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九十九章 無回劍出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九十九章無回劍出

    話罷亞齊深山桃園，再言金斯堡華爾商社老闆約拿。大雪封山後，隨著年冬的到來，約拿有餘暇了。這年頭，做個商人不容易，帝王要抽稅，城主要分成，神殿時不時也要教徒們捐獻一回，而山賊盜賊們更是常常盯緊商隊打秋風。因此，別看一年從年頭忙到年尾，他還真賺不了幾個錢。

    「來春，一定要定山裡去看看。」

    約拿躺在床上發誓道。自從獨家代理亞齊鎮那小傢伙的醃製野味來，到現在他整整過手了一千壇，大部分以大價錢賣給城中的貴族，小部分用來打點，送給城主或神殿的主教什麼的，但即便這樣，這四個月賺的錢已經比往年翻了幾番，達到驚人的八萬金幣，而且還獲得了他頭上的「主兒們」的讚賞。

    約拿想進山，理由很簡單。他想繼續把住這個財源。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商人能獲大利，往往就是因為信息靈通。約拿悶聲賺大財，早讓城裡的商人們看紅了眼，想想那麼一個小菜壇能賣兩百金幣且有價無市，所有商人的心子眼就快跳出。因此，儘管約拿想盡了辦法保密，他手裡的那些罈罈罐罐來自西邊山區深處的死亡之森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約拿美美地打定「進山」主意的時候，許多商人已經在做出發的準備，一待山雪融化，山路現出，便湧向死亡之森。

    只是任誰也不會想到，短短幾個月，死亡之森亞齊區域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正等著他們的光臨呢！小佐蒙格、亞化喬斯、賓格林和小普雷斯特幾個小子組強的亞齊商社正打開大門，準備迎接一切外來的尋寶者。

    更為詫異的是，如果進山的商人們細心一點，他們當會在金斯堡西三十里外已經沒有人煙的山野上發現亞齊華眾公國的國界碑。越過此碑，就是大陸上誰也不知曉的華眾公國的地界了。

    一年之計在於春，春天是欣欣向榮的象徵。

    年冬過後，約拿終究是第一個進山的，畢竟華爾商社的商隊熟人熟路，同時這也是按約定的每個月的他們送進糧食、種子、城裡流行物事等貨物的時間。

    當行進到離亞齊鎮尚有二十公里的地方時，所有人驚呆了，因為他們的面前出現一條三米寬的平坦得異乎尋常的道路。他們不知道，這是華眾公國基建機構和一千獸人工程隊兩個月來的努力。青光石砸成細粒，然後用鐵輾輾成細末，再配以石砂鑄成的水泥路。當然，這路是達不到現代公路承重標準的。因為一千獸人只不過是把要修路的地帶翻深了十公分，然後鋪上大大小小的石子，再在石子上面弄上一層水泥沙漿整平了事。要不然，兩個月時間，絕對鋪不出二十公里的路。

    「神吶，這是怎麼回事？」約拿有點張口結舌，類似的大路他不是沒有見過，但在這大山中見著這麼一條貌似更結實、更平整、更光潔的路，就一切顯得很是怪異了。

    不過，相對於約拿的失神驚歎，推車工們卻是喜透了。山雪剛融，山路泥濘偏軟，加上山路崎嶇，一路來，手推車手在泥濘中幾乎把他們的力氣都耗盡了，腳上只覺那個沉重。這時上了山區水泥路，那個輕鬆，簡直歡快歡暢，只要一點點力氣，就可以將單人手推車推得飛快旋轉，而腳下夯實，更讓人走路輕飄飄如臨虛御風。

    「好路！要是全程都這樣就好了，包準十天可以跑兩個來回！」推車工們雞婆起來。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馬昆，以前你們來的時候有這路嗎？」約拿問道。

