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節 鬼門之劫(1) 文 / 慕容天鏡
第一節鬼門之劫（1）()
鬼門關
「探子來報，關下的黑死軍已經增至十萬。」蘇蓉蓉副統領驚慌失措的跑進了城樓議事處。
正坐著議事三位副統領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葉瑩副統領騰的站身起來：「現在我以代理統領身份下令。雪宣，你立刻召集人手點起狼煙。林峰，你組織關上所有部隊進入一級戒備狀態。蓉蓉繼續觀察黑死軍動向，有情況立刻報告。我去請示統領大人。」
「是！」
綠林大營
此時大雪剛下完，營中紅稀綠瘦，殘荷凋零，更兼雨灑秋池，愁波漣漪，一片肅殺景象。
葉瑩帶著侍衛來到這裡，抬眼望去，只見流台上，樹起了木寨。寨中，一面被雪水淋濕的大旗在寒風中抖動，上繡「鬼統領」三個大字。將台下是一隊隊整齊排列的軍士，穿著剛從內庫領來的衣甲，一色全新鮮亮整齊。
葉瑩下車走到一名領隊的軍士面前親切問道：「統領現在在哪？」
「回葉副統領！統領正在訓話，閒雜人等一概不見。」
葉瑩冷著臉不說話，將手摁在了腰間劍柄上。
剛才還一臉嚴肅軍士立刻點頭哈腰賠笑道：「但瑩姐又怎麼算是閒雜人等，我立刻進去通報。」
「不用了。你領著我去見他！不用張揚了。」
領隊軍士連聲答應著，忙前面帶路，又傳令各哨卡戒嚴，還帶了幾十個衛兵隨行保護。
保護他自己。
葉瑩愣愣看著空無一人的統領大帳，滿腔熱血直往腦門上衝。
「統領去哪了。」
「小的不知道。」
「文龍去哪了？」
「小的不……知道。」
「綠林營的將士們去哪了。」
「小的」
「冷鋒，現在軍情十萬火急。我不想再聽到不知道三個字。」
冷鋒哭喪著臉道：「瑩姐，你每次都是這樣，有沒有一次不是十萬火急的事啊。醫生說我最近血壓直往上飆，都快突破兩百了，我經不起你這樣長期心理摧殘啊。統領說了：這次我要再出賣他，就讓我去掃一輩子廁所。瑩姐你知道，小的自幼家貧，上有高堂，下有妻小，外加三隻愛犬與二大缸的魚，無奈時不與我，一事無成，家計沉重，只好日夜奔走四處收垃圾以求一家大小一日溫飽！現在好不容易當兵混了個衛隊長，靠著這點福利養家。我不能走回頭路去掃廁所啊。」
葉瑩冷笑道：「你要是再在這裡跟我拖延時間，我就讓你入關掃大街。」（關：鬼門關關外即黑死帝國）
「統領他們去了街北的銀鉤賭坊，902號大包廂。暗號是『河邊一群鵝，噓聲趕落河。』統領和文龍玩的是梭哈。其他人玩法不祥。如無意外應該還在城東的**閣叫了『外賣』小姐。開支從中央撥給的2000萬軍費。
銀鉤賭坊
此賭場人擠人，熱鬧之間還帶有汗臭，煙臭，十足龍蛇混雜。
賭場很大，有百家樂，骰子、牌九、雀局、梭哈、黑傑克，輪盤應有盡有。
但此刻賭場中所有人心情都被一張梭哈桌上的牌局所牽動。眾人是隨著局內人之輸贏而喜哀不定，他們都知道牌局已進入了高潮。
牌桌上的賭徒還剩5個，除了一人一直在贏錢，其餘的都各有輸贏。
另一位令人注目的是一位輸的很慘的青年軍官。已輸了近100萬，但他並沒有緊張或流汗，他就像品嚐香茗一樣的有信心和逍遙自在。
他身旁的幾位隨從已急的直扯他衣角，要他趕快側退：「統領大人，這可是軍費啊，要殺頭的。趁還輸的不多，撤吧」
那軍官笑道：「平常我是怎麼教你們的。賭場如戰場，做為一名軍人，既然一腳踏了進來。就該有殺身成仁的覺悟。文龍你說對吧。」
他身旁的葉文龍雖然有點贏利，但他愈玩愈心驚，不知不覺中，汗珠也一滴滴流出來，他是知道今天遇上了高手中的高手，他本身是一位賭局高手，但使盡了渾身解數也佔不到對方一點便宜。他能不心驚嗎？他雖想停手，但身旁的統領大人卻不知進退，都輸了100萬軍費也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如果自己不贏回點本回去，鬧出兵變那真是全家死光都不夠賠。
