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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神魔之戰 神魔之戰卷第三十三章重歸故土 文 / 皇甫奇

    (三十二章還在修改中,大約情節並沒有變動。lvex.不影響三十三章內容)

    「吼!——」

    就在眾人往劍閣而去的時侯,極西之地,密密麻麻的盤古族戰士突然發出一陣震天長吼,長髮一甩,一個個踏步便往他們來的洞穴走去。

    「諸位……」

    一名太古人類擋在前方,試圖與盤古族戰士交流一下,然而盤古族戰士彷彿沒有看到一般,眼睛目視著前方,身軀一晃,便越過了那名太古人族,飛快的向著地面塌陷處露出的巨大黑洞退去,一**飛快的湧入其中……

    天地驟然靜了下來,天空,三大至尊與獨孤無傷,西門依北都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些在九幽魔神跨入太古之時橫空出世,其後又如潮水一般湧回看向下方的盤古族戰士。或許是太過於關注戰事,又或許是聚集在極西之地的人族太多將盤古族給淹沒在其中,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

    「轟隆隆!——」

    大地在盤古族人的腳下震動,只眨眼之間,身高五丈明顯超出普通太古族人的盤古戰士便又如潮水一般退回了那黝深的地下洞穴之中。

    白虎至尊的身軀跨出了一步,又收了回去。下方,一些太古族人突然擋在通往地下深處的洞****,阻止了地面的最後一些盤古族人進入地下。獨孤無傷與西門依北出神的看著下方,那些阻住盤古族戰士的族人顯得很激動。一些太古級的高手雙臂張開,臉孔潮紅,不停的對著地面上的盤古族戰士說著什麼,大約便是阻止他們進入地下,請求他們呆在地面這之類的。

    然而在他們對面,留在地面地幾萬盤古族戰士如鶴立雞群般,矗立在大地上。不言不動。對於阻擋他們進入地下的太古級高手,盤古族戰士也不出手推開他們,便那麼站在大地上,一動不動。似完全聽不到他們所說的一般。

    「讓他們離開吧!」白虎至尊宏亮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然而聲音中地內容,卻讓所有人吃了一驚,連孤獨與西門在內,都吃驚的看著白虎至尊——對於如今的太古來說,盤古族人顯然是一個極強的助力!

    此次若非他們主動從地下走出,幾乎沒有人知道,在太古,還存在這麼一群極為強大、特殊的存在。第一次神魔之戰。如果有盤古族的加入,情況將有很大改變。如果任由他們回來他們出來的地方,下一次,還不知道他們什麼時侯才會出現。

    下方,一道道目光投向了虛空之中,集中在了白虎至尊的身上。大地一下子寂靜下來。儘管對於白虎至尊的命令很是不解,但長久以來,至尊在太古形成地威嚴,讓人們下意識的散開去。

    「轟隆隆!——」

    將洞****堵住的太古級高手一散開,身形高大的盤古族人便又開始跨步向地下行去……

    目光看著下方,如梭般湧入塌陷的洞****,漸漸消失在地下的盤古族戰士。白虎至尊搖搖頭,歎息道:「我終於明白,軒轅兄為何將這些族人稱呼為盤古族了?」

    獨孤無傷與西門依北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強悍地種族的命字,臉上都露出傾聽的神色。

    玄武至尊的眉頭一動。略有些驚訝的看向白虎至尊:「你知道?」

    「盤字,上舟下皿,舟即船,皿即盛水之器。有器無水,則泛舟無力——你們可有注意到盤古族的目光?」

    諸人聞言均露出思索的神色,不等諸人回答,白虎至尊便開說道:「盤古族戰士雖然目光炯炯。眼神中充滿了澎湃地生命氣息。但是,他們卻是沒有意識的。」

    轟!獨孤與西門腦海中一震。下意識的迴響起了盤古族人的表情來,果然,除了對付九幽魔神之時發出地咆哮之外,盤古族人根本沒有說過一句話。自始自終,盤古族人似乎是為對付九幽魔神而出現,其他的一概不理。九幽魔神族一滅亡,他們便潮水般的返回了地下。

