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九十五章 小鎮風雲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九十五章小鎮風雲
這個冬天，不，確切地說近五個月的時間還真是熱鬧得很，回轉的一百輛手推車加上華爾商社派出的龐大商隊，給小鎮人巨大的驚奇，而後眾商販嘴裡傳出的故事震動了小鎮。
看著華爾商社夥計象珍寶似地從天心的木屋裡抱出一百個小罈子，所有圍著觀看的人都失神了，「就這麼一個小罈子，裡面裝些山間常間的東西，就可以賣八十金幣！」小鎮人辛苦勞作一年，收成好的也就不過幾十金幣，收成不好的可能只有幾個金幣。一年的勞作抵不上幾個小不點三個月的「胡弄」，這世道怎麼了！
大人們捫著心，頗有點捶胸頓足的樣子，看那情形是在後悔往昔對天心的傲慢，以致現在有著一門子想賺錢的心思，卻不知怎樣向曾經怠慢過的人開口。小孩子們則沒有這種「拘束」，除了被大人嚴厲警告過的或者特別害羞者，全都擠了過來看熱鬧，並笑嘻嘻地跟天心打招呼，然後一屁股坐在或者爬上已經堆積如山的裝滿糧食的口袋上，摸摸這，拍拍那，驚奇得不得了！
華爾商社的人走了以後，小鎮也慢慢恢復了平靜。不過，另一種熱潮賁起。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而且天心有著更大的計劃，不可能纏在野菜一事上。因此，三天後，他對來訪的鎮長乃幾位亞齊鎮的資深長者宣佈，製作清香野菜的技術如識別植物、調配香料、醃製手法等，都將傳授給所有鎮上的人，小鎮頓時沸騰了。
「小子，沒想到你這麼大方，讓我們真是意外吶。本來，我們來你這裡是想給鎮上閒著的孩子們找點事做的。這下子，好了，什麼都解決了，我們也輕鬆了！」鎮長普雷斯特和一干長者眉開眼笑，這兩天，他們的神經可是被家裡的女人和孩子敲打著。女人們自然是對黃澄澄的金幣動了心，於是就催著男人們想辦法；孩子們更為直觀些，他們的眼裡沒有金幣，但卻塞滿了來自金斯堡的奇巧玩意兒。可是這些玩意兒屬於天心、佐力格、佐蒙格、亞倫喬斯和賓格林五小，五小用這些物事搭了一個小小的遊樂園，除了第一天對他們開放外，他們以後要想玩兒，就得付錢付銀幣。這樣一來，大人們就給家裡的小子們纏住了，他們可捨不得把錢花在這些物事上。這就有了鎮長等人的此行，願以為會大費口舌的，沒想到天上掉下一個大餡餅，天心居然將「搖錢樹」讓出來了。這讓他們又驚又喜。鎮長普雷斯特倒底是塊老薑，「小傢伙，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但我還是要說，你是個可愛的小傢伙。」
「呵呵，不為什麼，小鎮的人讓我感到滿意。現在仍留在了蒙山坳的爺們，我欣賞他們。是他們沒有在努力著、在保護著亞齊鎮，不使亞齊鎮受到可能到來的獸人的侵襲。我怎麼也算是個小爺們吧，出不了大力就出小力。家園保住了，我也才能安居才能樂業，因此我認為我這點成就，應該奉獻出來與小鎮上的勇士和他們的家人共享。」天心拍著小胸脯，慷慨激昂地道。
「慚愧，慚愧，吾等慚愧！」普雷斯特及一干長者面面相覷，小傢伙這帽子似乎扣得很大。
「不過，我要說明一點。由於時屆冬季，山區一片荒涼，能找到的適合醃製的冬野菜不多，而且很多東西需要精確的學習，因此，這個冬天，除了我和佐力格、佐蒙格、亞倫喬斯和賓格林，其他人怕是賺不到錢了。」
「這個當然，當然。」普雷斯特和一干長者聽得心裡一沉。
「不過，我在東邊的荒野上圈了一塊地，準備在那裡種植秋天裡收集的一百八十三種野菜和六種容易培植的香料種子，所有的人都去哪裡幫忙和受訓。醃製野味的材料是不能亂收集的，大山裡很多鮮艷的草莖都有劇烈的毒性。因此，來春我會分發種子，所有的人必須用種子長出的植物做醃製材料，不得亂加材料。」
「小子，能不能快一點。你說的，我們都明白，但週期似乎有點長！」眾長者急了，一個冬季，他們可經不起家裡的小魔頭折騰。
