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45顧諾諾也離開了 文 / 狐姝
245顧諾諾也離開了
看著自己的牌位，遊蕩了三天的蘇小夏終於接受自己死去的事實。
小狐狸死了，自己也死了，現在，自己卻成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孤魂野鬼。
有些恨，還恨，卻已經恨得無力了。
南宮莫，方賢也遠離了自己的世界，是永遠的消失了。
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個永遠都醒不來的惡夢。
不用吃也不用喝，遊蕩在她和程維曾經玩耍的地方，遊蕩在她和程維一起去過的街道，一起去過的公園，一起去過的樹林，一起去過的山林……
「小莫！」肖以歌跪在南宮莫面前，深深低頭，他知道南宮莫不會原諒自己，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他已經這樣跪下三天三夜，單薄的身體微微顫抖，三天米水未進，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南宮莫雙手死死的扣在椅子上，臉色冰冷如霜，上岸三天了，他除了暴怒，殺人，就是大聲的怒吼。
他沒有救回蘇小夏，就那樣將她丟棄在船上，他這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南宮雪的聖旨已經連下三首，急昭南宮莫回朝，邊境的內亂已經無法平定，如果再不阻攔，就要舉兵攻入皇城了。
南宮雪親自帥兵打退了一批亂兵，卻也是死傷無數。
「王爺……」柳影低著頭，一臉悲痛：「王妃娘娘……被巨浪打入……海底，是方賢帶回了王妃娘娘的屍體，西泠太子……也死在海中！」
這樣的消息並不意外，如果蘇小夏和程維現在還活著那才是奇跡了。
「滾，都滾！」南宮莫發了瘋一樣抬手劈斷了身旁的案幾，掌氣帶著肖以歌和柳影都後退了數步，直接翻出了門外。
客棧一夜這間夷為平地。
彎月閣。
「蘇小夏死了。」洪文軒愣愣的看著窗外，這是剛剛得到的消息。
正端著藥碗的溫瑾手一晃，直接將藥碗摔到了地面上：「死了？怎麼會死？方賢呢？方德呢？他們不是可以保蘇小夏不死嗎？」
雙眸通紅，彷彿噴出火來。
無力的靠在床欄上，洪文軒低頭深深的看著顧諾諾：「我終是負了所有人，諾諾……」
他心疼蘇小夏，就那樣離開了。
可是他突然覺得，蘇小夏的離開反而讓她遠離了痛苦，那碗臧紅花南宮莫永遠也說不清楚，因為施家傳來施珞雲自殺身亡的消息。
紅樁的人始終在施家，如果此消息是假，一定會及時傳回來。
所以，此消息不會有假。
就算蘇小夏活著，也會恨南宮莫一輩子。
「諾諾，只有兩個月的命了！」溫瑾絕美的臉上，淚水滴在顧諾諾的眼角處，彷彿是顧諾諾流下來的淚水，晶瑩剔透……
一邊輕輕握了顧諾諾單細的手腕。
睡了這麼多年，顧諾諾的生命也已經到了盡頭了。
「諾諾……」猛的起身，溫瑾低吼一聲，因為他握著顧諾諾的手腕時，竟然沒有感覺到她有絲毫的脈動，脈搏……已經停止跳動。
離了床欄，洪文軒也上前握了顧諾諾的手腕，一瞬間全身冰冷，整個人彷彿都失去了知覺，表情僵硬，如石雕一般，手卻止不住的顫抖。
這一刻，讓五國聞風喪膽的兩大殺手，都失魂落魄，痛不欲生。
衝進來的月息，淚流滿面，一踏進房門便暈厥過去，他們守了顧諾諾整整五年，想盡辦法為她延續生命，用盡一切力量來尋找借屍還魂之術。
為了她，溫瑾性情大變，洪文軒退出殺手界……
為了她，他們離開紅樁，守在彎月閣……
為了她，他們一次次的與南宮莫，與南宮雪，與各方為敵……
到頭來，他們不但沒有救下蘇小夏，甚至連顧諾諾也提前離開人世……
這樣的結局，任何人都無法接受。
彎月閣雖然是殺手組織，但這些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顧諾諾，只為了顧諾諾。
冬末的季節，寒風刺骨。
天空飄著雪花，白茫茫的一片。
送葬的隊伍穿過紅樁，上好的楠木棺材，洪文軒和溫瑾在前面，手中抱了顧諾諾的牌位，城效的整條街都被大雪覆蓋了，一路走來，只有白色。
洪文軒和溫瑾亦是全身白色，臉色亦是蒼白，他突然明白自己錯了，錯得離譜，本不應該害死蘇小夏的孩子。
讓她生無可戀。
他當初與施珞雲聯手的最終目的，是可以讓洪文軒沒有任何猶豫的喚回她的靈魂，第二點就是讓蘇小夏從此恨上南宮莫，而不是那樣深深的愛著。
現在抱著顧諾諾的牌位，終於知道，即使讓顧諾諾睡著，或者是蘇小夏睡著，也比現在這般要好……
彎月閣和紅樁上來全是白色孝衣，送葬隊伍一眼望不到邊，全國各地的分閣和分莊亦都默哀七天七夜！
雪越大越大，路越來越滑。
天氣陰沉得彷彿黑夜一般。
讓人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山路拐角處，南宮莫和肖以歌緩緩而來，都是臉色肅穆。
原來事隔沒幾日，顧諾諾也離開了。
看到南宮莫走來，送葬隊伍也停了下來，洪文軒和溫瑾什麼也不說，只是低著頭。
「小軒，本王想知道一件事……你說，蘇小夏就是顧諾諾，因為什麼？」南宮莫發瘋過後，便是現在這個樣子，人前，他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王爺，而在府裡，卻會抱著酒罈子拚命的酣酒……
這一次，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讓他再看到希望了。
蘇小夏死了，孩子死了！
露秋當年的悲劇重演了。
而南宮莫，重演了當年方賢的一幕。
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死，自己要完成任務才能離去。
對肖以歌，一個月以來，他從未說過一句話，蘇小夏慘死在海面上，他怨自己，也會怨肖以歌。
曾經，這些人都會替蘇小夏找想，都會替她心疼。
可是，到最後，他們選擇的仍然是權利。
就像溫瑾，如今，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要做的，不是隨顧諾諾而去，即使再愛也不可以，因為他要接程洪令，這是他生下來就不能擺脫的使命。
即使死，都沒有權利。
洪文軒也深深的看著南宮莫，看著他無神的雙眸和難掩的悲傷，微微低頭：「因為他們的左邊鎖骨處都有那只彩色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