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九十七章 孰是孰非 文 / 林路
雷斌與霍恩兩人藉著暴起的塵土疾步走到一個小土包前，而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戰場的所有景象。這是一場城市爭奪戰，不過守城的這一方明顯已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守城方的一位首領引起了二人的注意，粗獷壯大、肌肉突起、高約三米、手持雙刃斧，靈力遍佈全身，護住身體要害。一隻兇惡的不知名猛獸在身下猛然怒吼，這樣的體格，讓雷斌想起了白虎城的城主泰格。兩人都是屬於蠻力型的角色，不過此人比之泰格還要強上很多。雙刃斧左右雙手翻飛，無論被巨斧掃到什麼地方，立刻被後備緊隨的靈力一分兩半。
「好厲害」霍恩見神勇大發的首領，忍不住歎道。
雷斌也有相同的感慨：「不錯，從他的靈力可以看出，他的實力有著頂級靈獸使的實力，與魔沙城城主不分上下。而且兩人都擅長用斧，如果對方沒有與之相匹敵的將領，此戰他們必敗無疑。」
「不見得，小天你看，雖然他們處於劣勢，可每個士兵的表情都是那樣堅定。或許後面還有未顯露出的隱藏實力，而且我體內的血液有種厭惡的力量，看來是屬於黑暗一系。」
「難道說，天恩的掌握範圍已經滲透到這裡來了？這不可能啊，沒有空間神的幫助，他們是不會來到這個空間的。天恩該不會擁有撕裂空間的實力吧，就算她有，也應該是她來才對啊。這些人的實力太過平庸，沒道理能夠抵擋得住異次元空間能量的呀。」
「呀」守城方的首領嘶吼一聲，聲音中充滿了傷痛。雷斌定睛一看，他的左臂被利刃割傷，而那利刃正掛在他的手臂上。「這不是……這不是冥海七人眾的老大的腕刃嗎？」雷斌一眼便認出這差點要了自己命的武器，同時四下張望，並沒發現冥海七人眾的影子。
霍恩右手一揮，一道白色的光芒停留在手心上，光芒散去後，他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形狀奇特的長劍。「與公與私，我們都要上前幫助他們。如果真像你所說，能夠幹掉一個強敵算一個。」
雷斌理解點點頭，在心中默念天地聖劍。只聞一聲蒼嘯自空中呼嘯而過，閃爍著五彩神光的天地聖劍在雷斌的頭頂轉了幾圈回到他的手中。兩人身影閃動，以極快的速度衝進了沙塵之中。
「翔龍斬」一道金色巨龍從天地聖劍內破劍而出，以極為霸道的姿勢在攻城大軍內左突右衝。巨龍姿態多樣，宛如活的一樣。凡是被巨龍抓到的人，都無例外爆體而亡。最終巨龍衝進了攻城方後面的將領坐下的猛獸內，那猛獸坐騎還沒來得及嘶吼就被炸成無數段。
霍恩也不示弱，手中長劍紛飛，化作漫天劍光，虛虛實實，全部是真。劍光閃爍而下，帶走一片攻城方士兵的生命。兩個強橫異數的加入，讓戰場的局勢調轉過來。守城方的將領見勢也是豪氣大湧，兩柄雙刃斧大開大合，手下沒有一合之將，成功回到孤城中。
而在攻城方的最後面，冥海七人眾老大雨恩卻閒情雅致的喝著茶水，聽到前方偵察兵傳來的匯報，略顯驚訝的道：「噢？他也來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今天總算能夠了卻心願了。對了，通知前方部隊，退兵，明天將進行最後的攻城戰，我們回去吧。」
攻城大軍浩浩蕩蕩的退去，陣型絲毫不亂，並沒有因為霍恩與雷斌的加入而改變什麼。雷斌前世經過殺手的培訓，今世又歷盡苦難，didu一戰更是讓他深得一個道理，一個人的力量，是改變不了整個戰局的命運。諸葛亮鞠躬盡瘁，到最後卻落得個死而後已。
