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事如春夢了無痕 第一八四章 釋懷 文 / 丫!幻影
第一八四章釋懷
薜錦堂一聽,急忙放開懷中伊人,但卻又十分不捨,側過身來,讓她依在自己肩膀。拉著她的手說道:「剛才,你被那刺客抓住,可把我給嚇壞了。」
見薜錦堂這般緊張她,詠梅心裡灌滿了蜜糖,很是開心,嘴是仍是不依不堯的說道:「這,這不是沒事麼。」
「我總覺得時間過得很是漫長,多想早早迎娶你進門,這樣,咱們就可以早晚都對著了。」
詠梅噗哧一笑,這還是她第一回聽薜錦堂說這麼肉麻的話來,扯起嘴邊的小酒窩甜甜一笑說道:「不是已經定好了日子了嗎,下個月月底。要天天早晚對著,也是倦的,再說了,你還得去軍營,我也得回宮來。」
薜錦堂拉著詠梅的手,說道:「怎麼會倦呢,對了,你上回不是答應我,辭了宮裡的事嗎,怎麼又要回宮裡。要不,我向大王說說去。」
詠梅一笑,依在他的懷裡說道:「是辭了,不過,我閒來無事時,總得到處走走吧,又不認識什麼熟人,當然是進宮來。」一邊說著,一邊摟住薜錦堂的脖子。
薜錦堂見她臉上儘是紅緋,眼波流轉,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正欲低頭一親芳澤,卻聽詠梅「啊喲」了一聲,薜錦堂不懈地睜開眼睛,問道:「怎麼了?」
詠梅呵呵一笑,臉上儘是神秘,衝他眨了眨眼說道:「我今天去了婚姻寺求了一支籤。」說完,又獻寶似的在袖子裡找了起來,一邊找一邊說,解籤的大師說了,這是一支上上籤。
薜錦堂堯是有趣地望著她,可是,詠梅找了許久,也沒有拿出那支籤來,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才拍了拍腦袋說道:「啊喲,一定是朵香嘴饞,急著趕我出寺,去街上買糖糊蘆,這才給丟在寺裡的。」
薜錦堂笑了笑,理了理她的髮絲,說道:「怎麼,是朵香嘴饞,不是你嘴饞嗎?」
詠梅向來喜歡吃甜食,這薜錦堂又怎麼會不清楚呢,詠梅被他說中,怪不好意思的,只得呵呵一笑,試圖掩飾過去。斜眼一看,薜錦堂正深情地望著她,不由得心頭一曖,說道:「明個兒,我再出宮去婚姻寺找找去。」
這邊說著,詠梅又是撓了撓了頭說道:「也不知道娘娘怎麼樣了?」
「太醫已經看過了,想必是止了血清理好傷口了吧。」薜錦堂頓了頓又說道:「朵香已經煎藥去了。」
詠梅不懈地問:「錦堂哥哥,怎麼知道的?」詠梅知道薜錦堂一直都陪在她身邊,半步都沒有出房門去,可是這些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方纔外邊吵吵鬧鬧地,又過了很久,不是都靜了下來了嗎?」薜錦堂衝著她笑道。
「喔……」詠梅這才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幅原來如此的模樣。
還好,這藥都盡數喝下去了,朵香和楚陽都舒了一口氣,這會兒玉屏的臉色也比之前好了許久,也許是朵香看出了楚陽有話要說,這不,待玉屏喝完了藥,收拾了碗就退下了。
玉屏撐著身子想要起來,楚陽取出枕頭為她墊著。玉屏這會兒精神好多了,臉色也好多了,知道楚陽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心中一緊,也顧得不半躺著了。
傾身上前,依在他懷裡,低聲軟語道:「楚陽,楚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這邊說著,這淚直在眼眶裡打著轉,也快要落了下來,又忽然想起了她從前答應過楚陽再也不哭了,急急抽泣,伸手抹去眼淚。
「不,不……」楚陽搖了搖頭,似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地摟緊玉屏,歎了一口氣後,緩緩說道道:「你不知道,酈蘭從小身子就不好,最是一直靠喝藥來養身子。我和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孩子,可是那孩子卻無緣來到這個世上。」
玉屏靜靜依在他的懷裡,只覺得他重重地喘著氣,說道:「自那次起,她原本就不太好的身子,又比起從前更加槽糕了。」
玉屏憶起當日,去見酈蘭,她那會正是迴光返照之時。從前聽人說,人之將死,會迴光返照,玉屏不信。可是當她見了酈蘭之後,也容不得她不信了。
那日,酈蘭被春兒扶起身,換了一件新衣裳,靜靜地坐在梳妝台前,就是不化妝人也很美,氣色好極了,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病人,更別說是一個將死之人。
酈蘭靜靜地沒有說話,只是取起梳妝台前的梳子梳了梳頭,也不要春兒等人的侍候,待春兒來稟,德妃娘娘來了,酈蘭這才溫婉一笑,請她進來。
「我懂,我都懂。」玉屏慌亂地顫聲說著,她好害怕從楚陽嘴裡說出討厭她的話來。
但是兩個人心中有了芥蒂,又這樣子藏著掖著,玉屏的心裡也不是滋味,不由得出聲問道:「楚陽,你可曾怨過我。」這話才剛問出口,玉屏的手中就直冒冷汗。
楚陽想也沒有想,立即點了點頭,玉屏這心都涼了一大截了,她就知道,就知道,他一定會怨她的,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我承認,我怨過你,恨你為什麼這般地狠心……」楚陽頓了頓,說起酈蘭,他滿心都是傷的,玉屏也似乎被他的傷懷所感染,靜靜地低垂下了頭。
「酈蘭死的時候,我只覺得一顆心疼得厲害。也同時恨著自己,怎麼沒能去見她最後一面。」
玉屏輕輕地抽泣著,這淚卻始終沒有流下來,她答應過楚陽不哭,她一定要做得到。不免自責地說道:「都是我,都是我……」
「不,我一開始是怨你,但是,即使你當初沒有攔著我,我也沒有這個勇氣去見她,我欠她的很多,很多……」
楚陽一邊說著,一邊摟緊玉屏,伸出手撫上她的臉蛋,說道:「你不知道,當御花園裡出現了宮女的屍體的時候,我心裡多麼的害怕,害怕你會出事。這便急急地朝來了,可是你還是受了傷了。」顫抖的雙唇輕輕地印上玉屏的眉心,眼角。
「我當時有多害怕,害怕你就這麼離我而去……」話沒有落音,便已經深深地吻住眼前的紅唇。天知道,他這些日子以來,心裡是多麼的煎熬。
玉屏整個人軟在他的懷裡,渾身都沒有了半分力氣,只知道整個人都酥酥麻麻的。
楚陽真的原諒她了,她知道,她從他的吻中知道,從他那熱織的眼神中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