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九節 神話破滅(4) 文 / 慕容天鏡

    第九節神話破滅（4）

    車的四周圍著十八個帶刀騎士，這十八個人默立如陶俑，龍天一眼望去，便知道這十八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其中八人更是堪比一代掌門。

    車中人是誰？

    車中人一說了那句話，便有兩名白衣人小心翼翼地，替他掀開了華麗柔軟的車簾。

    那兩個掀簾人的手，一隻手掌厚實粗鈍，拇指粗短肥大，而四指幾乎都萎縮回掌中，整隻手掌就似一塊鐵錘；另一隻手掌軟若無骨，五指修長，像柳枝一般，指端尖細得像竹籤一般，但偏偏一點指甲也不留。

    龍天一看便知，兩隻粗鈍如鐵錘的手掌，至少浸『淫』了六十年的「無指掌」功力，另一隻軟如棉花的手，至少有八十年「素心指」的柔功和「落鳳爪」的陰勁。

    而這樣的兩個人卻只是替人掀簾子。

    車裡的人是誰？

    葉瑩、文龍、李華梅等人一直騎著馬跟在馬車後面，李華梅一向好奇，現在不但好奇，簡直是十分感興趣。

    簾子輕柔華美，簾子一掀，那三名掌轡的、十八名騎士、兩名掀簾的，臉上都現出了畢恭畢敬的神情。

    車裡一個人先行探出頭來，然後才下了車子。車中人身份無疑十分尊貴，但對龍天絲毫不敢怠慢。

    這人樣子十分俊朗，濃眉星目，臉若冠玉，衣著卻十分隨便，神態間自有一種貴氣。

    龍天笑了，那笑容連他自己都覺得假：「你回來了。」

    那貴族青年觀察似地看看他的臉色，「看來，你們並沒有動手。」

    龍天笑道：「如果不是必要，我也不想和他動手。」

    貴族青年道：「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那可否給我個面子，放棄比武。」

    龍天道：「好。」

    「好？」一旁的眾人包括葉瑩等人全都沒想到以龍天會說出個『好』字，但也有一些人卻並不驚奇，因為他們都知道這貴族青年是誰。

    龍天又道「我當然也不希望你為難。」

    貴族青年苦笑道：「龍天你和名野都是名動天下的人物，牽一髮可動全身，萬一動手，我怕不容易善後。」

    龍天笑道：「你這一番苦心，我心領了。」

    貴族青年也一笑道：「有你這句話，我想不放心都不可以了。」

    就在這時龍天又淡淡地反問道：「雲貴的叛亂得怎樣了？」

    貴族青年笑道：「很好。」

    龍天目光起疑，接問道：「很好？」

    貴族青年道：「的確很好。」

    龍天疑惑地看了半晌，忽哈哈一笑道：「看來是軍事機密了！我想你能那麼快趕回來，想必雲貴兩省已經無恙了。」

    貴族青年微笑道：「待可以公開的時候，你必定第一個先知道。」

    龍天目含笑意，「很好，很好。能半個月平定雲貴叛亂，閣下可謂我們這些帝大畢業生當中最出色一個。」

    「哪裡比得上龍天你當年一力扶持陛下登位，這次又擊退了黑死軍的十萬大軍。我可不敢相提並論啊。」說著他的目光落向葉瑩、文龍、李華梅等人，「這些是你？」

    龍天：「只是跟著在下混飯吃的幾位，不敢稱大將。」

    文龍頓時不服氣了：「天哥，你今天怎麼了。也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吧。」

    龍天仍然不動聲色，淡淡得訓斥道：「井底之蛙就不要來丟人現眼了。你自問能和燕雲十八騎、天雷老人、百邪人魔這些人相比？」

    一語驚人，一時間眾人嘩然，文龍蒙掉了，天雷老人、百邪人魔全都是百年前稱霸一方的人物，都是當年黑河戰役有名的戰將。

    但更要命的是這燕雲十八騎。

    龍天的部下除了李華梅外呼吸全都也開始急促起來，他們也沒有想到可以在這裡看到這神話般的騎兵隊。

    文龍記得自己的父親曾和他說過這燕雲十八騎：這是『劍神』慕容垂親自訓練的騎兵隊，是他經過多年精心挑選，選出數百位天質極好的少年，然後對他們進行極其嚴格的「訓練」，經過了十年的優勝劣汰而殘存下來的的十八位少年。至於是什麼樣的訓練，無人知道。但是除了這十八位少年存活下來，其餘的全部都沒能活著從訓練地走出來。而這活下來的十八位少年，傳說無論是哪一位都可以在武林高手排行榜中排入前一百名。也就是如果江湖中只有一百個高手，那麼燕雲十八騎便佔了十八個。但是沒有人真正見過燕雲十八騎的戰力如何，因為見過的人都已死了。

    不過仍有一些謠言傳出：這燕雲十八騎中的每一位在地上可以排入前一百名，但一旦上了馬卻可以排入前五十名。還有一種流言是說：如果燕雲十八騎合力一擊，只有天下五大高手聯手才能夠擋得下。至於這些謠言是不是真的，沒有人知道，但文龍他們卻寧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面對對手時只有謹慎一些，命才會長一些。

    此刻龍天的眼睛在每一個騎兵身上仔仔細細得掃了一遍，燕雲十八騎的三十六雙眼睛也緊緊得盯住龍天。

    一時間竟成了僵局。

    過了好久，貴族青年笑道：「多年不見，龍天你閱人之術又見長了。」

    龍天道：「閣下言重了，帝都裡的誰不知道你公子楊的威名，我們這等草野閒官，怎麼敢與你相比！」

    貴族青年笑道：「我們就別說客氣話了。好了，我也該回去看我父親了，咱們回見吧。」

    龍天：「好，再見。」

    貴族青年一笑，道：「龍天，但願不久之後，你能在帝都紮穩腳跟，這樣這裡也能多幾分安定。」

    說罷他鑽入車內，馬車開動，仍是三人執轡，兩人守在簾前，十八騎士分佈前後左右，車子消失在大街口。

    在那貴族青年遠去後，龍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眉頭也皺了起來，咬了咬牙：「不去西山演武場了。回去。」

    文龍驚道：「天哥，你真的怕了他？」

    龍天搖了搖頭：「不，既然現在他已回來，那就算擊敗了名野也沒用了。這次是我失算，沒想到他的動作會那麼快。」

    文龍疑惑道：「他到底是誰，竟然會擁有燕雲十八騎這樣的精銳部隊。」

    未等龍天開口，一旁的路人奇道：「你不知道？那位就是現任監察廳副總監察長楊天賜。」

    龍天接著道：「他就是帝都七子的老大，人稱『迦樓羅王』。」

    文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他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龍天冷笑：「半個月就擺平了雲貴土司叛亂，你說呢？現在他手上更有了燕雲十八騎這張王牌，一切都得重新在計劃了。你們先回去，我要去紫禁城謁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