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百一十四章 我們不怕被遺忘！…… 文 / 皇甫奇
第五百一十四章我們不怕被遺忘！……
「有這種可能，但對於那些強者來說，恐怕始終免不了將你和殺戮之主聯繫在一起。」太玄想了想，說道：「這對你來說，畢竟不是一件好事。」
千萬里之外，藏身於一道陰暗罅隙中風雲無忌抬起頭來，雙目中中掠過一抹冷光，隨後說出了一翻讓太玄震驚的話來：「猜想畢竟只是猜想，事實才是事實！」
風雲無忌只話了這一句話，並未完全說完，說詳細，但這句話就像一道明亮的雷霆霹在太玄心中，令他平靜的腦海嗡嗡作響。
一直以來，太玄服從於魔界風雲無忌，只不過是源於對第三分神的承諾，至少，在太玄心中，那個至情至性的第三分神，才是自已的師弟，而不是這個。人活上千萬年，又能成功的在戮血政策下生存下來，多多少少都有些看人觀相的本能。而魔界第一分神給太玄的印象，一直以來，便是四肢發展，頭腦簡單，只知道一意的追求強大的力量。但同時，又不怎麼願意用功。反正一句話，太玄的印象中，第一分神並不是一個會用腦瓜子的人。
直到此時，太玄才知道，自已似乎低估了這個心魔分神。
「是的，你說的很對！」太玄心中長歎一聲，良久回答道。
「好了，你們沒事就可以了。王朝的大軍交給你管理，本座也放心。短時間內，我是不適合再回到中央魔山了，畢竟，如果短時間內，多次出現，難免惹人猜疑。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個心決，似乎還湊效，嗯，先等本座試試再說了。一切交給你了，就這樣！」說罷這翻話，風雲無忌便霸道的，單方面掐斷了與太玄的聯繫。
山巒之外，那被黑暗覆蓋的茫茫大地上。密密麻麻的低等妖魔舉著火把向這裡湧來，帶著粗口地嘈雜叫罵聲越來越響亮。
估算了一下，再有片刻，這些傢伙就要搜到這裡來了，風雲無忌想了想，索性站起身來。
『篷！』濃濃的煙霧從體內炸開，兩道龐大的蝠翼從肩部抽出，舒展開來。濃霧掩蓋下的軀體不斷的發出『辟哩啪啦』如抄豆般的聲音，在這陣陣脆響聲中，風雲無忌身軀越撥越高，一晃眼，已恢復了本來的魔軀。
剛剛恢復魔身。那來自上位魔族的強大氣息與威嚴便幅射四方，這片連綿峭壁地另一側，原本嘈雜的大軍突然變得鴉雀無聲。站在最前面的妖魔只覺一股冰寒的冷風拂面而來，手中的火把搖曳起來。發出辟啪的爆鳴聲。原本因為人多，距離又過近而產生的熱感，眨間消失無蹤，整個人如墜冰窯。
在感知中，前方不遠處，那片挺撥如插天巨劍的峭臂另一側，變成了一個無底漩渦一般，漩渦之中。似藏了一個恐怖地妖獸。一股寒意從諸妖魔心中湧過。
「誰？哪邊到底是誰？」一個渾身長著綠毛的低等妖魔握著火把的手不斷的抖動著，一邊強提心神，遠遠喝道。
『嗤！』從妖魔只覺一篷銳利的寒風從上空拂過，雖然那開口喝問地綠毛妖魔便怒睜著雙眼，直直的倒下，一縷血痕從他的額頭正中，一直拉到腹部，鮮血瞬間狂湧而出。
『絲！』前方的妖魔倒抽了一口冷氣。
『噠！』一陣響亮地腳步聲從眼前這陡峭的插天巨峰側面傳來。腳步聲後。身高二十餘長，渾身魔氣燎燎。散發出強大威嚴的高等妖魔繞過峭壁，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在如星簇般的火把照耀了，那名巨大頭生犄角的上位妖魔皮膚顯得異常的白，白的近乎透明，如同長久不見陽光一樣。
風雲無忌一臉冷峻，化為魔身的他，看起來猙獰之中點些俊美。在刻意地情況下，風雲無忌的身上的上位魔族的氣息濃烈無比，盼顧間，目中閃電四射，頗有種睥睨天下的感覺。