孤城內的守軍在敵軍退去後，發出震天的呼喊聲。不過歡呼只持續了很短暫的時間，守城士兵便又開始加固城牆，該休息的休息，包紮傷口的，他們知道，這次退兵醞釀著後面更強烈的進攻。
壯碩首領在安排好事務後，來到雷斌與霍恩的身邊，抱拳感激道：「多謝二位的解難，否則我角都的這身皮肉就要捐獻沙場了。」
雷斌笑道：「朋友何須此言，我們只是看不過眼而已。」
角都點點頭，仔細的打量了兩人一會，道：「兩位想必不是這個空間的人吧，最近魔物盛行，大陸與各界面都要面臨浩劫啊。」
雷斌聽出角都這話不一般，尋思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便問：「實不相瞞，我二人此次前來是取得神淚水晶，不知朋友可知其下落？」
角都手指著退去的大軍，道：「大軍的首領你認識吧，他們就是為水晶而來。這場戰鬥已經持續很久了，可作為神淚水晶的守護一族，我們絕不會將它交給別人，因為這是唯一的勝算。」
雷斌既知神淚水晶的下落，知道這事要慢慢來。「從傷你的腕刃我就看出來了，攻城大軍的領袖就是黑皇帝天恩手下冥海七人眾的老大雨恩。當初狂暴大陸匿海城一戰，我敗在他的手中，今日又讓我遇見，我定要報一箭之仇。不是兄弟我自大，現今能夠抵擋此人者，唯我是也。」雷斌充滿自信，今時不同以往，經過祖龍遺種與天地聖劍的洗禮，他的靈力，已經到了一種無法估計的境地。他迫切需要一場戰鬥，來估量自己的靈力到底有多強。
望著自信膨大的雷斌，角都覺得此話言過其實。他乃蠻族族長，因為守護一族的關係，生來具有無上神力。在經過神淚水晶散發的力量洗禮，讓其脫胎換骨。在這個位面，能夠擊敗他的人，還沒生出來呢。他也知道雷斌很厲害，但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讓他很不滿。
一個極度不滿，一個自信膨脹，將霍恩這個老實人夾在中間。霍恩撓撓頭，尷尬道：「既然我們幫你一次，那接下來的戰鬥也請讓我們出戰吧。雖然處於不同空間，但敵人卻是同樣的。」
角都歎了一口氣，道：「城破軍敗只是時間問題，攻城大軍人數眾多，遠不是這座蠻荒城可以相比的。今日有兄弟二人相助，明日又有誰呢？空間神已經將事情的原委告訴我，我可以將神淚水晶交給你們。」角都此話一出，霍恩與雷斌頓感欣喜。
「不過，這神淚水晶乃天地聖物，想要得到它也不是很容易的。這就要看機緣了，聖物是有靈的，只要打動它才可以得到。否則的話，異次元空間能量就會暴虐，將潛入之人全部消滅。」
「這麼凶險，按你這樣說，神淚水晶肯定是在另一個小型空間。」
角都微笑著看著雷斌，道：「你很聰明，沒錯，這是我蠻族的秘技。只能在裡面停留五分鐘，所以你們要小心，一定抓緊時間。」
「既然答應幫你退敵，男兒應當言而有信。再者說，對方是我的老朋友了，見面不打個招呼也說不過去。」突地，雷斌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口氣也捨去了輕浮，以一種不容許質疑的口氣問：「這些天來，你對這攻城大軍瞭解有多少？存不存在致命弱點？」
角都雖驚與雷斌的變化，面色卻不改，道：「攻城大軍的實力一般，也是因為這個位面大陸的原因。帝國崇尚和平，以文治國，習武者寥寥無幾。大軍壓境時，基本沒遇到像樣的抵抗便攻克帝國。如果糧草充足，我方一定能夠擊潰他們。他們大軍差不多用十萬人左右，每人均有四級靈獸士的能力。百人長、千人長、萬人長、軍長等的實力在二級靈獸師到一級靈獸使之間，最厲害的則屬他們的將領，實力難以預測。他們的弱點就是懼怕光明，可在這個地方，陽光中的光系力量極為稀薄，基本對他們造成不了大的傷害。」