「龍天，我已經快撐不住了。撤吧！」
龍天笑道：「怎麼怕你姐姐趕來？」
文龍苦笑道：「我是怕你啊。」
說話間，又有2人退場，牌桌上只剩下3人了。
對面高手牌桌已經堆積將近500萬的籌碼。
龍天笑問：「賭聖先生，想必已有多年的造詣了吧。」
賭聖道：「哈，我八歲就開始學賭，混到現在也有四十五年了吧！」
龍天笑道；「那你是一位頂尖高手了，不過今天你恐怕不行，因為碰上了我。」
他眼神似老狐狸看笨鳥，擺明吃定你了。
賭聖臉色變了，也不搭話，待荷官發完牌，直接拋出籌碼：「不看底牌，50萬。」
台桌四周圍滿了人，其他台桌都收了攤，場內靜悄悄，落針可聞，心跳聲「歎通」「歎通」有若催魂鐘，勾人心弦，幾百隻眼睛皆注視牌上。他們沒賭，卻比龍天他們更緊張緊張，有的甚至已流出汗珠。
這時候也只有龍天笑的出來，看了看底牌：「我跟。」
文龍對這局信心不足，準備蓋牌，但龍天眨了眨眼，意思要他也跟。
文龍無奈之下扔了籌碼。
當發下第張四牌時，賭聖趁勢進逼：「一對king強勢出擊，100萬。」
龍天：「我跟。」
文龍：「100萬大100萬。」
「一對10也敢大我，好，就跟你200萬。」賭聖：「怎麼樣統領大人，200萬。」
龍天僅猶豫一下便拋出了籌碼。
第五張牌發下。
賭聖冷笑看著龍天的牌面：「看上去像同花順，可惜你沒那個命。這種下注法哪裡像同花順。看不上你啊，說話吧。」
龍天臉一紅，推掉了桌面的籌碼：「梭哈。」
賭聖嘲笑道：「梭哈鬼，你這種賭法誰會怕你啊。好好回家練兩年再來吧」轉頭對文龍道：「還是你有玩頭，這把我跟你玩，賭你檯面上的。」
文龍心道：「這麼有信心，一般這種勢頭放出來，大都是以勢壓人。對方檯面上有三張king，我贏的機率仍然很大。」
賭聖：「怎麼樣，考慮的有結果了嗎？」
文龍：「好，另外這張是我家在帝都中心的房契。價值500萬，我們局外賭。我梭哈你檯面上所有。」
賭聖忽然哈哈笑道：「好，很好，我就不信你有4條10。我跟你。」
文龍微笑道：「我是沒有4條10，不過是3條10加2條a，葫蘆。」
賭聖冷笑：「不錯，你是我這一生中所遇到的最有魄力的賭徒，不過可惜。」
說罷將牌一翻：「4條king。」
「文龍，你幹的好事。」一聲怒吼響徹了整個賭場。
已經輸的一塌糊塗的文龍聽到這聲音，險些暈了過去，恨不等這裡有個地洞能躲一躲。「姐姐，你怎麼知……道……這地方啊。」
「你還嫌我來的不是時候？」葉瑩頭上青筋直冒，氣的只差沒拔劍砍人了：「好，現在我今天就公事公辦，你們兩個混蛋就準備上軍事法庭吧。」
「瑩姐，你稍微等兩分鐘再罵，ok？你們也稍微顧一下我的感受嘛。」龍天十分不高興：「我堂堂一個統領，竟然人人把我當空氣。人家好不容易才開了同花順，你們都當沒看見？沒看見就不用給錢了？」
「同花順？」賭聖這才發現龍天檯面上竟擺著清一色的同花順，牌的旁邊擺了一張蓋著中央銀行印章500萬的銀票。
龍天微笑道：「我說過，我吃定你了。」
賭聖歎了口氣，他是栽的心服口服，他苦笑失聲道：「不愧是鬼統領，高明的算牌術加高明的心理戰術，在牌局上示弱，在氣勢上逞強，讓老夫以為你已經全無威脅的時候，再利用你的部下引老夫入局，好高明的手段。老夫認輸就是。」
說罷轉身扔下500萬的銀票獨自離去。他腳步踉蹌中，不難看見似乎蒼老了許多。
「嘩—」眾人再次歡呼，大呼過癮，比他媽的看京戲，聽說書還過癮。
驚魂未定的葉瑩噓了口氣(1000多萬的軍費差點打了水漂的確把她嚇的夠嗆。)收斂怒容正色道：「統領大人，娛樂時間結束，請立刻前往議事處。有緊急軍情。」
龍天：「什麼要緊事？是士兵嘩變了嗎？」
葉瑩：「…還沒有。不過他們要知道你差點將他們的軍餉輸光，把你燉了熬粥也算仁慈了。」
