不便，想要南越和西楚兩國真正做到共同繁榮，我想，我們需要……」
「一座橋！」
不待她說完，西門夜寒已經說出了她說的後三個字。
側臉看向他，東方破曉輕勾唇角。
「不錯，一座橋！」
「臨江鎮西側的山嶺上有許多堅硬的花崗石，如果鑿成石柱做橋橋墩應該很合適！」
轉臉向她，西門夜寒的目光隔著那層月白紗蔓仍是感覺得到。
「到臨江之後，我立刻安排，江水湍急，下橋墩的事情，就只要辛苦你了！」
「你負責材料，我負責施工，這才叫精誠合作嗎！」
東方破曉輕笑著打趣。
「共同繁榮、精誠合作？！臭丫頭，你這些詞是從哪裡學來的？！」
細細品味著她說的話，西門夜寒的語氣雖然調侃，卻是透著濃郁地讚歎之感。
這些詞，實在是精僻！
聳聳肩膀，東方破曉只是揚臉看向已經暗下來的天空。
「世間事，總有許多是無法解釋的！」
思及穿越前的種種，東方破曉語氣是隱有感歎。
西門夜寒並沒有深究，他只是抬起手來，霸道而溫柔地擁住她的肩膀。
「我一直相信，你是上天送給我的最好禮物！」
夕陽的餘輝，將二人的身影抹了一圈淡金色的光圈。
遠遠站在二人身後，周潔茹微垂著臉，目光小心地看著船頭的這對璧人。
恍惚中，竟然生出一種驚見天人的錯覺！
一隊人馬趕到臨江鎮的時候，已經是幕色初臨。
因為之前有了西門夜寒的關照，所以並沒有費周折，一行人便被放進了臨江鎮的城門內。
臨江鎮府官親自出來相迎，周潔茹自然是心中明白。
人家歡迎的不是所謂南越國的使臣，而是他們的男皇和南越國的女帝。
一行人，來到臨江府。
下人和隨從便被安排到了後院，前廳裡，酒菜早已經擺好。
府官和小安子親自相迎，五人來到正廳，府官便將周潔茹讓往主座。
周潔茹哪裡肯做主座，只是堅決不肯，一邊便將東方破曉和西門夜寒讓到主位上。
小安子自然認出這二位便是自家主子，忙著便支走了一應丫環，又將廳門掩了。
東方破曉和西門夜寒這才摘去了頭上的遮臉紗蔓，那府官認出二人，只驚得跪下磕頭不止，一邊便皇上萬歲、皇后娘娘的喚著。
周潔茹此時才明白，原來東方破曉卻是這西楚國的皇后娘娘。
心中，自有百般感歎，臉上卻是不敢動聲色。
憶起當初東方破曉在朝堂之上曾經說過心有所屬，沒想到，她說的人，卻是這西楚國的帝王。
讓那府官不要拘謹，東方破曉便轉臉看向了小安子。
「派去京城的人來有回話來？！」
「回娘娘的話！」
小安子的語氣裡滿是親熱和驚喜。
「人今午後剛回來，說是在路上剛好迎到了花宮主和石護法。
二人聽說二位主子已經平安回來，便折身返回楚京等候去了。」
「疾風如何？！」
東方破曉一邊點頭一邊急聲問道。
小安子忙著笑著接著說道。
「娘娘莫急，花宮主說了，他們送草兒到楚京的當天，剛才洛護法清醒過來，只是身子還很虛弱。
又過了這幾日，奴才估磨著想來應該已經能起身下床走動了！」
聽說洛疾風已經清醒過來，東方破曉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算是徹底落回了原處。
草兒平安送到，洛疾風清醒恢復，南越西楚也不再起戰事。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再讓她擔心的了。
「來！」
拈起桌上的酒杯，東方破曉臉上有發自內心的喜悅和感慨。
「我們，乾一杯吧！」
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西門夜寒目光深沉地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東方破曉，心中也是閃過許多往事。
「好，大家一起幹，小安子，你也來一起喝一杯！」
小安子最是瞭解二人之間的事情始末，現在，二人能夠走到一起，他也是很為二位主人高興。
當下也不推辭，告了罪，取了杯子來，為自己倒了一杯。
府官和周潔茹不太知道二人之事，哪裡敢多嘴，忙著將自己的杯子端了過來。
三人均是彎著身與西門夜寒和東方破曉碰了杯子，西門夜寒這才將自己的杯子緩緩送到東方破曉面前，輕輕與她的杯子碰了碰。
二人相視許久，這才將各自的酒送到唇邊，同時飲下。
這一杯酒中，自有千分感慨，萬分喜悅。
起初，小安子等人還在一邊相陪。
到最後，府官和周潔茹便各自尋了借口退了席，小安子退到門外隨時等候召喚。
只把這滿桌豐盛酒席讓給了西門夜寒和東方破曉。
而二人眼中，也再沒有其他人的位置。
酒壺空了，西門夜寒也沒有再喚小安子滿上。
只是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邊便攔住了東方破曉的手掌。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東方破曉一邊起身，一邊好奇問道。
「去了，自然知道！」
淡笑著，西門夜寒卻是故意賣著關子。
二人手牽手走到門外，小安子早已經貼心地把一應下人和侍衛都遠遠支開。
看二人出來，他忙著欠身行禮。
西門夜寒只是向他淡淡點頭，便牽著東方破曉掠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