「沒辦法，」天心聳聳肩，「我和佐力格、佐蒙格、亞倫喬斯和賓格林也是忙乎了好幾個月才有了你們眼中的輝煌。」
「有沒有其他那個更快的法子？」
「有。」
「是什麼？」
「就是建設東邊的我的那塊地，所有參加的人，大人和小孩，只要他們聽從了佐力格、佐蒙格、亞倫喬斯和賓格林的吩咐，我都付工錢。」
「小子，你會這麼好？這相當於手把手教導，又傳技術又給錢！」普雷斯特和一干長者顯然一乍一驚之後，又被這一記密糖給迷暈了。
「我當然必須這麼好，否則你們還不把我給吞了。」天心模仿普雷斯特的瞪眼樣子道。
「小子，你一定有詭計？」
「哪有什麼詭計，我和佐力格、佐蒙格、亞倫喬斯、賓格林不過是商量著成立一個亞齊商社罷了。不然，來春那麼多醃菜賣給誰，你們帶到金斯堡去賣，還是等著聞訊而來的商人收購。前者需要不斐的投入，後者則需要時間，你們未必等得起。」
「我就說嘛，這小子是個絕對的奸商。這個時候就想著成立商社了。」普雷斯特哈哈笑道。「好吧，小子，就這樣說定了。你那什麼狗屁遊樂屋，把一幫六、七歲的孩子迷得暈暈的，也開放吧。這幾天，我們可是被纏死了，鬍子都被拔掉不少。」
「行，沒問題。」
一干老傢伙離去後，四小聚了過來，遲疑地道，「老大，東西在手裡還沒捂熱你就讓了出去，是不是有點……」
「就知道你們四個笨蛋會這樣說。現在全鎮的人都盯到了我們五小的身上，不讓出去又怎麼辦！我們大把賺錢，上蒙山坳的人會怎麼想！他們耽擱了時間不說，還大把流汗，甚至可能流血，賣了命卻一個子也拿不到。我們要是死扣著這點利益不放，最多一個月，這些人的士氣就會一下子跌到底，全鎮子的人說不定在下個月華爾商社的商隊帶著更大批的物資來時變成不是獸人的獸人，衝進我這個院子，把東西搶光。」
「老大，不會吧！」
「不會，人的這裡……」天心指指自己的腦袋，「是受外界環境制約的。大人們因為一點理性強制約束自己，小孩子則將本性表露得無遺，這幾天，你們不也看到鎮上有不少孩子在摩拳挽袖，想衝進遊樂房搶走那些小玩意。但不管大人還是小孩，當誘惑越來越大時，他們會失控，會不由自主邁出不好的一步。到那時，一切就亂套了。因此，讓出這醃製技術是最明智的做法。再說了，讓出之後，我們不僅不會虧，還會大賺。」
「大賺？」
「對，這就是操作。原先我們沒錢，不能啟動心中的想法。現在有了第一桶金，就可以放手開干了。從某個角度看，我們現在最缺的已經不是錢，而是人。拿醃製野生菜類來說，我們先要採集材料，調拌香料，布魔法陣，做好這一切後，還要和軟泥，燒製壇狀的小陶罐，累死了，撐死了，一個月也就百十壇。現在，我們把醃製技術放了出去，把最花時間最耗人力的部分讓給鎮上的家庭主婦和小孩子去做。我問你們，大量的野菜醃製品出來，她們會不會向我們買小陶罐？」
「這個當然，」佐力格等四小道。
「很多東西會隨著需求的增大形成行業。」天心輕輕道，「陶壇供不應求，到時，我們就可以建立陶器作坊。這也罷了，這是應運而生的行業。我們還有兩個殺手鑭，一是種子；二是高端銷路。這兩個殺手鑭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將給我們帶來巨額財富，換言之，小鎮看似各忙各的，實際上他們都在為我們即將成立的商社打工。」
「老大高明！」四小聽得呆了。
「暗地裡的好處還不止這些，我們此舉贏得了小鎮人的好感，這是無形的最寶貴的財富。除此之外，我們還要更多可以搶佔的贏利點，醃製野菜並不是只有材料和香料就可以了的，它還需要一些最基本的調料，比如鹽。隨著醃製行業的擴展，也肯定會擴展，鹽這最基本的調料的需求會越來越大，這無疑是一個利潤點。還有香料販賣，這更是一個巨大的市場……」
「老大，你似乎在泡製不切實際的東西，難怪你說缺人？」四小倒抽涼氣，「你說的事情要幹成，小鎮的人全算上也不夠！」
「當然不夠，吃文化博大精深，任何一個分枝如果精心經營，都可以發展成一個大集團。」天心歎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亞齊鎮一個孤零零的小鎮，老大我現在的做法絕對沒錯。你們呢，要是不想一輩子制醃菜，就給我放亮了招子，找這方面有天賦的人替代你們。」