霍恩沉思片刻，道：「小天，這裡的光系力量確實薄弱。以我現在的實力，能夠將光系力量覆蓋敵軍一個時辰，所以說，我們要在一個時辰之內解決戰鬥。不然的話，光系力量消失之際，黑暗力量就會替換而至。到那個時候，敵軍的實力會突飛猛進。」
雷斌擺擺手，道：「不妥，一個時辰，我沒有完全擊斃雨恩的把握。況且敵軍的小高手眾多，蠻荒城的部隊不足，我雖知道要進行速決戰，但也要有一個完整的策略方案。」
「不如這樣吧，蠻荒城剩下的將士不足一萬，大軍四個城門的戰鬥力均不相等。以南門的最強，北門的最弱，殺出城去，然後迂迴至南門敵軍的背後，前後夾擊，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消滅。」角都提出自己的建議，但卻忽略了其中最關鍵的一點。
「你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以我們現在的兵力人數，一旦分出一部分。到時候進行總攻，城內的守軍還有多少？一旦沒了守軍，剩下的三門敵軍將會破城而入，就算我們消滅了敵人的將領，但你有把握在將城奪回來嗎？此時的雨恩，巴不得你分散兵力，不要中了他得計。」
角都思前想後，終於明白了過來。「的確如此，如果你不出現，恐怕蠻荒城就要落入黑暗之手。唉，一介武夫，的確不能保家衛國啊。」
雷斌大笑道：「謙虛了，如果國家沒有武夫，何談擴張疆土。」
「沒錯，角城主武力凶悍，乃和族中傳統有關。若論實戰經驗，我們可都要遜色很多啊。小天，如今大敵當前，你有何良策？」
雷斌就勢坐在地上，一步一步的開始分析。「敵軍的平均戰鬥力弱算是第一個弱點，如果我們再多出一倍的兵力，足以消滅他們。黑暗大軍懼怕光系力量是他們的第二個弱點，只要霍恩的神光釋放及時，扭轉乾坤之局也不是空談。敵軍的將領只有一個超越靈獸使的實力，這也算第三個弱點，只要我們配合的好。由我來牽制住雨恩，而角城主與霍恩，你們二人專門擊殺靈獸師以上實力的高手，我們的勝算更加大了。現在的問題是，敵軍圍城，而我們要做的卻是保住蠻荒城的同時又要讓敵軍敗退，實則不易啊。」
「那我們豈不是要坐以待斃，看來的確無力回天啊。」角都發出感歎，駐守蠻荒城的將士皆是族中之人，現在所要面臨的選擇更加艱難，是保護族人的安全還是保護族中的至尊寶物。
「也不是沒有可能，角城主，即可傳令下去，今晚我們要大擺筵席、慶賀退敵成功。我們要讓酒香之氣傳遍萬里，眾將士不醉不歸。」
雷斌的話讓角都與霍恩產生疑惑，這明顯是自尋死路。雷斌見二人不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解釋道：「兵不厭詐，從目前態勢來看，敵軍所仰仗的是比我們更多的兵力來取勝。想必對我軍的敵情沒有過多的瞭解，我們可在城中設置大量的陷阱與埋伏。小股小股的消滅，他們哪是我們的對手。以前的我以為戰場就與單對單的決鬥一樣，可現在卻不同，天恩的出現讓我明悟。一個人在怎麼厲害，也絕對敵不過千人、萬人的信念。縱使實力通天，也有屬於他的弱點啊。」
霍恩與角都相繼表示同意，過了不足一個時辰，震天的鑼鼓聲在城內響起。大喊聲、呼喝聲、划拳聲比比皆是，酒香之氣傳遍城池，順著微風吹向遠處。蠻荒城民熱歌載舞，熱鬧異常。雷斌隨便喝了幾杯就離開了座位，獨自一人來到城頭，望著遠處的黑暗發呆。
「在想什麼呢？」霍恩雙手端著酒杯走過來，將一杯酒給他後，望著遠處的黑暗，道：「在想家人與親人吧，你很擔心吧。」
