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三節 感染(1) 文 / 慕容天鏡
第二十三節感染（1）
納蘭飄雪立刻閃躲，可惜躲不過，這一劍雖未破胸而出，卻刺穿了納蘭飄雪的琵琶骨。
瞳已經有些放心了，他認為他已經勝卷在握了：納蘭飄的刀已斷，對他已不再造成威脅。何況其琵琶骨又被穿在了劍上，基本上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瞳把所有都算到了，唯一沒有算到的便是納蘭飄雪的毅力和智慧。
似乎已無力進攻的納蘭飄雪竟突然以琵琶骨為使力點，從劍上滑過去，劍鋒摩擦琵琶骨的聲音讓旁人一陣心寒。
然後刀光一閃，納蘭飄雪的斷刀砍在瞳的左手臂上。
這隻手此刻正扣著龍天背後的穴道。
瞳似乎吃了一驚，但旋即又露出了微笑，因為納蘭飄雪的斷刀只砍入三寸便再也砍不下去了。
瞳：「原來是你學的是扶桑『影月流』的刀法。」
納蘭飄雪嘴角已流出了一絲鮮血：「『影月流』的刀招只是我所有武功當中的一種。」
瞳笑道：「那又如何？你現在就算會多少種武功都沒有用。不能變成冷血殺手的你，現完全拿我沒辦法。」
納蘭飄雪沒有回應，只喃喃道：「把龍天放開。」
瞳冷笑道：「無聊透頂，你就為了他，硬生生得跑來送死嗎？我把你看得太高了。
納蘭飄雪：「把他放開。」
瞳：「你現在連動也動不了。憑什麼命令我？我真完全沒法想像你們怎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友情。」
納蘭飄雪：「因為我們是人。」
瞳：「啊？」
納蘭飄雪：「就因為有了各種情感，我們才能被稱之為人類。」
瞳：「哦？是嗎？」
納蘭飄雪：「曾幾何時，我也像你一樣，拋棄了自己所有的情感，成為了行屍走肉。而和龍天的相遇讓我重拾種種已失去的感情，我才能重新變為人類。人類是一種不會拋棄同伴的生物，這份感情羈絆越是深，越是無法拋棄。你這種變異吸血鬼又怎麼能夠瞭解呢」
「愚蠢，人類真是愚蠢。」說著瞳又將劍捅入了納蘭飄雪體內更深處：「你很會說道理，但可惜你卻不能看清目前的狀況。你有了感情又怎麼樣。到頭來，你還不是束手無策？感情這種東西只會讓人變得更加脆弱而已。」
「我該怎麼說你好呢？」納蘭飄雪突然露出了微笑：「現在搞不清狀況的人應該是你吧。」
納蘭飄雪突然拔出了卡在瞳手臂上的斷刀，又一次砍了下去。
血光飛濺，瞳的手臂頓時被納蘭飄雪的刀切入了一半。
瞳哈哈笑道：「不要把我和其他吸血鬼相提並論，我的身體可是能瞬間再生的。不要那麼天真了，還想砍斷我的………」
納蘭飄雪微笑道：「記不記得我說過，『影月流』只是我其中一種武功。」
話音落，已拔劍。
天下無雙的劍，不可思議的劍法。
無論多堅硬的東西，遇見了這把劍，都像是冰雪到了陽光下。
劍光一閃，瞳的左臂便被削斷了，是從正中關節切斷的。就算讓最巧的屠夫用小刀一點一點仔細分割，也未必能如此精確。
劍光消失後，才看見血，血是從瞳的斷臂上流下的！
趁著瞳還沒有反應過來，納蘭飄雪已拉著龍天飛身而退，順手拍開了他身上的穴道。
瞳笑道：「沒想到真的被你砍了一隻手，你的實際行動讓我相信人類的情感的確有些不可思議的地方。」
納蘭飄雪冷冷道：「你知道就好。」
瞳：「現在我突然想做個試驗，如果你的同伴不再是人類，你還會不會那麼固執呢？」
納蘭飄雪臉色變了。
瞳微笑道：「如果你的同伴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吸血鬼，你還能堅持到底不拋棄他嗎？」
納蘭飄雪怒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瞳：「恐怕你還不知道我的血液是可以感染別人，讓人變成吸血鬼的吧。只要傷口沾上一點點，我的血液就會侵入人體，然後受感染者會覺得渾身發熱，不停得發抖，而後便倒地不起，用你們人類的說法就是——死亡。當他再復活的時候，就會變成渴求人血的吸血鬼。我真很想看看，到時候你們嘴裡所說的情感還存不存在」
納蘭飄雪慌忙問道：「龍天，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龍天搖了搖頭，他隱隱約約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瞳：「納蘭飄雪，你錯了，要變成吸血鬼的不是龍天，而是你啊。」
納蘭飄雪呆住了。
瞳：「我一直想要一個像你這樣的人當我的左右手，現在終於如願了，剛才你急著救龍天，卻沒有發現我的血早就濺在了你的傷口上。」
看了看自己的傷口上果然沾上曈的血，納蘭飄雪長歎一聲：「抱歉了，龍天，我沒辦法跟你回去了。」
龍天急道：「沒事的，只是沾了點血，不代表一定會感染。」
納蘭飄雪苦笑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吸血鬼的血液已經開始在體內發作。龍天你先走，我會為你戰鬥到最後一刻。」
「不！今天我們三人沒有人可以留下！」龍天大聲道：「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瞳笑道：「鬼統領，我知道你很聰明，很有膽量。但有些事卻不是聰明和膽量就能控制的。你們三人今天一個也跑不了。」
「你的目標是我，我當你手下也無所謂。」納蘭飄雪緩緩道：「但請你放他們兩個離開。」
瞳搖頭道：「你太天真了。幾分鐘後你就要變成吸血鬼了，倒時候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是你的主人，現在你已經沒有跟我談判的籌碼了。」
「不，我有。」納蘭飄雪冷冷舉起了那把斷刀：「我可以選擇在變成吸血鬼前殺掉你。」
瞳：「那我倒要試試看你臨死前還能發揮多少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