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六百四十三章 獸變驚魂 文 / 小小英雄
第六百四十三章獸變驚魂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長見識是天心和九女非常急切的需求，但長見識長到這個份上，也算是一種「驚艷之遇」了。遊歷混元靈天力宇大陸，天心和九女最先見識的不是引龍真人和混元仙們的驚妙絕技，而是混元靈天力宇大陸諸相的劇變。
九重天升起，無可避免地帶來比深埋地底時更多的更直接的星元息。如果沒有不黑即白獸的出現，或許星元息會瀰漫整個混元靈天，將混元靈天繼續向混沌推進併吞食周邊的力宇大陸黑白世界。又如果引龍前番的殺戮連體帶鯤獸識力烙印一切抹滅，讓未受波及的不黑即白獸不獲得更多的識力烙印，或者混沌深處的帝獸鯤鵬不切斷識力聯繫，那混元靈天力宇大陸地貌的變化都將緩慢得多。
引龍殺戮三十個星際年，說不清有多少不能興風作浪的一絲絲烙印或單或多地重新寄於活著的不黑即白獸中。這些烙印與不黑即白獸中原來的識力烙印融合，合聚為一種稱為魂力的東西。魂力衍，意識生，擁有魂力的不黑即白獸不想輕易被殺戮，於是就拚命成長自身，成長資源三種：識力單一的陰陽獸，腳下的土地，九重天上升帶來的星元息。
靈幻空間由於被天心的清虛道力包裹，一步步推離九重天，加之裡面的鯤獸識力烙印全被千幻萬獸鏨吞噬，是以靈幻空間相對平靜。
這番出遊，甫離靈幻空間，靈神識放開，天心便感應到混元靈天力宇大陸中的變化。
鯤獸是什麼獸，是帝獸，其識力烙印只有一股時，顯不出霸氣兇猛，多股聚集在一起，這霸氣兇猛就顯出來了。再吸進一點微量星元，生物特質立顯，帝獸威嚴重現。而由於眾多的不黑即白獸在進化中將九重天上升帶出的一點千錘百煉的星元息留在混元靈天力宇大陸，這直接導致大陸滄海桑田。
獸、獸之間相互拼狠，仙、獸之間相互殺伐。
越是進入靈天大陸，便越是能看到這種鏡象。天心吃驚的是太多的不黑即白獸不僅變了模樣，大口吞吃大陸泥土；還成了善於聚群的力獸，有章有法地與下界的混元仙格鬥。
整個戰鬥鏈條，只有非黑即白獸成了鏈條的最底層，力獸在吞噬它們，混元仙們捕捉它們……
「怎麼會這樣？這簡直不是洪荒的洪荒，那些力獸的塊頭和力量增長太快了。」九女比天心更驚。
天心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答案。只知道每死一頭不黑即白獸，那些身上不再非黑即白、並漸顯生物特徵的隱現肌肉的力獸就有一頭獲得進化。混元仙各自的捕獵場還好些，引龍真人的足跡處，那些力獸雖然不長塊頭，但無疑更加兇猛更具精神，且有凶殘的苗頭。
「師兄，這樣下去，這些力獸必異變成為妖獸，這對靈幻空間不利。」
九女之度厄金薇面現憂色地道。
「是有這個可能，你想抹除這個可能嗎？」
「當然想，不過……」
「那就試試吧。」
天心沒有出手，九女出手。但聚合多股鯤獸識力烙印已衍生出魂力的力獸何其機敏，遠遠地感應到危機，不待九女殺進，或向泡雪陸底鑽去，或是借助正在劇變的靈天大陸地形閃躲，或者是合群向著靈天大陸外圍的黑白世界狂奔。