    「老闆，沒有。我想應該是亞齊鎮的人剛修築的吧！」

    「沒有……修築……」約拿聞言心中一震，臉色變幻著，幾十年從商，他有他認識世界的一套方式。他當然明白，要是這樣的一條大道貫通到金斯堡，那死亡之森與金斯堡的關係就跟鄰居沒什麼兩樣。這不是重要的，關鍵是以後自己有沒有抓住這條「黃金之路」的機會。

    「咦，老闆，獸人！好多好多獸人。大家注意戒備！」

    終於又邁過一個山頭，商隊領隊馬昆大叫起來。馬昆本身是一個大劍士，加上無時無刻不在注意商隊的安全，所以哪裡有個風吹草動，他必是第一個察覺的人。

    （大陸武者境界劃分：分白、青銅、白銀、黃金、聖、神六個境界。白境，指沒有修習過高級鬥氣的武者，是唯一擁有三個階段的境界，以劍修為例，白境劍修，分初劍士、中劍士和大劍士。由於白境者習練的都是普通鬥氣，因此白境三階的劃分實際上針對的是武技。而青銅鏡和青銅鏡以後的境界則完全是對高級鬥氣的定階。青銅以上級武者一般不見於民間，只存於軍隊、貴族、世家、王室中。）

    「馬昆，看來大雪封山的這兩個多月裡，這裡發生了不小的變化。」約拿顫抖道。「神呀，但願亞齊鎮還是人類的世界！」

    華爾商隊幾百人戒備著，紛紛從手堆車底部的隱架上抽出兵器。

    屏息！屏息以待！

    三米高壯的犀牛人、龍馬人和稍微小巧一點的豹人遠遠地把眾人嚇壞了，待得獸人風捲一樣地捲到，華爾商社的人才注意到最前面有幾個小小的身影，其中不乏他們打過交道者。

    「約拿老闆，馬昆隊長，終於把你們盼來了。」輕脆的童音在沉靜的大山中顯得非常嘹亮。

    「小佐蒙格、喬斯……是你們，」馬昆揉柔眼，不相信地道，「獸人，獸人是怎麼回事？」

    「啊……這個，你說龍德、牛牛、**他們呀，他們現在是我們華眾公國的子民。」佐蒙格隨意地道。

    「華眾公國！」馬昆疑惑地道。

    「對。我們立國了，這是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我正要告訴你，沒想到約拿先生一起來了。」

    「這……立國，誰是你們國家的皇帝呀！」馬昆還在驚訝，約拿已經精明地接過話頭。

    「你去了就知道了，這是一個與大陸諸國不同的國度。你絕對會吃驚的。」佐蒙格笑道。

    說話間，獸人、商隊，絕塵馳向在望的華眾公國。

    已經三天了。

    約拿和華爾商社的人並不能很深入華眾公國，但是就眼前所見就令一輩子跑過不少地方的約拿老闆和馬昆隊長驚訝不已。寬敞的樓房，大片的農場，冒著煙氣的作坊，論氣像一點不差金斯堡城的類似地區，而出產的東西卻比金斯堡豐富。

    約拿瞬間抓住什麼，在與亞齊商社四個小不點的你一言我一句中，他基本摸清了他能在華眾公國所能購買到的商品目錄，不過，佐蒙格等四個小子明告，由於華爾商社規模的原因，很多生意華爾商社已經不能獨自攬下了。就拿清香清脆的野菜醃製品來說，現在的醃製品由於做的人多了，檔次有了變化。現在三個檔次的醃製品有上萬壇的存貨。其中特級品即華爾商社以前包銷的醃製野菜品二千壇，一級品三千壇，二級品五千壇。上萬壇的醃製菜品仍然可以繼續前約，給華爾商社獨家代理銷售權。

