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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四章 反客為主 文 / 景元上人

    第一零四章反客為主

    「老弟,若是女人,我會迷上你。」

    丁文搭在章守志肩膀的手,滑開了。

    章守志詫異地問:「怎麼啦?」

    丁文說得認真,「一個小伙子,若被五十多歲的老太婆迷上了,是不是很無趣?」

    「的確無趣。」章守志頗為贊同地說,「但老太婆有個女兒雲英未嫁,長得靈巧可愛,可以把女兒嫁給小伙子。」

    「可惜。」

    「可惜?」

    丁文搖頭說:「可惜小伙子有愛人了,所以老太婆的女兒只能去找其他小伙子嘍。」

    章守志感慨說:「看來當媒婆這碗飯不是人人都可以吃的。我不適合當媒婆。」

    「你確實不適合當媒婆,因為你是男的,要當只能當『媒公。」

    說完,倆人均放聲大笑。

    這時,肚子傳來咕嚕聲。丁文拍拍肚皮,說:「肚老兄,只能暫時委曲你了,剛才以為你被氣飽,把吃飯的大事給忘到一旁。」

    章守志長唉一聲,說:「我呢,卻是一大早悶飽。」

    倆人又一陣子大笑,餓著肚子打秋風的事,堅決不幹。但在廚房門口,倆人錯愕當場。

    章守志張大嘴,差點讓下巴掉到地上。

    見鬼!大白天見鬼,那是兩個漂亮的女鬼。

    有笑坐在八仙桌旁,吃著她們的早餐。

    李若琳明眸流轉,嘴角掛著笑意地說:「這裡的主人好客,又免費吃住,所以這頓早餐不能省。何況,我這做律師的,幹的是腦力勞動的活,要經常補充營養才能保持自己的精力旺盛。剛才公事談完了,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私人的時間。」

    理由說得多充分。剛才橫眉豎臉,現在溫言可人,真疑問這人是不是有點人格分裂?丁文摸了摸下巴,還好下巴在著。

    大舅媽盛來白米粥,招呼丁文和章守志吃飯。

    四人各佔八仙桌一角,若是擺上麻將,可以湊成一桌。

    「飄雲,咱們再住一個晚上,等下叫丁小弟一起陪著去村裡串串門。」隨飄雲聽了李若琳的話,眼裡有了促狹的笑意。

    章守志剛喝下一口粥,差點岔了氣。

    丁文突然抬頭看了李若琳,又看了眼隨飄雲。一個臉帶笑容目光卻冷漠;一個臉色冷漠眼裡卻有了笑意。有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就知道李女士笑得有多假。丁文狀若輕佻地說:「老章,人說秀色可餐。什麼時候起廚房擺起兩盆解語花?真是奇怪。」

    「是很奇怪。」章守志仍在埋頭喝粥,肚皮開始抽動,因為他想笑。

    隨飄雲狠狠地瞪了一眼,眼裡的笑意如冬天一抹殘陽,被烏雲遮去。

    李若琳咯咯呼乾笑幾聲,自我檢討說:「聽說做媒婆的,不但臉皮要厚,心還要狠,我承認自己還有不足、還需鍛煉。這鍛煉就從這裡、從今天開始。」

    丁文不想說了,只覺得碗裡的白米粥更可愛些,想和一位律師辯說,尤其是女律師,不如用粥塞住自己的嘴巴。

    記得房總曾說過的一次笑話。某位局長即將榮升,最後一次民主生活會,大家對於這位局長的各方面展開批評和自我批評,會議室裡一片讚揚之聲,唯獨一位辦公室副主任提議批評:咱們局長什麼都好,就是只有一個缺點。諸人拉長耳朵聽著,有人暗想這位主任恁不是東西,人家都上調了還提意見!這位副主任繼續說:局長只顧著拚命工作,卻忘記保重自己身體。孰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保重身體怎麼繼續做貢獻?

    嗯?原來缺點是為事業拚命工作。與會諸人臉紅了,可副主任卻一本正經。丁文覺得李女士與這位副主任有得一拼,做人怎能這樣無恥呢,原來鮮花和牛糞就差這一線。

    吃過早餐,該辦正事去,不陪磨嘴皮子了。

    養殖場。

    退還承包金之事,由章守志去辦。丁文沿著高低不平的養殖場土岸,邊走邊看。上次是從左峰遠望的,再加上整池的海水掩蓋,看得並不真切;現在海水都放干了,仔細瞧來,這個養殖場夠破的。

    許是當時圍墾建場時為了節省資金,靠著山這兩面岸基本利用原有的山坡,只是經過簡單堆土處理,雖有經過夯實,但經不住這些年的海水浸蕩和雨水沖刷,有的地方已衝出尺寬的水溝,溝溝壑壑,像九叔公臉上的皺紋。灘底也不平整,傾斜度太厲害,丁文蹲下身子瞄了瞄,直起身就歎。靠南的沙灘那岸不用去看了吧,原來干砌起來的片石已被沙蓋住。