龍天：「那是黑死軍殺來了？」
「不錯。」
「難道已經殺入關內。」
「還沒」
「莫非已入甕城？」
「尚未。」
「那是過了護城河。」
「黑死軍仍然按兵不動。」
龍天一臉孔的不解：「啊，瑩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黑死軍連屁都沒放一個，你卻小事化大，搞的人心惶惶，軍心動盪。為將者不是應該懂的什麼叫『不動如山』嗎？你每次都是說緊急軍情，每星期摧殘一次我弱小的心靈。瑩姐，你就別玩我了，我都已經把軍權交給你了，你消停一次吧。」
葉瑩仍然一臉正色，冷冷道：「這次情況特殊，關下黑死軍已經增至10萬，在統領大人任內黑死帝國第一次出動如此規模的部隊。我覺的統領大人有必要前往城樓親自督戰，鼓舞軍心。」
龍天：「不會吧，十萬人？哎呀，真是嚇的我小心肝『撲通撲通』的。瑩姐，你有沒搞錯。不過十萬黑死軍，從你口裡說出來就像世界末日來臨一樣。」
葉瑩：「這麼說來大人已經有了退敵之策。」
龍天微笑：「你兼著鬼門關的內務處長，我先問你幾個本職工作問題。」
「請問。」
「我們的護城河有多寬？」
「150米」
「有多深？」
「50米」
「裡面有多少條食人魚？」
「58131000條。」
「黑死軍的狼騎能否一躍而過。」
「不能。」
「我們外城牆有多厚。」
「10米。」
「多高？」
「100米」
「什麼材料。」
「以長白山的天石築其內，以寒鐵鑄其外。」
「黑死軍的拋石車要擊穿它，需要多少發？」
「6500發不斷擊中同一處，可以擊穿。」
「在這斷時間內，我們的500門紅夷大炮是不是可以將這些拋石車連毛都炸的不剩一根？」
「是。」
「甕城之內有多少機關。」
「1340道陷阱，2440道暗箭，30塊千斤頂。」
「多少連弩手隨時待命？」
「5000名。」
「如果同一時間發動，是否能將進入甕城的敵軍消滅的一個不剩。」
「是。」
「如果你是敵軍的將軍，你是否能想到破解之法。」
「不能。」
龍天嘿然道：「這不結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葉瑩歎了口氣：「可惜敵軍的統帥並不是我。」
龍天：「我知道，黑軍師木華黎親自統兵，也真挺給面子的。」
葉瑩：「那你也該知道他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龍天：「百年以來一直保持著不敗記錄，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多瑙河戰役以5萬狼騎擊破百萬十字軍。土木堡戰役，圍殲我大明七十個師團。巴格達戰役，屠滅八十萬伊斯蘭戰士，令伊斯蘭教眾徹底膽寒。更有30十天滅30國之輝煌戰績。如果不是上面還有一位黑帝，戰神的名號他的確當之無愧。」
葉瑩：「那大人就該有所覺悟了。」
龍天：「可惜。」
葉瑩：「可惜？」
龍天：「可惜這裡是鬼門關，是上古時代天神封印魔神的門戶，本身就是無解。木華黎再強也不過是一凡人，人難勝天。」
葉瑩：「大人難道認為木華黎攻不下這鬼門關。」
龍天：「能。辦法只有一個」
「什麼辦法？」
「殺了我。」
話音剛落，整個賭場突然間靜了下來。
所有的賭徒，莊家突然就似發現殺父仇人似的。惡狠狠的看著龍天他們。最令人注目的是三個矮老人神態恭謹地，垂手站在一間包廂的門外。
包廂內緩緩走出一個人，那是一個看起來精明的中年漢子。
看他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個經年在賭場辛勞工作的莊家。雖然一身粗布，但仍然給人一個乾乾淨淨的感覺。這人像個秀才。
他唯一不像秀才的地方，就是他的手裡有一根粗大的鐵鏈，鐵鏈的末端，卻繫著一個金光燦爛的骷髏頭！
