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無可奈何花落去 尾聲 第一章 節 文 / 丫！幻影
尾聲第一章節
太陽升起又落下，不知道過了多少夜晚了，一晃就便好些年了，不知道是五年了還是六年了。楚陽記不得了，一邊輕輕搖晃著手裡頭的茶杯，一邊嘴角含笑地望著一邊做著刺繡的妻子。
見她一身翠衣，就那樣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靜靜地繡著枕頭套。
也不知道，是不是玉屏察覺到了，抬起頭來，正好迎上他那溫柔的眼神，便笑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啊。」說著，急忙轉過頭去，以防他瞧見自己的那張羞臉。
「爹爹……」一個三歲模樣的小女孩跑了進來，頭上紮著童髻，眼睛像楚陽，可臉卻像玉屏，是瓜子臉。
楚陽站起身來，抱起這孩子問道：「怎麼啦，誰欺負我們的贊雪啦。」
贊雪比劃著手，嘟著小嘴說道：「姐姐和哥哥欺負我……」說著，又是嘟了嘟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快哭了一樣……嘴裡的牙長得不是很齊，有著兩三顆虎牙……
玉屏一聽，心疼極了，急忙放下手裡頭的針線活，從楚陽手裡抱過贊雪來，就已經聽見楚陽大聲喊道：「若麟……若凝……」
沒有一會兒，若麟和若凝就乖乖的自動現身，見他們倆個身上髒兮兮的，若麟的膚皮很白，原是和若凝同歲的他，身材很是高挑，若說若麟大上若凝三歲，旁人也會相信。
楚陽手裡頭拿著小尺子，一邊拍著桌子，一邊問道：「招吧，到底是怎麼欺負妹妹的。」若麟把嘴一嘟，唇邊那顆和楚陽一模一樣的小黑痣，很是明顯。
只見若麟沒好氣地說道：「若凝你說。」
玉屏一看，若麟和若凝兩個人身上都是泥巴，而若麟的手上還好像受著傷呢，又將贊雪遞給了楚陽，上前一看，若麟的右手擦破了點皮。
不由得心疼極了，拉過若麟的手來，輕輕地吹了吹，取起絹巾來為他清理傷口。一邊柔聲問道：「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贊雪這時已經哭停了，還抽泣著，摟著楚陽的脖子說道：「爹爹，不要罵哥哥和姐姐。」楚陽奇道：「可是贊雪剛剛不是說哥哥和姐姐欺負你嗎？」
若凝嘟著嘴說道：「哪有啊。」
又聽贊雪說道：「是隔壁家的哥哥和姐姐欺負我。」楚陽這才收起了怒容，笑著問道：「喔，是這樣子嗎？」
若凝這下子知道自己清白了，便上前說道：「這事都怪爹爹。」
楚陽抱過若凝，讓贊雪和若凝一個一邊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問道：「怎麼又怪我了？」
「當然得怪爹爹了。」贊雪點著頭說道。
說得楚陽一頭霧水了，又聽贊雪問道：「為什麼哥哥叫若麟，姐姐叫若凝。都有一個若字，而贊雪卻叫贊雪呢，不叫若雪？」
「啊？」楚陽一愣，當初是因為若若，才給自己的孩子們都取名字叫有一個若字的。而現在他的心裡就只有玉屏了，自然生下的女兒就不再叫若了，本想取個玉字，叫玉什麼……又或是屏字，叫屏什麼……可是這樣子就是母女同名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姐妹呢，又似乎這樣子取名不太合規矩。
正好，贊雪出生的時候是冬天的第一場雪，雪花滿滿鋪了一地，楚陽信手拈來，就便了贊雪這個名字。雖然鄭雪兒也叫「雪」，但是贊雪和鄭雪兒不是什麼至親的，又不是母女，自然沒有什麼干係。
若凝托著腮，好像在想些什麼，說道：「我就覺得啊若雪比贊雪好聽多了。」贊雪一個勁兒地點頭說道：「是啊，是啊……」
楚陽苦笑道：「這和隔壁家的哥哥、姐姐欺負有什麼關係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若麟，說道：「當然有關係了，他們說贊雪不是爹爹和娘娘的女兒，所以才和我們不同名字。」
玉屏急道：「淨瞎說，著實該打，贊雪當然是爹爹和娘的孩子了。」
若麟點了點頭說道：「對啦，所以我就和若凝打了他們一頓。」
「什麼？」楚陽差點沒有從椅子上「騰」地一聲，站起來。如果他冷不防地站起來，那兩個寶貝女兒就給摔了……可是，幸好他沒有這麼做。
「麟兒，你怎麼也胡鬧了。」玉屏一邊用手帕包紮著若麟的傷口，一邊說著，言語中有些責備的意思。
「娘，剛剛不是也說該打嗎？」若麟一句話就讓玉屏頓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只得偷偷望向楚陽去。
可是楚陽卻沒有瞧見，故意低頭下和兩個女兒說話。
過了半個時辰，楚陽帶著禮去了隔壁家賠禮道歉去了，幸好與隔壁家一直相交，而那家的小子也只是擦破了些手皮。見楚陽親自上門還帶著禮，一邊嘻嘻哈哈地接過禮物，一邊擺著手說道：「一點小傷不要緊的，小孩子嘛，整天打打鬧鬧的很正常的，今天打鬧，明個兒就好得和什麼似的。死鬼，你說是不是呢。」
一旁的歸大叔便急急地點了點頭說道：「可不是嗎，小孩子，都口無遮攔的，胖虎和俏妞，我已經罵過他們了，他們也知道錯了。」
歸大嫂一邊打開禮盒，一邊說道：「喲，死鬼，你快看，這是上好的補品呢，你瞧瞧這少說也得三十兩銀子吧……贊贊……」
歸大叔急忙上前，望著禮盒裡的人參當歸等補藥，極不好意思地說道：「怎麼讓你破費呢，快，快拿回去……」
歸大嫂偷偷捏了一下歸大叔，低聲喃道：「這可是花大價錢買的，不要白不要……」
「唉，我說你這娘們……」
又是推托了許久，好不容易勸他們將禮物收下。楚陽這才回家來，打開院子，把牆邊掛著鰻魚乾收了進屋，又見玉屏在燈下等他。
「屏妹……」楚陽踏進門來，見桌上的菜擺著一碟青菜、一碟滷肉、一碟紅燒魚又有一碗豆腐竹筍湯。玉屏抬頭見他來了，急忙起身說道：「來了，我去給你盛飯……」說罷便轉身去了小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