    「盤字,就如乾涸的河流,河干,則舟沉……,他們恐怕在誕生之初,便已被設定,永遠都不會離開太古的了。軒轅兄,所說的盤古,意即,他們永遠都盤踞在太古,是不可能跨過太古,進入其他位面作戰的!」想起軒轅當轉動念之間,便給盤古族人起了這個名字,其才思之敏捷足見一斑。

    一側,玄武至尊低著頭,粗獷地臉上露出思索地神色。若是我太古族人,不可能沒有意識。在太古,不管是青龍武士,守護一族還是巫族,都擁有正常人類的思維。而與盤古族人一般沒有沒有意識地……整個太古似乎只有四大聖獸……

    「或許,這又是一次平衡法則的造物……」玄武至尊只說了半句,便沒有說下去。身旁,白虎與朱雀雙肩微微震動了一下,心中略有所感。

    四大至尊與聖獸息息相關。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聖獸本是平衡法則的產物,四象大陣體現的,即是局部的平衡之力。長久與聖獸融合,三大聖獸對於冥冥中支撐著整個宇宙存在的平衡法則有著一些很玄妙的感應。

    「先回劍域吧,這一次,第十四主神並沒有受什麼傷。九星已經聯珠,等到位面開始變得不穩定,便是第十四主神率領魔界大軍重新進攻的時侯了。」似乎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白虎至尊轉而道。

    眾人點點頭,很快向劍域掠去。極西之地,密密麻麻的太古族人在四大至尊消失之後,也開始返回各自修行的地方:聖獸守護戰士回歸各自空間,北海囚徒與神後大軍也返加顧北海。原本擁擠的大地,很快又變得再次空礦起來……

    到了劍域,三大至尊便返回聖山潛療傷去了。待三大至尊消失在聖山之巔後,獨孤無傷與西門依北登上了劍閣。山巔上,聖者與古巫早已站在斷崖邊待侯。

    「西門,孤獨,你們回來了!」古巫與聖者踏前一步。激動道。面對第十四主神與九幽魔神這些強大的近戰

    「聖者大人,古巫大人!」漫長的修練之後,重新登上劍閣之巔,二人都產生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望著巍巍的劍閣,二人都有一種即熟悉又陌生地感覺。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劍閣旁,風雲無忌又恢復了盤坐的姿勢,在戰鬥結束之後。便返回劍閣,在斷崖邊盤膝坐下,這似乎已成了風雲無忌的習慣。

    寒暄過後,獨孤與西門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聚焦到了風雲無忌的身上。二人剛剛歸來,甫入太古便遇上第十四主神,根本沒有和風雲無忌交流的機會。

    交戰之中。早已覺得風雲無忌情況有異,此時空閒下來,獨孤無傷眉頭不由緊緊皺了起來:「無忌這是……」

    古巫目光也投注在了風雲無忌身上,歎息一聲,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先進劍閣吧……」

    孤獨和西門目光複雜的從風雲無忌身上收回,跟在古巫與聖者之後。踏入劍閣之中。

    「吱啞!

    劍閣厚重的大門應聲而開,巨大的木門洞開的剎那,劍閣內,木質的方桌旁。一抹彎腰的紅映印入眼簾來。

    「鳳妃公主?!!」孤獨無傷訝然道,一旁,西門依北雖然沒有開口,但眼神中那絲震動充分地表明了他的震驚。

    鳳妃公主,孤獨無傷與西門依北都是見過的。西門依北甚至從天魔族的啊喀羅手中救下過鳳妃。在兩人的印象中,鳳妃的性格極為地高傲,而且高傲之中還帶點冷淡。往往還沒開口。就給人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但此刻,鳳妃卻像一個女主人一樣。左手一個灰褐色的精緻茶盤,修長白皙的右手則握著茶壺的弧形的柄手,往桌上的四個細小地白瓷茶杯中注入香茗。裊裊的茶香充斥在劍閣之中。孤獨無傷聞了一下,便聞出這正是風雲無忌喝的最多的鐵觀音。

