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軍 第017章 壕溝對付英軍 文 / Robin謝
第017章壕溝對付英軍()
他們都沒想到薛興華這麼不擇手段，在這個危急時刻還去搶盟友的財寶。雖然他們沒有說話，但眼裡的神情無疑是在說：「這也太不地道了吧？英軍還沒有打跑，我們自己內部就開始殺起來了。」
薛興華知道大家心裡想什麼，說道：「那筆錢對我很重要，我有用。」
薛興華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劉鎮江反而忍不住地說道：「就是傻子也知道錢有用，還用你說？不是為了錢，誰吃飽了撐著提著腦袋當土匪？可錢不能這麼拿吧？人家還是的盟友呢。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啊。」
薛興華冷笑道：「哼！好一個取之有道。我可沒發現土匪哪一兩銀子是取之有道的。至於盟友，那更是扯蛋，人家土匪拿命在前面衝鋒，他手裡有幾十桿洋槍卻躲在後面挖財寶。我告訴你們，他們現在防備的不是英軍而是周圍的土匪。哼，像他這種盟友不要也罷。」
劉鎮江尷尬地閉上了嘴巴。
王岳亭說道：「要拿下他們非得多一倍的人才行。還要趁他們不注意才能順當拿下。」
田虎很快就擺正了心態，把胸口一拍，說道：「大當家，讓我去！」
薛興華卻對馬奎道：「你的人洋槍多，你們去。注意先把他們圍起來，只打不說話。拿下後，死死守住那裡不讓其他人進入。我們隨後就到。」沒有爭到任務的田虎沮喪地退到一邊。
等馬奎帶人走後，薛興華吩咐道：「我們拐到北面下山。關應雄，你帶人監視孟賓縣城方向，如果有洋鬼子過來，馬上通知我們。最好找幾匹馬，距離放遠一點，不要等洋鬼子的援兵到了眼前你才發現。」
關應雄甕聲甕氣地說道：「我落草十多年了，難道連這種事還不懂？」說完，帶著四個人走了。
看著關應雄火氣沖沖地離開，薛興華只是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他們心裡對被鷹山幫吞併還有點不服氣，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才行。
行走在樹木茂密的山上，薛興華看著一顆顆高大的樹木，心裡感歎道：「這裡真是好地方啊。要是在前世，只要有一顆這種大樹，砍下來就能賣幾千上萬元。」
途中雖然不時出現幾個逃散的土匪，但沒有影響他們的行軍。這些嚇破了膽的土匪在遠處看著，心裡很奇怪薛興華他們這群不倫不類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有的拿洋槍、鳥槍，有點卻背鐵鎬、鐵鍬、……。土匪不像土匪，官兵不像官兵，農民不像農民。
也有個別膽大的詢問他們是不是參戰的綠林好漢，但無人理睬他們。
當薛興華一行轉到北面山上的時候，馬奎已經帶人在山腳下幹起來了。槍聲、慘叫聲亂成一團，但沒有聽到說中國話的。看來馬奎他們真的按照薛興華的要求在埋頭苦幹。
但是，馬奎所部並沒有完成薛興華交待的任務。紅瓦房子裡的人本來就心情緊張，進攻的土匪被英軍趕跑後，他們更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很擔心英軍趁勢衝過來打他們，所以負責守衛的人警惕性非常高。
紅瓦房子在一條小巷子裡，當馬奎一行走過來，他們早早就發現了。
他們開始以為馬奎他們只是一群普通的土匪，沒有怎麼放在心上。但當馬奎他們呈包圍的態勢衝過來而且手裡拿的儘是洋槍時，急了。他們一邊舉槍警備一邊大聲通知同伴。
馬奎一見這個情況，當機立斷下令開火。
