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十九節 升任戰區長官 文 / 黃初
第二百十九節升任戰區長官
自從元月5日，**開始棄守蘇嘉線後，層層設防破產，日軍得以長驅直入。但在他們在追擊的同時，因為自身的兵力問題，實力也開始變得逐漸分散。
除了進攻南京的主力第10軍部隊，其他華中方面軍部隊，在松井石根再次執行冒險策略的情況下，基本上是分成了好幾路，分散追擊後撤的**各部。
雖然松井石根是認清了**處於混亂狀態，冒險追擊可能獲取最大成功，但他也抱了一個最起碼的目的，就是想利用追擊行動，讓**各部，無法順利在南京城下完成集結，從而給主力西進攻打南京的部隊，創造條件，能夠更容易的打下中國首都南京。
松井石根的打算，不可謂不好，實際上，歷史上他的這一行動，就非常成功。
不過到了現在，形勢卻已經大不相同了。
首先在淞滬抗戰時，日軍的損失就極大，雖然比歷史上多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進行休整，但實際上，補充來的新兵，根本無法和老派師團部隊的士兵相比較。而且同時**的損失，也遠遠低於歷史上，所以日軍華中方面軍追擊的時候，顯然不像歷史上那麼輕鬆。
而最關鍵的還是，現在戰場中出了個范哈兒。
如果范哈兒還僅僅是他的軍長身份，其實也就最多在南渡河一帶，創造一個大捷而已，對於日軍的整體勝利局面，影響不會太大。但等到他受中國最高統帥部命令，接任成為第七戰區長官後，那產生的動力影響，可就大了。
第七戰區定下的中心轄區是武漢，這是已經公開為從南京轉移後的中**事力量最高指揮中心所在了。就算范哈兒僅僅是以戰區長官的名義，在進行著帶兵，對於這個最高軍事指揮中心周圍的部隊，還是擁有極大的影響力和指揮權。
尤其是隨著第三戰區的後撤，原來南京範圍的大量兵力，同樣暫時歸屬了人在溧陽的范哈兒節制。幾乎是一夜之間，范哈兒就成了從蘇嘉線開始撤下的那些部隊的直屬長官。
這樣的變化，其實對於正在組織南渡河戰役的范哈兒來說，到並不是那麼有利。
他在一邊指揮手下兩個集團軍（第7軍和第25軍）的同時，還得聽取附近幾個大編製部隊的消息，決定他們的行進方向或者作戰任務，到是讓他不能集中全力，處理手上的全部戰鬥事務了。
不過對於到手的權力，當然沒有交出去的道理。
對於這個第七戰區長官的職務，范哈兒也是心中極為滿意。
他本來就計劃在南京戰役結束後，趁勢對老蔣提出權力要求，起碼也要成為指揮一方面軍務的高級指揮官。作為堂堂的西南王，沒道理只是作為一個軍長在別的戰區司令官下面聽從指揮啊。
而現在突然的授權，到是真讓他沒想到。
不過和副官沈聰及手下參謀長鄧錫侯等人一商量後，到是覺得也很好理解。
畢竟老蔣在南京，已經明確作出了遷都重慶的決定，在這個時候，如果不同時給范哈兒一點好處，恐怕老蔣都不一定敢去重慶吧。而且就算老蔣不願意給，那些急著遷移到重慶去躲避戰亂的政府高層，社會「賢達」們，為了自己以後的處境安全，也肯定還是會要跳出來幫范哈兒說好話，甚至站台助威了。
而且身在最高國防會議的副參議長王家烈，對於帶兵已經疏懶了，但對於政治，卻是已經摸索到門道了。
正是因為他在南京和袍哥情報組織一起活動，才讓遷都重慶問題，最終排除萬難，成功獲得通過。