    「不過，華爾商社目前的運輸和分銷能力也就這麼一點了。約拿先生，如果你的商社不擴大，可能以後你就僅只能承攬這一部分的生意。」佐蒙格誇誇其談。

    「你們那個什麼鋼鐵製的農具和廚刀具就不能也讓我華爾商社代理嗎？我只要四成、不、三成利潤！」約拿吞吞口水道。

    「現目前不行，由於黑鐵產量不高，所做的農具和基本廚具滿足本國都不夠，不過，約拿先生一直是我們唯一的合作夥伴，以後黑鐵產量上來了，一定滿足約拿先生的代理要求，至於約拿先生能否獨家代理或許代理多少，就需要約拿先生搞一個市場調查，估摸出大致的市場需要量，並且還有貴商社的規模也請擴大。天心老大說了，以後很多產品都會拍買代理權。」

    「我就說過，那是一個比我還會做生意的小傢伙。神吶，當時我為什麼不把他拉進華爾商社的。」約拿呻吟道。

    「約拿先生，有一個可以讓你獲得更多產品代理權的主意，不知你願不願意做？」

    「什麼主意，副會長閣下，快說快說。」

    「你知道，我們很多產品沒有產量，並不是缺乏技術，而是缺乏人手。如果約拿先生能親赴其他大城市，為華眾公國招攬人手，無論什麼樣的人手，男的，女的，大的，小的，只要招來了，天心老大就會因為你對華眾公國的巨大貢獻而給你大開綠燈。」

    「招攬，我沒那麼多錢呀！」約拿傻了。

    「你笨吶。」小佐蒙格嘻嘻道，「反正消息我是透露給你了，辦法你去想。不過，最好不要做人販子和奴隸生意，天心老大說了，不論什麼人，只要一進華眾公國，就是自由身。比如你花了一批大價錢從奴隸市場買了一批奴隸，想到華眾公國賣出謀利，如果你有這樣的主意，就趕快打消，否則你將虧死。華眾公國是個自由國度，這裡一切智慧生靈平等，一切智慧生靈被賦予了『非貨物』的權利。」

    「包括低賤的獸人嗎？」

    「是。」小佐蒙格應道，「約拿先生，我要提醒你，以後在華眾公國慎用侮辱性的字眼，這裡的犀牛人、龍馬人和豹人直接從蒙昧狀態接受了華眾公國的倫理文化。『低賤』這樣的字眼很可能引起他們的反感，因此，為免你們遭受他們的痛打，最好謙虛一點，再謙虛一點。」

    「神吶……」約拿呻吟了一會兒，眼珠一轉，又計上心來，「既然如此，小佐副會長，我會給商隊打招呼，要所有的人都遵守你們的規矩。只不知道，這大陸上的智慧生靈，如邋遢的地精、脾氣暴躁的矮人、熊人、白象人、貓人、翼人……，你們都要嗎？」

    「是，老大是這樣說的。」小佐蒙格口花花道。

    「那行，我想那些生靈會喜歡你們這個國度。不知這些生靈來到貴國後，促成這一壯舉的約拿算不算有功勞？」

    「當然算！」

    「那好，我知道怎麼做了。」

    「對了，約拿先生，你參觀了我國的魔武學校，覺得怎麼樣？」

    「好，我從未看到過設計得如此大氣和漂亮的學堂。」

    「約拿先生，我告訴你一個小道消息，我國的魔武學校實行小、初小、初中級免費義務教育，約拿先生如果有未成年的小兒子或者孫子什麼的，不妨送到這裡來就讀。免費的哦，當然生活必須自理，我想約拿先生應該派得出僕人什麼的！」

    「哦……他們能學到什麼？」

    「高級鬥氣和大魔法師級魔法！」

    「什麼？」約拿聞言驚得跳起來。

    「約拿先生不必吃驚，我國人人平等，只要學童資質足夠，就會教予這些東西。」

    「副會長閣下，我要想想。」約拿咬咬牙道。

    「好吧，你想想。據我所知，約拿先生，在倫巴倫帝國，商人是沒有地位的，而商人的子孫同樣也是沒有地位的。因此，任是資質再好，他們也只能進平民學校學點初級魔法或者普通鬥氣，最好成就也就初級魔法師和馬昆隊長一樣的大劍士。華眾國初建，我想約拿先生比我更知道一個初建的國度雖要什麼，如果約拿先生指望後輩出現一兩個聞名大陸的人物，那眼前就是機會。」