殺得幾個星際日，九女的收穫小之又小。而天心也止住了九女的殺戮，不為什麼，因為他發現九女殺得越多，便越是有力獸受惠異變。異變的力獸或者正如度厄金薇擔憂的那樣，漸向妖化和凶殘的跡象。
「向不黑即白獸下手，力獸就不要管了。」
天心突然道，並祭出千幻萬獸鏨繞九女周圍旋轉。
這一次的殺戮，殺戮場內的力獸再無任何異變，天心長吐了一口氣，雖不知為什麼會這樣，但卻明白必須加大對不黑即白獸的殺戮了，多消滅一頭，就讓力獸少獲得一份力量。
以千幻萬獸鏨配合九女殺力獸行不行，試了一回，答案是否定的。力獸魂力已成，那不是單純的識力烙印，千幻萬獸鏨對魂力或可吸收，但相應地消化上困難得多，不適用於現在的場合。
九女的戰鬥最終演化成與力獸爭「食」，並在只可傷力獸、不可殺力獸的情況下每每陷於被力獸攻擊的苦戰之中。
天心沒有參與殺伐，他的靈神識始終關注另外的地方——引龍和混元仙的殺戮場。
那裡，引龍和混元仙的手段層出無窮且稟承了一個快字。
尤其是引龍的化界金丹，這玩意兒所過之處，下方千百萬光年的、巨人塊頭大小的不黑即白獸即化極陰極陽氣被收。混元仙們則遜色得多，因為要活捉，雖然空間法器使得團團轉，但收穫實在不怎麼樣。在天心靈神識探索範圍內的數千混元仙，其斬獲全加起來，也沒有引龍一個人多。當然，引龍化界金丹滾過之後，金丹映射範圍外的力獸和不黑即白獸一頭頭都幾乎立即瘋狂起來，瘋狂對殺，也瘋狂進化。
天心雖驚於這種怪異現象，但注意力始終集中在引龍化界金丹上。金丹吸收了極陰極陽精華後，燦燦金色漸現紫影，而後紫影變濃呈紫紅，到全紅色時，金丹飽和，引龍飛空修煉，將紅色金丹回還為金色金丹，這一全過程大概需時半個星際年。每一次進行完，引龍的金丹會多一些線條變化。這些線條，天心離得雖遠，但靈神識能感應到其中蘊含的能量。
不過，天心驚詫的不是線條內含的能量，而是線條在呈幾何級數增多……
念動之間，「真實之眼」技能施出，天心終發現引龍金丹多出來的線條都不是新生的，而是舊有。
「心有餘，力不足。難怪引龍會對不黑即白獸生出掠奪之心。其金丹想畢已經晉級三級化界境界，只是由於力量不足，或者是從外界獲取元息的技術手段有缺陷，所以讓一顆空有境界的金丹餓著。」
天心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測，於是加大真實之眼的力度，繼續觀察著。
而不知不覺之中，一場風暴在混沌深處衍生。
卻說帝獸鯤鵬，在混沌深處經過近百個星際年的靜養，傷勢痊癒，便謀思報復。於是潛近混元靈天，不知是懼怕太古幻界的道祖，還是真的認為混元靈天不可欺，這帝獸沒有如以前囂張，而是使起手段來。
這個手段便是利用變異了的力獸。重新接通了識力聯繫的鯤鵬某一刻對混元靈天恨到了極點。他召喚的不黑即白獸量之宏，直可以將混元靈天力宇大陸覆蓋，可現在放「眼」望去，只這裡見到一堆，那裡見到一群，數量不及當初召喚數量的億分之一。好在群仙也在中計，致產生了有魂力的力獸，並有不少進化成王獸，讓它召喚不黑即白獸的目的達到了。
這裡說一下混沌獸的進化歷程：最先是不黑即白獸，其次是力獸（條件具備可速成）、王獸（條件具備低中級可速成）、皇獸，最後是帝獸，五個力量層級媲美混沌、化生、開天、涅磐、永生五境界，但智性方面嚴重跟不上。帝獸鯤鵬，力量無匹，智性卻只及得巨人進化的初境開天仙。這不是說帝獸鯤鵬沒手段，而是說因為力量的關係，帝獸鯤鵬所能想到的手段只在初境開天仙的境界，少有變通之道。