「霍恩，你……」雷斌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憨厚可愛的霍恩竟會猜中自己的心事。霍恩靦腆一笑，道：「剛離開家裡的時候，我每次都會站在神殿的外面，望著那出口發呆。那種煎熬一直在折磨我，不能與家人親人團聚的悲痛實在是……，每當思及於此，心痛難當。」
「是啊，也許這個時候，我所想念的人也正在想我吧。」雷斌的腦海中想起雅娜的微笑、海倫的柔情，心中充滿了甜蜜。
「鐵骨錚錚的漢子，也難逃女人的情懷。柔情似水、面色寒霜的女子，也終究逃脫不了心跳加速的心動。霍恩，這世間最強大的是什麼？」雷斌向情竇初開的少年，也許因為酒的緣故，竟然臉紅了。
霍恩哈哈大笑起來，他不是嘲笑，而是興奮。「我知道了，玄力通天的黑皇帝天恩，也是有著弱點的，這將是最大的弱點。」
雷斌笑道：「這個我早就知道了，一個心情無情只有憤怒的女人，無疑是最可怕的。女人的野心一旦被憤怒觸發，將是史無前例的災難。可是呢，女人在感情上比男人要細膩的多，憤怒由何而來。那是由思念、摯愛、專情得不到應有的回報，相反而得到藐視、拒絕。也許戰鬥不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是，必須要有一人做出選擇。」
霍恩飲掉杯中的酒，將杯子放到一邊，道：「其實，至高神的選擇已經說明了一切。由你出任下一任的至高神，將是最完美的結局。但是，你將捨棄七情六慾，可能是迫於無奈，你也有權利選擇。」說完這番話，霍恩離開城頭，此時的雷斌需要安靜。
權利、地位，雷斌沒想過這些。前世的孤獨讓他明白了什麼是最珍貴的。情，他需要的是這些。父母的疼愛、愛人的相依、兄弟的肝膽相照，這些比得過任何東西。捨棄七情六慾，雷斌不想，他不想在過牢籠的生活，這與做殺手無異，重蹈以前的生活。
「敵軍來襲了」沉思中的雷斌被大喊聲吵醒，極目遠眺，一支支跳動著火苗的火把在黑暗中如同猛獸的眼睛。大軍浩浩蕩蕩，組成一片極其壯觀的火海場景。角都拍了拍鎧甲，雙刃斧散發著奪命的寒芒。「終於等來了，族人們，讓這群砸碎知道我們的厲害。」
「城主，有最新情況。東西南三門沒有任何狀況，其中可能有詐。」
「看來他們志在必得啊，集結兵力攻其一點，他倒是給我下了一個套。兵來將擋水來土吞，角城主，先派幾人去三個城門處查探，千萬不要中計。我也要活動一下筋骨了，城內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要小心啊」角都關心的說了一句，雷斌用手拍拍胸膛，自信道：「能夠殺死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敵軍陣營內，雨恩笑瞇瞇的望著身邊左右的兩位美女，雙手不老實的在其上面摸來摸去，兩個美女也極為配合的呻吟幾聲。此時距離蠻荒城城門不足三百米，他輕輕嗅著飄散出來的酒香，冷哼道：「這群不動腦子的野蠻人真是愚蠢，大軍壓境之際，還敢飲酒作樂。」
右面的美女芊芊玉手撫摸著雨恩寬厚的胸膛，聲音柔軟的道：「那些野蠻人當然不會是您的對手了，只是一群野獸罷了。」
「報告城主，看來的確如雷斌所說，三門的兵力全部集中在北門。」角都聽後哈哈大笑，命令道：「大家給我打起精神了，不要丟了我們蠻族的臉面，讓他們瞧一瞧真正的力量。」
雨恩從座椅上站起來，右手連揮數下，發佈進攻的指令。沒等他坐下，他的反射神經告訴他有危險，他的身子猛地跳開，一道金色的半圓形劍芒將座椅連同兩邊的美女斬成兩段。雷斌一臉可惜的停留在空中，居高臨下看著雨恩，歎道：「可惜了，是兩個美女，死的真慘。」
