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五百三十三章 明月展翅 文 / 小小英雄
第五百三十三章明月展翅
生存無秩序，大道衍未來。
天心的行動不止此。在五界大佬還在驚詫於靈石城發生的一切時，天心又斷然在小五界落子，發起小五界博弈之局。魔屬地界五行千衍宗向鄰近的佛屬地界發起了挺進之戰。
「千衍魔君這又是瘋哪一出……」琉璃仙界，三天尊和昊天一帝聞報心裡惡寒，以後要惹這人，須三思而行。這不，靈石城佛、魔之爭剛告一段落，小五界魔佛之爭又起，這擺明了是報復。大日如來一個應對不好，小五界佛屬地界輕則與五行千衍宗兩敗俱傷，重則佛屬地界被魔屬宗門侵吞，極羅佛界從此斷了根基。
「這廝大膽，難道不怕西方教主降罪，不怕引起小四界集體反彈，滅了他五行千衍宗門。」昊天玉帝半晌憋出問號。
「蠢吶，五行千衍宗那麼好滅，以力為尊的離情聯盟就不會煙消雲散了。小四界集體反彈，門都沒有。人家只是一個魔屬宗門在找佛屬地界晦氣，又不是整個魔屬地界雞飛狗跳。小四界就算想強力介入，眾多宗門，什麼時候能協調好！可能小四界的軸轆一轉動，那個心黑手辣的魔君就不知會先期毀掉多少小宗門。」三天尊對視一眼，面現極度鬱悶，沒有為昊天玉帝的問號羅織答案，只沉聲道，「小五界仙屬地界所有宗門不得異動！」
「不行……」昊天玉帝哼道。
「那隨你吧！」三天尊擺擺手，萬年大戰開始之後的三尊五天帝例會首次不歡而散。
逆天魔界。
「這廝倒是一個明白人，劍指小五界佛屬地界，既表達了他的意志，又可以藉著傷亡化解掉大魔主對日漸尾大不掉的五行千衍宗的戒心！」離神魔君咕噥道。
極羅佛界，大日如來佛眉時愁時展。
「我佛，五行千衍宗舉兵，大有滅我小五界佛屬地界之心！」寶樹藥師佛言簡意賅。
「原想在萬年大戰之後，再根除這惡宗的。」大日如來恨恨地道。「傳令，佛屬地界全面打開，所有宗門不得抵抗……」
「這……」
「寶樹，只有這樣佛屬地界才暫時可以安寧。如果與那廝硬抗，佛屬地界基業損失必大。再說了，佛屬地界不傷一人，所有宗門皆在，難說本佛就丟掉了佛屬地界。」
「這樣做恐傷了諸宗門向緬佛界之心。」寶樹藥師佛心裡不甘。
「加強傳教即可，對宗民也傳真義。」大日如來噓出一口長氣。
「弟子明白了，我示弱，敵驕；我苦忍，敵更驕；我佛不是不戰，只是轉換了戰鬥模式而已。」
「寶樹，佛法無邊，手段千千種。切記，這模式只對魔君千衍和五行千衍宗適用。對於其他敢進入佛屬地界的魔宗，還是要予以強力驅逐的。」大日如來佛眉變煞眉。
「是，我佛！」
寶樹藥師佛安排去了，大日如來進入沉息之中。
「不戰，好，那就試試爾佛屬地界宗門有幾個能當苦行宗門和苦忍宗門。」
遙遠的靈石城，天心向五行千衍宗發出將一切佛屬地界宗門貶為宗民、沒其修行財產的指令，並指示讓佛屬地界宗門的輝煌殿堂成為宗民居所，五行千衍宗派出外宗正管理佛屬地界。
一番舉措，五界俱驚。
大日如來基本達到目的，五行千衍宗內令佛屬地界的宗門痛恨，外令小五界所有宗門生出恐懼，更令洪荒五界眼球聚焦風頭一時無倆的千衍宗門。
總之，五行千衍宗風光了，但也隱隱犯了五界眾怒，甚至連逆天魔界的魔君、次魔君、大宗都生出忌刻之心。如果天心在逆天魔界的話，恐怕這時也已經有人上門分討一杯羹。
弦繃到了極點，自然會斷。
大日如來絕沒有想到軟對抗，五行千衍宗也拿手得很。佛界傳教術頂尖，五行千衍宗媒體戰無雙。更兼五行千衍宗不貪，僅僅只控制自身當前實力能控制的地盤。不能控制的地盤，則大把散財，取走那些地盤內佛屬宗門的修行動產，然後分發給控制地盤內需要修行資源的佛屬宗民。
