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五百九十九章 剎那芳華(上) 文 / 小小英雄
第五百九十九章剎那芳華（上）
「呃……」九女聞言掩口而驚。
其實，重進九重天，天心非常慶幸九女跟了來，九女各有專精，很多事情不再需要他親力親為。就拿在少微天三百六十五個空間來說，每個空間，他們都呆了一百個少微年，這期間，九女按著自己的專精解析這些空間，並在後幾十個少微年，喜歡政事的童雅、何玉鳴、玄元幻晴還擔綱了一至二任區域公共事務官員。小的、次的事情，九女做了，大的、重要的的事情，天心則以冒險者的身份進行解決。
總之，各有分工，少微天的經歷是非常愉快的。
而綜合少微天的經歷，天心發現一個不得不面對的事實，就是要想升入玉微天，少微天三百十五個空間，少一個空間的經歷都不行。
九女掩口而驚也是這個原因，以此推斷，他們即將面臨的玉微天，豈不是也要十三萬多個空間一一歷遍，才得升入太微天。玉微天這樣或可以忍受，太微天如果也是這樣，天吶，那將是四千八百多萬個空間……
九女掩口之後，略一商議，將找出快速突破空間禁錮的重任交付予天心，以期一干人等以後能迅速擁有「破碎虛空」的能力，進入下一個空間。
黎明空間。
這是天心和九女進入玉微天後的第一個空間。之所以提及這個空間，是天心和九女進入這個空間後，發現各自的修為悄然「恢復」至真靈層級，即可將內能天經運轉至第十八段。
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然而，有高興的事情，也就有掃興的事情。
黎明空間內的三制，儼然與少微天三百六十五個空間的三制不一樣，少微天三百六十五個空間，說白了，是三百六十五個華眾國。但黎明空間內的三制，或可以稱之為華眾國，但這個華眾國並沒有覆蓋黎明空間，或者說，只覆蓋了一半弱。這個事實讓天主和九女知道，以後真的要實打實闖蕩玉微天的空間了。
所謂實打實，就是少有借力之處。空間特性得自己鑽研，適合空間特性的功訣得自己摸索，一切數據得自己使手段去採集，甚至前路在哪裡，也得自個兒探！
「師兄，這玉微天空間，恐怕要像少微天那樣，只用一百個玉微年是度不過了。」度厄金薇歎息道。
「讓我們祈禱所有的玉微天空間都孕生有原生文明吧！」傳媒鉅子何玉鳴仰望蒼天道。
其實，原生文明也要走向了大星際，也才對天心和九女破碎虛空有所借鑒，也才可能縮短天心和九女在每一個玉微空間呆的時間。
但顯然，九女對玉微天空間的認知有點理想化了，而天心同樣犯了認知不足的錯誤。
第一萬零一個玉微空間，確切地說，從這個看不到一絲三制影子的空間開始，天心和九女的苦難到來，就仿若輪迴。
在以前的一萬個玉微空間，天心和九女的修為都維持在了真靈初期。但劃破第一萬個空間進入第一萬零一個空間，他們的真靈修為被空間破開時巨大的能量影響了，一男九女被爆到一顆星球上，沒有受傷，但真靈修為不復，天心好歹還保留了內能八階的修為，九女卻是退到了內能六階。
艱難地在滿佈森林的星球上站起，天心彷彿回到了初入九重天時的西方大陸死亡之森，但又確確實實不是。在死亡之森，內能心訣一運轉，天地元氣撲面湧來。而在這裡星球上，內能心訣怎麼運轉都沒有用，別說天地元氣，就是一絲靈氣也欠奉。
九女大概也沒有想到會重回修真時代，一個個在檢查一身完畢之後，驚得臉煞白煞白。
這倒不能怪她們驚慌，以前的少微玉微一萬餘個空間，都讓九女明白，如果不能與空間契合，有合適的心訣吸納天地元氣，那哪怕她們已是道身，也會老也會死。按玉微時間計算，這當是剎那芳華了。
無量歲月的腦袋安在修真身軀上，就是這麼麻煩，就會想得太多。如果是一個完整的修真形態，恐怕修真者本人現在想的問題最多是如何獲取多一點資源，快一點提升修為，而不是那「遙遠」的老不老、死不死的芳華問題。
「還行，沒將我們的修為降為零，說明這空間還是有一定的開發程度的。」
天心則顯得滿意和無所謂地道。
對他來說，現在不解這空間的特性，不代表以後不解，只要接觸這裡的文明，生活得一段時間，一切又都會回來的。而且他們也只是修為降得厲害，見識和視界都還在，這比什麼都重要。
第一萬零一個玉微空間的名稱暫時不知，但存身的星球卻是明白，叫天羅星球，文明程度，原生級飛船文明，兼能武時代。