老蔣內心其實都去重慶顧慮重重，幾次想要招范哈兒前去南京，進行面對面的商討，卻又擔心他的到來，會加大對重慶的宣傳，從而讓更多的人，選擇支持去遷都去重慶。稍微猶豫了一會兒，前方戰事就已經吃驚，不得不對遷都問題進行緊急決策了。老蔣在很多事務上，能夠乾綱獨斷，但在這個關係大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上，卻也奈何不了手下人大多數的意見，在文官們眾口一致的主張去重慶下，他也只能無奈的和他們妥協。
遷都和任命為第七戰區長官，無疑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范哈兒這個真正的西南王，其實應該親手處理一些要務。但范哈兒考慮之後，卻還是決定把南渡河的戰役打好，而遷都事宜，則交由人在南京的王家烈和國民政府關係比較好的孔祥熙、何應欽等人交涉完成。
兩人互相通過電報，進行了初步協商。
范哈兒給予王家烈的明確要求只有一個，就是：
「務必讓特權階層們，不能直接介入西南的地方政務，至於他們原來的官位和中央權力，我們完全可以讓他們繼續保持。如果他們能從其他地方，給西南撈來好處，也完全不必介意他們的來龍去脈。」
其實這個要求說起來簡單，真正做起來，可不知道多難了。
那些中央大員，府院高層，好歹也是曾經參贊整個中國事務的高官，如今華東和華北這半壁江山眼看就要丟棄，全國的行政和軍事權力，實際上全部集中到了老蔣這位國防委員長手裡，他們平常也就借一些地方小勢力，敲打敲打獲取好處而已，等到了西南後，去除了西南三省一區外，哪裡還有其他好處可以獵取。所以等他們到了西南後，插手一些地方事務，其實完全是可以預期的。在這個時候，如果進行適當的引導，直接將他們收入自己的派系也不是問題，但范哈兒卻是不喜歡這些爭權奪利的小官小吏，所以直接提出了一個逼他們將手伸向西南之外地區，給西南撈取好處的主意。
反正惡名還是有他們承擔，以後其他地方的人罵娘罵政府，也怎麼罵不到他的身上去。
讓王家烈去處理那些高級的政治圖謀，也許他還不一定能夠完成，但僅僅是對付沒有多大根基的政府基層人物，卻是根本沒有問題
他最後回復：
「彼等二流人物，哈公自然不必擔心，家烈自可以小心處理，只是府院的幾位部員級高層，卻還需要哈公出面，才得妥善解決。」
這樣的回復，范哈兒還算滿意。
兩邊隨後各自去處理，王家烈那兒不必多說，好歹也是從軍隊轉政途，幾十年的軍政經歷，自有他一套辦法去處理。
到是范哈兒這邊，卻是還得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聯繫現在暫攝行政院長位置的孔祥熙，向他表示：
「西南竭誠歡迎府院定都重慶，一切供應自不成問題。但府院諸公行徑，范某素有所聞，希望孔先生能約束部眾，不致方一進川，即發生府院和地方之矛盾。此為弟見內之言，望孔兄不要見外。」
對於范哈兒公然提出希望府院那些喜歡爭權奪利的高層，不要插手搶奪西南的利益，孔祥熙聽了後，也是非常尷尬。
這些年來的府院各部到底是怎麼樣的形象，他這位幾次履任行政院長的大員，怎麼可能不清楚。
不過為了面子，他還是馬上回復范哈兒，表示：
「當此國難之時，哈公何必區分府院和地方，大家戮力同心，共抗國難爾。若真有府院高層人士，以權為霸，欺凌鄉里，孔某自然也會約束管教，不致讓川人利益受損。」