「老大，什麼叫有天賦？」
「人有千種。有些人天生就是適合做某行業的人。比如這醃製行當，老大我就相信亞齊鎮在一年兩載之後，會出一兩位天才，他們會根據自己的味覺修改配方，製作出不同於大眾的醃菜。這樣的人，你們必須給我找出來。不僅要找出來，而且要緊緊抓在手裡。」
「好吧。老大，雖然我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我們相信你。」四小老老實實地道，說實在，他們已經被天心弄糊塗了。畢竟也就是十來歲的孩子，又沒受過相應的環境熏陶，怎麼會一下子明白許多。換在半年前，幾個小子絕不會相信自己在半年後會成為「大財主」。按天心的協議分成，幾小現在都有八百金幣的身家，以後還會更多。這點倒是令幾個小子的家長非常滿意，老佐格現在逢人就吹，兩個兒子是如何如何地有出息！
老佐格高興了，亞倫家和賓格家也興奮，可鎮長普雷斯特就不幹了。幾百金幣，他沒放在眼裡，但幾次與天心接觸下來，這個老傢伙感到了巨大的機會。可惜的是天心只願跟同齡人打成一片，對「心很老很舊」的大人們根本就欠興趣。
「兒子，去和那幾個小傢伙交朋友吧，你以後的生活會很精彩的。」老普雷斯特對最小的兒子、十三歲的小普雷斯特道。
「不，除非他們讓我當老大？」
「為什麼？」
「因為我比他們大。」
「可是你打得過天心嗎？打得過，當老大、大哥大自然沒有問題？」
「好吧，那我的地位至少要在佐力格、佐蒙格、喬斯和賓格林之上。」
「兒子，你跟我說這些是沒有用的。」老普雷斯特聞言啼笑皆非，輕撫著小普雷斯特的後腦道，「老爹我可掌控不住他們，要做上位者，你必須表現出相當的素質才可以。小孩們的世界跟大人不同，那幾個小傢伙可不因為你是鎮長的小兒子就把你捧起來，你必須用自己的表現去征服他們。」
「那我跟佐力格、佐蒙格、喬斯和賓格林決鬥？」小普雷斯特興奮地道。
「決鬥？……好辦法，」老普雷斯特哈哈一笑，繼而嚴肅地道，「不過，兒子，輸了可不要……」
「輸，我怎麼會輸？我是亞齊鎮的小霸王耶。」小普雷斯特跳起。
「不可輕敵，兒子，雖然他們小你三歲，在魔武學校也才讀初級班，可是你不要忘了，他們跟了天心小怪胎半年多了，說不定已經學會了小怪胎賜你屁股的招式。」
「不管怎樣，我都要試一試，絕不能讓佐力格等幾個小鼻子爬在我頭上。」
「好樣的，兒子。」
上午的鏡頭迅快地轉到下午。
小普雷斯特回到了家裡，鼻青臉腫，老普雷斯特笑道，「我們的決鬥小英雄回來了，怎麼樣，是不是旗開得勝，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哥。」
「屁，」小普雷斯特雙眼一紅，「老爹，我的中級鬥氣似乎沒用，我都全使出來了，可是佐力格、喬斯和賓格林連點反應也沒有，就只有最小的九歲的佐蒙格跳了一下。」
「什麼？」老普雷斯特一驚。中級鬥氣雖然不怎麼樣，但已經是普通鬥氣的高階了，不然小普雷斯特哪有資格成為亞齊鎮的小霸王。現在十三歲的小霸王居然打不動十歲的小兒，天心那小怪胎也罷了，畢竟是從死亡之森走出來的，誰知道這小子是什麼背景！但佐力格等幾個小傢伙，卻是親眼看著長大的，習的習鬥氣，學的學魔法，以其初級鬥氣和魔法學徒的入門程度，居然讓兒子吃了虧，而且好像還是大虧。
說一下鬥氣。亞齊鎮或者說這方世界的鬥氣分成普通鬥氣和高級鬥氣。前者普及，後者則為秘傳，一般只存於軍中和家族。普通鬥氣，分初級和中級，適合十四歲以下的孩子開脈和強化體質。高級鬥氣對體質的要求很高，兒童的**習之，百害而無一利，且無活過四十者。所有高級鬥氣一般禁傳十四歲以下的孩子。
卻說老普雷斯特越想越不對。這鬥氣的分野是非常嚴格的。初級鬥氣絕不是中級鬥氣的對手，
這不僅表現在習練者體格的強橫上，而且也表現在摧發出的鬥氣的濃度上。老普雷斯特於是問起更加詳細的決鬥場景來。
而在另一邊，幾個小子也在發呆。
