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109 下手 文 / 阿襲

    109下手

    我上前湊到太后耳邊：「其實從一開始太后娘娘就未承認過皇后是嗎？在您心裡，只覺得舒妃才配做皇后？」

    見我這麼說，太后神色微變，口上卻倔言：「舒妃識大體，懂容忍，做皇后卻也無可厚非。」

    「可惜……可惜……」我輕哼，「這麼多年過去了，始終差這麼一點……」

    太后冷眸看向我：「你跟皇后真是一個德行啊！」

    「在宮廷歷史上，無論是臣妾，還是皇后，亦或是太后娘娘您，都不過是一粒小小的塵埃，而臣妾和皇后之所以相似，是因為我們都深深地寂寞著。因為寂寞，所以更容易極端。相信太后娘娘也是一樣的。」

    太后狠狠瞪了我一眼，拂袖離去。

    我目光沉沉，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出皇后，只有她能夠幫助我宮中立足下去，只有她和我是同一陣線的。

    是夜，雋桓前來德婉殿探視我和晚秋，說到太后壽誕將近，我隨口問了一句：「皇上會送什麼禮物慶賀太后壽誕？」

    可能是我太少開口跟他說話，只這麼一句，雋桓竟有些小小的激動：「你怎麼關心這個來了？」

    我淡淡語道：「臣妾還在坐月子，身體虛弱，便不過去了，想托付皇上替臣妾帶份禮物送給太后呢。」

    「好，好。」雋桓滿口應承下來，「朕一定滿足你。」

    「那您準備送什麼？」

    他想了想：「母后素來喜歡養生之道，朕特地派人尋來一隻千年人參，有養顏之用，相信她會很喜歡。」

    我陷入沉思，皇后曾說過，若要對付太后，必須得找一個替罪羔羊。縱觀宮闈，所有的人都是不可靠的，唯有……雋桓。

    他是皇帝，是太后的親兒子，如果拿他當替罪羔羊，想必是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的。

    我心裡起了猶豫，是不是該借用雋桓之手而對太后下手？

    心裡有個聲音在對我說：「不成功，便成仁。」

    我呢喃著：「不成功，便成仁。」

    「官生？」雋桓搖了搖我的手臂，「你怎麼了？」

    「啊？」我連忙回過神來，「哦，臣妾是在想，太后壽誕那日，該送什麼好呢？」

    他將酣睡的晚秋遞給奶娘，復又對我說：「有這份心意就好，太后不會介意的。」

    我抿了抿嘴，不再做聲。

    雋桓以為我累了，扶我去睡下：「你早點歇息，朕先回中承宮了。」

    我順從地點了點頭：「嗯。」

    其實我真的不明白他，一會兒暴怒，一會兒又溫柔體貼，究竟哪一個人才是真正的他？

    看著雋桓離去的背影，我忽然道：「夜闌。」

    夜闌聞聲湊近來：「娘娘有何吩咐？」

    我看著頭頂的錦帳，目光怔怔：「待會去請趙德海過來。就說是我的旨意。」

    「這……」夜闌似乎覺得有些為難。

    「等皇上睡下後再請他來，就萬無一失了。」

    夜闌想了想，連忙應承道：「還是娘娘想的周到，奴婢待會就去。」

    我囑咐她：「切忌不要被人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