「見了本座，還是跪下！」嘴唇一張，冷漠中透著猙獰的聲音如雷聲滾滾而去，從這支龐大的搜索隊伍頭頂掠過，良久之後，回聲從遠方復又傳來。
「參見大人！」大軍前方，大片妖魔全身顫抖著，跪上下去，臉上早已是一片慘白。前方的妖魔一跪下，風雲無忌地身形立即暴露在後方地低等妖魔目中。
走的前地，基本上都是些實力稍高的妖魔，到了後面的妖魔，那便更是不堪了，若非不知道正主在何方，恐怕早已跪下了。
便在這麼多妖魔的注視著，風雲無忌便赤條條的，身無寸縷的站立在這支大軍前面，言談間，卻也無半點不自在，彷彿這麼幹，乃經地義。
「那個老頭子，你給我下來，對，就是你！」風雲無忌目光掃了一圈，最後停在了空中一名身子乾癟，整個就一黑袍套了一個乾枯了千萬年的老樹樁的老巫師身上。
「我……我？……」老巫師乾枯的手指指著自已的鼻尖，兩隻混濁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語聲中已帶上了顫言。
「還用本座再說第二遍嗎？」風雲無忌冷冷道，一句話，讓這老巫師原本灰色的蒼老的臉頰，頓時一片慘白。
「是，是，屬下馬上過來！」老巫師全身骨架抖擻著，各個關節處，因為兩邊神經質般的顫慄太過劇烈，而不停的發出『嚓嚓聲』。
慘了，慘了，早知道就不騰空了。老巫師悔得腸子都綠了，他實在是想掙開那乾癟的嘴唇，說，大人，我沒跪下來實在不是我的錯啊，下面人都跪滿了，我沒地方著地啊！小的，實在沒有不敬之心啊。
但此刻認定了這名上位妖魔要殺了他，心裡早已驚懼欲死，膽都快破了，哪裡還能說出個完整的話來。
「你身上那件袍子。本座要了！」風雲無忌看這老巫師磨磨蹭蹭的，心裡只覺一股火燒，要不是殺戮戰甲不宜出現在這些人面前，哪裡需要墮落到搶一個黑袍老頭子的衣服。
當下，索性自已動手，三下五除二，直接剝了那老巫師的袍子，大手一揮。便把這老巫師扔了出去。
在飛出去地剎那，老巫師腦子突然清醒了一些，一個念頭下意識的劃過腦海：「我這衣服，他這麼高的身子，連個大腿都罩不住，要來幹嗎？」
「好了，該幹嗎幹嗎去吧！」風雲無忌也懶得理會這些還跪伏在地的低等魔族，腳下一頓。人已騰空而起，如一隻大隼一般，消失於浩浩青冥之中。
兩則夜風呼呼而過，立身高空之中，那天地間。從天空黃金巨眼中投下的光束縱橫交錯，不斷的掃射著整個魔界大地，看起來倒是美麗，但風雲無忌可沒這個閒情。
眼看北方的一道黃金光束似乎要順勢掃過來了。風雲無忌趕緊向東而去——雖然功法可以躲過黑暗君主的感應，但若是被黑暗君主借助黑暗金字塔施展地神之瞳掃射到，這些功法全部都沒用。殺戮之主的原型，必定暴露無疑。
「現在可好了，魔界大地，從沒有這般熱鬧過。這麼多妖魔強者啊！」一邊飛奔，風雲無忌一邊感概道。十三個王朝的軍團，大約有一半出現在了這裡。一根根王朝的大旗高達數千丈，一根根迎風招展，煞是威風。
風雲無忌驟然一停，便立身在這高空中，迅速的掃視了一眼各大王朝的軍團分佈，心中比對了一下與這些王朝大軍的距離，最後選擇了西方一處隱於黑暗中的山體飛去。
那是一座高達數千丈，壁峭光滑。山巖堅硬地山峰。即便是在夜色中，那光滑的陡壁也儼然散發出淡淡的光亮。
「轟！」風雲無忌一拳在這山體半腰的峭壁上搗了個大洞。手臂一攪，這拳頭大的洞，便擴大到容一人躬身而過。風雲無忌迅速名入其中，同時體內魔功運轉，在那個並不是很大洞口內，又掏出了一個足有十丈深地大洞，又在洞口留了一個平台，風雲無忌便盤坐在這平台上，目光正好可以透過洞口看處外面的情況。黑暗的洞穴口，只餘兩點晶亮的光芒冷漠地注視著外面。