更絕的是，對一切苦忍者實行驅逐，驅逐到不能控制的地界內；對不能控制地界的宗民則採取吸納模式，來者，無條件接收，去者，亦不阻攔。
如此，小五界佛屬地界非五行千衍宗控制區，欲亂不亂，欲靜不靜，怎一個混亂和尷尬了得！
到此，天心與極羅佛界的爭鬥全面呈現斗隱、鬥狠、鬥智、斗耐心的拉鋸戰模式。
斗隱，當然是指天心不得不偶爾在靈石城現現蹤跡，繼續吸引極羅佛界往靈石城投入力量。鬥狠，是指抽冷子強打擊一切威脅；鬥智，則是像下五子棋，盡量瓦解和封堵對方可能構成威脅的下一步行動，這一點，極羅佛界家大業大，是絕對的靶子；斗耐心，這主要是指小五界五行千衍宗與佛屬地界的軟對抗，天心的軟對抗原理是，讓每一位依附五行千衍宗的宗民擁有修行資源，至於擁有修行資源之後，宗民願意選擇走什麼方向修什麼大道，就不管了。天心相信，擁有修行資源的宗民自然知道向何處去。
可能是由於太底層的緣故，也可能是由於藍色天際的萬年大戰進行得正激烈，還有靈石城也滌蕩著諸多暗流，五界大佬們並沒有注意到一個個宗民正在發生嬗變！或許在久遠的將來，他們將一浪又一浪地衝擊和更改上位者的思維模式。
不過，現在有這個資格的只有千衍魔君天心，五界大佬的注意力也只能是落腳靈石城的千衍魔君天心。
「是個有趣的傢伙，不過，他這般折騰究竟是為了哪般？」逆天魔界大魔主蚩尤魔君沉思。
「不想被控制，或者是打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離神魔君如是道。
「在洪荒五界，就只能言洪荒五界事，不為妖，便須成魔、成佛、成仙，或者成冥。捨此五者，別無他路，亦不會有他路。」靈寶天尊歎道。「仙、佛、魔、妖、冥已經很複雜，要是再有新道出現，單是選擇方向，就將愁殺一切修行者。」
「修行勁敵，必須除去的勁敵。」子千大帝、毗南尊、蒙羅魔君、羽隋魔君有語臨天。
「吾真真真的不想理你，可是你的站起又確確確實在動著吾的奶酪，在沒有找到共通點之前，吾是要對你打壓的。」道德天尊、元始天尊語。「就如在太清天裡，封神大戰拔掉亂草國度一樣。凡體小兒，當敬神靈；後進修行，又怎能不尊先行前輩。」
……
彷彿聽到五界大佬的耳語，靈石城獵妖商社裡，天心亦默然。修行，修真，到了洪荒五界，所謂修真，所謂大道，真相莫不集中於修基本的正義。
何謂基本的正義，打個比方，譬如魔界，以力為尊。萬事用力去解決，以力來衡量。魔界的正義長此以往也就被解讀為力。於是魔界眾，從跨入逆天魔界的那一天起，就在修實力。修實力，這並無可厚非，問題是以力征服一切，力便為萬物規律，任何違背這個原則而又求存的修行者，便無情地被置入毀滅之列。我在，我強大，你弱，你就得聽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物極必返，大道至此，成也是力，敗也是力。最終帶來的是大道不前，如同偏食者，入目的是綜合孱弱的極道軀體。所謂基本的正義，就是要質疑凡力是對規則，摧毀凡力是對規則。
可見要實現基本的正義，這需要多悍的修為。而不能實現基本的正義，便是修真者也將在盛極一時後進入輪迴。
不破不立，破什麼，立什麼，這是修真的永恆命題。
洪荒五界能這麼強大，大佬這麼多，絕對是五界相互融合又相對獨立的結果。但天心失望的是，現目前接觸到的大佬，修的都是控制之道，以至他不得不修反控制之道，為自己為三制獲取生存乃至發展空間。