    「鳳妃見過獨孤前輩,西門兄!」鳳妃將茶壺放回茶盤,回身盈盈向著孤獨無傷與西門依北行了一禮。

    「不敢有勞公主殿下,」獨孤無傷慌忙道。

    「鳳妃也不是什麼公主了,獨孤前輩以後請勿再稱鳳妃公主了,」鳳妃說道,又轉頭對西門依北行了一禮:「熔岩之原,多謝西門兄長救命之恩,鳳妃一直沒有機會向兄長道謝……」

    「不敢!……」西門依北連忙道,臉上卻是有些侷促,很顯然,鳳妃在這裡地地位有些自已所不瞭解的改變,至少,以鳳妃的身份,在以前,是絕計不會稱呼自已為兄長的。而且,最令西門依北侷促的是——他並不擅長與人交流,特別是女人。

    「聖者前輩,古巫前輩,,鳳妃先出去了,」鳳妃說完,低著頭,從四人身畔擦身而過,穿過劍閣的大門,托著茶盤,往的斷崖去了。

    在擦身而過地剎那,獨孤無傷心中一動,那一剎,在鳳妃低頭穿行地側臉上,他看到了一種叫做感情,叫做傷感。

    回過頭來,二人看著鳳妃俯下身,異常熟練的在風雲無忌身前放下一個白瓷茶盞,注入香茗之後,便放下褐色光滑地茶壺,抱著纖細的雙膝,在風雲無忌身旁坐下,默默的陪著他,靜靜的看著遠方,黑亮的青絲在崖頂呼嘯而過的風中肆意舞動。不知為何,獨孤無傷覺得那個火紅的身影,在風中卻是那麼的孤單。

    一剎那間,獨孤無傷彷彿明白了什麼。

    「哎,」心底深處歎息一聲,獨孤無傷舉步往劍閣上首的方桌行去,四人在方桌前坐下,氣氛有些沉默。

    混濁而蒼老的目光瞥了一眼斷崖上的鳳妃與無忌,古巫喟然道:「自從你們走後,發生了很多事情……」

    過了很久。古巫才將發生在太古和無忌身上的事情說完。隨後,便是一陣漫長的沉寞。

    獨孤低垂著頭,堅定道:「離開太古之時,我們就一直堅信。無忌一定會沒事的……,只是,不管無忌是否活下來,我們都不能再留在太古了。最初,我們還可以幫到無忌,但到後來,無忌的腳步越來越快,我們已經很難跟上他了。到後來,我們已經成了為他地累贅!……」

    說至此。獨孤臉上露出感概不已的神情:「這次,無忌即然神識化為億萬份,投入無數位面之中。便讓我和西門來守護他,守護劍閣吧!」

    古巫與聖者點了點頭,孤獨無傷與聖者的歸來,不管是對太古還是對劍閣來說。都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就在這時,一直很少開口地西門突然說話了,皺了皺眉,西門依北疑惑道:「遲傷呢?為何不見遲傷?」

    「遲傷已經掌管了聖殿,不久之前,三大至尊率著大量的神後族人攻入魔界,遲傷和你的弟子西門煥然也一起進入魔界了。至尊都回來了。遲傷和煥然應該也快回來了吧,」聖者笑道。

    「噠!——」

    正說著,劍閣外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獨孤無傷側耳諦聽。只覺得那腳步聲有些浮動,似乎血氣極為的虛弱。

    西門依北只覺體內劍氣顫動,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來,大袖一拂,霍的站起來:「是煥然!」

    劍閣左側的,一條人影蹣跚的走上山崖上。

    當西門煥然手持鐵劍,失魂落魄的出現在劍閣大門前時。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此刻地西門煥然頭髮篷亂。眼神茫然,側著身子。對著諸人,嘴唇不斷的蠕動著,發出模糊不清的囈語。

    「煥然……」孤獨叫道,從方桌前站了起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一種不安的感覺在眾人之間傳播開來,聖者一撩衣袍,從方桌前站起,說道:「煥然,遲傷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嗎?」

    西門煥然卻似沒有聽到一般,依舊側對著眾人,站在大門前,嘴唇一張一合,發出模糊不清的低喃聲。

    看著西門煥然的樣子,一絲憐憫與愧疚從西門依北心中升起。這是他唯一地弟子,他是一個合格的弟子,但他卻不是一個合格的師傅。除了將武功心法傳給他,其他,自已沒有教過指導過他一天的功夫,一切,都是靠他自已修行。自已也從未關心過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這是自已的天性決定的。

    腳下一步邁出,西門依北身形一晃,化為一道白影行雲流水般穿過劍閣的大門,出現在西門煥然身前,雙臂扶住了西門煥然地雙臂。

    「煥然……」

    西門依北的聲音終於一臉失魂落魄的西門煥然有些反應,顫動了一下,西門煥然轉過臉來,當西門依北那熟悉而親切的臉孔映入瞳孔地時侯,西門煥然空洞的眼神中終於有了一些生氣。望著西門煥然恍如隔了漫長的時間,似遠似近的臉孔,西門煥然鼻子一酸,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師父!……」

    「砰!