風雲無忌運起天魔神通，目中漸漸黯淡下來，與那洞穴中的黑暗融為一體。
「殺戮魔決，吸星**，均已大成，如今便只剩下這劫魔道了。東方破天對我說過。第九招天地魔劫，足以崩裂整個魔界位面。以我如今的能力，也不敢妄稱崩裂魔界位面，也不知這第九招一出，將會是何等的壯觀啊。」風雲無忌閉目思索著：「如今，十三個王朝均已出現，只是先藏匿一段時間，不若將這劫魔道修至最第八招，再找第三分神或是本尊，讓他們幫助推演一下劫魔道第九招來。」
這般想著，風雲無忌漸漸沉入自修之中，只餘一縷魔識分佈在體外，窺探外界動靜。
劫魔道，每一招均比前一招修練難度大了不少。劫魔道堪稱攻擊功法中，最為霸道的功法之一。儘管有著『吸星**』這等變態的魔功為後盾支持，但劫魔道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修練完成的。
自修之中無日夜，時間在參悟劫魔道功法的過程中飛快流逝。與外界地熱鬧相比，那山腹腔洞窟便似另一個空間，與這魔界隔絕了起來。在這段時間內，風雲無忌留於體外的魔識一共發現十多撥向北開去的大軍，這其中，有不少是屬於各個王朝的大軍團。
初時，風雲無忌以為這些人是在找尋自已，所以並未在意，直到一對結伴同行的妖魔路過這座默默無聞的山峰……
「尤里西斯，……我們去湊個熱鬧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畢竟已經有這麼多軍團在我們前面去了！」一名身披紫黑鱗甲，身高二丈餘，看似頗為雄壯的妖魔舞了舞手中粗如小兒臂的長戟對身旁一邊獨行妖魔說道，神情頗有些忐忑不安。
「看情況吧，前方已傳來消失，已經有數個軍團被那些傢伙全滅了，其中括一個王朝地正規軍團！」名喚尤里西斯地妖魔回道：「到現在為止。也沒人知道這些傢伙打哪來的，隸屬於哪個勢力。有人懷疑是殺戮之主昔日地大軍，不過……殺戮之主要是有這些手下，恐怕早就一統這個魔界了。——這些傢伙太強了，而且極度嗜殺！絕對是妖魔中地一等一的強者！」
「……，就算這些傢伙再強，應該也沒有的什麼吧，撒哈拉王朝的尤瑪加大人已得到消息。前往北方了。以尤瑪加大人的嗜殺程度，這些人恐怕會被他殺光！……如果真的不幸遇到尤瑪加大人，恐怕連我們都得死！」
「很難說啊，那些傢伙太強了，很難說他們中間有沒有什麼頂尖強者，尤瑪加大人，也不定能擊殺他們，儘管他是參加過第一次神魔大戰的強大魔神。」
「你們說的尤瑪加。到底是誰？……」一個冷漠地聲音突然插入了談話中。
「尤瑪加大人你都不知道？他……」兩個妖魔互相看了一眼，很快發現這聲音不是兩人中任何一人發出的，心中一驚，慌張的四下張望，同時大喝道：「誰？！是誰在跟我們說話！」
『篷！』洞窟內。風雲無忌驀然睜開眼睛，目中一片森寒，身軀霍的站起，穿過那洞穴。從洞口撲下，身在空中，後背股肉便聳動著，隨後兩枚巨大的蝠翼夾著獵獵狂風向兩名妖魔撲去。
「我！」伴隨著一聲雄厚的大喝，來自上位妖魔的強大威嚴如狂風一般洶湧而至，兩名妖魔氣息一窒，臉色霍然狂變，二話不敢說倒頭便：「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風雲無忌臉色冷峻，渾身魔氣滾滾，輕蔑的了一眼兩人，風雲無忌慢慢地伸出一支手，掐住那名喚尤里西斯的妖魔的喉嚨，提了起來：「本座對於你們的性命才沒有興趣，回答我，誰是尤瑪加？還有北方倒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多軍團趕往那裡？」
