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四百八十七 神嬰再現 文 / 小小英雄
第四百八十七神嬰再現
這個感覺一生，天心彷彿抓到什麼，心裡一悸，靈神識不受控制地四面八方伸展開去，與此同時，天心體內內能天經自轉，清虛道力瀉出，在天心體外結成若有若無的光華，一時之間，光華籠罩之處，風平浪靜，暴虐的無境天地這一隅，竟也如星元世界最恆定的星系一樣穩寧。
「神嬰重生了。」
天心這一剎那既輕鬆又驚艷。
輕鬆的是，再見神嬰，證明自己的修行方向沒錯，努力已見成效。驚艷的是幾千年不見神嬰，這會兒出現的神嬰更顯嬰象，但卻滿額「滄桑」。
天心仔細觀察起神嬰來。
只見滿額滄桑的神嬰咯咯一笑，舒適地伸伸手腳，轉轉身子，好奇地打量它身外的無境天地，一雙「小手」左右劃撥，風雲激盪起來，一會兒，神嬰元相豐滿起來，實虛難鑒。
過得好一陣子，神嬰似累了，沉眠過去。
天心琢磨著，神嬰應該是發生變化了。以前在星元世界，神嬰一眠，凝結神嬰的玄微光華便會消散。而在這無境天地，神嬰雖然亦是無形無相，但睡去之後，卻還是實實在在存在。這點，他的靈神識一覽無遺。
而且靈神識還發現，神嬰沉眠之後，塊頭並沒有停止增長，看來這傢伙正在借無境天地裡豐沛的諸元息塑身，天心本人則成為了神嬰塑身的力源，一身清虛道力不受控制地緩緩釋出。更令天心意外的是，在整個過程中，他儼然是神嬰的心臟，他的靈神識隱隱有成為神嬰眼睛的趨勢。
不僅如此，神嬰還以他為中心，慢慢地構築一種生長機制，在這種有機生長機制之下，天心擁有的一切世界，包括大衍世界、血藍少微世界以及周天法界裡所有的幾千萬個玄血世界地綠世界，以及世界石，都被納入到這種生長機制之下。所有的世界和世界石在貢獻靈生界力的同時，又被這種生長機制溫養。
「這傢伙未免太罷道了。」
天心又復詳細觀察起神嬰自成的生長機制來，並將其觀察到的一切導入世界靈生甲裡的七千七百七十六部界腦加以分析，這一切搞妥之後，才開始思索神嬰為什麼會出現的問題。
神嬰再現，天心知道，與進入九重天時的嬰體合一相比，神嬰勝出了，成功擺脫了無境道力的嵌制，但這是否意謂著他真正走出了自己的方向。
答案不得而知。
天心現下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是什麼再次觸發了神嬰，三制麼，也許，可是他在無境天地所做的一切遠遠不及在星元世界中所做的一切，無境天地的三制也遠遠沒有形成星元三制的效率，因此天心不確定三制是神嬰觸發的原因。
「一定還有更基本的東西！」
天心沉思起來。
不過，這個答案或者說端倪並不好找，天心的心思最終迅速為神嬰正在塑身自衍的生長規則吸引。良久，天心喃喃道，「內能天經後六段又要修訂了。」
神嬰的塑身自衍，連結了天心的身內身外，連同幾千萬放射靈生界力的世界和世界石，神嬰利用一切資源，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生生化衍地打造乾枝生長規則。這簡直就是修世界，不，是結世界。這種仿若自然天賦的衍生竟然是那麼的深奧、和諧和生動，讓天心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天心有點明白，神嬰若嬰兒的後天生長，正在與天地元息和存身環境契合，這是一種生命的本能，只是有一點不同的是，嬰兒是母體孕生，而神嬰卻是諸元凝化，嬰兒的生長規則在母體中鑄定，嬰兒出體進食即能成長；神嬰卻不成，神嬰只是諸元初聚，生長規則還在化衍中，換言之，他以天地為母體。
太多的不明白讓天心額心見汗，神嬰能凝，自然也就能散，神嬰能否成長並長命，一切端看他了。神嬰因他而凝成，一個處置不當，神嬰亦會因他而散消。
問題是神嬰的這次出現發生在他以為抓到了獠牙軍的真相，天心由此不確定這個真相是否是催生神嬰的原因，或者只是條件具備了，神嬰就自然化生。
這不是苦思能求解的，天心於此不能不小心。
神嬰到底具有嬰性，具有天地間最強的生機，很快讓天心不知不覺中胸際蕩生豪邁之氣，讓他覺得天地間沒有畏途。
