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袁家小姐 文 / 白面小生
第十二章袁家小姐()
楊威吐出一口濁氣,氣沉丹田收工而起,胳膊的傷處涼絲絲的,他知道只要每天堅持用內功療傷很快就能完好如初。
而這一運功療傷居然過了整整一夜。
劉小米和劉小麥早就趴在床沿上睡著了,劉小麥一邊睡還一邊吧嗒嘴,不知道夢見什麼好事。
經過這一戰,楊威深感自己的功力太淺,對手中了那麼多下還活蹦亂跳的,形意拳講究的是一擊斃命,如果昨天換成是康九爺師徒,一秒就會把那個老者打成爛西瓜,看來還是要勤奮練功啊。
他來到院子中,一板一眼的練起了拳法。
這次他練習的是虎形拳,經過昨天的交手對於虎形拳有了更深的理解,左臂骨折了沒有關係,只練步法和右臂好了。
形意虎形,縱跳以撲,托抱稱雄,勁起『臀』尾,通督聚形。
這一形功夫共有六式,即虎撲、虎托、虎抱、虎截、虎攔、虎撐是也。
這幾式都是前輩高人千錘百煉濃縮出來的精華,歷史上擅長虎形而成雄天下的高人數不勝數,楊威發現,即便只是將這六式練到爐火純青,也一樣可以行走天下。
不大的院落裡刷刷風響,楊威踩著虎步竄來跳去,但是卻聽不見一點兒腳步聲,跟昨天那老者每邁一步必然通然作響的威勢正好相反,這就是內家功夫的奧妙,這其中就運用了《地龍經》的功夫,所以在這個層面上來講,孫寶勝和葛飛就比不過楊威了,楊威的起點就比他們高出太多。
這一練就練到日上三竿,楊威渾身異常舒爽,越練越氣順心平,似乎連胳膊的傷勢都感覺不到了,練拳都像抽大煙一樣上了癮,這種情況延續下去,功夫想不高都難。
劉家姐妹終於醒來了,劉小麥唧唧呱呱又開始嘮叨了。
「呦,三爺,沒見過您練過功夫啊!敢情您老也是高人!昨晚上一坐就是一宿,早上又開始活蹦亂跳的打拳了——我看看您練得是什麼拳啊——您這是虎形拳吧?」
「沒錯,就是虎形拳,沒想到你們女人也懂。」
「不懂不懂,就是看二爺練拳看多了,不想知道也知道了——咦?您的虎形拳怎麼好像比二爺的多啊?」
「那當然,我是老爺子的衣缽弟子,大爺二爺的虎形只有一式虎撲,我的可是有六式呢!」
「呦呦呦!還衣缽弟子呢?三爺也會吹牛皮啊?哈哈哈——」
要說傻三爺是衣缽弟子,這倆娘們兒打死都不相信,就是外行也看得出來,他跟大爺二爺的功夫差的遠了,估計著也就是在旁邊偷學了幾招而已。
可實際上,傻三爺真的是衣缽弟子呢。
練罷收工,傻三爺帶著兩個娘們兒出門吃早點,一路上回頭率百分之百,尤其是劉小麥搔首弄姿的,男人們張大嘴流哈拉子,女人們暗罵騷狐狸精。
小小的茶館生意興隆,楊威點了一壺大碗茶外加幾盤小點心,不過十來個大子兒。
剛坐下就聽旁邊人說了:「嘿!聽說沒?昨晚上總統府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兒?」
可那人擺著譜兒就是不說,撥弄撥弄鳥籠子,指了指茶碗:「倒茶!」
「得!您是大爺,我請您喝茶——到底出啥事兒了?」
「總統府昨晚上招賊了!」
「開玩笑?總統府還能招賊?那傢伙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總統府都招了賊那我們家房頂不都得讓人家偷走嘍?」
「就你那破家當誰看得上啊?唯一值錢的就是嫂夫人,還值得偷上一偷——」
「去你個王八蛋——說真的?沒騙人?」
「當然是真的!聽說那袁大公子正和小香水金剛鑽鬼混,就讓人摸屋裡去了,掀被子露了仨光屁股,哈哈——聽說袁大公子一條腿都讓人給廢了!」
「哎呦!那可了不得!」
「還不光這樣呢,袁家小姐的閨房裡讓人給塞了一具死屍,聽說這袁家小姐的身子都讓人家給破了!」
「哎呦!這回事兒可鬧大了哈!——你怎麼知道的?從哪兒聽來的?」
「嘿!不信我是不是?你也不想想我是幹什麼的,爺們是洪幫的!昨晚上我們幫上一位紅棍爺爺讓人給打了,要不是這位爺爺,袁大公子的命就沒了!」
「呦!洪幫紅棍都讓人給打了?不是什麼孫大炮吧?」
「你他媽就知道孫大炮是紅棍——」
楊威聽得連連搖頭,這都他媽什麼玩意兒啊?劉家姐妹卻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拿眼睛瞟一瞟傻三爺。
吃完早點,楊威帶著倆女人雇了車直奔東單北大街總統府的所在。
有研究表明,罪犯在作案以後,總是喜歡再回到現場看一看,或許楊威就是這個心理。
「三爺,你就不怕?聽說總統府可是有不少神探的!」劉小米提醒他。
「怕個球?這案子破一件叫幹探,破兩件叫名探,破上三件就他媽叫神探,還有九十七件沒破呢!」
「呦呦呦,咱三爺可了不得了!說話都一套一套了!」劉小米故作驚訝。
「我知道了,三爺準是想去看看那位袁家小姐,都破了身子呢——」
「閉嘴!再胡說八道把你扔出去!」
「嘻嘻嘻——嘻嘻嘻——」這倆姐們兒一點兒都不怕,笑著抱作一團。
總統府現在亂成一鍋粥,這可是從所未有的大事,一隊隊的士兵荷槍實彈進進出出,估計在全城搜捕嫌疑犯。
但楊威可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怕,自己報的是革命黨,又用黑巾蒙頭,大海撈針你往哪兒找去?
總統府門口一陣騷亂,似乎一個女子帶著人往外衝。
「我不管!我就要出去!我那個屋子還怎麼呆?三哥能出去我為什麼不能出去?」一個年輕女子氣乎乎的往外衝。
後面十來個僕人管家緊跟著在那兒勸:「我的小姐啊!現在不安全!您能跟三少爺比麼?您是女孩子,就應該在家裡邊老老實實呆著——」
「女孩子怎麼了?女孩子就不是人?女孩子就應該關在籠子裡不許出來?我偏要出來!我還要留洋,我還要打仗呢!」
說罷這女孩子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楊威腦袋裡忽悠一下子,這不是小靜麼?我的小靜啊!——不對不對,比小靜個子矮點兒,多倆酒窩——
楊威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轉來轉去,他的心再也不能平靜了。
他這一輩子只愛過一個女人,愛的死去活來、不顧一切。
有時候愛情就是這麼不講道理,小靜雖然作了錯事,楊威雖然恨她、恨得要死,但如果小靜幡然悔悟再回來找他,他還會不計前嫌、愛的死去活來。
這就是愛情,是天堂也是地獄。
他再也坐不住了,登登登一溜小跑追過街角,可哪還有馬車的影子?
楊威懊悔不已,連連頓足。
「這就是那位袁家小姐吧?」劉小麥問道。
「嗯,一定是的,是個美人兒,不過野了點兒。」劉小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