那些人本就如驚弓之鳥，加上人數少於馬奎他們，又沒有馬奎他們繳獲的那種英國產連發槍，沒有堅持幾分鐘就開始逃跑，幾個保鏢架著那個胖子混在逃跑的人群中急急而去。
一些土匪聞訊前來接應，見胖子這個財神出來後就簇擁著他逃跑了。
馬奎因為有守衛房子的任務，沒有追趕。他將所有俘虜集中在一起，然後安排手下打掃戰場。
當薛興華他們到達紅瓦房子時，馬奎正指揮手下佈置防禦陣地。
看到薛興華過來，馬奎一臉的愧色。這次行動他們只抓住了十二個胖子的護衛和三十多個民工，繳獲了二十五支法國產model－1886步槍和一小批子彈。
薛興華沒有責備他。他讓馬奎帶他到挖掘的施工現場看了看。挖掘現場是在紅房子的後面一棵大樹底下，因為挖掘的時間不長，沒有挖出多少泥土，挖出的泥土都堆放在洞口附近。
站在二人多深的土坑旁邊，薛興華看不出什麼名堂，心裡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想偏了，也許這個洞真的不是挖財寶而是挖向通往英軍盤踞的那個大院的地道的。
正準備跳下去再仔細瞧一瞧，一個小兵驚慌地跑了過來，喊道：「很多土匪從大街上衝過來了！他們要找我們保仇！」
薛興華連忙插出腰間的手槍，一邊往外衝一邊喊道：「馬奎，把繳獲的槍發下去！有槍的跟我來！」
還沒穿過房子走到前面，主街道上就傳來密集的槍聲。接著就聽到了土匪哭爹叫娘的喊聲……
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看我我看著你。
這時又有一個在外面值守的小兵跑了過來，說道：「大當家，洋鬼子也出來了，他們正朝這裡趕來。」
街道上激烈的槍聲就是洋鬼子和土匪不期而遇發出的。
許多人的臉色就變了，不少人已經做好了撒腿就跑的準備，特別是原天王幫那些扛鐵鎬、鐵鍬的土匪全身都顫抖著，在他們心裡洋鬼子是一個不可戰勝的存在。
當薛興華跑到房子前面的坪地時，街上的槍聲少了許多：英軍已經打跑了那些土匪們。
本準備讓手下重新上山避開英軍鋒芒的薛興華突然聽到了遠處有人用英語喊著什麼。他第一次沒聽太清楚，第二次聽明白了，馬上改變了主意。他讓馬奎帶著配備了洋槍的士兵馬上找地方隱藏起來，他說道：「房子、拐角、圍牆，反正只要能稍微藏身的地方都行，就是屋簷下的稻草裡也可以暫時藏一下，快點！」
薛興華接著又加了一句：「等我開槍後，其他人才許開槍！違令者，殺！」
馬奎臉一紅，轉身就跑。
大部分洋槍由原鷹山幫的人拿著，這些人的紀律素質和戰鬥素質明顯高於才入伙的天王幫，聽到馬奎傳達的命令後，他們雖然心情緊張但看到薛興華鎮靜的樣子也就沒有過多的驚慌，很快各自找地方藏了起來，槍口對準主街道的方向。
薛興華又命令劉鎮江帶著沒洋槍的人退進紅瓦房子裡，等敵人敗退的時候再衝出來。那些傢伙如蒙大赦，未等劉鎮江下令，他們就哄地一聲逃進了房子裡。這一幕讓劉鎮江尷尬不已，苦笑著走了進去。
沒有多久，幾個英兵就出現在小巷子的入口處。他們站在大街上狐疑地打量著，他們不知道剛才這裡為什麼有英軍連發槍的槍聲。
一個士兵用英文大喊道：「你們是誰？剛才是你們打槍嗎？」
薛興華心裡一喜，他裝著很痛苦的語氣，用英文喊道：「救命！我們五人是從孟賓縣城過來的偵查情況的，被土匪逼進房子，我們都受傷了。」
大街上的英軍發出一陣歡呼。正因為他們先入為主地認為這裡有自己的援兵，聽了薛興華的英語後不疑有他，放心大膽地跑了過來。一個軍官還安排士兵回大院請軍醫過來。
看他們進了小巷子，薛興華大喊道：「打！」
喊的時候，手裡的手槍也按下了扳機：「啪！」
馬奎、田虎和其他拿洋槍的士兵早按耐不住興奮而緊張地開始了射擊：「啪！」「噠！」「乒！」
毫無防備的英軍一下倒了一片，走在早前面的士兵紛紛瞪著眼睛不甘地倒了下去！
後面的英軍轉身就逃，嘴裡大叫道：「敵襲！」「敵襲！」
