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十二節 猛鬼(5) 文 / 慕容天鏡

    第十二節猛鬼（5）

    文龍：「那…。那難道就在這裡傻等？如果杜三援軍真的過來，我們便是腹背受敵。」

    似乎是早已習慣了這樣說話，文龍步步逼問，全無下屬對上司該有的謹慎。龍天點頭，拈著一枚棋子敲了敲棋盤：「所以我才要冷鋒回來，我有件任務要他做。」

    文龍：「天哥你又要做什麼？」

    龍天拈起棋子穩穩砸在棋盤上，砰然有聲：「我要堵了咸陽城的下水道！」

    然後龍天長身而起，走出營帳：「傳我將令，去咸陽區各地收集死亡的牲畜，我有用。」

    文龍一怔，再看棋盤，龍天的黑子如同一條長龍將白子團團纏繞：「靠，又被完虐了。」

    這時，一陣馬蹄傳來，是冷鋒帶隊回來了。

    冷鋒一下馬便怒氣沖沖道：「媽的，那小子被人救走了。老子帶了那麼久的兵也沒像今天這麼窩囊過。我的那兩個弟兄死得真慘。」

    龍天淡淡：「算了，跑了就跑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還有要緊事要你去做。」

    這句話龍天說得很輕鬆，他甚至連那人的名字都不願去記，不過要是他能預知這位叫張獻忠的人日後對明帝國那顛覆性的危害，恐怕他今天便會親自帶最精銳的部隊去將他逮回來，再砍成幾截。

    事實上龍天在日後張獻忠崛起時，也十分得後悔：「要是當初一口氣幹掉這小子就好了，也不會死那麼多的人。」

    不過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6月9日，圍城十天，

    次日清晨，當太陽掛上山頂薄霧散去之時，叛軍突然間發動了排山倒海般的猛攻。

    這次紫金梁親自統率軍五萬從西門出進攻；攻取文龍鎮守的興平壁壘。其所以如此部署，在於紫金梁算定，即或官軍的兩道防線以最密集之兵力計，最多也只是三萬，自己兵力完全可兩面大舉施展，使龍天的部隊首尾不能相顧。

    但他仍然忽略了一個問題，五萬人從穿過城門需要多少時間。就如史料所評價的紫金梁是個優秀的猛將，但絕對不是一個優秀的統帥，如果他和杜三一起或許還有作為。而今，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對手又是龍天。

    早在叛軍出城時，龍天已趕在先頭，在山坡上佈了十幾門火炮瞄準了城門。叛軍部隊出城時，突然炮聲大作，十幾門火炮一起開火。這炮彈中都放入火油，一但炸開，驟然間便是烈焰沖天黑煙滾滾，叛軍士卒頓時便陷入火海。另一方龍天派出幾隊騎射手一輪又一輪上前用機弩掃射，叛軍死傷遍地。

    看得一時，紫金梁高聲下令：「全軍後撤，騎兵部隊進攻。」片刻之間出了城的叛軍又撤入城內，一支三千餘人的騎兵部隊從南門出，預備殲滅山坡上的炮兵部隊。

    叛軍的騎兵大軍潮水般捲上山坡，山頂營壘依舊一片寂然，然則便在叛軍要越過壕溝之時，突聞隆隆戰鼓驚雷般響起，焦黑的營壘齊刷刷冒出大片黑黝黝松林，一面「鬼統領」三字大黑旗迎風獵獵，頃刻間便是磙木擂石當頭砸來。

    同時一陣響亮急促的梆子聲，官軍強弩萬箭齊發，箭雨裹挾著尖利的嘯叫傾洩而下。官軍強弩全部是連發弩機，箭桿粗長几如兒臂，箭頭粗大幾如矛頭，任你堅甲厚盾也是鋒銳難當！

    在打散了騎兵衝勢後，三千龍騎兵從側翼席捲而來，如同一把尖刀插進了叛軍的心臟。頃刻間，兩千叛軍的騎兵部隊全面潰敗。

    能退回咸陽城內的也只有百餘人。

    紫金梁聽聞敗報後不禁苦笑，這時他又想起了那位要求用咸陽區所有騎兵組成騎兵軍團的青年將領，如果那時候按照他說的做，現在又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此後，叛軍再無膽出城作戰，只留在城裡苦待援軍，好在咸陽城中糧草充足，足夠堅持好幾個月。

    而龍天不急著趁勝進攻，但也不消停。他召集工匠造了十幾架拋石車。每天往城裡扔爛臭的牲畜屍體。

    幾天後，屍體扔完了，就用大桶裝滿了糞便往咸陽城裡扔。

    另一方面，冷鋒奉了龍天的命令，照著咸陽城的地圖，帶著人挖開城外的每一根下水道，然後用土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