    膝蓋一軟,西門煥然渾身似沒有骨頭一般跪伏在地上,兩條手臂軟軟的晃蕩著,手中長劍,早已跌落塵埃。

    「師尊,古巫前輩……,我對不起你們……」

    嗡,眾人耳中轟鳴聲來,孤獨神色一變,上前一步,俯下身,試圖將西門煥然扶起來:「煥然,先起來,到底怎麼了?……遲傷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遲傷,遲傷……死了!……」

    「啊!!——」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一種仿如被雷電劈中的感覺湧遍全身。遲傷死了……這個消息對於眾人來說不亞於一個晴天霹靂!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我不是傳了他太極劍道嗎?……怎麼可能呢?」

    「遲傷……遲傷,為救白虎至尊,被第十四主神擊……擊殺了……」西門煥然斷斷續續的將事情經過道來,他地眼眶中,只是不停地流淚,但卻並沒有哭。兩隻手掌崩的緊緊地,指節處因過於用力而泛白。

    西門煥然本是一個不太擅長言辭的人,說得並不是很清楚。但足夠眾人瞭解遲傷死亡的經過了。

    遲傷組織在魔界地

    聖者與古巫衣襟籟籟抖動,兩人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胸口卻似壓了一塊大石一般。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聖者的目光掠過西門師徒,落在盤坐靜修的風雲無忌身上。無忌,如果得知遲傷的死訊……

    幾乎是同時,古巫地目光也落向了劍閣前靜坐不動的風雲無忌。這個消息,打擊最大的,應該就是無忌了,但他,卻還不知道。

    如果出手的是其他的,遲傷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出手的是第十四主神,這個消息斷絕了眾人的心中最後一點希望。

    劍閣內,一片死寂,西門與獨孤歸來的喜悅,在遲傷死亡的衝擊下,蕩然無存……

    相隔不遠地聖山內。白虎至尊悠悠的歎息一聲,對面劍閣中的對話,對至尊來說,猶如在耳邊一般。那種死一般的寂靜,三位至尊也可以感覺的到。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怪罪自已,」黑暗中。傳來玄武至尊安慰地聲音。

    「這是一場戰爭,戰爭總是會有犧牲的……」這是朱雀的聲音。

    白虎至尊長歎了一口氣,歎息道:「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但是……哎……」

    黑暗的靜室內一片沉默,白虎至尊的感受,朱雀與玄武都能體會得到。做為至尊,本該是守護太古族人的,但最後,不斷守護不了族人,還要靠一名太古族人救下自已。

    一時之間。三人均是神情恍惚。各有所思……

    西北魔界。

    濃雲密佈,天地間充斥著一股暴風雨來臨前地氣息。第十四主神站在高高的祭壇上。身下,是密密麻麻伏跪於地的九幽魔神,與身高過百丈,實力各有不同的古魔神。

    第十四主神暗金地眼眸轉動著,冰冷的眼神慢慢的掃過整個大地,一直移到蒼茫的地平線處,地下線下,依舊是茫茫無邊的九幽魔神與古魔神。

    更遠處,從魔神級以下的妖魔到天魔神級的妖魔排到了更遠地地方。所有地妖魔大氣不敢出,散佈在遼闊的西北魔界大地上,以朝拜之勢,跪對著第十四主神。佑大地魔界靜悄悄的。

    目光從跪伏於地的億萬魔頭身上移開,第十四主神的目光移到了蒼穹上空,在烏雲之中,其他妖魔看不到的地方,一對若隱若現的黃金眼眸浮現在虛空上方。

    「唳!