雨恩也不生氣，「卡卡」手腕處彈出兩道弧刃，雨恩輕笑道：「你還是來了，也省得我跑去神界找你。幾天不見，功力見長啊。」
「你也不賴啊，想必天恩的甦醒讓你的黑暗力量大漲，我剛才的一擊可是卯足全力，還是被你躲過了。」雷斌字字連珠，在氣勢與話語上，一點都不輸給雨恩。
「上一次被你跑了，我後悔的直撞南牆。老天將我送到我的面前，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失手。況且少了那個陣法高手，你想跑也跑不了。」雨恩擺出戰鬥架勢，兩道腕刃上升起濃厚的黑霧，比在狂暴大陸時，力量至少增加三倍以上。紫色的雷電在腕刃上來迴旋轉，宛如一條條噬人鮮血的毒蛇。黑色緊身衣的他，並沒有多做刻意的掩護。
雷斌神情輕鬆的喚出天地聖劍，而這一次天地聖劍並沒有來一次極為華麗的出場，而是一點點顯露出劍的真身。「今天下午我就有些等不及了，我真想看一看，以我現在的實力，究竟到達何種境地。」
氣勢上雙方誰也不讓誰，言辭上更是犀利。雨恩首先出招，雙腳蹬地快速上衝，猶如離弦的長箭，電she至雷斌的身邊。雷斌微微一動，接著身體竟然幻化出殘影，一個、兩個、三個……令人眼花繚亂，無法分辨哪個是真身。雨恩的速度更快了，竟然達到了速度的極致——瞬間移動。只不過幾秒的時間，每個殘影都被他的黑暗力量擊潰。只剩下最後一個雷斌，雨恩殘忍的一笑，道：「你還嫩的很。」
腕刃成功劃過雷斌的脖頸，可意想中的鮮血並沒有噴出，相隔如此之近，連最輕微的呼吸聲都沒有發出。雨恩意識到不好，可已經晚了。雷斌的天地聖劍以摧枯拉朽之勢破開他體外的能量護盾，劍刃發出七彩的光華，一道光柱將雨恩包圍在內。接著便是驚天動地的震動與轟裂聲，光柱慢慢擴大上升，直衝天際雲海。
整場戰鬥中的參戰人員都忘記了自己的使命，無論是攻城方還是守城方，都垂下了待勢yu砍的武器，張目結舌的望著這一場不屬於人類間的對抗。雷斌也很是驚訝，最後化為欣喜意露言表，他沒有想到，不是全力一擊竟然產生如此大的效果，這讓他的信心提升了不少。
角都首先清醒過來，趁著雙方都沉浸在這驚天動地的一擊時，手中的雙刃斧快速的劃過實力頗強的敵人身體，毫無例外的被撕裂幾半。
雷斌心情平靜下來，如同一灣死水，沒有任何的波瀾。在他的意識中，雨恩不會只有如此的實力，況且天恩甦醒之後，不會沒道理不給他們力量。而且在上幾次的大戰中，死在冥海七人眾手上的神明、天使眾多。是他在故意裝算？還是天地聖劍的力量超乎想像呢？
「還不錯，你那劍是件寶物，可對於我來說，形同破銅爛鐵。」光柱逐漸消失，黑霧之中，逐漸顯現出雨恩的身體。上身的衣服盡碎，下身也是殘破不堪。變了的是他的眼神、武器，還有胸前的圖案。
那是一副波瀾壯闊的海面紋身，滔天的巨浪肆虐著每一處島嶼，陰沉的天氣狂風掀起、暴雨大降，在每個界面或者大陸都沒有這樣的海洋，除了一個地方，那就是距離狂暴大陸最近的冥海。
無論是正邪，心中都有一份情感，那就是家鄉。正有父母，邪也有父母，都是相同的身軀，相同的血液，不同的則是心中的執念。
出其不意，雨恩竟如導遊一樣開始為雷斌介紹起這幅紋身的各個地點，雷斌越聽越糊塗，心中實在是猜不透雨恩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很煩那，我來找你是打架的，幹嘛對我說這些。」
雨恩一笑，道：「這是我們冥海在對待尊敬的對手時的禮儀，你可以說我們是邪魔外道，但我們身體中的傲xing與血骨，都是相同的。我們均是為了同一目的而戰鬥，我們的王受到了至高神的欺騙，被狠狠的遺棄。難道我們不能討回一個公道嗎？只有你們才是真正的正義嗎？」雨恩說到此處神情激動，雙眼之中，甚至開始流出激動的淚水。