中年漢子看著龍天微微笑道：「沒想到統領大人早已經查到了我們的藏身之所，害我還像個小姑娘似躲在裡面不敢出來見人。真是見笑了。」
龍天也還以微笑：「我也沒想到小小的『買命門』竟然膽子大到敢同黑死軍勾結。，同軍部為敵，原本我還以為躲在這裡的是幾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僱傭兵，誰能想到來逮只小魚，竟會撞上『殺將』歌迪安這條大鱷呢。」
歌迪安：「讓大人如此以為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殺手分幾種。有些殺手甚麼人都殺，同時也肯為任何人去殺人。他們的原則只有一個。就是：「見錢開眼，六親不認。這種殺手並不多，但也絕不少，只不過他們的殺人本領有高低之分而已！而另一種殺手，卻對僱主和被殺者，卻有某種程度的揀擇。例如太強的對手不殺。不該殺的人也不殺。心情不好的時候，更不接下任何買賣的。又有另一種殺手，甚麼人都殺，但僱主卻永遠只有一個。這一個僱主，也就是他的大老闆。大老闆把他的性命買了下來，以後無論要他去殺任何人，他都絕不會猶疑。我們就是屬於這一類型的殺手。我想大人應該懂我的意思。」
龍天：「我明白，一百年前，世界聯軍將黑死軍重新逼入黑死之地，想必黑帝在此之前已留下了不少暗樁。你們就是其中之一。但這麼大秘密就這麼隨隨便便就透露給我似乎有欠謹慎啊？」
歌迪安：「統領大人過慮了。雖然我們這行很少曬太陽，膚色也比任何人都更白一點。但絕對不是小白臉，統領大人不用寄望還有命能夠出去。另外我們的組織之龐大恐怕也不是統領大人口中小小兩字可以形容的了，即使大人今天僥倖能從這裡出去，對我們的組織僅僅只能瞎子摸象而已。」
龍天：「歌迪安，你已準備好一切，難道我又會毫無準備來這個地方嗎？」
歌迪安沉默了片刻，才道：「你的綠林營恐怕趕不及來救你。」
龍天道：「你有把握？」
歌迪安道：「我有十成的把握。」
就在這一刻間，百餘賭徒已圍了上來。
文龍微微一笑，道：「打了那麼多年的仗，第一次被人這樣圍住，倒是有趣的緊。」
龍天也笑道：「年輕人多體驗幾樣沒壞處。」
葉瑩卻在冷笑：「統領大人，下次搞偵查請先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危。你死了，作為部下我們可是很麻煩的。」
歌迪安也在笑。他的臉上雖有笑容，卻無笑聲。
就在他笑的最起勁的時候，他手中的金骷髏突然激盪起飛，直向龍天的臉上砸去。
金骷髏雖然看來並不太大，但它卻比同樣大小的流星錘沉重的多。
這一個金骷髏，就是歌迪安的殺人武器。絕少人能避的開他的金骷髏。
就算有人能避的開金骷髏，也沒有人能避的過歌迪安的另一把劍。他的另一把劍，是用左手發動的。平時，他單憑金骷髏，便足以取掉別人的性命。但今天他的對手有點不同。
因為這個看似有些懶散的鬼統領，前面有幾個形容詞——傳說中的。
無形的名號有時比有形的戰力更可怕
這一著，對手若換上了別人，必已然的手，因為歌迪安的金骷髏已把對方壓逼的透氣不過，趁此時機再來一劍，又有誰還能抵擋？
但龍天是例外，他一瞥見劍影向自己刺到臉前不過五寸，連伸手擋的意思都沒有。
五寸並不是一段很遠的距離，以歌迪安的速度，手中的劍再刺進五寸僅電光石火之間一瞬間的事
那只是電光石火之間的事，歌迪安已失敗。
「嗤」的一聲，葉瑩已一劍刺在歌迪安的右腕上。
鮮血從他的掌緣泊泊流下。歌迪安的臉也突然扭曲，身子也踉蹌後退。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他的胸膛上竟已插著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沒有人看見這把刀怎樣插進他的胸膛，當時每一個的視線，都集中在龍天的身上。
