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五百一十八章 百戰千衍 文 / 小小英雄
第五百一十八章百戰千衍
「你確定？」離謖深深地看了傳功長老一眼。
「確定，請宗主再發宗兵往剿，這五行千衍宗已經對我宗形成莫大威脅，斷斷不能容它存在！」
「容本宗想想。」
離情宗宗主離謖要想想，可未必有人要給他時間想想。
一個月內，天心將奪自逆天魔界百萬魔修的二百萬合道法器簡單祭煉，從中選出兩萬件賜予銳金堂化神二轉以上門人，又一月，二萬門人將法器煉化完畢，從而，五行千衍宗拉開了反擊離情宗的局部戰幕。
五行千衍宗由於最近來投的人不多，良莠不齊，天心不虞大好的精力浪費在處理矛盾之中，於是採取了內部矛盾外部化的方式，對進入者中的實誠者和唯器唯技者，由人木堂進行培訓和儲備，然後派至各堂。對於嗜血者、居心叵測者、投機者則全部放到銳金堂形成戰隊，訓練三個月後，即投入與離情宗的小打小鬧之中。
這是一種無奈，大至國家，小至宗門，內政都是上位者最頭痛的事情。因此，天心選擇了星元世界七色大聯盟的做法，將所有可能發生的內部矛盾交給專司外部殺戮的銳金堂去消化，而當前也正好有個強大無比的離情聯盟可做殺伐市場。
魔屬地界的鐵律一直是以強為尊，只是以前是個人爭霸，現在是宗門爭霸和聯盟爭霸。魔屬地界，最好管控、也最不好管控的就是宗民。宗民處於魔屬地界的最底層，佔了魔屬地界所有人口的七成。魔屬地界可沒有什麼得宗民心者興，失宗民心者亡的讖語。宗民，永遠是依附者，如牛如羊，宗門興亡，對他們來說只是換了一個主人而已，煉氣期的宗民可以自由移動，也許在這個宗門的地盤內，他是這個宗門的宗民；也許在那個宗門的地盤裡，他是那個宗門的宗民。
似奴隸，又非奴隸。宗民有足夠的智慧，卻無足夠的實力。足夠的智慧使他們無時不刻不想投入到大宗門內，取得修行資源，成為該宗門的哪怕外圍弟子，即外宗正。可惜，沒有足夠實力的他們永遠只能做吟遊者，難有進入宗門的機會，最多是成為宗門外圍弟子即外宗正的附庸。
何謂附庸，簡單地說，一個宗門，門人分為內宗正和外宗正。內宗正，什麼都不用干，且掌有生殺大權和無限的修行資源，那個囂張，難以言說。外宗正，地位很底，是宗門的財富創造者。外宗正有兩個好處，一是只要不叛宗，他們的生命將受到宗門保護；二是有朝一日，可升級為內宗正。不過可笑的是，內宗正的升級並非是創造財富多少為標準，而是以修為為標準。外宗正只要修為進入化神二轉，就自動成為內宗正一員。
天心倒是看出了魔屬宗門這種機制的先進性，宗民成為外宗正並不難，煉氣法訣是普及了的，只要夠資質夠刻苦，進入到化神初期，即化神一轉，那無論投向哪個宗門，成為一名外宗正都是既定的。
可以說，魔屬地界通過這種方式把基礎的修煉推給廣大的宗民，從而減少了宗門管理和宗門財政的負擔。實際上，魔屬地界的宗門規律殘酷而公正。一個宗門，哪怕是宗主的嫡系子孫，其成長階段也分宗民、外宗正、內宗正，唯一有點特處的就是，宗門核心人員的子孫歸宗門內指定的外宗正管理。而不像其他的宗民，一生處在動盪之中，少了許多修煉的時間不說，可能外宗正亦會換上無數個。
從這個角度，所有的宗民，除了勞動之外，能有的就是自由了。然而這也注定他們一生只能是附庸。魔屬地界的地盤早已分配完畢，宗民到了哪塊地盤上，那就是哪塊地盤的外宗正的宗民。宗民允許移動，如果宗民認為他在當前的外宗正的手下，活得不如意，那他可以游移到另外的外宗正的地盤裡去。
天心非常敏銳地看到另一面，宗民是附庸是沒錯，但宗民也在有意無意地界定外宗正的能力。這個能力就是宗民可以確地外宗正的地盤大小。但由於魔屬宗門一個個精似鬼，更由於外宗正只要修為一進入化神二轉，便自動轉為內宗正，永遠失卻外宗正的身份。這好比，外宗正是一個國王，他可以通過手段獲得更多的宗民，擴大領地，但他只要轉入內宗正，國王身份就完全消失，失去宗民，失去領地。由是，宗門就牢牢把握住了自己的地盤，而宗民的可以確定外宗正賢愚的外延能力就被完全忽略了。
因此，相對於宗民，被要求忠誠的外宗正反而危險得多。一個修為進入化神二轉的外宗正，如果還想做外宗正，或者是倚仗自己的領地戀做外宗正，那差不多死期也到了。