「好了，至少這不是蒙昧文明，咱們隱於市，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天心的靈神識掃過就近的一座城市道。
「可咱們不會說這裡的話，沒有這裡的貨幣，衣飾也不同……」九女冷靜下來。
「沒關係，咱們還有修真級能力不是。」天心安慰道。
正談間，紅衣仙子清泓婉波突地大叫，「師兄，不好了，我的儲物戒指打不開了。」
其他八女聞言，急試，一一色變。顯然，她們那戴習慣了的至少需要仙級修為才能開啟的儲物戒指真正地變成了僅只具裝飾功能的戒指。
本來重入九重天時，眾人都準備了只需要一點點精神修為或者通過密碼開啟的小空間儲物鐲，但進入九重天的順風順水，讓九女都忘記了會有修為下降厲害這一茬，只顧著原來的儲物戒指使用方便。
最後，還是天心的乾坤戒救了急。自從初入九重天發生了失去修為打不開儲物戒的情況，天心的乾坤戒幾經煉製，更改為只要是本人就能打開，只不過打開後能見著多大空間，還是取決於修為。
實際上，八階內能修為，已經可以完全打開乾坤戒裡的第一格空間。這一格空間，嚴格說來有上千立方，因此九女獲得了亙古的玉鐲和玉戒，即天心初出道時煉製的東西。不過，好在是舊瓶裝新水，玉鐲和玉戒裡的東西都是再入九重天時裝進去的，主要是小飛劍、物質武器、晶石、能量食品和一些生活用品。
天羅歷222222年，天羅星球上最神秘的天原森林裡走出了一男九女十個奇裝異服者。不用說，這一男九女是天心和童雅、度厄金薇等諸女。
金克城，類似於初極星際時代的地球城市，有航天港、航空港、摩天大廈，豪宅小區，當然也有貧民窟，整座城市有六千萬人。
天心和九女不得不暫時選擇居住在貧民窟，不為什麼，貧民窟雖亂，但勝在不檢查證件，相對地也少大麻煩。
應該說，貧民窟裡的黑道一哥們眼光都不錯，天心和九女那曠古的氣質有型有質，一看就是擅殺伐之人，惹這樣的人，絕無好下場。因此，他們對天心和九女睜隻眼閉只眼。
不過，既然比鄰，又哪能不接觸。
黑哥就這樣與天心朝面。黑哥其實貌相並不黑，只是名號黑。天心找黑哥，兩件事，一是辦證，二是黑哥有一套據說是很好的滄浪心訣。
煙霧沉沉的屋子裡，黑哥狠狠地看著天心，辦證，只要付錢，沒有問題；但滄浪心訣，那可是他祖傳的東東，也是他打天下的東東，洩漏了，他未來還當什麼黑哥！
「滄浪心訣，我可以給。但告訴我，你想做什麼？」黑哥定定看了天心一刻，作出了一個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決定。
「研究。」天心則笑道，「或者說，我能很快將你的滄浪心訣修煉到心訣的最後一層。」
「滄浪心訣，我祖留之。曾言，修煉到最後一層即第十九層，便可與天地齊輝，與星辰竟游。朋友，你保證，你能修煉到第十九層。」
「黑哥爽快，本人也不矯情，一年，或者只要一天……」
「好吧，借你一讀，十刻時間，你能讀多少就讀多少，算是我黑哥交一個朋友。」黑哥說罷，離開片刻，須臾轉回，手上多了一本發黃古冊。
天心接過，略一翻閱，「原來如此！」
在黑哥驚駭的眼光中，天心瞬間將古冊翻完，就地試修起來。本就是清虛道體，之所以被這個空間限住，主要是緣於不瞭解。如今，有這古籍為引，清虛道體哪能不瞬間形成修煉氣場。
滄浪心訣或者稱為滄浪十九訣，並不是完全的玩意兒，這十九訣修煉完畢，最多就是可以遨遊星空，算不得高級心訣。
不過，天心僅僅需要的就是一個引子，一個摸擬滄浪修行路線後能讓清虛道體引動這空間天地元氣的引子。
十九訣，天心的清虛道體何等強橫，幾乎就是這樣從第一訣，毫無滯阻地修煉到第十九訣。
天心將古冊遞回黑哥，「不錯，多謝了。作為回報，黑哥如能提供一些修煉用材料，吾必助黑哥從現在的第四層，迅速提升到不需要心境的第十二層。」
「真的？」黑哥清醒過來，他可知道第十二層意味著什麼，他限於資質，今年滿滿四十大歲仍徘徊在第四層（相當內能二階）。
「你知道我住哪裡。」天心微笑道，「到時將證件連著藥材送過來吧！」
「是。」看著天心運轉滄浪十九訣原地淡無，黑哥搬出通信器具，大呼小叫起來。
其後就簡單了，天心將黑哥送來的「藥材」提煉後，再購進一些天羅星球上的食材，滲進自家攜帶的能量食品中，製成了吃一顆升一級的滄浪丹。要知道，天心乾坤戒裡能量食品最一般的，恐怕都只有帝仙級修行者才能消受，現在通過這空間的藥材和食材引動能量食品裡巨大的能量，從而轉化製作成滄浪十九訣可以吸收的丹丸。
