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重逢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無奈的苦衷 文 / 雪兒幽幽

    第一百七十三章無奈的苦衷

    見柔兒不出聲，只是安靜的跪著，紫陌繼續說道：「那天夜裡我回到沉香殿後你忽然來敲門，便是想證實我是否回來，見我回來了你便離開，並未多說什麼，因為我有可能是半夜起身，那也不能代表我就是那個黑影。至於你什麼時候肯定我就是那個黑衣人，那日午膳後我想回內閣，剛好巧碰到你從屋子裡出來，既然碧兒已經整理了床鋪你為何又再一次進去，你們兩人一直在一起，豈會不知，說明那時候你在我屋子找什麼東西，聽見我和碧兒回來了，情急之下鋪好被褥，從屋子裡假裝無事一般走出來，你是我的貼身丫鬟，我自然不會懷疑，我想你應該也是那個時侯看到了夜行衣吧。」

    「只是我一直想不通，在花園中遇到蘭妃那日，我也是一時興起問你們最近的宮門是哪一座，並未提及馬車，蘭妃怎麼又會恰巧出現了，又恰巧要借我馬車。」這一點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除非蘭妃一開始就知道，否則她們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怎麼會有機會去通知蘭妃。

    聽紫陌說了那麼多，柔兒抬起頭，眼眶中盈滿淚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反正事以至此，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你說吧，我想知道，我究竟是哪一步走錯了。」一直沉默的柔兒這才開了口，「王妃，其實那一晚奴婢確實見你出了沉香殿，原本是想跟著你一起去，卻發現瞬間就沒了您的蹤影，奴婢沒有去過石牢，也沒有聽到過您和那個刺客的談話，我一直躲在沉香殿外面，等著您回來，直到看到你回到屋中。」

    原來是這樣，她並沒有跟著自己去石牢，她也覺得奇怪，柔兒不像一個會功夫的人，她好歹也是受過訓練的人，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跟上。「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去的是石牢，就算我穿著夜行衣，也未必是去哪裡，你知道我一向很少出沉香殿，這偌大的皇宮中有很多地方我都不認識，你又怎麼會那麼肯定我去的就是那裡。」

    聽了她們的對話，碧兒臉色忽然一白，轉過頭，直直的看著跪在身邊的柔兒，彷彿想說什麼，「是我……是我告訴她的……」紫陌一愣，看著碧兒，只見碧兒木然的搖著頭，「是我說的，您回石牢回來那天，我無意中告訴了柔兒，您去過石牢，所以……一定是這樣……」柔兒啊柔兒，你怎麼能夠利用我對你的信任，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怎麼能出賣王妃，把我也陷進了這不仁不義裡。

    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她一直覺得柔兒是個不簡單的人，她心思縝密的程度有時候連她都自歎不如，開始她只是覺得她是個心細靈巧的丫頭，可她常常表現出來的異常理智和冷靜讓她很奇怪，一個和碧兒年齡相仿的女孩子，怎麼會心思如此老沉，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是性格所致，現在看來不全然是這樣。「柔兒，是我哪裡待你不好嗎。」

    「王妃待奴婢如親姐妹，奴婢一直心生感激。」柔兒知道此時她無論說什麼也彌補不了她的罪過，她也曾經心理掙扎過，鬥爭過，她真的不想背叛王妃，可是如果她不那麼做，那她的唯一的家人就……

    「柔兒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告訴王妃啊。」碧兒還是不願意相信她是真心背叛王妃，一定是有什麼苦衷，一定是這樣。

    聽到碧兒這麼一說，柔兒再也忍不住慟哭出聲，「王妃，奴婢也不想背叛您，可是蘭妃娘娘的勢力很大，他們抓了奴婢宮外唯一的弟弟，奴婢自幼父母雙亡，只有弟弟和我相依為命，為了能夠養活弟弟，奴婢才賣身入宮，將弟弟托付給家父的舊相識代為照料，每個月奴婢領了俸銀都會送出宮去，可是蘭妃娘娘抓了我弟弟，並且威脅我讓我潛伏在您身邊，您的一舉一動都要向她報告，如果有什麼遺漏或者知情不報，他們就要……就要殺了我弟弟……那是我們家唯一的血脈，若是不能保全，將來下了地府有何面目見爹娘。」

    蘭妃這個狠毒的女人，居然抓了柔兒的弟弟來威脅她，紫陌聽後氣得牙癢癢的，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這個女人瘋了嗎，居然為了爭寵這樣草菅人命，「王妃待奴婢這麼好，奴婢真的不想出賣您，可是……可是……蘭妃娘娘見您進宮後，王上對您百般寵愛，她怕會動搖到她的地位，所以……」

    「所以一直等待機會想除掉我，是吧，這次不正是一個不費吹灰之力讓我永遠不能翻身的好機會嗎。」紫陌冷冷一笑，真是人心險惡，她做夢也想不到正是她最信任的人出賣了她，也罷，她不也是利用了墨離對她的信任做出了無法彌補的錯事嗎，對他，她愧疚，可是，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