    「……」

    約拿終究沒有見到天心，倒不是天心不見他，而是天心此際正在死亡之森裡為三千犀牛人、龍馬人和豹人捕捉魔獸坐騎。而約拿又沒有那麼多時間呆在亞齊。

    五天後，約拿回去了，帶著比以往更多的貨物。商人性貪，雖然為小佐蒙格的話搞得心暈神眩，但賺錢這個一直以來的目的卻是清醒得很，這傢伙甚至打上西獸人的主意，犀牛人和龍馬人那三米的塊頭和超級的負重量被他看上了，出了超倍的佣金雇了一千進行拉練訓練的龍馬軍隊幫他運輸貨物。

    小佐蒙格答應了！因為，約拿雖然對亞齊華眾公國有了印象，但似乎並不清楚華眾公國的國界，就讓一千龍馬軍隊給他指指，當然，華爾商社承銷的貨物也只運到那裡。

    「唉，不知道天心老大的這個安排，究竟為引起大陸多大的反響！」

    小佐蒙格小小地歎息了一下，打起精神，他還要接待那些跟隨約拿之後而來的金斯堡商人們。這些傢伙躲躲藏藏，想做生意，但又被出現的西獸人嚇壞，還真是難為他們了。

    一晃一個月過去，金斯城。

    城主倫森格盯著幾個向他反映死亡之森情況的秘諜，大笑起來，「嘎嘎，看來那些商人說的是真的了，高大的不遜於金斯城樓房的建築，可口的美味，獸人和人類混居，魔武學校，隨處可見的天材地寶，創造利潤的作坊……天吶，什麼時候我倫巴倫帝國的眼皮子底下崛起了一個國度，這是老天送給帝國的財富呀。」

    「大帥，依卑職等所探，大帥似乎不宜輕動。」

    「不宜輕動？這是什麼意思？」

    「大帥，你知道巴斯伯爵一直以來肆無忌憚。他可不比大帥謹慎！在大帥派我們潛入查探情況時，巴斯伯爵便派他的一千家兵去死亡之森搶奪財寶。大帥，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那個什麼華眾公國擁有三千獸人軍隊……」

    「那巴斯伯爵的家兵怎麼啦！」

    「全部被殺。」

    「啊……他們還真敢……」城主倫森格倒抽一口涼氣

    「大帥，巴斯伯爵很有可能會來要求你出兵，不過，在未完全探清華眾公國的實力前，卑職想勸大帥拒絕巴斯伯爵。」

    「為什麼？難道你認為金斯城兩萬城衛軍打不贏三千獸人。」

    「卑職不敢這樣認為。之所以勸大帥慎重出兵是因為那華眾公國似乎很托大，卑職探察期間，沒有發現他們有任何城牆城堡，一軍在手直可以長驅直入。但卑職十數天轉下來，打消了這種想法，三千獸人軍隊，大帥，太強大了，他們其中居然有八百騎兵，而座騎是可以與白銀戰士一斗的六級魔獸。」

    「那又怎樣？本帥還擁有五千白銀騎軍呢！」倫森格笑道。

    「大帥，你擁有五千白銀騎軍是沒錯，但不佔地利。那華眾公國距我金斯城足足有兩百公里的山區……」

    「這倒是問題，那是他們的地盤。」倫森格醒了，這麼龐大的山區，白銀騎士再多幾倍也枉然。

    「大帥，其實卑職擔心的還不止此，卑職擔心巴斯伯爵可能命不久長。」

    「什麼？」倫森格一驚。

    「大帥，請看，這是亞齊華眾公國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