黑哥在丹丸的巨龐能量下生生「死」了幾回，不過，突進到第十二層的滄浪心訣讓黑哥立時就忘了所受的折磨。
天心實際上給了黑哥十人份的滄浪丹，即一百九十顆丹丸，可以讓十個滄浪心訣修行者從第一訣修煉到第十九訣。這幾乎是上無老的黑哥一家的總人口。
第一桶金或許都是這樣產生的。
九女之黃蕊乾脆聯繫黑哥，利用後者的人脈做起製藥生意來。這能武時代，能幫助修煉的丹藥總是珍貴的，而又恰恰哪怕是貧民都買得起。當然，丹丸的效果是遠遠不及滄浪丹的，滄浪丹是配合滄浪訣煉製的丹藥，屬於專用品。
黑哥由此變成了白哥，搬出了貧民窟。辦起了大公司。
天心和九女則進了金克城最大的能武學院，泡在這天羅星球上最豪華的能武學院的圖書館裡。
十個玉微年逝去。
天心和九女離開金克城，離開天羅星球，那圖書館的某個角落卻多了一份切合這空間的內能天經，不過，這空間的人將修煉不來，只有未來進入這空間的飛昇者才能解開鎖定，真正修成這版二十段的內能天經。
「心哥，你不發展三制嗎？」童雅於此不解問道。
「交給後來者吧！我們的主要任務是熟悉玉微諸空間的特性，」天心想了想道。
「那遇到至強的挑釁者怎辦？」
「不會碰到的，我們只是遊歷，不是爭霸。我們的心思在物性空間，而不是人文空間，可能會碰到不長眼的，但絕不會發生國家機器針對我們的情況。」
「難說，天羅星球的文明層級較高，雖是能武時代，但人們的需求多極，加上我們藏得還可以，所以才少有人注意。要是碰到惟權或者惟利空間，那我們可就藏不住了。」七心魔女海心留香反駁道。「那種空間，我不找人麻煩，人自來找我麻煩。」
「盡量避開吧！真的有不長眼的拿我們這種化外人士話事，該怎樣就怎樣。」
「那就好，姑奶奶早手癢了。」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以九女的妍質，天心自然知道某些麻煩是避不開的。除非他們不與所過空間中的人群接觸，但這顯然不可能。拿現在這個無名空間來說，如果不往天羅星球上走一遭，靠自家摸索的話，十個玉微年或者說天羅年，他們絕不可能將修為「恢復」到內能二十段。
所以，無論任何空間，只要有人群，他們都將無條件選擇接觸，從已知文明裡獲得解析所過空間特性的契機。一路經過的一萬餘空間，實際上所有的空間並沒有脫離星元本質，但它們將星元分解了，分解後與九重天的諸元息結合，而成就各種特質的空間。所以才有內能天經轉不動、需要補遺的情形存在。
而早在遊歷了少微天三百六十五個空間之後，天心就已經將重心移放到了研究各個奇特空間的形成上，而不是推廣和建設三制，推廣和建設三制隨著越來越多的飛昇者出現，實在用不著他置喙。他只要將先期經過的空間特性摸透，留下能迅速升級力量的該空間版內能天經就行。
當然，通過九女，從九個角度，也可以獲得空間文明的完整描述，不過，這要等到最後「破空而去」的時刻了。
只是還是那句話，星球時代，紛爭在星球；星際時代，危險在星際。
天心和九女乘坐的購自天羅星球的遠行飛船被海盜們盯上了，確切地說他們是被這空間的某個集團盯上了，想想那能提升功力的丹丸。天羅星球法制健全，且各方勢力拉鋸，所以他們在天羅星球上時，沒有人動得了，也沒有人敢惹眾怒。現在，他們離開天羅星球，便什麼不長眼的都來了。
遠遠的一艘可媲美星際戰艦的海盜船，「波羅，你確認這十個人就是黑珍珠藥業的幕後老闆？」
「二少，不會錯的。貧民窟黑山那廝正是碰上了這十個人，其遲遲不升的滄浪訣在十年裡從第四層提升到了第十四層，猶其黑山家的略有資質的小兒子，竟然從第二層提升到了第十七層，快到他家老祖宗的層級了。」
「這麼快？」
「是的，二少，屬下也感奇怪。只是黑山那廝萬萬不會想到，他雖然嘴緊，在某次醉酒後，還是透露出了他一家修為之所以飆升，是因為有人根據他們家的滄浪十九訣，煉製了升級的專用滄浪丹，一丸下去，便升一級。」
「有這樣的事？」二少吃驚。
「千真萬確。」
「那給我捉住這十個人。」二少眼裡放射無際光芒，「嘎嘎，我家的裂天訣，我豈不是可以短短幾年內修至最高二十四訣，獲得穿星越系的能力。」
「好的，二少，我會將這十個人變成兵羅家族的丹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