相比比較於范哈兒擔心行政院和總統府遷到重慶後，會欺橫鄉里，這位孔院長其實內心還更擔心呢。
畢竟重慶不是他們自己的地盤，即便是蔣委員長去重慶，也還是得再三斟酌。
一旦到了哪裡，府院各部的那幫大爺要是惹惱了人家，也不知道會給政府帶來多大的禍事。所以就算范哈兒這邊不致電提醒，孔祥熙也準備對各部的那些長官們，少不得耳提面命一番，讓他們到四川後，小心行事。
其實這方面確實連老蔣都有顧慮。
他之前不馬上答應遷都到重慶去，就有這方面的考慮。
至於那些支持遷都的高層人員，大多目光有限，一看到日本人打過來了，就急著想遷都到安全的地方，而到了地方後會怎麼樣受制於人，卻是根本沒有想過。
現在范哈兒僅僅是略作提醒，沒有和政府來個約法三章之類的，老蔣其實已經很開心了。
至少現在這樣，等於給了政府和國防會議一個面子不是。
至於第七戰區司令官這個職務帶來的變化，范哈兒卻是馬上就有了感受。
任命傳達到戰場上的各部不過半天，就有三個師長帶著他們的殘部，向南渡河附近的范哈兒進行了靠攏。
雖然這幾個師，士兵戰鬥力已經近乎為零，但幾個師的高級軍官，卻是基本保持了完整。
對於這些只顧自己逃命，卻不能保全手下士兵的將領，范哈兒內心自然很是不滿。
只是找不到他們犯罪的證據，要是追究他們敗退的責任，范哈兒卻又覺得那不是他們的責任，更多還是統帥部高層制定的作戰計劃，本身就有問題罷了。
不過范哈兒還是立刻將命令報備統帥部後，將那幾個師的編制拆散重組，將他們的參謀人員和部分可以一用的軍官，暫時編入戰區參謀部和司令部中，充實備用。至於士兵，則是採取了拆二合一的方針，進行鐵腕的合併重組，並且立刻投入整軍訓練，以期盡快恢復戰鬥力。
范哈日的一番鐵腕手段，對於那些敗兵來說，很有震撼力。
同時他們在見識了范哈兒在敗退中，竟然還有能力狙擊日軍追擊部隊，甚至直接在南渡河設下了一個包圍圈，更是大感敬佩。
雖然對於正在進行的南渡河殲滅戰，他們並不抱多大期望，覺得日軍肯定會瘋狂回援，到時候難免戰事不利，又要重新開始跑路了。但南渡河這兒，至少不用被日軍追著跑，反而有機會打日本鬼子，還是讓大量士兵，在瞬間就恢復了士氣。
讓一個失敗者恢復信心，最佳的手段，就是讓他親手擊敗令他失敗的目標。
改編後的兩個師士兵，馬上就被要求以親手擊殺鬼子，來作為整訓手段，恢復士氣。這個要求一出，軍營中頓時哀聲一片，但是在刺刀和督戰的催促下，沒辦法的殘兵敗將，還是不得不拿起武器，朝包圍圈中的日軍開火。
連續幾次攻擊下來，戰果到是不顯著，但這些士兵的精神面貌，卻是在快速的恢復之中。
再次見到他們的人，絕對難以相信，這些人，就是之前雙眼無神，滿是驚慌的敗軍之將。僅僅是是三兩天功夫，那些願意重新拿起武器開槍的士兵，就基本恢復了士氣。
不過這些工作雖然是在做，范哈兒到是沒指望他們馬上可以改變現在正在進行的戰鬥，基本事務也全交給了軍參謀長鄧錫侯等人去做。
他本人除了手上的南渡河戰役外，重點關注的，還是要和他配合進行南京保衛戰的南京衛戍司令長官部。
