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軍 第103章 今後的戰略 文 / Robin謝

    第103章今後的戰略

    廖衛先笑道：「真是你們剿殺的？……，把八十人說成是二百人有什麼稀奇，當官的吃空額吃慣了。為了這事，現在雲南衙門裡的幾個官員都倒了霉，官府正在追查這事。」

    薛興華笑了笑，沒說話。

    廖衛先繼續說道：「既然你們不是為了僱傭費而來的，那麼就是為了佔地盤而來。但我問了很多人，瞭解了很多事，發現你們開始並沒有心思在這裡搶地盤，即使市政府軍欺負到你們頭上，你們都是忍氣吞聲，呆在營房裡沒出來……」

    薛興華心裡笑道：什麼忍氣吞聲，我們還沒搞清楚市政府軍營房裡的防禦情況，又不想一來就給三發市一個下馬威，免得民心盡失而不利於今後的穩定。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忍耐了幾天時間。時機成熟後，我們不就馬上接管了那支部隊？

    廖衛先說道：「我想來想去都百思不得其解。後來看你們加上你們到處購買武器裝備，大肆擴軍，又派陳長榮與荷蘭人談判。因此，我斷定你們要對付的人只能是日本人。」

    薛興華問道：「為什麼不是佔領菲律賓的西班牙人？」

    廖衛先道：「與其與西班牙鬥，還不如在這裡與荷蘭人鬥。至少這裡有了基礎，能夠進可攻退可守。而你們在菲律賓一點基礎都沒有。我在周邊國家數來數去，唯一值得你們打的就是日本。」

    「日本人現在軍備強大，實力遠超菲律賓的西班牙人，我們興華軍怎麼敢登上日本去打他們？」薛興華假意說道。

    「師長，你這是說謊話了。你們要進日本國內去打確實困難，但在我們大清國國內、在朝鮮阻擊日本人卻不是很大的問題。」

    「你知道日本人要攻打我們國家？」

    「只要到過日本，只要知道日本人最近做的事，就都能知道日本人會幹些什麼。不只是我，國內很多人都知道日本人就要動手了。我倒是懷疑你們興華軍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還在這裡做準備。」

    聽了廖衛先的話，薛興華心裡一陣欣慰，說明中國還是有不少有識之士，看清大局的不只是李鴻章等極個別的人。他看著廖衛先問道：「你認為清朝的太后、皇帝、大臣們也清楚？」

    「是不是所有大臣都知道我不敢肯定，但太后和皇帝，北洋大臣李鴻章等人應該是知道的。只是大家都不相信日本能打得過我們大清國。有的人還希望日本動手，好讓光緒皇帝能利用打敗日本人的機會達到……真正的親政。」說到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時，遊歷在外的廖衛先還是有的緊張。

    薛興華問道：「那你認為一旦開戰，中日誰勝誰敗？」

    廖衛先說道：「以實力而言，我們大清國勝的幾率大，至少是三七之數。但是，我們大清國的軍隊早已經沒有過去的戰鬥力了，官貪兵惰，雖然人數多，購買的武器裝備多，但單打獨鬥，很難打得過日本人。如果上下用心，全國存必勝之心，那麼戰局應該是五五之數，或者是四六之數。我大清國成功的希望還是很大的。師長以為呢？」

    這還有想，前世淒慘的結局薛興華早已經知道。他冷笑道：「如果有三七之數、四六之數，我還在這裡拚命幹什麼。以大清國現在之兵，以眾官員無知自大之勢，我們大清國必敗無疑！是十成十的慘敗！」

    廖衛先看著薛興華問道：「我們十個人打他們一個，還打不贏？武器我們比他們的好，人數我們比他們多，資源我們比他們豐厚，最多是兩敗俱傷，哪有我大清國一方慘敗的道理。」

    「打仗不是靠人數多寡來取勝的。再說，你又怎麼保證打仗的時候我們有日本人十倍的兵力？這個不是說十倍就十倍的，人員調動、兵力運輸、戰場佈局、糧草彈藥補給如何實現？人家是拿全國的性命相博，哪裡像我們一樣走一步看一步。」薛興華心裡很高興，雖然這個人未必就很有本事，但他還是薛興華第一次遇到的有戰略眼光的人。

    「你是說日本人背水一戰？欲置於死地而後生？」

    「不是嗎？難道日本人都是傻子，明知打不過還打？」

    廖衛先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他們日本人肯定不是傻子，絕對不會像我們這邊的人所想明知必敗而起兵，肯定是有什麼依仗。那你加入，是不是有必勝的信心？」

    「沒有！我只有拚命的決心。我只有一個願望就是不讓日本人勝得太順利，不讓我們中國從此一蹶不振，不讓我們中國人的血汗錢去養肥日本的軍隊，讓他們今後再來一次又一次的屠殺。」

