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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蟲的降魔史 卷 三之第五十四章 錯了!全錯了! 文 / 柳暗花溟

    海?傷心花?」蟲蟲頭一回聽說這個,分外好奇。

    「難怪你沒有聽說過,四海是一個單獨的結界,游離於十洲三島之外,與迷霧森林相連,那是我自己的地方。」花四海輕輕地道:「知道我為什麼要以白石山修羅微芒做魔道的總壇嗎?因為四海的入口就在白石山後山的迷霧森林中心。它其實並不是海,只是個大得沒有邊際的湖泊,水不動、風不吹、沒有聲音和一絲人氣、終年雲霧與瘴氣繚繞、從沒有人出入過。

    所以那時,我總感覺我其實是個亡魂,生前犯下了天怒人怨的天大過錯,不然為什麼要獨自被關在那裡?雖然四海之濱非常美麗,但那也是最深的地獄,是對人最大的懲罰。」

    「你一定是被陷害的,你絕不會是罪人!」蟲蟲聽出花四海語氣中的落寞,連忙打斷他,心疼地抱緊了他的脖子:「就算你是全天下的罪人也沒關係,無論如何我也會愛你。以後不管在多麼可怕的地方,我都會陪你!」

    沒有人生來就是冷漠的,想想一個七歲的小孩子,睜開雙眼的一剎那,腦海中沒有任何回憶,身邊沒有一個人,獨自在冷霧繚繞的巨大湖泊上漂泊,連呼吸都會有回聲,那種恐懼是沒有人能體會的。可是沒關係,以後有她,花四海就算被打到十八層地獄去,她也陪他一起去。

    花四海輕撫著蟲蟲的頭髮,心中的感動化為千絲萬縷的溫柔。他知道蟲蟲會做到的,可是他怎麼捨得讓她受苦?

    「當時我只想出來,卻又不認得路。只得坐在傷心花上,四處亂闖,日復一日。」他繼續說,「四海上到處都是這種血紅色的、頗像蓮花一樣的花朵,我所到之處,花就奇怪的枯萎了,只有托著我這一隻依然盛開著。至於它為什麼叫傷心花,我不知道,只是心底就湧上這個名子。可是,我差不多把四海轉了個遍,卻還是找不到出口。我絕望了,一度想跳入湖水中殺死自己,看我還能不能再死一次。但就在這時,我做了個一個怪夢,夢到一縷漂亮的黑氣引著我走出了這個結界。醒來後,我照著夢示的路線走,果然走出了四海,從迷霧森林到了白石山。從那一天開始,我修魔。」

    「為什麼不修仙?」蟲蟲遺憾地說。假如他修仙,他們之間就沒那麼多障礙了吧。

    「我醒來的時候,身邊就有三件法寶了絆,而且身上就有魔功的底子。和傷心花的名子一樣,我天生就知道它們的用處,天生就是它們的主人。我修魔,也沒有師父,心中就知道要如何修下去。」

    「也許你的前世就是魔道中人,被壞人害死了,這一世注定要成王的。」蟲蟲試圖安慰他,可不知為什麼,心中就是有些不安。

    花四海苦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忘卻了一切前塵往事,只是心中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好像出生前就被刻在了心上道,殺死宣於帝!」說到這兒,他聲音轉冷。

    宣於帝?天道之王叫姓宣於嗎?他和北山王一樣是複姓,是不是也和北山王一樣蠻橫霸道,傷害過花四海的前世呢?原來這就是他非要挑起六道大戰的原因,原來這就是他說的,生而注定的前程。

    蟲蟲想著。

    到現在她再不能說讓他放棄的話,既然這是他生而就有的願望,一定有其理由,她怎麼能阻止?一個人心底的願望是無法違背的。可是她想知道原因,想化解這段恩怨,要怎麼做呢?

    假如她能做到,以後他一想起她,就會想到她的大方、她的聰明、她的善解人意,就會加倍愛她。現在辛苦一點,卻換來從奴隸到將軍的人生,實在很划算。

    「這就是我蓋通天塔的原因。」花四海繼續道:「我小時候無意間遇到一個人,他告訴我,只要找到迷路地,在上面蓋上一座通天塔,就能從十洲三島直通

    切與人間聯繫的天道之路。我花費了近千年的時間i地,沒想到最後功虧一簣。迷蹤地既失,我只好用另一種辦法打上天道,那就是統一六道,讓魔道佔據十洲三島。那時,就算天道的地位再超然,也不會放任這種情況不管。」

    蟲蟲「啊」了一聲。

    錯了!全錯了!當初為什麼要破壞花四海蓋通天塔的行為呢?她也好,白沉香也好,那時只是想力抗魔道,以免魔道危害天下蒼生。哪知道正是因為阻止了通天塔的蓋成,才迫得花四海不得不採取武力手段打上天道。

    原來是他們的好心,把十洲三島推向了戰爭的邊緣,是他們理所當然的所謂正義與邪惡之分,才造成了未來的生靈塗炭。原來這就是好心辦壞事,這就是所謂固定觀念形成習慣性錯誤。

    可是天道和仙道、人道是一派的,就算通天塔蓋成,魔道直接打上去,不會造成十洲三島的動盪,但天道有難,仙道和人道還是不能袖手旁觀,她照樣會捲進征戰之中,他們照樣是對頭。

    就到底,是花四海內心深處的願望不好。他已經轉世重生了,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新的人生?!有那麼大的仇怨嗎?那究竟是什麼?

    「你一定受了很多苦,不管是前生還是今世。」她從沒見過這樣的男人,任命運把他逼迫進了絕境,卻默默忍受著,倔強著不肯回頭,她從剛才就沒停止的心疼加劇了。

    西貝說得對,花四海果然是背負最多命運的人,所以她要幫他分擔,「把你的未來教給我吧,我發誓不會讓你難過的。」他的臉。

    「能嗎?」他歎息了一聲,「我不能把你捲進來。所以我想讓西貝陪你去四海呆些日子,等我殺了宣於帝,立即就來找你。」

    咦,這是求婚嗎?先讓伴郎把新娘送到到家鄉,然後他再來?聽起來不錯又輕鬆,她非常樂於過這樣的生活。可是她既然愛上他了,又怎麼能讓他獨自面對這即定卻又未知的命運?

    「不,我不走。我可也是六道的一分子呢。」她對他親了又親,「再說,我要找出你的身世之謎,我覺得那可能是和神秘的六道大戰有關的。我要知道我愛的人究竟是誰?雖然我並不介意你的身份,但我要幫你推倒心裡的山。」

    「蟲蟲

    「嘿嘿,不要以為我很偉大哦,我是怕和你在一起,我那師父犯起牛勁來不肯善罷干休。如果他一直追殺我們,你雖然不會輸給他,但我夾在中間難以做人哪!好歹他也是我師父,雖然我以氣他為樂。」

    「我倒同情白師父。」

    「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濫好心。」蟲蟲咬了花四海的耳朵一下,感覺他一哆嗦,「等咱們脫困,我要把那天夢裡沒做完的事做完。」

    花四海說起自己的身世和心中目標,心本來重新變冷,但此刻又被蟲蟲的話逗笑了,霎時忘記這些煩惱事。他一向冷漠霸道,還從沒有人說他濫好心的。

    「那個告訴你迷蹤地之事的人是什麼樣的?」蟲蟲突然問。

    花四海見蟲蟲這麼好奇,就詳細描述了一遍,只聽蟲蟲驚叫道:「天哪,就是他把我引到十洲三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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