    看來這個場子不經過修整,養什麼沒什麼,還嬌貴的九節蝦呢?去年能賺一筆錢,也算老天給老章頭他們開了眼。

    但養殖場靠左峰腳下有大片沙積地引起丁文注意,有的青石已從山上滾落到沙積地,這明顯是左峰水土流失堆積而成的。早聽說左峰這邊自然環境惡劣,每年都禁受大小季風的考驗,沒想到已惡化成這等模樣。若不給予及時治理,聽之任之,估計不出三五年,養殖場的養殖面積將縮小。

    若是池塘的水引到這兒多好啊,許不定這片沙積地可逐漸成為一片綠洲,可惜村裡的挖水渠半途而廢,想以後更加不可能。走進這片沙積地的中央,順著左右兩側直視,丁文心裡似乎有了定計。

    「老弟,老弟。」章守志正跑過來,遠遠便喊。

    丁文朝他揮揮手,便往回走,待到近前。章守志已迫不及待地說:「搞掂了。肖湘沒有到現場,我把他的委託電話給錄音下來,那幫人正在收拾東西,一會兒就離場。」

    吃一塹長一智,丁文點了點頭,指著養殖場說,「老章,對養殖場有什麼想法?」

    露灘的養殖場,如卸了濃妝的老鴇,看起來殘破,章守志竟臊紅了臉,「才三年多,沒想到會破成這個樣子。」

    「我是在問,怎樣好好利用節前這段時間?」丁文罵了句,不過心裡暗道:現在越破越好,好東西總惹人眼紅。

    章守志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嘿嘿嘿地笑起,直爽地說:「我的心思都在養鰻場,這邊的事全憑老弟定奪,你說該怎麼著就怎麼著。」

    「好!那你等著瞧,什麼叫魚兒堆滿倉。」

    聽丁文難得露出口風,章守志心裡已樂翻天,「那我可要預先聯繫一些門路嘍,這些可是天然的海魚啊。今晚要開閘門進水嗎?」

    丁文只搖頭不說。

    魚群最近徘徊在紫菜地附近海域,那是因為菜苗浸泡洪荒湖水的緣故,丁文不知道這魚群有多少數量,心生如何才能將魚群引入養殖中的念頭。洪荒湖中養殖淡水魚已不成問題,而培植壇紫菜似乎有點小麻煩,因為壇紫菜已不再是原有意義上的,帶狀孢體迅猛成長,已長成單指寬的帶狀;顏色也不是原來紅褐色的,像營養不足,淺得透明。

    「老弟,我看養殖場和家裡的養鰻場是不是養幾條狼狗看場子,也省心安全防護。」章守志估計已熟慮過這個問題,此時自然順口提出來。

    「嗯,」丁文皺眉說道,「島上的鄉親們倒什麼,只怕以後來了大量島外的人,那時可說不准了。」

    「翠花告訴我,小玉她叔在前些日子在秋獵時,剛好摸了一窩狼崽子,有五隻啦。」章守志伸出一邊手說,「她叔最疼小玉,只要小玉一開口,沒準能給個三兩隻。」

    「狼崽子!不是列入保護了麼?」知道這東西純種的老貴,一隻能賣個數萬,甚至數十萬,丁文還是搖了頭。

    「啥保護?這事由我來說好了,你就甭放在心上。」章守志幾乎拍著胸脯,可謂信誓旦旦。

    那幫人,在丁文眼裡,算是鼠輩。都說浪費可恥,擱著諾大場子天天也不懂瞎弄個啥。唉,人家有錢,玩的就是浪費,咱又怎麼招。看這些髮型標新立異的傢伙,睡到現在剛起床,那髮型亂成鴨窩邊的雜草一樣,突然從面前消失,這世界突然變得順眼多了。

    一股臭腳丫子味、酒味、煙味,混合的氣味從宿舍間裡衝門而出。丁文雖沒掩著鼻子,卻也閉了氣走馬觀花看了一遍。

    幾間宿舍亂得像豬窩,這能睡人?答案是肯定的,那幫人就是從這窩裡鑽出來。

    「老章,這宿舍樓能扛得住颱風吧?」丁文走到走廊盡頭長吸了口新鮮空氣,便問了這個話題。

    桑家塢村子那邊還好,有了這道山梁子和筆架山主峰阻擋,就是多大的颱風也安然無恙,除非能把山給刮走。但這筆架島的「南大荒」就不同,只有左峰給擋了些,東南風可是側面而來。

    人無遠憂,必有近慮。誰知道一年十多場的颱風降臨何處?

    章守志對這個問題,回答得吞吞吐吐,「這棟房子是磚砌結構地基用的條石灌砂其實,這幾年颱風都沒刮到這」

    還不如住窖洞安全。丁文擺了手叫章守志不用繼續說下去,知道這一切都為省錢、都為降低前期投入。

    初期創業的民營企業都這樣,能省則省。

    被丁文這麼一問,章守志感歎了,「這幾年所賺的錢,都是瞎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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