說實話，天心非常欣賞魔屬地界的這種發展模式。這種模式很好地體現了修行目的。先是底層宗民；成為可以自由發揮智力的外宗正；然後是成為修煉出力量並對外征服獲得大地盤的內宗正；最後，晉入逆天魔界。也不知這種模式經歷了多少年的發展，才鑄就了規則基礎，才衍化得這般完美。
魔界能強大於其他四界，有其天理之處。洪荒五界的情況，天心不盡知。但小五界，其他四界正在掀起魔屬地界模式卻是不爭的事實。惜乎，魔屬地界這一套置基於無情的以強為尊的理念之中，其他四界只能學個四不像，他們的地盤也非是典籍所載中的對等五分，那只是傳說中的小五界均分時代，到今天，其他四界的地盤加起來只有魔屬地界大。典型的合四對一局面，人口倒是魔屬地界的兩倍。
「這萬年大戰要是再打下去，沒準小五界會變為小魔界。」
天心當時閱覽典籍時這樣笑過。
而這也給天心現在發展五行千衍宗找到憑藉。宗民可以不用管，外宗正也可以不用費心管，只要管好宗正就行了。天心由此採用了星元世界七色大聯盟軍方開拓地盤那一套，將銳金堂獨立出來，變得龐大無比，凡是毒草都投入到這個堂中，用於奪取離情宗或者離情聯盟的土地。而打下來的地盤，則交給人木堂轄下的外宗正去管理。這也是天心不直接打下離情宗百億光年的地盤的原因，打下不難，難的是他一時之間到哪裡去找那麼多外宗正。而如果不用外宗正，那必給會人看出點什麼，必會引來整個魔屬地界的反彈。
離情宗算是懞了。
小小的只有一點五光年方圓小根基的五行千衍宗居然對擁有百億光年地盤的離情宗開戰了，真是吃了態心豹子膽。
離情宗宗主離謖心煩意亂。
心亂的原因當然他知道絕對的真相。五行千衍宗非是對離情宗直接下手，而是對它的一個聯盟宗門下手，這個宗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地盤數十光年方圓，是離情聯盟裡最小的宗門，也是一線北臨五行千衍宗山門破軍谷的宗門。上次攻打破軍谷，這個宗門出力最大，十萬元神修，他們出動了兩萬不止。換言之，這次五行千衍宗反擊這個宗門，基本上是一次復仇行動。
「難道真是一場復仇行動嗎？」
離謖不能確定。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衡量傳功長老「拔掉五行千衍宗」的建議，衡量達成這個目的會使離情宗付出多大代價。不想，他還沒有採取進一步的行動，五行千衍小宗倒率先「窮兵默武」起來。
離謖迅速召來情報長老、傳功長老，外務長老議事。
「宗主，本長老覺得應對五行千衍宗施展滅頂行動。五行大尊雖然厲害，但未必敢現面與我宗硬抗，哼，我離情聯盟只要捨得損失兩萬返虛三轉以上高手，這五個老兒必被纏住，然後為洪荒五界所執。」傳功長老暴目鼓眼，顯然短短時間的修整，並沒有平和這傢伙的失利悶氣，反而將他的胸中孽火燒高了。
「情報長老，你怎麼看？」離謖沒理會搶先發言的傳功長老。
「宗主，本長老雖然派出了不少探子，但到現在仍然無法確定五行千衍宗的真正實力。也許，我們需要犧牲一下，犧牲丹情宗以誘出五行千衍宗，拉大他們的戰線，分薄他們的戰力，從而覷準時機給五行千衍宗當頭一擊，而自身小損。」
「你這老傢伙是不是把五行千衍宗想得太高了，區區一個成立只三年餘的宗門，能有多少好手，值得犧牲丹情宗。」傳功長老聞言暴跳。
「想不想得太高，本長老不知道，但十萬元神修敗北被擒卻足以引起警惕。如果不犧牲丹情宗，現在就予打擊的話，敵人將縮回破軍谷，到時，我們的門人弟子又不知要失陷多少。至於丹情宗，他們也最多是付出一點代價，只要消滅了五行千衍宗，他們並不難恢復。實在不行，我宗可許諾給他幾十光年地盤……總之，如果犧牲丹情宗可以確定敵人的實力並引出五行大尊，本長老認為是值得的。」情報長老瞇起眼睛，慢條斯理地說道。
「外務長老，你呢？有什麼看法？」
「宗主，五行千衍宗的表現一如魔屬地界其他宗門，立宗之日便是征伐之日。不過，他們既然敢挑釁，又生吃了聯盟十萬元神修，實力確實值得警惕。本長老同意情報長老之言，但出發點不同，竊以為，這場爭端，時間不會短，因為有五行大尊坐鎮破軍谷，我宗急切間並不能對五行千衍宗形成致命打擊。因此，五行千衍宗攻擊丹情宗，就讓它攻擊好了。丹情宗不弱，必可以耗掉一部分五行千衍宗的實力，到那時候，我宗可集結力量，再對五行千衍宗進行消耗性驅逐……」
