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15 徐州激戰 文 / 伏白
炮團的轟炸已經持續了半個小時，整個徐州城都籠罩在轟鳴的爆炸聲中。降落在附近的小型偵察飛機不時起飛，偵查著轟炸的相關效果和引導迫擊炮調整相關射擊諸元。持續不斷的炮擊讓不少炮管都開始發紅，劇烈升高的溫度，讓不少人都不得不放緩射擊速度，用濕布擦拭著炮身，加快炮管溫度的降低。
「攻擊！」華飛發下全面攻擊的命令。躲在戰壕裡蓄勢待發的新軍戰士們聽見攻城衝鋒號，紛紛從隱蔽位置衝出來，在炮火的掩護下，迅速貓著腰用極為鬆散的隊形向城門附近衝去。
離城門僅有五十米左右，防守的辮子軍終於發現情況，慌亂的射擊開始響起，尤其是城頭的重機槍迅速吐出火舌，頓時就讓華飛的新軍攻擊速度一滯。不少人不得不撲倒在地匍匐前進，然而城頭丟下來的手雷，還是讓第一波攻擊最終瓦解。
重機槍的威力太強大了，乃至在一戰的時期，他都絕對是陸戰的明星殺人利器，成為名副其實的步兵殺手。槍械科技發展到這種程度，人海戰術等許多戰法在重機槍前都完全失效，配合塹壕和鐵絲網，配有重機槍的步兵陣地一度曾是不可逾越的防線。
由於華飛當初在奇襲安慶，攻打南京時的戰鬥太引人注目，許多人雖然嘴上不屑一顧，但事後都曾進行了詳細的研究。大多數人得出結論，華飛的勝利，與他裝備有殺人利器的重機槍，不無關係。所以包括張勳在內的許多北洋軍，都加快了引進重機槍的速度。毅軍所部雖然也配有不少重機槍，但他們是進攻方，不得不一波一波衝擊華飛佈置好的陣地。等到準備防守時。大多數重機槍卻被華飛地迫擊炮悉數炸毀。而其餘士兵卻與華飛地新軍展開了零距離的白刃戰，使得重機槍幾乎沒有發揮效用。
華飛從望遠鏡中查看，這方徐州城牆至少有八挺馬克沁重機槍。雖然一開火總會被迫擊炮的炮火迅速壓制，但是借助城牆的防護。想要完全摧毀他們還是很難地！
連續三波的攻擊都完全失利，每次攻打城牆下二十米處。都會被重機槍和手雷地火力完全壓制。短短二十來分鐘，傷亡已經達到三百餘人。
華飛一咬牙，迅速命令道，「命令毒蛇上去支援戰鬥，對城頭的機槍手進行狙擊！」
不等毒蛇上去。第一團的王子夏早已經開始了狙擊戰鬥。第一團的團長劉海知道王子夏乃是軍長的助理，雖然不明白軍長為啥把王子夏派到前線。但軍校中地傳聞他可是一清二楚，當即把身邊的警衛連一半士兵派去保護王子夏。王子夏也不在乎，嚴格按照軍校內地狙擊手冊行事，打幾槍換個位置，專挑城頭那些露出腦袋的倒霉傢伙。這樣的謹慎也是華飛超前意識的過度，在對方沒有狙擊手的情況下，想要找出並反狙擊己方的狙擊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毒蛇的加入，立即讓狙擊效果大大增加。王子夏一邊尋找著目標，一邊跟蹤在毒蛇附近觀察著。畢竟毒蛇的狙擊訓練。那可比軍校裡的基礎教學要完善。也更加職業化和精細化。
徐州守軍地噩夢來了，尤其是重機槍手。只要他們稍微一露頭，還未扣動扳機，就會額頭一痛，然後撲通跌倒。一次二次還倒是尋常，後來不管是重機槍手還是普遍地步兵，凡是在城頭露出腦袋，那不客氣，立馬腦袋開花。
第一團的戰士們本來就精於射擊，看見毒蛇地戰術，都有學有樣，雖然射擊技術遠遠不能與毒蛇的戰士們相提並論，但四五槍總能命中一個腦袋瓜吧！
很快，血的教訓告訴徐州守軍，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麼，千萬不要把腦袋伸出牆頭就對了。第四波攻擊趁勢迅速發起，第六團的戰士們擔任了主攻任務。比前幾次都順利，直到突破五十米的距離，對方竟然還未開火。
徐州城牆上，張勳的督戰隊嘶叫狂吼著，敵人衝上來了，快反擊，快給我反擊。一旦讓華殺神攻入徐州城，我們都***會沒命。
華殺神的威名立即就起了作用，張勳對士兵們的宣傳可是毅軍幾千俘虜被華飛殺的一個不剩，這樣恐怖的凶名，讓不少不知真相的士兵們鼓起膽氣，誓死抵抗著華飛的猛攻而沒有最終崩潰。