    一聲尖嘯劃空而出,由西北魔界撥地而起,直插入雲霄之上。

    砰!

    無盡遠的地方,一對凌架於眾生之上的眼眸霍然打開,屬於主神的威壓籠罩著這片大地,妖魔們低號著,身子壓得更低了。從高懸在頭頂的黃金眼眸中,妖魔們感受到了一股來自靈魂統治者的威壓——那是靈魂之主的氣息!

    「轟!

    黃金雙眸之間,一道細碎曲折的金色閃電從遙遠的青冥之中落下,劈中了九淵祭壇上的第十四主神,眾妖魔只覺九幽祭壇的方向爆發出一陣剌目的金光,隨後,第十四主神便不見了蹤影……

    時間源地。

    一道金色的閃電過後,造近於黑暗深淵的虛無之中,顯現出第十四主神的身軀來。深淵之上,十二道巨大的陰影矗立深淵之上,與這些巨大的主神投影相比,第十四主神百丈高的個頭,弱小的就像站在人類腳下的螞蟻一樣。

    「轟隆!——」

    「轟隆隆!——」

    一聲聲巨大的悶響,從左側的虛影一直傳遞到最右側的主神虛影,半晌之後,一雙雙冰冷無情的眼眸睜開來,居高臨下,投注在第十四主神的身體上。第十四主神的氣息雖然強大,但與這些主神陰影的氣息相比,依然弱小。

    「吼!——」

    面朝著十二黑暗主神。第十四主神發出一聲不滿地長嘯。十道主神虛影投下的倒影在虛空中交錯在一起,正好將第十四主神籠罩在其中。

    第十四主神的長嘯之後,接下來便是一陣沉默,半晌。由左側的主神開始,一道道強大地意識波在片深淵上方來回交流著。

    最後,只剩下左首第三個主神虛影與第十四主神以意識交流,其他的主神在一旁旁觀,沉默不語。一位靈魂之主,一位被平衡的,還未建立自已國度的第十四主神兩人便在這片虛空中就新的交易進行著磋商。

    半晌之後,第十四主神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對著靈魂之主點了點頭。虛空中,最後兩道交流的意識波也戛然而止。「霹靂!

    又是一道閃電轟在第十四主神身上,下一刻,第十四主神消失在時空源地,眨眼之間,重新出現在九淵祭壇的上空。

    九淵祭壇周圍。黑壓壓一片的九幽魔神與古魔神依舊跪伏在地,一動不動。第十四主神掃了一圈大地,隨後便抬頭看著空中,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而於此同時,在魔界西方地一座用以囚禁太古人族的地下水牢裡。黑色的,散發出腐臭的污水中飄腐著一具具身著鎧甲的屍體,一根根長戟將剌入他們的胸膛。隨著這一具具屍體載沉載浮著。水牢裡地屍體卻不是人族的,而是妖魔的。陰暗而潮濕的地下水牢中,妖魔們的屍體在牆壁和角落裡堆積在一起,中間的通道。只有零星的幾具妖魔屍體漂流著。空氣中,依舊散發出妖魔們地血液所特有的腥臭味——這裡剛剛進行了一場殺戮!

    「嘩啦!

    大片的水花激濺聲在地下水牢中迴盪,陰暗狹窄的水牢間,撕破了黑袍,露出一副猙獰魔身,指甲大地鱗甲,深長的體毛。彈出背脊與各處關節的骨剌。以及長長的,犀利的尾錐。這些依然保持著戰鬥形態的存在。正是與太玄以及毀滅軍團分別之後的魔界水牢族人。

    這些身軀變異地魔界水牢族人,徜徉在沒膝地黑水之中,頭頂上方數丈處,便是厚重的岩層。

    「嘩嘩!」地水花聲中,數目繁多的魔界水牢族人不斷前進,在最前方,百柳溪顯得有些激動。

    也不行知過了多久,轉了多少個彎,當百柳溪推開一處牆壁後,在這些魔界水牢族人面前,出面了一個十尺見方的靜室,靜室之中,一名鬚髮全部銀白的矍鑠老者霍然回首,注視著他們。

    「砰!