「哥哥，我不是做夢吧，我居然打贏小霸王了！」佐蒙格一雙小手不斷捏著身上的鬆鬆肌肉，又蹦又跳。
「好像是真的。就是喬斯和賓格林也把那小普雷斯特震住了，他們可是沒有力量的魔法學陡呀！」佐力格喃喃地道。
「哈哈，我們變戰士了。」亞倫僑斯和賓格林如夢初醒。
「走，找老大去，我們身上發生的事情只有老大才解釋得清楚。」最先清醒過來的佐力格道。
「可是哥哥，我們雖然贏了，但打的賭有問題。我們沒有經過老大允許，就收小普雷斯特為小弟。這個傢伙，怎麼這麼沒用！他一定是看我們賺了很多錢，就故意輸掉賭鬥，成為我們的小弟。」佐蒙格不安又氣憤地道。
「不是了，這小子今天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佐力格大點，對事情也多知道一些，「那是中級鬥氣沒錯。放心吧，弟弟，天心老大不會怪我們的，誰讓他把我們變成了和他一樣的怪胎。」佐力格嘎嘎笑起來。
「那我們還是魔法師嗎？」喬斯和賓格林道。
「這個只有問天心老大了。」佐力格雙手一攤，幽他一默，然後朝天心居處走去，後面緊跟三尾巴。
「這麼說，你們給我收了一個十三歲的小弟！」木屋裡，天心似笑非笑地看著四小。
「老大，我們實在氣不過那小子的囂張樣，他狂言一斗四，要把我們打趴下。我們不小心就上了他的當，跟他畫字簽押訂了約。他說，我們輸了，給他八百金幣。我們頭腦一發熱，一時間裡想著要羞辱這小子，於是就打賭，他輸了的話，給我們做隨叫隨到隨捏隨扁的小弟。老大。我們四打一，很賺的。哪知道這個小子居然那麼沒用，別說哥哥他們了，就連我，他都打不過。」口才最好的佐蒙格侃侃道來。
「這次就算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或者不是生死關頭，你們不准動武。厲害，你們要學成，還早著哩！」天心咆哮。
「是，老大，一定遵命。」四小一哆嗦。佐蒙格到底年經小，活潑些，哆嗦之後涎著臉道，「老大，我記得這幾個月來我們都在山野裡跑，也沒有時間鍛煉學校裡學的鬥氣，晚上回來就只按著你教的那什麼內能法子打坐兩小時，沒有理由變得這麼凶的！居然連可以召出中級鬥氣的小霸王也吃了癟，破了相。」
「這個……實話告訴你們吧。這內能法訣是一種很厲害的異術，計分十二階，你們現在不過是在能量食品的幫助下晉入一階而已。本來你們也不會這麼快有這麼大的成就的，但是幾個月來你們天天在山間奔跑和勞動，極大地開發了身體的潛能，再加上老大我迫你們打坐，所以才從沒有氣感晉到現在的一階。以後記著了，無論多累，每天晚上入睡前都必須修煉上兩個小時，要是不怕辛苦的話，修煉到早上也可以。」
天心還真是不想解釋，因為現在的他解釋不清楚，只知道這心訣很厲害。佐力格、佐蒙格、亞倫喬斯和賓格林很對他的味口，於是就提前傳了這四個小子。按計劃，這內能心訣是要十年後才鋪開的。
「老大，我們可以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家老頭嗎？」佐力格見天心陷入沉思之中，上前問了一句。
「他們問，就說；他們不問，你們就把口給我閉緊了。」天心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如果他們問得緊，就叫他們深夜來我這裡。」
「深夜？」四小又好奇了，「為什麼要在深夜？白天不行麼？」
「不行。」天心威嚴地道。
內能晉入六階，金丹蘊成，體內真氣流轉真元，不僅壽元大增，當空飛行亦不成問題。按天心對這方世界的瞭解，這個水準已經相當於這裡的神武者初期了，拿著一把劍，可以稱為劍神。可以想見，這玩意兒會惹出多大風波。
不過，也必須是完整的內能心訣才會引出風波。四小只不過得傳前六階內能心訣，六階的內能心訣，未必比這方世界的神武法訣高明多少。最關鍵的是內能心訣必須從小練起，六齡為最佳起始習練時間。這個秘密沒有人知道。因此，天心並不虞出問題，也許神武者能看出這份心訣的端倪。可是亞齊小鎮哪來的神武者。
至於一批老傢伙，他們能不能習得內能心訣，就看他們的機緣了。