這不，帝獸鯤鵬接通識力聯繫後，給所有力獸、王獸的指令是向九重天聚攏，而不是吞噬不黑即白獸先行壯大。這就是智性的關係，在帝獸鯤鵬的眼裡，王獸已經可以給開天級別的混元仙好看了，壯大不是不可，但此時此刻擺弄九重天才是重頭戲。
帝獸鯤鵬的這一舉動實在讓人難解。
如果帝獸鯤鵬想獲得九重天，正確的做法是命令力獸王獸向靈天大陸中的混元仙發起進攻，而他則發揮力拔山兮氣蓋式的霸王所概，試著拔一拔九重天。
如果它仇恨九重天或是想毀滅九重天，那就不拔，直接攻擊好了……
但即便帝獸鯤鵬「犯錯」，其後發生的事情也讓靈天大陸上的眾仙大驚。先是力獸、王獸莫名其妙地狂奔，而後是九重天方向傳來震動，眾仙一探，原來是接近了的力獸、王獸在狂猛攻擊九重天。
由於帝獸鯤鵬一直隱著，眾仙只當是力獸王獸發狂。混元仙哪一個不想獲得九重天，因此都怕力獸王獸壞了九重天，於是便捨了不黑即白獸，殺向九重天方向，希冀將力獸王獸擋在九重天之外。
百萬混元仙次遞加入保護九重天的行列，九重天周圍億光年的地域殺聲震天。
意外中的意外再一次發生，混元靈天力宇大陸僅存的不黑即白獸也洪流一般湧向九重天，這使得百萬混元仙疲於應付。殺不勝殺的力獸王獸越殺越凶、越殺越猛。
情形太詭異了。
引龍真人驚住。當然，對於正在集中的不黑即白獸、力獸和王獸，他沒有客氣，化界金丹在九重天外圍數億光年處低空旋轉起來，要將集中的群獸獵殺。
只是無往而不利的化界金丹這次的殺伐特不利索，彷彿受到什麼牽引，雖能將不黑即白獸和力獸化成凝質的極陰極陽氣，但金丹對極陽極陽氣的吸收極少，大部的極陰極陽氣被在金丹作用下僅受傷的王獸吸收。
這可不得了，化界金丹本消滅不了鯤獸識力烙印，現在所有被滅的不黑即白獸和力獸的烙印全向王獸匯聚，並帶動空中瀰漫的極陽極陽氣維持烙印的再融合。
不多一會兒，百十沖天而起的巨無霸王獸開始與引龍的化界金丹硬對抗。而百萬混元仙的獵殺範圍內，高級的力獸和王獸不斷衍生中。
「群獸看似亂成一團，實則詭異難測。」天心對九女道。
「群獸太多了，百萬混元仙和引龍前輩都欠缺大規模殺傷手段，殺不過來。師兄，怕是你要出手了。」紅衣仙子清泓婉波咭咭笑道。
「只怕師兄我出手也不成，」天心歎道，「引龍化界金丹最能吸納混沌陰陽二氣，但現在卻吸不動，這說明什麼？」
「師兄是說……」玄元幻晴和海心留香聞言知雅意。
「不過，可以試試。」天心眨眨眼，紅白極陰極陽二劍祭出，分器億計太極劍組，向九重天周圍一隅的獸群殺去，自然，千幻萬獸鏨給天心夾雜在億計分器中祭了出去。去爪牙，一向是天心的戰術，這次也不例外，億計分器和千幻萬獸鏨精準地落在層級最低的不黑即白獸身上。
遠空突然傳來一聲冷哼。
天心雖然只分器一億，但大面積殺傷的作用非常明顯，加上天心揉進了萬靈血煉手法，雁過拔毛般抽取不黑即白獸的精華，剩下的都給幻化萬獸形態的千幻萬獸鏨吸收。