這就是天心在由小五界跨入洪荒五界後，沒有選擇依附哪一界的真正原因所在。依附魔界，他的額際就會寫滿「以力為尊」的字樣；依附仙界，至少你已經不是你自己；佛界，不用說，項上之頭不光而光……
這對天心絕對是一種墮落，轉衰之道。
在洪荒五界，天心從來沒有星元世界、九重天那種有驚無險堪稱輕鬆的姿態，而是一直覺得自己是條北方獨狼，整日價裡面對五界大佬這般的靈獸，推演「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達爾文進化論。
「呵……相對於五界大佬，吾還處在幼長期呀！」
思索間，一陣驚呼聲遠遠傳來，是乾明月。
「師兄，有人搗亂！」
「搗亂？」天心身隨音起，幻現在獵妖商社樓前，一把掩過乾明月，擋著月白風輕的追擊者。「怎麼回事？」
「師兄，這傢伙今日在靈石城中碰到我，便死纏我到現在……」
「不對，某只是發現你隱藏了本來面目，想一睹真容而已。」追擊者澹澹道。
「某家師妹很美，靈石城登徒者成片，當然要隱了真容主持商社事務。這又什麼好奇怪的！好朋友，你的好奇心未免太大了一點。」天心冷笑道。
「道友莫怪，某本就是善於隱跡之人，見一個天仙化人居然能將自身隱藏到這個地步，難免見獵心喜。」
「見獵心喜，好個見獵心喜，那朋友是不是也顯真容給某家看看！」
「想看某真容，不是不可以，只不知道友有沒有那個能力！」貌相很年輕的追擊者哂道。
「你確定？」天心輕輕道。
「當然確定，道友要是有揭開某面目的能力，哈哈，獵妖商社就更有價值了。」
「原來看某家師妹真容是假，探獵妖商社虛實是真。朋友，希望你不要覺得燙手！」天心心裡明白，靈石城獨立於佛界和魔界之外的第三圈子開始整合了。「明月，放手與他一搏。」天心轉身道。
「演武場見，追求者，來吧！」
演武場，是靈石城一個論道論武的公共場所，距獵妖商社三光年，面積千萬平方公里，系由一處巖質山脈削斷而來。
乾明月在靈石演武場出手的機會並不多，一方面是以前的獵妖商社很小，引不起注意，另一方面是乾明月更多是以獵妖商社社長的身份出現。獵妖商社沾著商字，自然不會被人視為勇武團體。
在天心的印象中，現在擁有五萬成員的獵妖商社仍然小得很，在成功打退地戰佛之後，天心預計獵妖商社起碼要發展到二十萬成員才會引來覬覷，沒想到計劃不如變化。只是這一次又不知是那個傢伙在呈頭。
不可避免，就不要免了。第三圈子開始整合，獵妖商社再藏下去，就失去了意義。莫不如以這一戰打出獵妖商社的名頭……
想想間，演武場上，巾幗不讓鬚眉，格鬥已經風生水起。
千衍歷541年，乾明月戰於野，女武者在靈石城嶄露頭角，獵妖商社打出勇氣。
論修為，乾明月僅合道三轉末，是遠遠不及合道四轉的對手的。但後者恁是沒打贏前者，後者不明白他是輸在乾明月的千衍如意器甲上。女社長的速度來無影，去無蹤，哪怕是神識的監測，也只能見著道道殘影，加上女社長攻擊法器夠堅銳，合道四轉的對手只好飲恨而退。
看著喜顏如花的乾明月，天心吩咐道，「以後對敵，可將商社的戰隊拉出。明月，你的考驗來了。獵妖商社能否壯大，成長為靈石城第三圈子的中流砥柱，就全看你了。」
「上人師兄，你不幫明月嗎？」
「原則上不幫，但如果出現了獵妖商社全體戰隊都不可匹敵的力量……嗯，那樣的力量不會出現的。」
「那明月就放心了。」
「盡情發揮吧。沒準什麼時候，師兄我會將你的英姿帶到小五界乾天門，讓無境桃花的英風吹拂小五界仙屬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