薛興華一躍而起，喊道：「跟我衝！」
田虎、彭二叔幾乎同時衝了出來，大叫著朝前追去：「殺啊——」
接著馬奎、王岳亭也衝了出去，而且很快就超過了薛興華，與田虎他們並駕齊驅。
彭二叔則始終跑在薛興華左邊靠前的位置，既不阻攔他開槍又保護著他。
更多持洋槍的人紛紛從藏身的地方衝了出來，朝英軍追去。
只有那些原天王幫的人此時還在做夢一般，他們面面相覷：「難道洋鬼子就這麼敗了？」
等劉鎮江怒吼一聲「狗日的，給我衝！」之後，他們才昏頭昏腦的跟了上去。有的拿鳥槍，大部分則持刀拿棍的，甚至有人舉著鐵鍬跟著前面的人衝鋒。
出來接應「友軍」的英軍有二十多個，被薛興華他們第一輪子彈就撂倒了十一個，轉身逃跑後又被子彈留下了四五個，最後逃回院子不到七八個人。
追近英軍盤踞的那個大院子時，院子裡的英軍已經有了準備，追趕者一進入步槍的射程他們就開始了射擊，如雨的子彈之後就是一輪輪炮彈。
追兵一排排倒下，特別是追在後面的原天王幫人更慘，因為英軍的火炮不能曲射英軍又顧忌自己的同伴，所以炮彈都砸向了遠處。
天鷹軍剛才興奮的吶喊聲一下小了許多，替而代之的是受傷者的慘嚎聲。
薛興華連忙大喊：「停止追擊，撤向二邊小巷子！」
追紅了眼的田虎還要衝，被彭二叔一把拖住了，就近找巷子躲了起來。薛興華還大聲命令手下分散躲藏，千萬不要扎堆。
英軍的炮彈還在落下，但房屋阻攔了英軍的視線，砸下的炮彈並沒有什麼準頭，只是聲勢有點嚇人而已，被炮彈炸中的人很少很少。
看著那幾個英軍被接應進入大院，田虎跺著腳責問道：「大當家，我們怎麼不跟著他們衝進去？也許這一下就把他們給全端了。」
薛興華瞪了他一眼，指著彈坑纍纍的街道道：「這麼窄的街道，我們這麼多人，一發炮彈下來我們要死傷好幾個，老子哪有這麼多人命填。就算打下了，我們也虧……」
話音未落，一發炮彈就落在他們不遠處的小巷裡，一具倒霉的屍體被炸成了碎片，一小塊帶毛髮的肌肉濺到了薛興華臉上。
田虎連忙伸手把它抓下來，說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總比這裡只挨打強。」
薛興華怒道：「混蛋！這些人都是老子的家底、都是老子的本錢！要毀了老子還闖個鬼啊。你他媽的敢給我廢話，我斃了你！」
田虎想不到薛興華發這麼大的火，聲音一下低了八度：「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薛興華說道：「他們的炮彈也是有限，不可能一直這麼打。等他們停下來再說。」
從英軍從院子到英軍中埋伏然後逃跑，這一幕都落在了遠處其他土匪的眼裡，他們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突然出現的土匪到底是哪一邊的，怎麼打我們，也打英軍？
只有那個才喘過氣來的胖子明白新來的土匪是來幹什麼的，心裡又氣又急又不敢說出來。
果然，英軍盲目射擊幾分鐘之後就停止了炮擊，整個景棟鎮除了一些傷兵的慘叫外，沒有其他聲音。
薛興華對圍上來的田虎、馬奎命令道：「挖戰壕！一直挖到院牆下。」
以前訓練過挖戰壕，可田虎覺得需要太多的時間，他問道，「那我們要忙到什麼時候才能收拾他們？」
薛興華瞪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要不耐煩，你就帶人去外面抓那些逃跑的土匪幫你挖。」
「呵呵，還是大當家瞭解我，要是在這裡挖溝，我還不如回家種田呢。我走了！」說完，他興致勃勃地召集人手抓土匪去了。在他的眼裡，那些土匪就是綿羊，想抓多少就是多少。
劉鎮江則被指派帶三十人到紅瓦房子那裡防守，防止胖子一夥重新打過來。同時讓彭二叔也去紅房子那裡，負責審訊那些被抓獲的胖子警衛和民工，搞清楚他們挖洞的目的和挖掘的方向。