    「壯士！」廖衛先讚了一句，然後問道，「你準備怎麼加入戰爭？是與清朝政府聯手嗎？」

    薛興華反問道：「可能嗎？」

    廖衛先搖頭道：「……，我認為可能性不大。」

    薛興華肯定地說道：「沒有可能性，完全不可能。只要我們露面，清朝政府防我們勝過防日本人。對於我們，他們肯定是砸鍋賣鐵也要滅了我們。對於日本人，他們肯定願意割地賠款來解決。再說，我也不願意跟腐朽的綠營兵混在一起。」

    廖衛先繼續追問：「那你們怎麼加入？」

    薛興華無奈地說道：「說老實話，我現在是走一步算一步，到底會不會加入這場戰爭還難說。這也是我沒有丟掉北賓那塊地盤的原因，也是我派人跟荷蘭人談判的原因，如果不能加入，我就在這二塊地盤上圖謀發展。你應該也知道，中日戰爭一旦爆發，不是我們幾千興華軍所能扭轉的，更何況日本人身後還有英國人的身影，外面還有一個兇惡的沙俄虎視眈眈。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消滅幾千、上萬日本人，讓世界的人不認為我們中國人完全無用、隨別的國家隨意侮辱就足夠了。」

    廖衛先認真地看著這個一臉無奈的少年，過了好一會，他說道：「我很欽佩你的志向。我要想你說的是，你們在景棟鎮、北賓、三發市的戰鬥已經為我們爭得了名聲。」

    薛興華問道：「先生是否願意留下來幫我？」

    廖衛先想不到這少年直接開口說這個，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好：「我？我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助你們。」

    「我想問先生，你對日本瞭解多少？會說日本話嗎？你遊歷過哪些國家？」

    「我隨我父親在日本生活了八年，當然會說日本話，對日本我有些瞭解。我還會說法語、英語、德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到過大不列顛、到過法蘭西，也到過普魯士和西班牙。但是，我沒學過軍事。」

    薛興華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牛人啊牛人，竟然會五種外國語言！西沃德說他會七種語言，但那是外國人，似乎並不稀奇。在三發市也有不少華人會二三種語言，但遠沒有這個傢伙厲害。而且他估計這傢伙不像一般人只會說，肯定也會寫。他脫口說道：「你會這麼多語言？」

    廖衛先不以為然地說道：「會幾種外國語的人並不罕見，如果你到新加坡那麼去看看，會發現很多商人都會二三種外國語。我只是有這個愛好，所以就多學了幾種。」

    「先生你也不要謙虛，我學了十多年的英語還只能勉強應付。」十多年可不是假話，前世的薛興華從小學就開始學英語，小學、中學、大學加起來遠不止十年。

    廖衛先笑了笑，問道：「師長要我做什麼呢？」

    「做的可多了，不過，現在我最需要的是一個寫文章的人！我想借你見識和你的筆，用文章提醒那些不知道戰爭迫在眉睫的人，用文章提醒那些白日做夢的人，用文章揭露那些吞食民脂民膏損傷軍隊戰鬥力的官員，用文章抨擊那些賣國求榮畏敵如虎的人。」

    「你準備刊書？」

    「我準備辦報，現在就差文章。」

    「這文章能有用嗎？」

    「當然有用。可以讓做白日夢的人早點醒來積極備戰，可以讓那些貪生怕死的官兵有所顧忌，可以使軍隊減少那些陋習提高戰鬥力。我們還可以揭露軍隊裡存在的問題，督促他們解決。只要能多喚醒一個民眾，多勸醒一個官員，多減少一個貪官，多消滅一個日本鬼子，我們的報紙我們的文章就有用。」

    「可這不是我一個人能解決的。我怎麼知道軍隊有哪些問題，我怎麼知道哪個軍官貪生怕死？」

    「我提供這些素材給你。現在我給你四個題目，你幫我完成八篇文章，正反論點各一篇。」薛興華突然問道，「對了，你需要多高的月薪？」

    廖衛先一愣，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說道：「只要文章有用，能夠對我們大清國有益處，我不要一兩銀子，只要能給我飯吃能給我一個寫字睡覺的地方就行。」

    「那好，我每個月給你十兩銀子，跟我和我的那些軍官一樣。」

    廖衛先不相信的問道：「你和你的軍官才十兩銀子一月？」

    「呵呵，嫌少？我十兩銀子還沒花一錢。除了聘請的軍官、技術人員工資高，其他的人薪水都低。至於外國人的高薪，都是短期的，他們沒有分紅也沒有其他待遇。差點忘記告訴你，等我們成功，你還是有分紅的。中國人當然比外國人多一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