但久走險路的天心哪敢因為心態放宏而大意，心態放宏只不過是令他更有鬥志，更具戰鬥力，但是要怎樣才能更好地發揮鬥志，釋放戰鬥力，卻是要靠修為，靠他對身內身外世界的認知。而身外身內世界，不僅影響著他，改變著他，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不可控的。因此，即使是與他氣機相連的神嬰，他也總是需要尋找最佳的接入點，合體並察微。
其實，這時天心不知道的是，神嬰絕不會無緣無故出現，一直以來，神嬰稟三制而生，這次也不例外。天心創兩版內能天經，將三制封裝在無境版內能天經中，但正因為封裝了，因此神嬰感受不到三制的氣機，甚至天心在萬息之淵重修世界，外修大衍世界，鑄制七干萬萬枝生長規則，也對神嬰擺脫無境道力的嵌制和重凝沒有任何幫助。只有天心成功在巴陵天小康門推行三制，雖然小康門類似於星元世界的天心集團，但卻便神嬰重凝獲得了基礎。
其後，天心在大黃天深處築城並組建大黃軍，將兩版內能天經拆開，讓三制重現真面目，這才是神嬰重凝的真正原因。
只不過，天心現在的實力相對不強，所以神嬰畢顯嬰象，要不是擁有三制已成主流的大衍世界、血藍少微世界和接近八千個的玄血世界，神嬰鐵定先天不足，天心別想觀察到神嬰的塑身自衍規則。但也由於這八千顆三制主流世界的存在，加上千萬個其他世界，天心此際的神嬰更複雜，更契合一個「聚」字。
所謂一個世界一個文明，其他的世界就不說了，就是天心的八千個三制主流世界，亦沒有任何兩個世界是相同的，亦即八千個世界的三制文明有差異。千萬文明以靈生界力的形式匯聚在一起，自然就發生碰撞，相互融合，自成規則。
這其實是相當危險的。上千萬文明氣機的相融，用一句話來說，這是看不見的「萬息之淵」，所以哪怕有天心主導，神嬰還是只能採取沉眠的方式自衍生長規則。
而神嬰的最終能否長成，則還是要看天心怎樣行止。
這一切，當然不是現在的天心能想通透的。這時的天心，對神嬰只有兩點認知，一是藉著神嬰的存在和不散，體驗造化的神奇，觀察神嬰的自衍，研究神嬰生長規則的妙用，完善三十段以後的內能天經；二是加強自身的修煉，沉眠神嬰已經成了他清虛道力的最大消耗者。
鑒於此，天心不得不在大夏天上准閉關了三年，除兩月回一次大黃天並每天有兩小時特訓大夏軍外，其餘時間都處於閉關研究狀態中。
天心不大動，這無疑給了大夏天和大黃天的獠牙軍一個喘息之機，特別是大夏天，自天心不帶龍黃軍和大夏軍抽獠牙軍冷子，獠牙軍不僅穩定下來，還對大夏天各洞天城的聯合軍隊施加越來越凌厲的反擊。大黃天上的獠牙軍當然是沒有辦法翻盤的，但龍黃第三軍團、五千萬江京法師部隊和七千萬各洞天城法師部隊也沒有幹掉被圍的四、五千萬獠牙軍，沒有了天心大鬧各天地的制肘，獠牙軍都臨天落部總軍帳還是從其他天地裡抽調來了三千萬援軍，雙方終形成對峙。
形勢似乎脫出掌控。
但實際上天心偷笑中，龍黃軍、大黃軍、大夏軍雖然因為少出擊而少了戰果，但這只是指血肉橫飛的戰場。在另一個戰場，龍黃軍、大黃軍和大夏軍則是豐收的，三年的時間，三軍的威名已經為都臨天落十二個天地各洞天城知曉，而且庚華還在天心的指示之下，又大量招納了大夏天和龍黃天近一百個已經解除了高危的洞天城的年輕道者和法師。三軍實際人員已經達到一億五千萬。大黃天佔地三千萬光年的深山新城已經峻工，並以小康門為主導，形成了一個活脫脫的三制洞天城。大夏天的洞天新城雖然沒有完成，但天心閉關於此，這裡的城制建設，要比大黃天的深山新城更深刻。
少戰果，而獲根基。這無疑是最可觀的成就。現在剩下的是如何將手中的軍隊鍛煉得更強大，只有軍隊強大了，一切才有保障。
三年准閉關歲月逝去，天心不再理會仍然沉眠的神嬰，他得忙身外的事情了。三制根基已成，現下所剩的是打開局面，贏來尊敬，換在平時，這是一個奇慢的過程，但現在有獠牙軍為祭品，天心並不愁兩座三制洞天城的大名不響徹都臨天落，也無愁沒有更多的道者和法師來投附小康門。
最重要的是經過三年的考量，天心還是決定趁那人被都臨天落的宇級道者攔截在無境空域的當口，抓緊時間發展。無境天地不存在樹大招風這玩意兒，拿都臨天落來說，天地這麼大，而人口這麼少，這是一個道者法師都還在斗天的時代，樹大招風、人睜紅眼的人爭時代遠沒有到來。獠牙軍只是一個另類，或者說只是一個陰謀，一種瘋狂……
五千萬大夏軍、五千萬大黃軍、一千萬龍黃軍，這是天心目前的玄血軍力，也是大夏天洞天新城和大黃天深山新城的警力。想想兩城只有五千萬「民眾」，或與星元世界相比，天心只能笑笑，無境天地現在實在是高級無儔的「部落」時代，全民皆民，全民皆兵，全民修世界，全民……