誰都沒想到，龍天的部下竟會搶先出手。就在葉瑩的劍刺中歌迪安手腕的同時，文龍已同一時間將短刀插入了歌迪安的腹中。
姐弟倆配合的天衣無縫。
歌迪安倒下去的時候，三個矮老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們想不到歌迪安竟然會死在一個副統領的短刀之下。
龍天從袋中拿出條毛巾擦了擦汗：「嚇死我了，作殺手的果然太陰險了。」
「動手。」三老頭知道時間不多了。話語間已掏出腰間彎刀，分三個方向朝龍天襲去。
一百多個賭徒也同時出手攔截葉瑩和文龍
那只是電光石火之間所發生的事情，接著，一陣慘呼之聲響起。
有人中刀，刀鋒直刺過心臟。
三位老頭的彎刀有毒。無論任何人捱他一刀，所流出來的血都一定會變成綠色。三把刀同樣是離著龍天臉前五寸的地方停下。忽然間他們看見了一隻手，一把刀。
那一隻手，絕對不是龍天的手。而那一把刀，卻是閃閃生輝，寒光如雪般的長刀。由於這一把刀來的實在太突然，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看清楚那是甚麼刀。
三位老頭大驚，急急向後倒退。但這把要命的刀，卻遠比他們的身子移動的更快。
颼！
那是令人震懍的一種聲響。三個老頭同時慘呼。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看清楚這一隻手。同時，他們也看清楚這是一把怎樣的刀了。
納蘭飄雪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有時候喜歡孤獨地喝悶酒，但有時候卻喜歡鑽到最熱鬧的地方。
這個賭場雖小，現在這裡剛才卻比市集還更熱鬧，而納蘭飄雪的到來使的這間賭場又變得很靜。
剛才死的那三個老頭是『買命門』的頂級殺手，深不可測，戰力遠在歌迪安之上，之所以裝成歌迪安的下屬，只為令龍天放鬆警戒，好一擊必殺。計劃施行的很順利，然而，納蘭飄雪的出現卻令這個計劃功敗垂成。
龍天看著他微微笑道：「謝謝你。」
納蘭飄雪還以微笑：「這是我的義務。」
龍天奇道：「義務？」
納蘭飄雪：「我是一個警察。」
龍天眼睛一亮：「開玩笑吧。警察要都有你這樣的好身手。天下真的就太平了。」
納蘭飄雪：「錯了，如果天下間警察都擁有著極強戰力，卻沒有一顆為民請命的心。那天下真的要大亂了。」
龍天：「那我是否該希望世上多幾個像你這樣的好警察。」
納蘭飄雪：「你又錯了，世上的確應該多幾個好警察。但我並不是好警察。」
說話間，五十餘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闖進了賭場，瞬間控制住了局面，一百多賭徒被命令伏在地上。
大局已定，葉瑩和文龍不禁鬆了一口氣，就這在這當口，突然刀光一閃，只聽一聲慘叫。兩人同時回頭，只見一把長刀深深插入了龍天胸口，而行兇者竟是適才救了龍天一命的納蘭飄雪。
納蘭飄雪仍在微笑：「我說了，我不是一個好警察。」
「不！」沖天的殺氣徒然升起，文龍紅著眼睛，數十把飛刀如同一張大網鋪天蓋地向納蘭飄雪罩了過去。暴雨般傾瀉在對方的身上。
雪亮長劍出鞘，照亮人眼，滔天的殺氣逼人而來，怒火中燒的葉瑩纖細的身形彷彿天神下凡一般，白芒一閃而逝，長劍雷震般刺入納蘭飄雪的體內。
然後就在眾人以為納蘭飄雪死定的時候，一聲長吟卻在賭場之外響起：「一個人最放鬆的時刻，就是殺手最容易下手的時刻，今天給你們姐弟倆上了一課。好好記著吧。」
轉眼再看被刺中的納蘭飄雪，只剩一件白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