尤里西斯面色如土。喉嚨裡『咕咕』指叫。也不敢大聲說話或反抗，只是指著自已的喉嚨。不斷筆劃，待風雲無忌五指鬆了鬆，才說道：「咳，咳……，尤瑪加是撒哈拉王朝地大將軍，因為實力過強，又過於嗜殺，被撒哈拉大帝罰到第一魔界統領撒哈拉王朝在魔界的大軍。傳聞中，尤瑪加的實力已經直逼撒哈拉大帝，他的桀驁不馴與殘忍嗜殺到近乎失去理智，對王朝大帝地統治造成了威脅，永不得踏入撒哈拉王朝內。這次，主要是因為北方出現了憑空出現了一支強大的軍團，這支軍團模樣有些類似人類，但全身都長著骨剌，錐尾，非常殘暴。他們攻擊所有見到的魔族。這段時間所有妖魔響應偉大的黑暗君主的命令，去搜尋殺戮之主的蹤跡，但有一支打次王朝大旗的軍團在經過北方的魔界水牢時，被這些傢伙全部殺滅。由於他們又沒有打出任何一個王朝地旗號，所以引起了各王朝的震怒，現在尤瑪加大人便帶領著撒哈拉王朝腹地的大軍，向那裡去了！」
「模樣有些類似人類，全身長著骨剌？」風雲無忌鬆開了尤里西斯的脖子，嘴唇一張一翕，喃喃自語道——很快在他腦海裡就勾勒出一些畫面來，這些畫面似乎喚醒了他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並與之重合起來。
「……魔界水牢……」當近乎下意識的吐出這個詞來時，風雲無忌心中驀然一顫，似乎被人擊中心底某個軟弱的地方一樣：「我的族人！……」
在猜出這支大軍地可能性後，風雲無忌腦海裡猛然一震，隨後一片空白。
尤里西斯與另一名妖魔驚慌不定地看著風雲無忌，不明白眼前這大有挾天地之威能的上位妖魔何以出現茫然地神情。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終於逃生的**戰勝恐懼。兩名妖魔身軀一矬，化為兩道黑虹分向兩方飛射而出，飛出數千丈之後，方才發出一聲死裡逃生的怪叫。
「哼！」風雲無忌回過神來，目光掃過兩側瘋狂奔逃的兩名妖魔，神色一寒，雙手一拍。兩團磅礡的魔氣悄無聲息的追上了這兩名妖魔，將他們轟成碎末。
輕鬆的幹掉這兩名見證者，風雲無忌抬頭辨認了一下方向，隨後向著北方疾馳而去。
大約三柱香功夫，風雲無忌向前幅射而出的魔識終於感應到一大片殺氣沖天地強大氣息，人未至，北方魔界那連綿的山峰後，沖天的火光便先一部闖入風雲無忌瞳孔之中。火光伴隨著濃煙飛衝上九霄，遠遠的，一股濃重的屍體燒焦的氣息撲鼻而來。
風雲無忌踏步虛空之中，只見遠方的大地上，密密麻麻的黑影行走在漫山遍野地屍體之中，每走幾步，便會蹲下，手中一縷寒光閃過。便會有一縷鮮血伴隨著偶爾的嘶啞慘叫發出。
夜風浩浩，風雲無忌瞳孔上映入遠方那些強者的身影時，整個驀然愣了：「果然是他們！」
一股電流從腳底湧遍全身，風雲無忌只覺兩耳嗡鳴起來，胸腔之中一片漫暖。整個人彷彿傻掉般，喃喃囈語道：「果然是他們！」
被時間掩蓋掉的本原突然復甦，這一刻，看著這些魔界的異變者。風雲無忌恍然間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已身為人族的那一部分靈魂，來自靈魂深處，那此烙刻上的魔界水牢中地誓言自動從腦海深處浮起。
「我是一名人類！即便有著魔的外殼，也無法掩蓋這層事實！」風雲無忌全身激動的顫動起來，心念一動，人已化為黑虹向著那片山野破空而去。
「站住！」前方的黑暗中，一個冷冰的聲音撥空而上。伴隨著那道冷喝，一道陰沉地刀形光華無聲無息的破空而上，齊著風雲無忌的額心，一刀斬下！