「消耗性驅逐？」
「是，宗主。在萬年大戰到來之前，我宗並不能奈何隱伏不出的五行大尊，因此不可能打殘五行千衍宗，惟一能做的就是在萬年大戰之前的三百年裡，不讓五行千衍宗狀大。但這需要空間，不然，我宗雖可以將破軍谷重重圍住，但五行千衍宗亦可以閉門發展。真要這樣，就是一場危險的笑話。」
「情報長老，丹情宗有沒有求援？」
「沒有，應是不好意思求援，或者是事態還沒有發展到急需求援的地步！」情報長老搖搖頭。
「行了，就先讓丹情宗應付吧。傳功長老，你可以集結二百萬宗正門人，一旦丹情宗求援，就前往援助，以消滅敵有生力量為主。情報長老，從現在起，加緊情報收集。外事長老，看看可不可以往訪破軍谷。」離謖一口氣佈署道。
「遵宗主命。」
三位長老應命而去，離謖的心情並沒有好一點。五行千衍宗主動出擊，這出乎他的意外，一個成立三年餘的宗門，便是任其擴張，又能擴張到哪裡去，但此舉卻是大大損害了離情宗的威望。十萬元神修失陷，本就不好解釋了，還可以推給破軍谷有五行大尊鎮守。但五行千衍宗的出擊如果不被止住，那離情宗很可能惹來一直眼熱離情宗地盤卻不敢輕動的眾多小鬼。
「閻王好惹，小鬼難纏，此例絕不可開！」
離謖哪知道，天心已經擬定了百年吃下離情宗的計劃，如果人木堂能處理好吸納人口的事情，那這個時間還可以短。如果離情宗不小心應付其周邊局勢，那這個時間還可以更短。
離謖更不知道是，丹情宗，即破軍谷南端那個只有一線相連的幾十光年方圓的離情聯盟小宗並非如情報長老所說的那樣不好意思求援，或者是不到求援的時候。而是其整個宗門總殿的內宗正和外宗正，包手宗主和長老都被請進了破軍谷內。丹情宗的地盤就這樣無聲無息中落在五行千衍宗手裡大半，而且這幾十光年的地盤的地勢險惡得緊，正是天生的兵家地盤（天心一家之言）。亦因為這樣，丹情宗的發展才緩之又緩（不緩才怪，長久的歲月中，有點資質的宗民都沖離情宗去了）。按理這樣一個宗門，怎麼著內宗正也該有百萬，但實際上只有十七萬。外宗正更少得可憐，不到一千。這樣子，就是五行千衍宗不攻打，估計這個萬年大戰過後，丹情宗也會消逝歷史長河中，貧瘠的幾十光年山區盡歸離情宗。
離謖還不知道的是，正如他想消耗五行千衍宗的力量一樣，天心也同樣打定在這幾十光年方圓的險惡山區裡與離情宗打一場持久迷藏戰，化丹情宗地盤為消減離情宗力量和威望的無底深洞。
當然，除卻天心本人和九天華蓮裡的冒險軍和冒險二軍，五行千衍宗的實力不堪離情宗一指之擊，但好在五千銳金堂是個無所不容的戰修之堂，只要是實力達到標準，不管你是元神修、還是非元神修，都可以進入，不像離情宗，只納元神修。這就使得銳金堂獲得了魔屬地界非元神修的支持，而且隨著局面的打開，宗正級的非元神修數量還將不斷增加。
第二個讓五行千衍宗站得住腳的根因是丹情宗並非鐵板一塊，宗內有著不少的具有反離情宗情結的宗正。天心將他們剝離出來，留守在丹情宗總殿中迷惑離情聯盟。
這兩個原因加上天心某些時候的不對稱出手，就構建出一個丹情宗並沒有陷落的特大騙局。確實也沒有陷落，銳金堂的戰修們都正與丹情宗的分殿打得難捨難分，甚至連五行魔女乾明月這個宗主也有參加。只天心除了最初干下丹情宗總殿那一票外，就悠閒地不再對自己練兵了，而是出入小五界各處，以各種方式結納一切嚮往魔屬地界的非元神修。
如此七年，丹情宗不求救，離情宗亦不好往援。而天心的十年遊歷期亦滿。
千衍歷十年中，天心回轉最初來到小五界時的落腳點，仙屬地界一個已經荒廢的數光年方圓荒墟。哪裡，天心曾留下一百萬三制人員築城，連藍冰龍高減亦留在了那個地方。
十年過去，百萬三制人員的收穫是築起了一座可容千萬人的大城，並成功吸納了一萬仙民。比起五行千衍宗，這座已經命名為無漏城的純三制城市算不得有成就。不過，這亦是天心最初的設想。無漏城，不需要發展得多快，自然就好。天心甚至不借為此將小五界、甚至洪荒五界的目光吸引到魔屬地界的五行千衍宗去，目的就是不希望有人注意到無漏城。
回轉一趟，天心帶走了藍冰龍高減，也撤走了幾乎全部的三制人員。只留下與一萬仙民相處甚得的百餘三制人員和十年修訂的元神千衍訣。
「嘎嘎，這下子，哪怕就是子午大帝親來小五界，亦不會發現這顆三制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