當田虎去抓勞動力的時候，馬奎這裡將人手進行了分工：平時槍法好的負責持槍警戒，有指揮能力的負責指揮壕溝的挖掘，其他人則用帶過來的鐵鍬、鋤刀、鐵鎬開挖。
為了安全，幾條壕溝都是從民房的後面開始起挖的。也為了不讓院子裡的英軍發現，薛興華讓人收集柴火或者乾脆將那些跑掉了主人的房子拆掉，在街道上燃起無數堆篝火，然後朝火堆裡丟入很多新砍下來的青草，這些火堆發出一股股濃煙。濃煙在微風吹拂下，整個街道甚至整個鎮子都瀰漫在一團黑暗中。
薛興華沒有去警戒，更沒有參與挖掘壕溝，他拿著一桿嶄新的法國model－1886步槍在琢磨，前世他的見的槍不少，但沒有見過這種步槍。他興趣盎然地將它拆開，然後裝上，再跑到山山上打上幾槍過了一把癮。
趕走胖子一夥、偷襲出來接應的英軍，薛興華他們一共得到了三十多支步槍，加上以前的，薛興華手下的火力還真是不弱：八十多支洋槍，近十支左輪手槍。基本上可以裝備一個連了。
只是這些槍的式樣太多，僅僅八十幾支槍，其產地就有英國、法國、美國、德國、西班牙等國家，子彈也是五花八門。
站在新挖的壕溝裡，看著警戒士兵手裡的步槍，薛興華還是感到武器不足，他對才完成抓丁任務正坐在溝底休息的田虎道：「如果能把英國佬的五門炮給撈過來就好了。」
「就是啊。如果有五門炮哪裡還需要挖壕溝，幾炮轟過去，這破圍牆還不稀里嘩啦的。這次一定要把它們撈到手。」
「壕溝可是一個好東西，不要以為有炮就不需要了。只要能少死一個人，我們就應該挖。而且還要琢磨怎麼挖才更保證我們的安全。」
「難道今後我們每個人都要背一把鐵鎬？有了它，我們還怎麼跑？」
「哈哈，該背的時候就要背，一把鐵鎬有多重？」薛興華心裡道，「就是再過一百年，陸軍都還要背一把工兵鏟呢。對了，啥時候辦一個工廠？專門做能鏟、能撬、能鋸、能砍、能劈的工兵鏟。」
田虎甕聲甕氣地說道：「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菩薩還是……，死幾個小嘍囉算什麼，隨便就……」
「他們都是士兵，是我們的兄弟。你要想成大事，就得尊重他們。」
院子裡的英軍不知道這些土匪幹什麼，開始以為土匪是放毒煙熏死他們，但見煙到處都是，而且主要漂浮在他們自己那裡，在煙裡還隱約可見那些土匪的身影，也就放下心來。
英軍並不急，院子裡彈藥充足、糧食成堆，不說流動的土匪一般不會長期圍困，就是長期圍困也沒問題。他們相信隨著時間的延長，四處聚集而來的土匪士氣會越來越低，也許只要明天衝鋒一次，土匪就徹底垮了。大不了等孟賓縣城方向的援兵來，裡應外合將他們殲滅掉。
「中尉，那些土匪在幹什麼？」一位隨軍牧師走近這裡英軍的最高指揮官問道。
「不知道，一群猴子能玩出什麼名堂？牧師，我的士兵情況怎麼樣？」中尉眼睛看著濃煙升起的方向，心裡隱隱有種不安。
「受傷的都已經處理好。可憐那些被異教徒殺死的孩子，阿門。」牧師在胸前畫著十字。
中尉道：「牧師，我向上帝保證，我們會用他們十倍、百倍的鮮血來償還的，一定。」
「我相信。」牧師眼睛也看著濃煙瀰漫的外面天空，問道，「他們哪裡來的那麼多槍支？我聽回來的士兵說，那些土匪至少有五六十支槍。這些土匪是哪裡來的？」
「牧師，我理解這些士兵。那裡的槍聲我也聽見了，哪裡有五六十支？這只是因為自尊心的問題，如果把土匪的槍說少了，他們會更加慚愧。明白嗎？」
「可我發現這些土匪似乎與其他土匪不同。那個王室人員真有這麼大的號召力？他憑什麼讓土匪們不要性命地衝鋒？」
「到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他們那裡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