如此大面積的殺戮驚動隱在暗中的帝獸鯤鵬，當然，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千幻萬獸鏨將不黑即白獸被殺後的識力烙印生猛吸收，惹得帝獸鯤鵬腦疼。而令帝獸鯤鵬勃然動怒還有一節，就是天心在靈幻空間裡誅殺了幾十個星際年的不黑即白獸，不黑即白獸消失就消失了，帝獸鯤鵬並不在意，可它控制偌大量不黑即白獸的識力烙印跟著消失，這就不是帝獸鯤鵬願意的。那些識力烙印如果在混元靈天融合，那將誕生多少數量的力獸王獸。真到了那時，百萬遠離了開天空間的混元仙和那個來自太古的小子根本不夠看。可現在，一切都落空了。
惱怒的帝獸鯤鵬在巨大的損失下終於沉不住氣，嘎嘎躍進混元靈天，巨爪化掌抓下來。只是這老兄也不想一想，混元靈天相當相當地大，他的躍進和巨掌要臨敵，需要相當的時間。而它的敵人早就提防著它，它的威勢一現，百萬混元仙當即施展開天定位術，遁回自個兒的開天空間，那速度快得也就一眨眼間。
天心更是誇張，本可分器萬億的紅白極陰極陽靈劍只分器一億，有留著力量等候這個不速之客的意思。這時放開的靈神識見得巨掌一現，九天華蓮當即祭出，將九女先行收入，而後天心整個人傳送到九重天位置。
鯤獸巨掌注定奈何不得天心，它還有一個強大的敵人呢，那就是引龍。引龍與鯤獸鬥過一場，對鯤獸氣息記憶一新。是以，鯤獸一現，引龍便挪移億億光年高空，化界金丹也隨之遞大，展放金利光華迎向鯤獸巨掌。
帝獸鯤鵬也注定不好受，其巨掌挾威而來，力量宏大甚至將引龍化界金丹釋放的光華壓回，更有將引龍化界金丹壓至地底的趨勢。只是大補之後的引龍化界金丹極其頑強，不是巨掌一擊能征服的。而不待帝獸鯤鵬第二擊使出，百萬混元仙的開天光華已經亮起向鯤獸開火，同時，九重天似乎也感應到鯤獸氣息，亮起弱弱光華。
如此這般，鯤獸自是打不到天心，反而與開天光華、金丹光華和九重天光華形成對峙，基本上是一個不能再進的局面。
不過，未與鯤獸對上的天心也頗為狼狽，雖然貼近九重天，免了被鯤獸巨掌找上的危險，但卻陷入群獸攻擊中。別看天心殺不黑即白獸殺得很爽，但對上高等級力獸和王獸，分器後的紅、白二劍不夠看，這迫使天心不得不將千幻萬獸鏨召近護身，並祭出紫鐵開天劍對付高等級力獸和王獸，至於分器億計的紅、白二劍，則繼續執行對不黑即白獸和低級力獸的殺伐。
分心幾顧，格鬥自然成了一場艱難的格鬥。紫鐵開天劍無疑很威猛，殺王獸三、兩擊之間，力獸則是一擊秒殺，但問題是紫鐵開天劍只有一把，它的殺戮數量是靠時間累積的。再說了，王獸和高級力獸都有極高的智慧，並非等著天心砍殺。王獸和高級力獸一靈動起來，天心紫鐵開天劍的殺傷率就大大降低。
更由於千幻萬獸鏨用於護身，紅白二劍億計分靈器斬殺的不黑即白獸的鯤獸識力烙印不能抹滅，致使這些識力烙印尋得新的寄體，與寄體烙印融合，並大肆吞噬空中瀰漫的混沌陰陽二氣能量。於是王獸更靈動中，高級力獸向王獸進化中，低級力獸向高級力獸靠近。
天心終面臨一個對手殺不勝殺、且越來越厲害的局面。
究其原因，還是力獸與王獸無論是力量還是數量都成氣候了。天心也低估了混元靈天力宇大陸的龐大，儘管他在靈幻空間八十星際年的殺伐將不黑即白獸稀釋到一個不能再稀釋的程度，儘管引龍化界金丹放開了肚子獵殺不黑即白獸，儘管百萬混元仙也使盡手段捕捉不黑即白獸，但全混元靈天力宇大陸的不黑即白獸在衍化出千百萬的力獸和百十王獸之後還是鋪滿了九重天周圍上億億光年的陸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