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111 下毒 文 / 阿襲

    111下毒

    我的聲音靜靜地響徹在偏殿內：「正因為太后娘娘不是省油的燈，所以才需要我們謹慎對付。如今皇后娘娘身在宗人府，恐怕時日無多，因此我更加需要早點動手。」

    「奴才不明白的是，婉妃娘娘素來都痛恨皇后娘娘，如今，卻又為何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幫助皇后娘娘？」

    趙德海的問話正是問到了要機，我太息一聲：「那是因為我們都是女人。在宮廷裡面，女人其實是卑微的，但是我和皇后一樣，都願意做女人，而不是女僕。她要做強者，我要的，是尋找心中的那份美好的念想。為了我們彼此共同的心願，只有聯手，才有希望實現。」

    「事到如今，婉妃娘娘難道還放不下安王嗎？您對皇上的情意當真一點都不知道嗎？」

    我側過身去，每次聽到關於雋弦的字眼，我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抽搐一陣，彷彿要哭，卻因為太痛而哭不出來。

    「趙公公，沒有人能夠明白我的心。誰也不能夠。我要的是一份情，而不是一份寵愛。即使皇上真的愛上了我，但是，太遲了。因為我的心裡，只有雋弦。哪怕他死了，毀容了，消失了，我都無法抑制住我的心去愛著他，念著他。」

    正當我覺得對著一個內監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有點不知所謂的時候，趙德海道：「奴才雖然是個閹人，已經失去了愛一個人的權利，但是聽到婉妃娘娘這麼說，多少能夠明白些當中的滋味。」

    我回望著趙德海：「趙公公，請你幫我。若果被太后娘娘發現了，我會一力承擔所有的罪名，保證不拖你下水。」

    趙德海還在猶豫。

    我逼著他：「趙公公！」

    他咬了咬牙，彷彿做了抉擇：「好吧，奴才答應您。就當是為了將來救皇后娘娘而報答她的一份恩情吧。」

    「趙公公，本宮的一番苦心，絕對不僅僅只是為了一己私利。」

    趙德海福了福身：「奴才告退。」

    他走後，我自己悵然若失喃喃自語：「為了能夠活命，為了保護晚秋，為了救出皇后，不惜一切代價要對付太后，或許，我真的變了。」

    回想起初進宮那會受盡雋桓的折磨，想到昔日的好姐妹韶芳華使勁手段對付我，想到太后對我的恨之入骨，想到青青之死……誰，又能明白我心裡的苦。

    我已經麻木了，我那顆原本單純想愛的心，已經隨著雋弦的離開，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如果可以，我會毫不猶豫選擇殉情。

    然則，我有晚秋。

    一個女人可以自私到極點。

    一個母親卻不可以。

    我得照顧她，愛著她，養育她，因為她是我心頭掉下的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