    手中的長刀剌入地面,百里溪連同身後密密麻麻的戰士面向著銀髮老者,單膝跪下行了一禮,百里溪抬起頭來,叫道:「劍前輩!——」

    這銀髮銀鬚,身上罩著一身破舊長袍的老者,正是意念劍體**的創始者,劍前輩。

    「你們這是?……」面對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大量水牢族人,劍不由一驚。

    「劍前輩,我們是來向你道別的?」百柳溪低下頭道。

    「道別?」

    「是的,劍前輩,再過不久,我們便又要回歸到靈魂之主的國度之中去了!」

    「呼!長袖一甩,劍前輩從地上平平站起,注視著眾水牢族人:「你們都快起來,你們這是幹什麼?還有,什麼叫做又要回歸到靈魂之主的國度中去?」百里溪苦笑一聲,抬起頭來,看著劍前輩道:「劍前輩,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們早已是死過的人!」

    「……是你?百里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劍前輩顯得非常迷惑,劍一直把守護魔界水牢,盡量的讓一些族人活下來,做為自已的責任。但對於魔界所發生的事情,並不關心,也不瞭解。

    百里溪理了理思緒,隨後將整個事情,向劍前輩合盤托出。

    原來,九星之中的返魂出現時。大量的人類靈魂穿過靈魂之主的國度,降臨到了魔界,並借助留在魔界的枯骨,浴火重生。這種事情。本就是玄妙無比,眾人只以為是九星影起靈魂之主國度混亂,從而導致眾人逃脫。這種想法直到最近才改變。原來,這一切,根本就是靈魂之主安排地。其目的,便是希望藉由這大量的魔界水牢人族,加劇魔界的征伐殺戮,以提供更多地殺戮之力,促使九幽之下。默默吸收魔界殺戮氣息的第十四主神提前破封而出。

    與此同時,魔界大量殺戮下所死的妖魔,其靈魂也會進入到靈魂之主的國度,為其源源不斷的提供神力來源!

    「死亡不可更改,就算是復活,也只是暫時的。」百里溪說道:「原本,我們打算等候第五至尊的魔界分神歸來,再在魔界撕殺上一場,然後再回歸靈魂之主的國度,如此,就算是被靈魂之主利用了,也不枉此行。但是。沒想到,我們一直都沒等候。靈魂之主的國度之中還掌控著我們地一絲魂魄,如今它正在以我們殘留的魂魄開始召喚我們回歸它的國度。」

    「劍快離開這裡吧,如今再沒有人讓你守護了。當初進入魔界的族人。早已死的死,亡的亡,剩下地,也已經被魔界的氣息腐蝕成了我們這般的樣子,早在魔界的戰爭中死完了。去吧,劍前輩,離開這裡。第十四主神很快就要對魔界進行一次清洗。若是發現你在這裡,再想走。就走不了了。」

    「可是你們呢?……」

    「走吧,前輩,……,水牢已空,魔界再無你可救護之人了!……三大至尊已經甦醒,太古的族人們需要你,返回太古吧!」

    魔界,靈魂之主高懸於天空的黃金眼眸突然之間投向了魔界西方,水牢族人所有地域。

    「轟隆!

    一聲巨響,西方魔界水牢上空,現出一個巨大漩渦形的黑色豁口,豁口地另一側彷彿通往無盡的幽冥。遠遠的,隱隱可聽到一聲聲幽靈般的號泣之聲。

    水牢之內,百柳溪等人仰起頭,似察覺到天空地異變,臉色狂變,但很快又鎮定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百柳溪宏聲道:「前輩,魔界水牢千萬載護持之恩,無意以為報。請受我等三拜!」

    「前輩,請受我等三拜!」嘩啦一聲,所有魔界水牢族人全部跪伏在污濁的黑水之中,絲毫不忌諱這污濁的黑水,倒頭拜了三拜!