中國大本營明令發表唐生智兼任南京衛戍司令長官，及南京衛戍軍戰鬥序列後，新成立的長官部即開始制訂具體防守計劃。當時衛戍軍主力僅有第88師、第36師及教導總隊，而且又都是由淞滬戰場撤至南京補充整理但尚未完成的部隊，兵力嚴重不足，因而不得不決定放棄東南主陣地帶的既設國防工事，僅防守復廓陣地。其防守計劃以固守附廓據點及域垣為目的，策定防禦部署要旨為：(1)以第88師任右地區雨花台及城南之守備。(2)以教導總隊任中央地區紫金山及城垣東部之守備。(3)以第36師任左地區江山、幕府山及城北之守備。(4)以憲兵部隊任清涼山附近之守備。(5)以旅長指揮教導總隊之1團及烏龍山要塞部隊，警戒長江封鎖線。
這樣一來，東南更遠的防線，其實等於棄守。
如果周圍沒有其他部隊，那也就罷了，但現在還有第七戰區范哈兒的兩個集團軍在，唐生智自然不會就這麼錯過。
唐生智立刻聯繫第七戰區司令長官范哈兒，表達了讓他協守南京東南陣地的願望。
其時范哈兒的南渡河戰役正打得如火如荼，但戰鬥後他手下兵力的狀況，范哈兒已經可以有所預料。參加南京保衛戰在是應該的，但戰後必然損失慘重，而且不僅僅是損失重大那麼簡單，很可能是短期之內，會完全喪失戰鬥能力。
在內心掙扎猶豫了半天後，范哈兒只能答覆唐生智，他願意協守南京，但是兵力調動必須由他自己指揮，並且部分人馬，也得車王武漢第七戰區。
兩人密集電報商量後，終於決定由范哈兒參照1935年演習，獨立完成對日軍部隊的狙擊任務。隨後根據敵勢，自行判斷協守南京還是徑去武漢。
當日軍突破錫澄線陣地時，蔣介石大本營留南京的作戰組，已經返回武漢新設的統帥部，令第三戰區副司令長官顧祝同收容從淞滬戰場撤下的部隊，率長官部暫去揚州，自己坐鎮南京。
為了加強南京的防守力量，從正向浙、皖、贛邊區轉移的第三戰區部隊中留下9個師，並從武漢第七戰區部隊序列中，調來2個師。
2月初，第三戰區的部隊均已到達南京。4日，從武漢調來的第2軍團先頭1個團到達南京，8日全部抵達。羅卓英于于5日晚到達南京就任衛戍軍副司令長官，其第16軍團由參謀長代行軍團長職務，總計兵力約15個師，10餘萬人。
但南京方面在兵力增加後，唐生智又決定恢復以東南主陣地帶為第一道防禦陣地，以加大陣地縱深、增強防禦韌性。其具體部署為：(一)第72軍派出右側支隊至江寧鎮附近，任右翼掩護。(二)第74軍任牛首山至淳化鎮附近之守備，並向秣陵關、湖熟鎮派出前進部隊。(三)第66軍任淳化鎮附近至鳳(伏)牛山之守備，並向句容附近派有力之前進部隊。(四)第83軍任伏牛山附近經拜經台至龍潭之守備，向下蜀派出前進部隊。
當徐源泉第2軍團即將到達南京時，又改令第83軍推進至鎮江、丹陽附近，令第2軍團接守第83軍在龍潭一帶的陣地。此時鎮江除要塞部隊外尚有第71軍及第103、第112師。要塞部隊由第71軍軍長王敬久指揮。
日「華中方面軍」接到大本營第8號「大陸命」關於「攻佔敵國首都南京」的命令。松井石根因淞滬會戰中曾受到中**隊的堅強抗擊，對進攻依托既設國防工事進行防禦的南京守軍較為慎重，當日僅向所屬兩軍下達了當前任務：「上海派遣軍2月5日主力開始行動，重點保持在丹陽、句容公路方面，擊敗當面之敵，進入磨盤山山脈，以一部從揚子江左(北)岸攻擊敵之背後，同時切斷津浦鐵路及大運河；第10軍2月3日主力開始行動，以一部從蕪湖方面進入南京背後，以主力擊敗當面之敵，進入溧水附近，特別須對杭州方面進行警戒。」到達上述攻擊出發地位後，再根據當時情況進行攻擊南京的具體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