「住手！」風雲無忌一愣，繼而大急，右掌一擎，那道落下的刀華便於風雲無忌身前三尺處止住，風雲無忌體內魔氣勃發。便將那刀氣絞成粉碎。餘勁化為雲紊，飄散於虛空之中。
『嗤！——』一道道破空聲傳來。眼角黑影一閃，數道黑影已將風雲無忌圍住，這兩人站位看似隨意，但儼然已形成一個攻防兼備地陣法，很顯然，這幾人配合的非常默契。
「等一等，我有話說！」風雲無忌伸出一手，急忙喝道。
一道又一道魔識鎖定在風雲無忌身上，不止是天空這成犄角之勢圍住他的五人以魔識將他鎖定，下方，密密麻麻，全身關節長著骨剌的人族變異者同一時間察覺到了這個闖入者，魔識連連破空而出，鎖在了風雲無忌身上，黑暗中，那一道道眸子，如狼一般明亮，目中閃著冰冷的殺機。
「，說完了，我們再送你上路！」風雲無忌面前，身高二丈，已完全魔化的變異者冷冷的盯著風雲無忌說道，腦後一頭過肩的長髮在夜風中飛舞，隱隱帶著一抹狂野地氣息。
「要說戰，我可不懼！我只是不希望發生不必要的誤會。——其實，我也是人族！」
「啊？！」原本寂靜的天地間猛然發出一聲巨大的嘩聲，一對對如星辰般的眸子中明顯露出震驚的光芒。
『嗆！』一抹寒冽如秋水的光華在夜空中劃過，隨後一柄吹毛斷髮的長劍架在了風雲無忌手脖子上，劍柄落在另一名神色冰冷如水地人族手中：「魔族果然本性低劣啊，哼，你真以為我們這麼好糊弄嗎？」
長劍微動，一抹淡淡地白痕出現在風雲無忌脖子上，但那持劍的魔化人族反而露出了震驚地神色。
風雲無忌哂然一笑，兩指伸出，夾住那柄長劍，輕輕的搬開：「我的身體已然經過濁世魔池煉洗，當得這宇宙間最強悍的軀體的稱謂。這劍雖是好劍，但也難以傷我軀體。」
「先別動手，」下方密集的人群之中，一名頷下長著稀鬆鬍鬚碴子，長髮散亂，臉容有些滄桑的中年男子擠開人群，從下方踏步而上。
「你有什麼話，。」那男子跨步到風雲無忌身前，淡然的看著風雲無忌，一瞬間，風雲無忌從這男子眼中看到一種洞穿一切的光芒。
風雲無忌點點頭，知道這名族人必是從靈魂看出了一點門道。
目光從下方一名名族人身上掃過。一種相通的東西在身上共鳴起來，沉吟片刻，風雲無忌開口道：「你們是人族，都是人族。雖然看起來，有著魔族的身軀。」
四周，所有人臉色狂變，一股怒潮般的殺氣要下方噴薄而出。
「你們是人族，人也是人族。只不過，如今換了副軀殼而已，我的靈魂，依舊是人類！」風雲無忌繼續道，接下來所說地話，卻讓眾人稍微平息一下。
「證據！」那中年男子冷冷的盯著風雲無忌，說道，對於風雲無忌這翻話。他似乎並不意外。
「好吧，靈魂之道，你們都接觸不到。我便以另一種方式來證明我的身份吧！」
下一刻，風雲無忌的吼聲穿越層層空間，在第三分神腦海內響起：「第三。過來，快過來！我需要你的幫助！」
「怎麼回事？」劍閣內，風雲無忌驀然睜開雙眼。
「還記得魔界的地下水牢嗎？族人……我在這裡碰到了大量的數以十萬，不。可能是百萬計的族人！」
「啊！」風雲無忌一驚，繼而狂喜，逕直在空前破開一個通道，身軀跨入其中，消失不見。
一道空氣漣漪在風雲無忌身邊泛開，周圍地人族神色一緊，戒備的看著那處漣漪泛開的地方，但出乎眾人的意料。那漣漪中心。一名身著白袍，氣息從容的人族從中走了出來——正是第三分神。
目光掃過周圍黑壓壓的人群，那些面目猙獰的人影在第三分神看來，再沒有比這柔和的面孔了。一種叫做『激動』與『感動』地情緒第三分神胸中激盪。
幾乎是看到這些人影的剎那，風雲無忌便認出了這些魔界水牢，地下墓穴內的變異者。
第三分神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但張開的嘴巴內。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緊接著又試了試。依舊沒有發出聲音來。