重機槍的火舌和步槍的響聲頓時響起，雖然辮子軍的士兵們不敢伸出腦袋瓜，但這憑著感覺放槍還是容易的。雖然準頭因此降低許多，但流彈還是對攻城隊造成了一定的困擾。等攻城隊的距離更近了，一枚枚手雷就跟冰雹似的紛紛丟下來。玩這手最安全，拉開導火索丟出去就行。
一名辮子軍的士兵不知怎麼想起來的，竟然從懷中掏出一塊小鏡子，伸出去照了照，然後給附近的重機槍手看了看，那架重機槍的火力準確度，迅速就提高了許多。此幕被一名督戰隊的軍官看見，他立即興奮地派出一隊士兵下城去搜集鏡子，幾乎給每人都配上這麼一塊鏡子。
被城頭手雷壓制的完全抬不起頭，第六團好不容易等到爆炸聲稍歇，正要繼續攻擊時，卻發現對方的射擊突然間精確許多了。由於距離拉的非常近，這一下頓時讓傷亡急劇上升。主攻連連長還要繼續強攻，撤退的號聲已經響起。
「打，打那些該死的鏡子！」一團的班長馮梓松把重機槍手推至一邊，接過馬克沁對準牆頭那一排排伸出的鏡子就是猛射。隨著嘩啦啦的破碎聲，精明的辮子軍再也不高舉著鏡片了，只是偶爾不時把鏡片伸出去，查探敵情。
「媽的！」遠處的華飛丟下望遠鏡，大罵一聲。掏出懷表一看，時間已是上午的十一點了。戰局堅持不下，在面對如此狀況下，根本不是靠火力和士兵的訓練可以彌補的！再說為了加快行軍速度，他可是一門重炮都沒有攜帶。等待第二批次的飛機轟炸，時間已經非常緊張了，再說那點數量的轟炸機，也不能完全把徐州城炸下來啊！
如果有坦克就好了，憑藉著步坦協同，不論是這樣的攻城戰還是野外塹壕戰，都會達成最大的攻擊效率和戰果。華飛心中默默歎了口氣，這次戰鬥結束，即使花費再大的代價，也要把這個坦克制造出來啊！
「警衛團，跟我來！」如此下去可不是辦法，等到淮北的援軍抵達，那華飛可就真要進退不得了。而且華三剛剛送來消息，北洋第二師也開始行動了。
時間根本來不及華飛繼續調整戰術，他必須攻下徐州城，徹底摧毀張勳的戰鬥意志，從而退回安徽，全力抵抗第二師的進攻。這就是華飛最後修改的計劃。
王蒙見華飛竟然要親自上陣，本想阻擋。但華飛那脾氣，誰能擋住！當即大吼一聲，帶來十幾名精幹警衛，緊緊護在華飛周圍。
誰知華飛並不是奔向第一線，而是跑去工兵團拿了把工兵鏟，對身後的警衛團士兵大聲道，「每人拿把工兵鏟，跟我來！」
工兵鏟？工兵鏟不僅是工兵團的裝備，也是第一師所有戰士的必備裝備之一。不過警衛團的主要任務是負責華飛的安全，所以沒有配備工兵鏟。
跳進最前線的戰壕，華飛親鄰第一線，立即就引起第一團戰士們的紛紛叫喊。團長劉海更是迅速奔來，無比擔心地道，「軍長，你怎麼來這裡了？軍長，下一波攻擊任務交給我們第一團吧，我保證拿下徐州城，否則，你槍斃我！」
華飛搖了搖手，眼睛盯著前方的地勢喃喃道，「不，不，第一團在上次的戰鬥中損失已經不小了，我不能再讓你們去送死！聽著，傳我命令，所有攻城戰士，全部給我挖戰壕，向徐州城延伸！」
「挖戰壕？」劉海一愣，我們是戰鬥部隊，是來攻打徐州城的啊！再說了，這戰壕不都全挖好了嘛！
華飛也不多說，迅速拿出紙筆，在紙上劃下z字的形狀，迅速道，「記住，全部採用z字形狀，把戰壕向城下延伸。一直到足夠的距離，再對徐州城發動全面的進攻！」
華飛說完，就把紙片丟給劉海，一個人拿起工兵鏟，就開始迅速挖起塹壕！你說堂堂的軍長都開始親自挖戰壕，劉海還有什麼話說！當即找來副官，讓他去傳命令，自己也找來一把工兵鏟，迅速地呆在華飛身邊開挖戰壕。
半個小時都還聽不見敵方的攻城聲，徐州城內的辮子軍感到奇怪了。原先基本上是二十分鐘左右發動一波攻城戰，這次怎麼了？難道敵軍放棄了？有人悄悄伸出鏡子，通過反射，卻見新軍的陣地上靜悄悄一片。
咦？怎麼回事？這名士兵小心地伸出腦袋。卻見新軍陣地根本不是靜悄悄一片，而是塵土飛揚，一條隱約可見的塹壕，已經推進到徐州城下五十米左右處了。
啊！這名士兵剛想大喊，就見一發子彈嗖地洞穿他的眼睛，灑落一地的眼珠晶體和血漿。
「攻城啦，新軍又開始攻城啦！」
隨著喝聲響起，無數的鏡子再次從城牆下伸出。然後所有人看見的景象，除了灰濛濛的塵沙外，連個新軍的影子也沒看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