    「你們這是幹什麼?」劍前輩臉色大變,上前一步,雙手毫不避諱,直接握住百柳溪髒兮兮的雙臂,想把他扶起來。

    然而百柳溪腳下卻似生了根一般:「第一拜,代魔界已死的族人!」

    「砰!水花濺浪,甬道之中,密密麻麻的昂揚男兒低下了自已高傲的頭顱,向著劍前輩深深一拜。

    「第二拜,代魔界已死地變異族人!」魂!……」閃雷鳴,滾滾地烏雲從四面匯聚而來。豁口之中,發出一陣極大的吸力。水牢入口處,一陣罡風吹過,密密麻麻地魔界水牢族人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便在罡風中分解開來,血肉化為一篷灰燼融在那罡風向水牢內飄飄蕩蕩而去……

    「嘩啦!三叩之後,一名名魔界水牢族人霍的從污水之中站起身來:「前輩!請告訴至尊,我們沒有給太古丟臉!」

    「唳!——」

    一聲聲尖嘯聲中,眾魔界水牢族人仰起頭來,他們的目光彷彿穿透了水牢的阻隔,看到了蒼穹之中,靈魂之主重新打開的國度。

    「靈魂之主,就算是死亡,我們也永遠不會向你屈服的!……死亡的國度中,你將永不得安寧!」

    「戰,戰,戰!——」

    一聲聲咆哮聲中,甬道之內,密密麻麻的魔界水牢族人,化為一捧捧飛灰,在甬道內飛舞。飛灰之中,一個個不屈的靈魂在天空黑色豁口的牽引下,向著靈魂之主的國度飛去!

    只一息之間,魔界水牢密密麻麻的族人,便全部消逝了。劍闔上雙目,右手還保持著伸出的姿勢,枯瘦的五指在虛空中微微顫抖著,似乎還想抓住什麼,然而,甬道之中,除了飛舞的灰燼什麼也沒有。

    劍衣襟抖動著,佈滿皺紋的眼角,兩行濁淚滑落下來,墜落的黑水之中,濺起幾絲水霧。

    一剎那間,過往無數的場景一一浮現在眼前……

    第一次神魔之戰結束,魔界,血族,天堂三方使者聚集在太古。就在魔界傳送門前,太古人族簽訂了屈辱的《太古協議》。而劍那是那份《協議》簽訂的見證者之一。之數,成為了《協議》的第一批犧牲者,在無數族人的送行下,踏過了魔界傳送門……。那一日,整個太古都在悲傷,但沒有人哭泣,所有太古人族默默的將這些族人送到傳送門,目睹著他們消失在傳送門中……,每個人,心中都有滴血,那一刻,是太古有史以來最屈辱的一刻。那一刻,無數人低垂著頭,他們的指甲深深的掐入了血肉之中,指關節泛白,但一無所覺。

    第一批踏入魔界的族人,大部分都是功力低微的,沒有人報怨,所有人都是自願的,括劍。

    從那以後,一批又一批的太古人族的踏入魔界,囚禁在了這黑暗而潮濕的魔界水牢之中。每一日,魔界的妖魔都將抽取他們的功力,以限制所有太古人族的功力,直到他們死亡!

    此後漫長的時間裡,一批又一批的太古族人踏入魔界,從此一去不返……

    而劍則在魔界水牢,目睹了一批又一批的族人死去。儘管他竭盡全力,也無法改變這種命運……。而如今,千萬載過去,魔界水牢已空,昔日一起穿越魔界傳送門的族人,全部已成過往……

    「啊!……」劍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來,任濁淚縱橫:「……一路走好……」懷著沉重的感情,從地下棲身千萬載的水牢中走出來,穿過黑暗迂迴的甬道走廊,劍的本體終於出現在水牢外的地面上。一路走來,劍似耗盡了全身的力氣。這一路,劍睹了密密麻麻的水牢族人的屍骸。他們的血肉早已化為了飛灰,只餘下一副副回復本原的發黑的枯骨,依舊牢牢的站立在大地上,屹立不倒。他們的頭顱仰首向天,似咆哮似怒嘯,以此表達靈魂的永不屈服。

    「呼!

    寒風瑟瑟,站立在這片黑暗的魔界大地上,劍突然覺得有些寒冷。

    「劍前輩,我們……現在去哪裡?」劍身後,二、三十名依舊保持著人類形態的族人站立著,其中一個說道。

    「我們……,可以返回太古了!……」望著蒼茫的天地,劍的內心深處發出一聲悠悠的歎息,一種迷茫與空蕩蕩的感覺湧上心來……

    幾日之後,劍帶著帶著魔界水牢所有水牢中倖存的族人,返回了太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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