「就由小康門來豐富無境天地的發展方向吧！」
天心定出目標，一億大軍開撥，另外他的身後還跟著三千宙級中下階龍黃衛和三年來來投的大夏天宙級下階道者和大黃天魔宙級下階法師。
所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五千萬大夏軍被天心用九天華蓮裝了傳送到大黃天，由此形成一億七千萬兵力對陣大黃天上古傳送陣處八千萬獠牙軍的優勢。
戰爭系突然發生，而結束的時間快得獠牙軍都臨天落部總軍帳都反應不過來，八千萬獠牙軍就全部被再次圍獵。
獠牙軍都臨天落部總軍帳大震，急調大黃天上圍住另外六十座洞天城的一億獠牙軍往救，但顯然這是不成的，早有契合的六十座洞天城臨時戰委派出了牽制兵力，窮追猛打。
「大帥，是撤離大黃天我部軍隊的時候了。」總軍帳內，一位幕僚向呆呆的鐵黎軍帥提醒道。
「辛窮，去傳令吧。全軍執行三方案！」
「第三方案麼！大帥！」辛窮大驚。
「立即執行。」鐵黎面色瞬變冷煞。
第三方案，是獠牙軍都臨天落部總軍帳歷經幾年反覆研究制訂下來的最壞應急計劃。這個方案一啟動，獠牙軍將收縮兵力，聚重兵於二、三天地，然後以抗越來越強的都臨天落軍隊。
第三方案，實際上更改了獠牙軍的全面進攻戰略，轉為重點進攻和重點防禦。第三方案的執行，意謂著獠牙軍在都臨天落的形勢已經壞到了一個不可想像的地步。
這就是獠牙辛窮幕僚產生錯覺的原因。這個方案的啟動，還意味著其他更多層面的失落……
也許只有計劃製作者鐵黎和與獠牙軍做對的天心才能知道這個方案啟動後產生的影響。
至少天心很鬱悶。鐵黎以犧牲大黃天上的一億八千萬獠牙軍為代價，賺取了大把的時間，將八個天地的十幾億軍隊成功撤離，並集聚到都臨天落人口最少的大月、大風、大雷三天地。
更由於獠牙軍撤走得極為突然，所以幾個天地、包括大夏天的各洞天城戰委都沒有反應過來，及至反應過來，已是人去樓空。幾百年的緊張情形一瓦解，馬上形成一個絕大的內爭真空。
天心不得不讚歎獠牙軍前指的老辣，他可不想被捲進這個真空中。大黃天上的獠牙軍一肅清，他乾脆帶著一億五千萬獠牙俘虜，離開了大黃天和大夏天，宣佈去大月天繼續打擊獠牙軍，不理會九個沒有了獠牙軍的天地伸出的橄欖枝——聯盟召喚。
開玩笑，聯盟，獠牙軍都遠去了，聯什麼盟。所謂的聯盟，不過是又恢復過去各天地的狀態，比如大黃天，一切法師又回歸到摩羅洞的管轄之下。但這鐵定是不可能的，各洞天城的臨時戰委都存在幾百年了，不可能說解散就解散。要是天心真去聯盟，必陷入無休無止的利益扯皮中。
自古矛盾，外壓一去，內爭必起，而都臨天落十二個天地顯然又沒有成熟的解決機制。
好在獠牙軍的威脅並沒有全面去除，獠牙軍挺進的那三個天地向輕鬆下來的九個天地發來求援書。這才讓獠牙軍撤空的九個天地各洞天城不至於打起來，但新的平衡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出現的。同時這也讓天心找到了借口脫身大夏天和大黃天的內爭風雲，並獲得了帶走一億五千萬誰見誰頭疼的獠牙降俘的處置權利，只是獲俘的條件苛刻了點，天心十年後必須出兵援救形勢高危的大月、大風和大雷三個天地。
十年，天心知道，這大概也是大月、大風和大雷三個天地能支撐的最長時間，於是爽快地答應了，而且有十年時間，他也自信可以將一億五千萬獠牙降俘改造過來。
不同於以前的孤家寡人，以前天心只要擒獲俘虜，都不得不將俘虜囚入九天華蓮中，但現在不同了，即使歸還掉江京洞天城五千萬法師部隊，他手裡還有龍黃軍、大黃天和大夏軍三支總計一億一千萬的軍隊，並有洞天新城和深山新城兩個落腳點。因此，一億五千萬獠牙戰俘，根本用不著關囚，只要繳了他們的世界，放到兩城中，沒有哪個傢伙翻得起浪，而且兩座新城的管理者小康門以三制七部為基，翻浪的傢伙除非自己想找死，否則以他們的道者素質和軍人經歷，豈會不知三制的厲害。
天心改造俘虜的真正信心還在於，三制絕對是一個可以還眾戰俘真面目的體制，在兩座新城裡，戰俘們要幹什麼並不受限制，他們可以干自己喜歡的事情，當然想要拿回玄血世界是不可能的，但他們可以通過購買世界，從新修起。至於那真的只對力量和殺戮感興趣的傢伙，天心不介意召他們入軍隊，這類傢伙，進了軍隊，有「刀口只能向外」的軍規限制，還不得規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