雷斌被他提起往事，神色也越加暗淡，但他還是不忘記自己的責任。天恩的所作所為，是將整個大陸與所有界面的溫馨場面破壞。為了一己之私而讓無數美好的家庭破壞，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也許你們是對的，也許你們是錯的。但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是與非對與錯你們都可以不在乎。廢話不多說了，你們各為其主，有著不同的理想與信仰，所以，你我之間，有一人才能離開這裡。」
雨恩雙眼閃爍出寒芒，冷笑道：「各為其主，這話對極了。接下來，我要用出所有的力量，我希望讓你知道，人類的缺點就是情。」
雷斌雙手緊握天地聖劍，鎧甲放射出耀眼的金芒。他的雙目黝黑卻很清澈，他的信念只有一個，打倒黑暗，與親人團聚。
雨恩的武器也很奇特，圓月似的刀刃，把手卻在武器中間。「月輪，你要小心了。」雷斌注意到了雨恩的變化，那是一種解脫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負擔，不再為了誰，只為了心中的理念與信仰。
動了，兩人身體突然移動。「轟」的一聲巨響，兩柄顏色迥異的武器相交在一起，四散的火花與碰撞的力量四散而開。兩人雙目緊盯著對方，緊咬的牙齒咯咯作響，額頭青筋暴起，明顯是純粹**的力量在比拚。雷斌大力一推，竟將雨恩推出開去。
雨恩深吸一口氣，胸膛前的冥海紋身竟然慢慢脫離身體，在他的身周上上下下移動起來。每轉動一圈，黑暗力量就龐大一倍。雷斌見狀，大喊一聲：「住手。」可雨恩根本不聽他的，雙目中的堅毅十分堅定。雷斌苦笑幾下，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異常的難受。
「我開始敬重你了，你對我的印象再次改觀。第一次的你是那麼邪惡，看到你每次都渾身不自在。可這一次，我很敬重你、佩服你，為了你的信仰，竟然使用這種自毀的招式。」
雨恩的軀體發生了劇烈的變化，黑暗力量的不斷增強，**的強度也越加堅固。可雷斌知道，那純粹是因為黑暗力量的緣故而暴起。
「呀」雨恩大吼一聲，如同黑色隕石般衝向雷斌，強大的迫壓力將雷斌籠罩。一道巨大到足以開天闢地的腕刃斬破空而至，雷斌沒有刻意的去迴避，而是望著腕刃斬。他心中的思緒很多，有悲傷、有開心、有落寂、有羨慕，最後，一個個人影出現腦海之中，揮之不去。「阿天，無論在什麼地方，我們的心都與你連在一起的。」
「我要你死」一條騰龍紛飛破空而起，巨大粗壯的龍爪一下就破開了雨恩的黑霧。龍嘴之中，一道金芒忽然閃現，下一秒中，雨恩的胸前直插著一柄寶劍，郝然便是天地聖劍。
雨恩的黑暗力量正在消退，他露出了笑容，那是最美最甜的笑容。「為什麼……為什麼你……你能破開……破開我的絕……絕招？」
雷斌抽回天地聖劍，低聲道：「吾之靈魂，為自己而戰。」
雨恩淒慘的一笑，一顆晶瑩的淚珠流下。「可否……可否答應我一件……一件事情？拜託……拜託你了。」
殺死對手，雷斌本該高興，可心裡卻異常沉重。「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幫助你。」
「照顧……照顧好我的……我的家人。」雨恩說完，身體如同破碎的鏡片，嘩啦一聲隨風而散。
「結束了，一切都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