「我的族人，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最後還是中年男子開口說道：「這裡。不是你應該來地地方。」
「我是風雲無忌，來自太古。」良久，第三分神似乎終於平靜下來，說出了一句。
四周，變異者們一震，那架在風雲無忌脖子上的劍也滑了下來。
四周突然之間變得死一般的寂靜，只餘下地面上，被殺死的魔族屍體燃燒時發出地辟啪聲。
中年男子嘴巴張了張，卻什麼聲音也沒發出，良久，終於無奈的閉上眼睛。風雲無忌分明發現，從這男子閉合的眼縫中，兩縷濕潤的眼淚滑了下來。
「多少年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太古的族人了！」中年男子長歎一聲，說出一句令所有人心顫，發酸的聲音。黑暗中，隱隱傳來失聲痛哭的聲音。
這一刻，無數族人鬆開了手中的兵器，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憑由臉上地淚水不停的滑落。
「我們以為早已被人遺忘了，沒想到，在這裡即然再次見到了故鄉的族人。還有人……沒有因為我們的變異，而認不出我們！」
「我們不怕被遺忘，我們只怕一切的付出，卻換不來任何的希望！」
「縱使死，我們也怨啊，恨啊。」
「我們又回來了，回來了，多少的恨，多少的怒，永不安息！死亡，靈魂之主地國度，也無法困住我們。上天給了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從主神地國度逃出來，重新憑藉著腐爛的枯骨，重生！」
黑暗中，一尊尊魁梧如山地身軀倒了下去，像小孩一樣嗚咽起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魔界，他們不知道度過了多少個昏暗的日夜，無數個百萬年，千萬年過去了。連他們自已都以為自已被遺忘了，魔界的天地，改變了他們，令他們的身軀異變。最後帶著異變的身軀痛苦的死去……
「唉！」第三分神歎息一聲，仰起頭來，任由目中的眼淚不停的滑下，打濕衣襟……
「沒有人能想像他們的痛苦，那種暗無天日，度日如年的感覺。一天或許一恍眼就過去了，一年也過的很快，但百萬年，千萬年呢？那種被隔絕，永遠遠離故土的感覺，那種在折磨中，感受所有的記憶都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的感覺，又有誰能感受。」望著茫茫的夜空，第三分神默默的想道。
靜靜的站立在一旁，看著風雲無忌與這些變異的族人不停的落淚，一種叫做忌妒的感受在心中滋長，在這一刻，風雲無忌無限的忌妒第三分神。
「或許，我永遠不可能像第三一樣，感受那種感動。因為……我是一個『魔』！」風雲無忌默默的想道。
『噠！』一滴濕潤的液體滑落手背，風雲無忌一驚，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臉頰，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已已經淚流落面，臉上淚水，早已差不多乾涸。
『嗆！——』黑暗之中，一名名人族抓起了身旁的兵器，站了起來，身軀筆挺如山，一種叫做堅強的力量在這些身軀裡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